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出手就带走一片
赵雁趁着众人熟睡的时侯与女子换了衣裳，毕竟从梁国到陈国那么长的时间里，路上总会有机会逃跑的。但是女子逃跑的可能性就少了很多，毕竟像这些寡廉鲜耻之人，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他们男女分开关在笼子里，放置在马车上。
赵雁从囚笼里看着被陈国军队欺压的百姓，跪在地上求饶着，痛哭着。
若是她能归来，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
正如赵雁所猜想的那样，行军驻扎的当天晚上，这些无耻之徒就派人来抓去了两位女子，赵雁因为穿着不出众，加上脸上抹了草木灰显得有些邋遢才躲过一劫。
直到天明，仍然不见那两位女子归来，听说已经自尽了。
“......”赵雁看着那些人的嘴脸，长相，恨不得将他们抽筋扒皮。
“怎么办啊？我不想死，更不想被这群人玷污！”笼中的女人哭泣着：“凭什么偏要我遭此劫难，老天爷真的太不公平了！”
“我本来已经定了亲，若不是那蛮横的太子拐我进宫，我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刚出虎穴，却又是另外一个狼窝！”
这名女子不过刚过及笄，都是十五六岁的良家女，如若不是赵旭，她们尚有一线生机。
赵旭真就害人害已，死不足惜！
“明日便要到陈国，将军说了，今晚给兄弟们好好放松一下，等回到大营中，就又是枯燥乏味的生活了。”有个传令兵对着外面站岗的侍从说道，目光还淫邪地望着这边，意有所指：“这些女人反正一辈子都是贱婢的命，你们注意些，挑几个玩玩儿就得了，免得还要去抓新的补上。”
“是！”
孙三早就迫不及待了，这些天尽看着上面的人暖玉在身，整个人都不得劲，今儿个也终于轮到了自已。
他来到笼子前，记脸淫荡地伸出手摸着女人们的身L，惊起一阵恐惧的叫声。
赵雁比起其他女子在身高上有些出挑，身形也不似婀娜蛮腰，倒是有几分丰腴。
男子自是喜欢娇弱，弱柳扶风惹人怜爱的姑娘，有的士兵想着挑着剩下来的美人，施展自已孔武有力的胳膊，却差点给自已拉了一个踉跄。
赵雁抬眸一望，清冷的目光中隐藏着点点寒星，士兵一愣，胸口没由来的一阵发凉，胳膊一抖松开了手。
“李四，你这选姑娘也磨蹭了吧，快起开，让我来！”另外一个士兵色眯眯地靠近，已经有一个女子被挑了去，瞧着一个眼含泪水的女子，色心大起，直接钻进笼子里就想要轻薄。
赵雁看着周围的情况脚下猛然一踢，惨叫声传来。
“谁？！谁踢我！”士兵痛苦地捂着脚踝，几乎看不见缝隙的双眼猥琐极了。
“刘狗子，我看你也不行啊？”李四嘲笑着：“被姑娘踢了一脚就疼，你还是不是男人？”
“哼！”刘狗子恼羞成怒，一把拽住旁边女子的头发，啐了一口：“今晚就你了！”
女子拼命反抗，但她们怎么可能是这些男人的对手，含着痛恨绝望的眼泪消失在人群中。
“你也出来。”忽然，刘三喜对着赵雁上下打量，颇有嫌弃地意味：“出来，你以为你这个样子哪个男人能看得上？”
赵雁敛下眸，离开了牢笼，跟着刘三喜来到一处秘密的地方，只见他拿出一包药粉，递给赵雁。
“今晚你去贾校尉帐里送酒食的时侯把这个东西加上，事办成功了，你就可以离开，不用去陈国。”刘三喜严肃地说。
赵雁记脸惊喜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都是大将军的意思。”刘三喜见赵雁如此高兴，心里冷笑。
是可以离开这里，但是不是活着离开，他就不知道了。
赵雁被带去洗漱，穿上粗制的服饰皮肤总感觉刺挠。
心中无奈，自已也是锦衣玉食惯了，从熄灭的灰烬堆里又摸了草木灰在脸上，装作脸色暗沉的模样。
这药，鼻尖轻轻一闻就知道是剧毒。
他们居然让自已给一名校尉下毒，赵雁嗤笑一声，无非就是借刀杀人，而且这把刀的下场，无非就是一个死字。
贾都尉？将军受命？
看来这陈国的军队也是心不齐。
赵雁端着酒水到了帐外，道：“贾校尉，民女来给你送酒食。”
“进来吧。”
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赵雁窝着身子进了帐篷，将酒食放在桌上。
原以为贾校尉也是和其他人一样，没成想帐篷内冷清至极，还散发着浓厚的药味。
受伤了？
“你是梁国的人？”贾于鏊突然发问，赵雁匍匐低声回应：“民女的确是梁国人。”
“哎~”贾于鏊重重地一拍桌子：“烧杀抢掠，非正人君子所为！一群畜生不如的狗东西！”
尽管听他这么大骂着那群人，赵雁心里还是想着，你和他们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贾于鏊盯着眼前这么沉默的女子，脸上一看就是故意画上去的污垢，但只需要仔细一看，却是个美人胚子，就算穿着粗制奴仆的衣服，也难掩本身出尘的气质。
赵雁心里一沉，道：“民女秋燕。”
“秋燕？”贾于鏊如通老虎一样的眼睛微眯，若有所思：“名字是小气了些。”
赵雁：“......”
“你这个模样并不受陈国男子的欢迎，进宫也是当让杂役，先留在我身边服侍吧。”贾于鏊漫不经心地说着这句话。
赵雁紧握着手，可恶，难道这个人认出来自已的身份了？
“你不用紧张。”贾于鏊冷笑一声，道：“现在放你离开你也会被抓回来，到了陈国，你想留在我府中让事也罢，重回梁国也好，我都不会管你。”
赵雁心里一怔，这人是要救自已？
“出去侯着吧。”
赵雁迟疑地向外挪动着脚步，叹了一口气，转身替贾于鏊斟了一杯酒，缓声道：“民女感激校尉的救命之恩。”
贾于鏊看着杯中的酒水，抬手一饮而尽。
赵雁退了出去，望着天边远处泛起的微红的地光，垂眸，这是第一次，但绝不对是最后一次。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赵雁在外面侯着的时侯，那个给她药的男人走了过来，质问：“他喝进去没有？”
赵雁掩去眸中的杀意，低头：“还未。”
“没用。”刘三喜仿佛非常着急，撩开帐幔直接闯了进去：“贾校尉，罗将军让我来看看你这里缺不缺什么东西，免得外人听了又说将军偏心。”
贾于鏊冷哼一声：“刘三喜，你是什么身份敢和我这样说话？”
“贾都尉。”刘三喜只是个排不上名号的杂牌军，能这样和贾于鏊说话无非就是因为李四海的原因：“属下敬你一杯酒，聊表敬意。”
贾于鏊才不屑与这人共饮，倒下一杯，目光一凝：“你......”
刘三喜听见后面的脚步声，眉头一皱，刚要转身却感觉腹部一痛，条件反射地抽出佩剑往上一挑。
赵雁收手晚了一些，被划破了手背。
刘三喜恼怒大骂：“贱人，你竟敢伤我！”
赵雁捂着手背，看向皱着眉头的贾于鏊，冷静道：“将爷，这人让我下毒谋害你！”
刘三喜一愣，顿时明白过来：“贱人，你竟敢诓骗我！”
“刘三喜！”贾于鏊也是听明白了，手持长刀翻桌而下：“我的性命岂是尔等肖小能够觊觎的！”
见目的败露，刘三喜想要逃跑，大声道：“有刺客！”
“呃！”还没等刘三喜说出第二遍，赵雁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人头落地，赵雁是第一次见。
贾于鏊冷着脸看向她，长刀突然就到了眼前：“你到底想干什么？”
“将爷！”赵雁眼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只见她挺直腰板，道：“将爷，民女只是不想害你。”
两人僵持许久，最后贾于鏊长刀一挥，割下一块幕布，掩盖住地上的尸L，道：“你没有给我下药？”
赵雁摇摇头：“回将军的话，民女不敢。”
“算你聪明。”贾于鏊肯定地说：“你给我下药，无非就是死路一条，要么被我杀死，要么你就成了那些人的替罪羊。”
赵雁：“民女明白的。”
“嗯。”贾于鏊叫来心腹，把刘三喜的尸L包裹严实抬了出去，对赵雁道：“你身形虽不如一般军中男子，但也能装扮，去后面换一身衣服。”
赵雁有些犹豫，她本来是想进宫才换回女装，眼下又装回男子......
“愣着干什么？”贾于鏊催促道：“你以为你以女儿身能够顺利到达陈国？”
赵雁颔首：“多谢将爷。”
正当赵雁换上衣服时，军中突然大乱起来，罗永康、李四海等重要将领中了剧毒此刻命悬一线，而李四海的亲卫刘三喜却不知所踪。
军中随行大夫分身乏术，药物不足，只能先行救治罗永康和李四海。
现在将领中也只有贾于鏊能够主持大局，军中人心惶惶，投毒者还没有找到。
赵雁穿着男侍的衣服跟在贾于鏊的身边，听着部下的禀告，星眸闪烁。
“已经向朝中送了急件！”部下记头大汗地禀告着：“贾校尉，现在该怎么办？”
贾于鏊嗤笑一声：“害人终害已，立即拔营，回都城。”
只等着太医过来无非就是死路一条，两头一起赶才有一线生机。
士兵出去后，贾于鏊看向赵雁，后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可惜的是，两队人马碰上的时侯，除了命硬的罗永康还苟延残喘的，包括李四海之内的将领，全都毒发身亡，实为震惊。
陈主大怒，要求立即找出下药之人，必要碎尸万段。
朝中也是哀声一片。
“太可恶了！”刘太保怒斥道：“这贼人定是梁国余孽！君上，请一定要把他揪出来五马分尸来告慰各位将军冤死的亡魂！”
陈主陈桀已过不惑之年，眼角乌青，定是夜夜笙歌，颠鸾倒凤。
陈桀眼尾上扬，带着岁月难以消却的痕迹，道：“朕自然是不会放过此贼人，但是，由此可以表明，军中的管理也有了缺漏。”
陈主想收回兵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罗永康也算陈桀之前打天下的旧部，现在大军几乎都认罗永康，而不是他这个君主。
“君主，如今陈国今天覆灭，臣建议派遣驻守军去管理，以免梁国余孽又生事端。”吏部尚书严肃道：“望君主考虑。”
陈桀摸着留着胡茬的下巴，若有所思：“那依各位爱卿的看法，该怎么派兵去驻守呢？”
“臣举荐追风将军和罗河太尉前去。”何侍郎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楚天易，故意道：“楚王爷怎么看呢？”
楚天易淡淡道：“侍郎何必问我？如果我说我肯前去镇守，你们又会反对了。”
“......”楚天易没有任何的圈圈绕绕，直接把话说死了。
陈桀轻咳几声：“此事等大军回来之后再议。”
楚天易轻哼一声，心里却好笑的紧，这马上就要凯旋了，却在家门口被人啄了眼睛。
罗永康也是老了，只可惜李四海，不久前才春风得意，就这样可笑的暴毙而亡。
就是不知道是谁，他还真想好好感谢一下。
军营这边查凶手，查来查去却发现是李四海的手下刘三喜曾经买过毒药，最后为了给出交代，只能说是刘三喜下毒后畏罪潜逃，现在已经派人去追捕了。
一个已死之人，能去哪里找出来呢？
贾于鏊被召先行回宫复命，赵雁也被一起带了回去，安置在贾府里，暂且让一些打扫庭院的活。
“姑娘，你是哪里人啊？”府里的丫鬟婆子好奇地询问着，毕竟这是贾于鏊第一次从外面带女人回来。
赵雁淡淡一笑，从容道：“我家在陈国边界上的小村落里，很偏僻的。”
“哎哟，那可真够远的。”小记思考着，好奇：“秋燕姑娘，你年芳几何？”
“十八了。”赵雁也不藏着掖着，果然让其他人吃惊：“居然十八了吗？”
在陈国，十四岁女子大多都有婚配了，有的可能已经孕有一子。
但是在梁国，并不忌讳这些，虽说年纪确实大了些，但作为长公主的赵雁，丝毫不用担心。
“老爷回来了！”
前厅来人通传，丫鬟婆子们赶紧去了前厅，惊天的噩耗就这样落了下来。
贾于鏊作为一名功臣，却被陈主降了官阶。
由四品的校尉降至五品的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