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这是毒
嘶！众人还未从柳青青是郡守女儿的身份中回过神来，便被秦染这句话，彻底震惊了。
“她、她刚刚说了什么？”
“这个掌柜的，莫不是傻了吧！”
“这可是郡守的女儿，她这么说话，不要命了？”
同样没回过神来的还有柳青青。
看着秦染的目光似是一把利剑，想要将她狠狠洞穿。
“你、你说什么？”柳青青指着秦染，怒声说道：“你敢不敢给本小姐再说一遍！”
“郡守的女儿怎么了？难不成就因着你是郡守所生，所以就理应享受特权？”秦染冷笑一声：“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一个郡守的女儿，还能大得过天子？越得过皇权？”
“你胡说些什么？”
“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想来姑娘心中最是清楚，无论你的出身是什么，在我的铺子里，都与旁人没有什么两样，想喝茶，我这小铺子自是欢迎，但是需要排队。”
柳青青脸色极为难看，出生到现在十几年，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你！你！”柳青青指着她，怒声说道：“本小姐不同你这个没有教养规矩的人一般见识，你瞧瞧这街上，有几个女子抛头露面的，想来有你这样的掌柜，这铺子里的茶也没有什么好喝的。”她走近秦染，压低声音说道：“敢让我在这里当众丢了面子，咱们走着瞧，你看看是你这个贱民走得久一些，还是本小姐走得更加长远，若不想损失太多，你这铺子还是趁早关门得好。”
秦染笑了笑，低声说道：“多谢姑娘提醒。”她微微抬眸，眼中的冷色让柳青青脚步后退了半步，似是这样的动作让她觉得有些丢人，心中怒气更盛了一些。
“咱们走！”柳青青转身离开：“不过是一些贱民爱喝的东西，本小姐才不屑与他们争食。”
她虽走远，但是这些话还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众人耳中。
他们看着柳青青的目光中都带着些许厌恶。
“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就是因着她爹是郡守吗？说得好像她是郡守一样。”
“就是，还不屑与咱们争食，我呸！这样好喝的果茶，她怕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好了好了，低声些，别让她听见了，咱们都得遭殃。”
冷月几人有些担忧地看着秦染。
“小姐，我好像给您惹麻烦了。”
秦染看着冷月，笑着说道：“你今日做得很对，一会儿去领赏银，在这个铺子里就应该这样，对于这些不守规矩的，不必客气，再者，麻烦这东西可不是你不去找它，就能躲得过去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道理你可听过？”
坐在雅间的盛语珊喃喃道：“好一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没想到这个掌柜竟是个如此通透的姑娘。”
芬儿站在她身边，笑着说道：“若说通透，这世上还有哪个人能比得上小姐？”
盛语珊收回目光，看向芬儿：“你这个妮子，惯会说些好听的哄我罢了。”
“小姐，奴婢可不是说好听的。”芬儿看了看秦染：“但是这个掌柜的确是个妙人儿，今日还出手救了奴婢呢！”
盛语珊点点头，轻声说道：“你去将她喊来。”
“是。”芬儿刚走了几步便折返了回来：“那个柳青青，小姐想要如何处置？”
“她爹是郡守，我能怎么处置？”
“郡守怎么了？您还是···”
“好了。”盛语珊淡淡地说：“身份不过是外在之物，有什么好炫耀的？还不快去将掌柜的请来？”
“是，奴婢这就去。”
得知盛语珊要找自己，秦染微微有些诧异，来到雅间，秦染笑着说道：“姑娘找在下何事？”
“无事，只是觉得与姑娘有缘，也很欣赏姑娘的性情，我平日里都在府上，极少出门，今日得见，甚觉欢喜。”
“在下也觉得与姑娘十分投缘。”秦染目光落在她的面纱上。
察觉到秦染的打量，盛语珊伸手摸了摸脸，目光有些许闪躲。
“姑娘为何以轻纱遮面？”
芬儿闻言，脸色一变，语气沉了些许：“秦姑娘，我们家小姐戴面纱不行吗？”
没想到这句话会让她有这般大的反应。
“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同我说说。”
“掌柜的，我们小姐好心请你上来，想要与你相交，没想到你这三句话中有两句半都往人家心窝子里面捅。”
“无妨。”盛语珊轻声说道：“我这张脸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她轻抚了抚左边的脸：“我自小这脸上便有一块红斑，寻医问药多年，却都不见好，眼下我也习惯了，只是不便见人，怕给人吓到。”一想到那人曾经看见自己脸上这块红斑时的样子，至今心中都十分难过。
“红斑？可是胎记？”
芬儿见她家小姐脸上越发苍白，怒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小姐不喜谈论这些，你怎么还总围着这件事说个不停？”
“说不定，我能治。”
芬儿即将说出口的话陡然停住，眼睛止不住地瞪大：“你、你说什么？”
秦染目光落在盛语珊的脸上：“只是还需小姐将面纱揭下，我要仔细瞧瞧才行。”
“姑娘是医者？”
秦染点点头，盛语珊紧咬嘴唇，心中挣扎片刻，缓缓抬起玉手，将面纱揭下。
她神色紧张地看着秦染，生怕在她眼中看出震惊和害怕的情绪。
盛语珊的目光落在秦染的眼睛上，不禁愣住。
只见她目光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侧脸，秦染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块红斑，淡淡地问：“这红斑应该不是出生时便有的吧！”
“是我在四岁的时候，大病一场过后，脸上便有了这红斑。”
芬儿焦急地问道：“可能治？”
“你这红斑不是什么印记，也不是因为生病。”
“那是因为什么？”
秦染低声说道：“这是毒。”
“什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