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冷锻
开门的是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铁匠的服饰，显得邋里邋遢的。“你就是，曹豹，曹都统了吧？”
听到这话，那中年男子微微一愣。
显然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叫出他的名字。
“您是……”
此时他的话语也变得没那么刻薄了。
“这位可是腾龙王朝六皇子，也是如今蜀州的主人逍遥王。”
“见了殿下还不行礼？”
婉宁没好气的对着对方说道。
“原来是六皇子殿下，是小民失礼了。”
显然听到对方的身份，他说话也变得客气了起来但态度嘛还是不冷不热。
随后将三人迎了进来，曹豹就又自顾自的打起了铁。
看着武器架上琳琅满目的武器，宋启也是一惊。
没想到对方居然打造了这么多，而且居然还不卖。
“殿下此次来是有什么事要找小民吗？”
“不着急，相比于这个我更好奇为什么你会这么执着于打造兵器？”
“这是作为换取陨铁的代价吗？”
“当然不是，只是好奇罢了。”
“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我尊重你的隐私。”
“唉，其实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草民从小就是孤儿，若非师傅收留，恐怕早就饿死了。”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剧本，宋启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
“泥马，怎么全是孤儿剧本呀？”
“所以呢这和你不停的打造兵刃有什么关系？”
“唉～”
听到这儿，曹豹唉声叹气了起来。
“我师傅一生唯有两大愿望，一是边境安宁，二是打造出绝世兵刃。”
可惜，这两点全都没能完成。
作为徒弟的我，自然要把他没完成的事情做完才行。
你也说了，你师父的第一大愿望就是边境安宁。
“如今蛮夷作祟，蜀州动荡。”
“你为何不操起兵刃反抗敌寇，反而是我在这里打铁？”
“曹豹来我王府吧，父皇做的那些事我都清楚我保证不会犯他那样的错误。”
听到这话，曹豹自嘲一笑。
“我不过就是一介废人，何来六皇子如此青睐？”
“一个战场上连兄弟们都保护不了，战场外一个公道都无法讨要的废物。”
“六皇子招揽我这等废材又有何用啊？”
他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好像是在嘲讽自己没用。
但其实宋启明白，他这是对朝廷死心了。
“曹都卫，你错了。”
“人一生之中，无法保护的人太多了。”
“你是人不是神，又怎么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呢？”
“在战场上牺牲的兄弟们他们不会怪你的，要怪他们也只会怪朝堂上只顾自身利益的禽兽。”
“相信我，我和他们不一样，你那些死去弟兄们该获得的封赏他们给不了我能。”
“加入我吧。”
“我是人不是神，要怪就怪那些只顾自身利益的禽兽……”
他嘴中不断呢喃着刚才宋启说的那些话，忽然释然一笑。
是啊，他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罢了。
又怎能做到面面俱到呢？
“殿下，多谢您为我解除心魔。”
曹豹微微鞠躬算是表示了感谢，见此一幕宋启顿时感觉有戏。
但下一刻对方就画风一转的说道。
“可殿下，你有想过吗？”
“您的志向虽然远大，可如今的你也只有五百府兵。”
“虽然自保有余，但您面对的那些可都不是普通人。”
“无论是征战多年的陛下，还是失利盘根错节的镇远侯那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经过刚才宋启的一番言论，曹豹大概猜出了对方的想法。
“虽然您为我解除了困扰我多年的心魔，但我不认为以您现在的实力能够做些什么。”
“与其如此空欢喜一场，莫不如在这儿打一辈子的铁。”
对方说的话已经很明白了，跟你混我看不到希望。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殿下可是……”
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家主子婉宁那暴脾气立马就上来了。
扯着脖子就想和对方争辩，差一点儿就把铁浮屠的事儿脱口而出了。
见此宋启赶忙捂住对方的嘴，曹豹可还不是自己人呢铁浮屠虎豹骑这种杀招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不是说看不到希望吗，那王就让你看得到希望不就完了？”
听到对方这话，曹豹顿时来了兴趣。
“本殿下后手还有很多，但你不是我的人不方便指导。”
“但我只需要用一个锻造之法，就够了。”
听到这句话曹豹有些想笑，自己打了那么多年的铁他还从未听说过什么新的锻造之法。
“冷锻”
“冷锻？”
听到这话，他眉头一皱。
心想热锻他听说过，冷锻又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难道还要把铁器放到冰桶里锻造？
那不纯扯犊子吗？
“没错，就是冷锻。”
“不烧红，使劲怼看谁硬过谁。”
“这就是锻造口诀。”
随后他又简单的，跟曹豹介绍了一下。
这个世界只有热锻技术，像什么温锻，冷锻都没有，所以刚听到这个新奇的名词之后无论是曹豹还是婉清婉宁都是一脸的惊讶。
心想这是什么奇葩的锻造方法？
“殿下，您可别拿草民开玩笑呀，哪儿有不用高温塑形直接硬锤的呀。”
“这不真成了打铁了吗？”
听完宋起的讲述，他有些哭笑不得。
心想对方这是在胡闹，可却碍于对方的身份并没有直说而是说的极为隐晦。
他自然能听懂对方的弦外之音，但却也没恼反而是笑着跟对方说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呢？”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
“我该回去用晚膳了，曹都卫锻造神兵之余也可以试试我这冷锻的方法到底可不可行。”
再之后她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径直的就带着两姐妹走出了庭院。
走在回府的大街上，晚清晚宁两姐妹面色怪异想要说些什么，却一直没敢开口。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行了，我不会怪罪你们什么的。”
听到这话，婉宁终于是鼓足了勇气说道。
“殿下，您说的这个冷锻之法，奴婢实在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