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468章

    玛莎用围裙反复擦拭防毒面具罐，安德烈手中的西班牙硬币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安德烈转动着硬币，1937年的弹孔将加泰罗尼亚语“Llibertat”（自由）的“L”字母磨成凹槽。

    硬币裂痕里嵌着柏林的铁锈。

    “罗曼叔叔到底是谁？”

    安德烈将硬币按在斯大林格勒地图上，弹孔正对马马耶夫岗。

    尼古拉没有抬头，他正用缴获的德军刺刀修补皮靴。

    刀刃刮过皮革时发出干涩的摩擦声，靴跟的弹孔里还卡着斯大林格勒剧院的大理石碎屑。

    "把书架上那本《联共党史》拿下来。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轴承。

    书页翻动时，一张泛黄照片滑落。

    安德烈捡起它时，指尖沾上了冰凉的机油——1936年11月，马德里无轨电车厂。

    穿苏军工兵制服的罗曼诺夫斯基半跪在铁轨旁，手持焊枪熔接德军88高射炮的炮管。

    背景里，三个西班牙青年正用弹壳拼出标语："Hierroparavida"（钢铁为了生命）。

    照片背面潦草写着："致尼古拉：当你在列宁格勒看到这张照片时，法西斯的脊梁己被我们打断。

    ——罗曼，1937.3"（1936-1939年，苏联派遣数千名军事技术人员支援西班牙，其中工兵部队修复了马德里72%的轨道交通系统）玛莎的汤勺突然砸进铁锅，党卫军头盔残片发出空响。

    安德烈发现父亲右手背的烧伤疤痕与照片中罗曼诺夫斯基左臂的伤痕形状完全相同——都像一道被冻僵的闪电。

    （1936年11月）罗曼诺夫斯基的焊枪喷出1600℃的蓝白色火焰，将88高射炮的镍铬钢管熔成铁轨接缝。

    佛朗哥军的容克Ju87轰炸机在头顶尖啸，他对蜷缩在机床后的西班牙工人喊道："继续切割！

    每段炮管能铺87米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