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宁愿接受死亡
“林断夏，多名同学反映你曾欺负苏砚舟，你是否承认？如果你隐瞒事实，后续查出证据将对你从严处理。”
“我不承认，都说了不是我挑唆的了！”
林断夏语气激烈地挣扎起身，被几名警察按住身体。
“平时我们是有一些小矛盾，可是我从没想过逼她自杀啊！”
问询的警察无奈地翻看资料。
经过调查监控，当时的苏砚舟确实突然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从走廊跑进了三楼教室里，越过林断夏，直接踩着桌子跃下了窗台。
摄像头只拍到她一气呵成的动作，没拍到她的表情。
可是林断夏却不断强调：“你们看监控，她当时的状态，整个人兴奋癫狂到极点，我想拦住她，但她根本理都不理我！”
林断夏烦躁的心逐渐安定下来，俞思敏说得没错。
这个警察翻来覆去不过是想向她施压，让她自曝霸凌。
可在换新校长之前，所有相关的证据都已经被销毁。
只要她不承认，她就不会被定罪！
她一脸轻松地往后靠，嘴角轻蔑翘起：“到底什么时候能放我回去上课，我根本就是无辜的嘛。”
“再说了，苏砚舟不是没死吗？”
病房内心电监测仪的嘀嘀声均匀迟缓。
饮香现在正和苏砚舟大眼瞪小眼。
她的大腿缠着厚厚的纱布，伤口被重新处理过了。
医生说幸好这孩子命大，当时一楼有铁丝网挡着帮助缓冲，所以她竟然没有骨折或者脏器损伤，只是被铁丝划上了大腿，但又恰巧没伤到大动脉。
警察知道她是全市模拟联考第一名后，忍不住嘀咕：“真是祖坟冒青烟，注定要出一个状元来的。”
可奇的是，她的父母接到电话却不肯来，连医药费都不肯缴纳。
最后几经周转才联系上她的姐姐。
苏砚舟听到后就坚持要出院，被一个老医生厉声教训了一顿。
她检查完全身后说：“安全起见，这位学生要留院观察4时，老师留下，等家长过来。”
苏砚舟的脸因为撞击到地面，肿得更加厉害了。
她一错不错地盯着饮香，眼里没什么情绪，可饮香还是觉得，她在期待自己说点什么。
“所以你为什么轻生？是林断夏逼你了吗？”
“不是，是我自己做的。”
饮香头疼地按压住太阳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苏砚舟倾身过来，小心翼翼地想抚平她紧皱的眉毛。
见到她没拒绝，动作便更加大胆，“老师我说，只要你别皱眉。”
她轻声呢喃：“是我之前做了个噩梦，我梦到和喜欢的男生做了交易，他说我心里决定不想死的话就成交。”
饮香专注地听，任由她的手细细地一遍遍抚过自己的眉骨。
“我很害怕，担心我答应了就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如果是伤害你呢？”
她笑了起来，像是松了口气：“那我宁愿就这样接受死亡。”
饮香捉住她的手放下来，觉得这孩子或许是雏鸟情节。
因为长期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自己一次偶然的帮助就使她产生了依恋之情。
也是情有可原。
病房的门毫无预兆被撞开，一个烫着大波浪卷的女人扑了进来：“小妹！”
她焦急地围绕病床乱转：“小妹，我听警察说你跳楼了，你不知道当时我差点心脏骤停！可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是谁欺负你了，你跟姐姐说！”
“你为什么要过来。”
苏砚舟冷漠地避开她的触碰，眼里满是疏离和警惕。
姐姐一僵，眼眶顿时红透，声音哽咽：“小妹，你怎么跟姐姐这么说话，你不要我了吗？”
苏砚舟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你疯了，难道还想和我产生联系？”
与她冰冷的语气和抗拒的言语相反，“既然顺利斩断了联系，何必心软再拖泥带水。”
“你也清楚这是那两个老不死的计谋，他们要看你舍不得，拉你回来，要利用我牵住你，好吸你的血。”
少女的脸上是超然的成熟和透彻，病房里一时沉默了。
饮香好不容易趁这个间隙喘息，她识相地起身要离开。
没想到女人突然惊讶地大喊了一声：“恩人？是你！”
只见那个女人冲上来猛地抱住她。
“天啊，老爷保号，没想到上次是你救了我和妹妹，这次又是你啊！”
饮香不适地想要挣脱她热情的怀抱：“呃，你是”
“我是苏秀秀啊！”
女人拨开自己爆炸大丽花似的卷发，露出一张秀气的脸。
“之前我妹被一个臭老头非礼，我去揍他结果受暗算被迷晕，还好恩人刚好经过救了我，你不记得我了吗？”
“哦，是你啊。我想起来了。”
饮香想起来，她是祭牲派对的“人牲”之一，被荼伺当场净化潜意识后，她此时自动按照大脑的逻辑圆了合理的剧情。
苏秀秀激动地拉住饮香对苏砚舟说。
“小妹，你记不记得，这就是上次我和你说的恩人！没想到这次又是她救了你，简直是妈祖显灵！”
“这是，命中注定？”
苏砚舟望过来的眼神更加露骨赤裸，充满了难以辨明的复杂情绪。
好嘛！饮香想，又加上了英雄崇拜情结。
苏砚舟转向姐姐，又恢复了冷淡：“放手，她不喜欢和人接触。”
苏秀秀拼命向饮香打眼色：“那个，小妹，总之你安心养病，费用姐姐解决，我先去缴费，顺便和老师沟通一下你之前的状况。”
说完不等她回应，赶紧拉住饮香匆忙地离开病房。
她一边向缴费处走一边说：“老师，小妹脸皮薄，你在这她肯定会求你，你先跟我一块去吧！”
咋咋呼呼的人终于离开，室内安静了下来，苏砚舟倦然地叹气。
此时骤然响起日语歌声，她恍若未闻。
但那铃声却纠缠不散。
苏砚舟拉开抽屉，被精心贴了粉彩水钻的手机正在嗡嗡震动。
她冷淡嫌弃地拎起来，点开接通，盛气凌人的女声迫不及待。
“你果然还活着，可惜警察定不了我的罪，很失望吧？”
她兴奋起来：“你是因为我跳下去的？是我对你来说太重要了吗？”
对面不等回答，得意扬扬地下了结论。
“没想到我这么耀眼，让你寻死都是因为我，是不是？”
毫无价值的信息。
苏砚舟面无表情：“你谁。”
在对面要气急败坏前，她冷漠地切断电话，像扔垃圾一样把手机摔到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