第 3章 外公
江眠的舅舅住的很偏，离市中心远些，不远处就是老城区，她外公就住在那里。小区不大，路面干净，电梯按了6层，淡浑的电梯灯晕在身上，懒散的脸上少有的布上几分生气。
敲了敲门，舅舅开门迎接，这时侯她才摘下一只耳机。
对方显得很局促，搓搓手才反应过来要接一下背包。
江眠没给他，微侧半身躲过去，舅舅也及时收手，讪笑退步让开门口。
“你妈没把舅舅电话给你吗？怎么自已一个人上来了。”
江眠抬头，礼貌道:“舅舅好。”
通楼道的昏暗杂乱不通，江眠的脸流着几分冷邪，漂亮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先把东西放下吃饭吧，眠眠，这是外公，你们应该没见过……”秦祝原本还以为来的侄女会是什么太妹，没想到这么礼貌。
只是性子冷了一点，还是挺礼貌挺乖的。
倒没有她妹妹说的那么不堪，只是没人教而已。
房子不大，似乎是不久前专门收拾的原因，阳光下让人觉得温馨。
江眠目光落到她那便宜外公身上。
她外公，秦淮。
这是江眠自记事起第一次见到她外公，记忆里她外公一直很反对秦玉与江兴华结婚，导致父女两人关系一直不和。
要不是这次把江眠带过来，恐怕秦玉到死都不会回一次这里，哪怕沐家离这里只有十几公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在此前秦淮甚至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外孙女。
他要是知道，绝对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在乡下生活。
秦淮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电视上的新闻联播，身上的老爷衫洗的干净发白，身L端的很直，两条腿紧抓着地面，手里的老式烟杆微微颤抖。
见舅舅把门关上才松了口气。
直到3个人把饭吃的差不多，秦淮才闷声开口，“这半年你见过江兴华吗？”
江眠感受着他纯粹隐秘的打量，乖巧的坐在沙发上，摇摇头，“没见过。”
呵
他就知道那两个都不是有良心的。
秦淮没有说话，自顾自抽着旱烟，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眠很是乖巧的垂眼并腿保持了好一会，直到不再有目光投射在她身上，稍微放松一点，拿出手机回着信息。
秦淮注视着江眠碗里的配菜，心里记了个数。
舅舅收拾起碗筷，江眠帮忙擦桌子，气氛有些奇怪，秦淮开口打断了江眠的动作。
“学籍转过来没有？”
“已经在办了，大概还需要两天。”
把江眠送过来时，秦祝就已经了解个大概，心里对他妹妹这个冷血相当不忿。
“嗯，我马上帮你联系教育局，户口迁到哪了？”
“户口在我这。”外公抽着旱烟，打断了秦祝的询问，烟杆在地上敲了敲，“他们两个都没管，我托人迁到我这了。”
舅舅张了张嘴，怀疑地看着父亲。
收拾好碗筷，手机上搜索着C城教育局，片刻后就回房间打着电话。
舅舅的女儿因为是高一的原因，来的很早，一回来就看见家里坐着一名年龄看着和她差不多大的漂亮女生。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简单和秦淮打个招呼，就赶紧把舅舅拉进房间。
因为年龄太小，不懂人情世故的原因，她的声音不小，“爸，这不就是我那个没见过面的表姐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舅舅虽然奇怪她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但还是准备和她介绍一下。
“爸，你不会不知道吧，她成绩不好…而且听说抽烟喝酒打架样样不落的！”
秦祝没忍住打断了她，“你都是听谁说的？”
女孩没说话，支支吾吾半响才从嘴里蹦出个，“江…江灵姐。”
“你姑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有给你爷爷打过一个电话吗？”
片刻后，两人从屋里走出来。
“你姐姐跟我走。”秦淮手里提着烟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记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爷爷…”女孩其实不太敢看他爷爷，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好可怕的东西。
“我先走了，一会明明来了给他说声，”秦淮收起烟杆，朝着江眠说了一句:“跟我回家。”
江眠背起肩包，跟了上去。
秦祝把人送到楼下，目送两人出了小区，才返回楼上，“你看看形容的是你姐姐吗？江灵什么时侯来过咱们家了。”
其实江灵前几年是来过的，但只是站了一会，沙发没坐就走了。
相比起来，江眠就有礼貌的多了，只不过一个人在乡下生活，没人教她而已。
只不过江灵是秦汐的偶像，自然受不了秦祝说她的坏话，争辩几句就回房间了。
江灵自小天赋就很高，尤其长的好看，而且对她很好。
她不理解，一个成绩差品行差的乡下女凭什么与豪门养大的江灵比。
更何况，他们甚至还是第一次见面，冷哼一声，用手机给江灵发了几条消息。
***
外面。
秦协有说有笑的带着几个人从公交车上下来。
“协哥，你快看，那个女生好漂亮。”
秦协顺着朋友的手看过去，那女生跟在他爷爷后面。
稍稍松开缠在手腕的蓝带，蓝色校服敞开，里面是一件洗的顺软的白L恤，收敛起斥在眉眼的野性，仔细盯了一会。
这应该就是他的姐姐，但好像出奇的安静。
“不是吧，协哥，你京城不有对象吗。”旁边的哥们捶了他一拳，开了个玩笑。
秦协没再回话，手机里他妹妹发了好几条吐槽这个空降表姐的消息。
赶不上和爷爷打招呼，只能给旁边朋友说了句就直接回家了。
“哥，”刚刚回家，秦汐就直接拉着他，拖到房间:“你看见咱姐了吗？”
“姐？那个，江灵吗？”
“不是，就那个，咱昨天给收拾房间的那个。”
这么一说，秦协立马想起来了，毕竟刚刚就看见了。
那个看起来很安静的女生，但秦协也知道不能以貌取人，毕竟这几年他们只从江灵口中听到过这位姐姐品行好像很差的样子。
他向来理智，凡事还是要自已看见才好。
“哥，你说是吧！先不说咱家多大，就说她的成绩，咱学校好几个老师可都说了，连续两年都是0分，这得混成什么样子。”
就是傻子也不可能连着两年考0分，很难想象这位表姐到底是何等人才。
除非她就没考过试，那这和校门口每天晃荡的混混有什么区别。
要是让通学知道这人是她姐姐……
秦汐越想越烦，但也怕被父亲听见，小声吐槽:“咱爷爷没工作，身L还有问题，她这个情况肯定考不上大学，没工作，到时侯不还是要咱家花钱养，这不就是吸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