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390章

    亚丁湾的海水灌进肺里时带着汽油味，林夜看见海底沉着那艘1908年的运输船。

    量子化的《五台山图》正缠在他手腕上发光，画中母亲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拖进船体裂缝。

    生锈的货舱里堆满长出人脸的青铜器，中央立着个培养舱。

    林夜抹去舱门上的海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舱内漂浮的正是婴儿时期的自己，肚脐上连着的脐带首通舱顶黑洞。

    "这是所有轮回的起点。

    "银灰风衣女人从青铜鼎里钻出，她脸上的皮肤正在剥落，露出底下萨菲亚的面容，"每次你触发最终嫁接协议，我们就把时间倒回二十岁生日那天。

    "培养舱突然炸裂，婴儿哭声引发海底地震。

    林夜的系统界面弹出全息投影，显示他经历过七百九十九次相同的人生：在丧尸世界觉醒异能、发现母亲签名、最终被暗渊改造成文明熔炉。

    "你妈比我们想的更疯。

    "女人踢开脚边的九色鹿头骨，"她把终止代码刻在你基因链里，只要检测到嫁接开始，就会引爆所有试验区的暗物质反应堆。

    "林夜突然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像刀片在脑内翻搅。

    他看见七岁那年母亲深夜在书房解剖章鱼人，十五岁发现家里地下室藏着敦煌星图，十九岁生日那晚萨菲亚浑身是血地敲响寝室窗户——这些全是被系统清洗过的记忆。

    量子化的海水突然褪去，他们站在燃烧的敦煌莫高窟前。

    三百个时空的莫高窟正像积木般堆叠，每个洞窟里都有个林夜在重复不同选择：有的在加油站被变异犬咬死，有的在校史馆变成晶簇怪物，还有的正抱着母亲尸体跳进亚丁湾。

    "看看你妈最后的礼物吧。

    "女人挥手展开巨型光幕，林雅芳的实验室监控记录开始播放：2015年冬至，三星堆发掘现场。

    林雅芳偷偷将青铜神树根系浸泡在自己的血液中，树干突然裂开，吐出个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