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姜玉晚试探道：“有。”她知道刚才当着皇上的面撒谎，曹淮没有揭穿，跪在殿中央挺直身子昂首，“臣妾不该欺瞒皇上昨日在戚嫔宫里。”
曹淮懒得多言，“还有呢？”
姜玉晚冥思，也就这一件事欺瞒不对吧？难道是她与戚嫔提前串通好话这事？犹犹豫豫，“臣妾不该不该与戚嫔串通一气。”
说罢，又担心会怪罪戚梦玉，焦虑解释道：“此事是臣妾一人所为，戚嫔是是被臣妾逼迫所说，皇上要罚只罚臣妾一人便可。”
“？”曹话听得莫名其妙，冷厉的声音传来，“关戚嫔什么事？朕有说过是这事吗？”
“皇上说得对，与戚嫔无关。”她心中长舒一口气，还好没连累戚梦玉。
“还有呢？”曹淮只重复这一句。
“还有？回皇上，臣妾似乎没有了。”姜玉晚细声说道，她愁着眉似乎回想也没什么事欺骗过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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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姜婕妤真是好记性，昨日暖玉阁的事，今日便忘得一干二净。”曹淮勾唇，冷笑，说出的话也毫不留情。
“”她缩了缩身，她没有料到曹淮居然会自己说出此事，她以为昨日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当做秘密，自然不敢与她人多说，谁曾想他说的居然是此事？
“臣妾没没忘。”她呼了口气，小声囔囔着什么。
曹淮没有听清，垂首问，“爱妃在说什么？”
“没”姜玉晚对上曹淮的眼神，瞳孔一缩，在他的盯视下哪还敢有所隐瞒，支支吾吾，说话很不连贯，道：“臣妾以为昨日之事是秘密，怕皇上不让说刚才才不敢说出口。”
“敢做不敢说？”曹淮气的笑了，“前些日子是不敢说不敢做，今日便是敢做不敢说了，还想让朕夸你有进步是么？姜婕妤”
姜婕妤三个字语气尤为突出和咬字清楚。
“臣妾不敢。”除了说这几个字，姜玉晚不知说些什么，只觉得曹淮一直在看她。
沉默了片刻，曹淮终于再次开口。
“起来，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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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姜玉晚见曹淮说了这话，也不推脱站了起来，抬头望着皇上，不再如前些日子那么害怕，算是有些改变，“顾妃陷害一事，确实不是臣妾所为。”
“嗯。”曹淮没有明说相信不相信她，只平淡道了句，“等查出来，朕就知道了。”
“过来。”
说罢，招手让姜玉晚坐到他旁边，眼神落到茶盏上，姜玉晚凑近曹淮，拿起茶壶为他沏茶，双手捧起递过去，露出纤细的玉手，“皇上，请喝茶。”
曹淮一手撑着榻上桌案，一手随意端起姜玉晚递来的玉杯，品过后拿着杯盏把玩，眼神幽幽的看着手上的动作，“姜婕妤为何入宫？”
“自然是仰慕皇上，心悦皇上。”她回答的滴水不漏，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
“是么”声音拉长，话锋一转，“那爱妃喜欢朕什么？朕记着民间传闻朕不学无术，残暴不仁不是吗？”
复尔，又添了句，“姜婕妤前些日子不是还怕朕？”
姜玉晚道：“臣妾自然喜欢皇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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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觉得，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哪里还管是与非呢。皇上开心，臣妾便满心欢喜，皇上忧愁，臣妾也会苦恼忧愁。”
“何况那些评论不过是流言所为。虽然与皇上相处不多，但能够感觉到皇上不是那样的人，皇上心中也怀有仁爱。前些日子是臣妾不知道如何与皇上相处，并不是在害怕皇上。”
说的头头是道，曹淮却觉得她伶牙俐齿，但声音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冷淡，“爱妃所言真是越大大胆，也敢随意评论朕了。”
他想起以前种种，不知不觉就把心里想要问的话给问了出来，奈何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
好在姜玉晚给出的答案和回复也算得上认真，他没有过多计较与惩罚，只是言语上多了些吓唬。
这吓唬，对于姜玉晚本人来说，自然是不怕的，但对于如今的姜玉晚，她还是装作身子轻微一颤，在曹淮投入的眼光中立马稳住，勉强莞尔一笑，“是皇上借给臣妾的胆子，臣妾才能如此胡作非为。”
曹淮愁着眉头，品味着胡作非为这四个字将手中的玉杯放下，继续让她倒茶，“姜婕妤可喜欢兔子？”
她还未曾回答，曹淮又自顾自道，“嗯，也没那么重要。”他喜欢就好。
莫名其妙问兔子，让她想到华南寺的兔子，又联想到叶胥，心中一耿，但没表示出来，有些诧异，重复他的话，“皇上说的是兔子吗？臣妾自然喜欢的，家里还养着一只，名唤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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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淮一喜，说话也带着愉悦，“是么？”问出又觉得不妥，神情高傲，昂首道：“朕也觉得不错。”
手中倒茶的动作不停止，言语带着温柔的询问，“多谢刚才皇上去帮臣妾解围。皇上应该还未用膳吧，臣妾陪您可好？”
像被捋顺的猫一般，曹淮半眯着眼，同意她的请求，传膳。
因姜玉晚的到来，所以菜多了些样式，添了些新菜系，等全部上好，姜玉晚便陪着曹淮一同吃了些。
菜也算和她口味，特意挑了一个她爱的奶油松瓤卷酥打算亲自喂曹淮吃，哄道“皇上尝尝这个，这是臣妾从前爱吃的。”
筷子夹住的奶油松瓤卷酥，气味芳香，香甜酥脆，曹淮喉结微微一动，瞳孔中倒映着姜玉晚期待的表情，他挥掉脑中的犹豫，身子自觉前倾，张嘴咬住糕点，入口奶香，酥脆一响，没咀嚼记下便不动声色的吞了下去。
他不爱吃甜食，但看到姜玉晚喂她时，还是松动了心房。
“皇上，好吃吗？”
他认真的回她，“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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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的话，他能感觉得到姜玉晚心情颇为愉悦，似乎分享了喜事一般。
再次指着另一道菜，装作很是随意的讨要道：“这个。”
姜玉晚很是听话的再次用筷子夹着菜喂了过去，偷偷浅笑，“皇上。”
被姜玉晚的笑呛到的曹淮，面色不佳，言语带着反驳，道：“朕是让爱妃你尝尝这个，不是让你喂朕。”侧过的头还是转过来，继续说，“不过爱妃既然这么主动，朕，也不好拒绝。”
说罢，薄唇含着筷子，将菜夺入口中，神情自若的咀嚼着。
这顿饭吃的彼此心情都算上不错，姜玉晚趁着曹淮难得没有言语相冲，隐隐透露出自己想要回门省亲之事，带着点奢求的意味，言语放软刻意讨好，“皇上，可以嘛？臣妾确实有些想家了，再说大哥马上要科举考试，臣妾想再见大哥一面。”
“可以。”曹淮伸出三根手指，给了期限，“三日。”
“皇上，不如五日吧？”
姜玉晚讨价还价，三日肯定不够，还要做些其他的事，时间未免太过于紧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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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算了。”曹淮想都没想。
姜玉晚见曹淮说的这么快，也不知道他为何拒绝，不过她自然不能在讨没趣与皇上讨教还价，急忙伸出三根消瘦如葱的手指，回答：“那三日便三日，皇上既然说过，便不能反悔，臣妾就多谢皇上了。”
美目流转，曹淮凝神静气的追问，“爱妃见朕何时反悔过？答应了自然是答应了。”
她心中盘算着三日，一日回姜家，一日见大哥，，一日去打探消息，时间还是比较紧凑的，连曹淮问她的话都没怎么仔细听，直到曹淮那手节敲桌提醒她，她一抬头，就对上曹淮阴沉的面，“在朕面前敢想其他的？？嗯？”
“没”姜玉晚本就心绪，身子不由自主后移了一些，再看到曹淮的眼眸更深时顿住，凑近装淡定，“臣妾刚才是想希望皇上陪臣妾回姜家，但又想到了宫中没有开过这个先例，臣妾自然不能”
曹淮：“那爱妃此时又为何说出来？莫非是欲拒还迎？”
姜玉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似承认，实则丝毫没有底气道：“臣妾确实欲拒还迎，皇上可会应下臣妾？”
他自然不相信姜玉晚说的话，明显是因为自己的话在赶着她说了口，偏她还是个倔性子，“自然不会。”姜玉晚的小心思，他才不会上当。
曹淮的回答完全在姜玉晚的预料之内，她本就没想让她去，刚才说那样的话，只是猜到曹淮一定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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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晚放心了，面上却带着些失望，“好吧臣妾知道了，那臣妾三日后回来。”
因这一句话，她似一瞬间没了食欲，放下碗筷，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低声道了句臣妾告退。
曹淮没有阻拦，面无表情的看她离开，手中的筷子缓缓落在玉碗之上，发出清脆的碰撞之声，恍然低头看着一桌子的菜肴，忽然食同嚼蜡，半眯着眼道：“甲一。”
“属下在，主子有何吩咐？”叫甲一的蒙面男子，一身黑衣，悄无声息出现在房间里，明显是曹淮的暗卫。
清冷的声线传来，“近日可有大事？”
“回主子，暂无。”
曹淮盘算着，右手节奏分明的敲击桌案，声声震人心。
“好，这几日看着皇宫动静，朕后日要出宫一趟，两日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