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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看了忍不住想欺负

    陶意赤着脚,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木制地板发出细微沙沙声,碾过杨斯年的神经末梢。

    第一次,他见到这样,出浴的陶意。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浴袍上。因为时间有限,他给她准备的浴袍并不合身,腰带上的结系得松松垮垮,只能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过大的领口露出陶意半截锁骨,锁骨处还凝着水珠,很是勾人。

    此刻浴袍随着她的步伐有节奏的晃动,他的喉结也随着这种晃动,不自觉地上下滑动。

    陶意的头发湿漉漉的,没有吹干,就这样随意披在身上。

    她走到他的面前,眼神带着几分笑意,让人分不清是醉意还是真的在笑。

    明明喝醉酒的是陶意,可现在大脑空白的却是杨斯年。

    “头发,我帮你吹干,不要生病。”两人对视良久,半晌,杨斯年只憋出这样一句话。

    陶意倒也并不心急,爽快答应:“好啊。”

    他为她吹头发的动作很娴熟,并不像第一次给女生吹头发。

    吹风机的热风烘着微凉的头发,男人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擦过脖颈,带起一丝温热。

    这是吹风机的热风还是杨斯年的手的温度?

    她分不清。

    陶意心中有一些异样的想法,但并不是十分在意。

    等到杨斯年为她吹干头发,陶意就这样静静看着杨斯年放一个吹风机放了半天,从桌上放到浴室,又从浴室拿出来走出去放到了别的地方。

    陶意坐在床上看着男人忙碌的动作,看起来很忙,但是忙半天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自认为自己只是喝多了,反应慢了,但并不是傻了。

    “杨斯年,你是不愿意?还是说你不行?”最终,陶意忍无可忍问道。

    不行,还是不愿意?

    自然都不是。

    杨斯年是个正常的男人,会对喜欢的女孩产生欲望,自然也会想要和她做更亲密的事情。

    但这种事只有他一个人愿意怎么行?

    陶意呢?她愿意吗?

    “那你呢?是真的愿意吗?”杨斯年说。

    问题一出口,只见陶意眼底笑意加深,心情略好打趣道:“你应该再去喝点酒,喝醉了,就不会想东想西了。”

    她踮起脚,环住了杨斯年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不给他一点反应时间。

    她的唇很软,带着浅浅的薄荷清香。

    杨斯年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推开她,还是应该回应她。

    可只是一瞬间,他脑海里那根紧绷了一整晚名为理智的弦,“铮”的一下,彻底断裂。

    陶意明显感受到杨斯年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们的呼吸交织,身体紧密贴在一起。

    杨斯年也终于开始有所行动。他的手悬在陶意纤细的腰肢上,手指微微颤抖。随后情到深处,他的身体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立即将陶意拥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他吻得很凶,很急,像一场暴风,裹挟着经年累积的渴望席卷而来。

    陶意几次被他吻得快要窒息,想要推开他喘口气,却只见他将她禁锢得越发紧,吻得更凶了。

    杨斯年含住她的下唇,力度不断加深,仿佛只有这样做,他才能确认现在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而非他的想象。

    但终究,他还尚存一丝理智,不舍过度欺负怀里的陶意。

    他适当停了下来,让陶意终于得以呼吸。

    她脸上的红晕比方才更甚,更迷人,让人看了会忍不住生出想要欺负的心。

    杨斯年单手将她抱起来,抱到床上。他的动作很轻,很小心,像是怀里的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一般,一不小心就会碰碎了。

    他轻轻吻过陶意的唇角,眼睫低垂,声音隐忍克制:“陶意,这是你自己选的,过了今夜,哪怕你说你后悔了,或者说是喝多了酒意识不清醒,我也不会向你承认错误,你明白吗?”

    他的手拂过她的耳垂,很痒,陶意浑身都软了下来。

    杨斯年看准了她现在无力反抗,顺势欺压而上,吻如波涛汹涌,再次落下

    杨斯年家里的窗帘遮光性有些一般。陶意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具体折腾了几个小时,只记得她累得睡过去以前,透过窗帘能感觉到,外面已然大亮。

    她的体能很好,常年保持锻炼,但杨斯年到底是只有二十二岁的年轻小伙子,正是体力旺盛发泄不完的年纪,她被折腾的最后倒在杨斯年的怀里睡着了。

    后面怎么样,她没有记忆。

    她只知道,下午她醒来以后,发现床单已经由原本的墨色,换成了绛红色。她身上那件不合适的浴袍,也换成了合身的家居服。

    是杨斯年帮她换的?

    陶意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也没觉得多不好意思,但现在睡了一觉再醒过来以后,反而不好意思了。

    身旁早已没有杨斯年的身影,陶意起身,活动身体时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尤其是腰和大腿内侧,她感觉这两处甚至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好累,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过这么累了。

    她靠在床头,一边揉着发酸的身体部位,一边回想昨天来到杨斯年家里以后的事。

    虽然昨天她喝了不少酒,但她的意识还算清醒,该记住的事情没忘。

    他们先吃了一顿火锅,是鸳鸯锅,一面是辣锅,一面是不辣锅。

    昨天她没有留意到,杨斯年没有问她吃不吃辣,便直接将辣锅放在了她这个方向,不辣的锅放在了对面他的方向。

    是巧合吗?还是说,杨斯年已经对她的喜好都了解清楚了?

    后面的想法才出,陶意便立即在心里摇头否定了。

    怎么会有人才认识一个人,就已经完全清楚她的口味?

    应该只是巧合。

    而这个巧合,很美妙。

    这顿和家人一起吃的火锅,其实从味道上来说,和她平时独自一人时吃的火锅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她就是感觉,味道要比她以前吃的那些美味许多。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她每每去火锅店,看到别人一家几口围在一张圆桌旁坐下,欢声笑语,她总会投出羡慕的目光。

    后面出国了,她越来越忙,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找一家店,细细品尝饭菜的味道,更别提吃一顿火锅。

    而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想要吃一顿火锅,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火锅以后,她醉了,和杨斯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杨斯年昨晚的攻势很猛,根本不给她喘息思考的时间。这件事最开始是她主动,可越到后面,她越发被动,只能随着杨斯年的节奏来。

    加之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经,她的反应很是迟钝,杨斯年对她说的话她虽然记下了,但根本没能有时间细究是社么意思。

    他说:“陶意,答应我,尽管以后你发现我是个卑鄙的人,也不要讨厌我,永远不要讨厌我。”

    他还说:“其实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们早就认识了。”

    这些话当时她听得很云里雾里,现在依旧没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以前认识杨斯年吗?但她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

    要去问杨斯年吗?

    陶意在心里纠结了一番。

    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想。

    彻底清醒以后,陶意才算是第一次,正式看到杨斯年卧室的全貌。

    墙面大多以传统白墙为主,几幅墨色山水画放得恰到好处,优雅又不会显得整间房屋过于单调。

    窗边放置了一套木制矮脚茶案和配套椅子,茶具的摆放陶意并不是很懂,但能感觉到主人很讲究。

    陶意习惯性摸床头找手机,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

    她是想搜茶具和饮茶品茶一类知识的,但打开手机,看到电量满格时,神情恍惚了一瞬。

    昨天她来到这里以后,没有给手机充过电,而现在电量是满的除了是杨斯年给她手机充的电以外,也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陶意突然感觉有些鼻子发酸。

    是她很久没有谈过恋爱的缘故吗?还是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样对她的缘故?她现在竟然会因为有人照顾到了她的一些小细节,就有些感动。

    手机解锁,没等她查相关资料,消息就一条一条蹦了出来。

    有工作的同事发来的工作问题,有借着询问她结婚细节来八卦的闲人。

    各种消息加在一起有几十条,可孟女士的消息,一条都没有。

    真狠心呐,只是想和她提个小小的要求而已,她竟然到现在都不同意。

    换做以前,任何事情超过两个小时,孟女士还没有同意的话,陶意一定会先妥协。

    但是这次她不想再这样。

    她不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回,也是想看一看,她们母女间,除了谈利益,究竟有没有最纯粹的亲情。

    她不相信,孟女士怀胎十月将她生下来,对她没有一丝爱。

    想到孟女士,陶意完全没有了查资料的兴致,下床活动了一番身体。

    还是很酸,但多活动活动,总比一直在床上窝着强。

    杨斯年的家,杨斯年去了哪里?

    去上班了吗?

    陶意简单洗漱了一番,便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意外在客厅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杨斯年。

    在自己家里,他穿得比前两次她见到他时,要舒适休闲很多。

    宝蓝色的圆领羊毛衫搭配白色休闲裤,加上他今天戴的黑色方框眼镜,褪去了正装的束缚,这身稍显青涩的打扮让陶意意识到杨斯年只是一个二十二岁的青年。

    他穿正装时,陶意虽然也能看出来他年纪不大,有几分少年感,但总体感觉他还是个偏成熟的男人。

    而现在,她觉得他完完全全是刚刚步入大学生活的男大学生。

    还是那种人缘很好的学长,大概也会是大学表白墙常客。

    很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的头发也并没有像昨天那样精心理过,现在这样更像是洗过以后自然风干后的样子。

    顺毛,看起来应该很好摸。这是陶意的第一反应。

    几乎是陶意才打开卧室的门,杨斯年的目光便从手里的电脑移到了几米开外的陶意身上。

    她身上穿着他给她换的家居服,是今天他出去亲自买的。

    他逛了几个商场,挑了不少感觉很适合陶意的衣服,都细心分类后放进了家里的柜子里,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

    这个家现在有女主人了,女主人该有的物品,他都会尽快准备齐全。

    哪怕陶意后面会选择暂时不和他一起住,那他也希望她偶尔过来的时候,她需要的东西,他都有。

    而不是像昨夜那样,只是一些她的衣服,他都没能提前准备好,那样真的委屈了她。

    现在这身衣服比起陶意平时穿的偏成熟风格来说,更偏向日常可爱一些。

    也更符合他以前见到陶意时,她给他的印象。

    杨斯年看着眼前的陶意,眸光微闪,眼前忽而掠过那年的夏天。

    -

    “这位学弟,这已经是你这个礼拜第三次迟到了哦,你这样学姐很为难啊算了算了,看你长这么好看,估计你也不是故意要迟到的,看在学姐我呢今天心情也好,就大发慈悲放你一马吧。”

    “不过学姐是正经上学的学生,不是天天放马的牧民,这次就算特例啊,只有你知我知的那种哦。明天说什么你都不能再迟到了。再迟到的话,就别怪学姐真的记你的名字了。”

    他和陶意当时读的是初中高中一体式的学校,他还在初中的时候,陶意就已经读高中了。

    中学时期的陶意不知道,那个时候,杨斯年为了让她能够记起他,想尽一切办法在她的面前刷脸,最后发现他的那些办法,都没有迟到几次被她记得印象深刻。

    陶意是学校高年级的优秀学生,学校一个月会有一周让她来低年级部记录学生迟到。

    一周七天,上学五天,她记录的那五天,他迟到了五天。

    中学的杨斯年总在晨光里追逐陶意的背影,他会在陶意值周时,漏刷学生卡引起她的注意;

    他会故意多迟到几次,看到值周簿上,陶意无奈记下他的名字,一笔一划,字体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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