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拿蓉儿抵债
“喝……接着喝……”老乞丐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嘴里还嘟囔着要酒。
“唉……这……这是做什么……”
他一睁眼，只觉浑身被绑了个结实，眼前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龟公，还有满脸阴沉的老鸨。
先前伺候他的姑娘们，早已没了踪影。
“好你个臭要饭的，竟敢来老娘这里白嫖？”
老鸨子气得火冒三丈，本以为接了桩大买卖，谁料半路杀出个赖账的。
虽然听姑娘们说，一同来的小娘子从这老叫花怀里掏走了不少银子，可老鸨子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这分明是障眼法。
摆明了，骗她们以为这老东西有钱，好让她们不敢下死手。
“你小瞧老娘了？你可知道，栽到我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老乞丐瞧着眼前煞气腾腾的老鸨，吓得连连摇头，满脸哀求。
“说吧，要么拿钱赎身，要么……以身抵债！”
老鸨子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阴森。
老乞丐听得一头雾水，尚未反应过来。
老鸨见状，便慢条斯理地为他解释开来：
这城中许多达官贵人，早腻了那些俊俏相公，反倒钟情于年纪大的，若是有个身子骨结实的老头子，倒是供不应求……
“别、别这样！”
老乞丐听明白了，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叫道：“我……我拿蓉儿抵债！行不行？”
“蓉儿？”老鸨子眼睛一亮，立刻想起了那随行的小美人儿，身段儿俏，模样水灵，哪里是寻常姑娘可比的！
“好啊，拿纸笔来！”
在老鸨子的威逼之下，老乞丐颤巍巍地提笔，洋洋洒洒写下了一纸卖身契，大意便是：
老乞丐身为父亲，因青楼消费无力偿还，情愿将女儿黄蓉抵债云云。
老鸨子乐得眉开眼笑，小心翼翼地将卖身契收起，仿佛手里捧着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来人啊！快多叫些兄弟，我们这就去抓人，可别让那小娘子跑了！”
黄蓉并不知道，自己早已被老乞丐当成了抵债的筹码。
回到岳文家里，发现先前被灵智上人踹坏的大门已经修好，她气呼呼地找到了慕容复：“复哥哥，老乞丐携款潜逃了！”
慕容复看着她一脸真诚模样，心里却暗自腹诽：好一个心黑手狠的小丫头，老叫花子的银子，竟说抢就抢了。
不过脸上却淡定自若，慢悠悠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他懒得理会这二人的龌龊事，接过黄蓉带回的食盒，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黄蓉早已饿坏了，也凑过来一边吃一边撒娇卖乖，顺便旁敲侧击，打探生死符的破解之法。
慕容复揣着明白装糊涂，答非所问，两人聊得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正吃着，忽听“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慕容复顿时脸色一沉，心中不悦：刚找人换的门又被踹碎了。
黄蓉也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却见涌进来一群人，领头的，正是先前遇到的那个龟公。
此时对方带了七八条大汉，五花大绑着老乞丐，后头老鸨子扇着团扇，风风火火地挤了进来。
一见慕容复，老鸨子眼睛一亮，顿时换上一副花痴模样，娇滴滴地笑道：“哟，还有位俊俏的小公子呢，来的正好！老乞丐，这也是你儿子吧？也一并写进卖身契里，省得分家。”
“卖身契？”
黄蓉一听，猛地回头盯着老乞丐，只见那老叫花子满脸无辜，心中顿觉不妙，赶紧倒打一耙：“复哥哥你看，这臭叫花子不仅携款潜逃，还带人来抓我们！”
老乞丐听了，连忙大声解释：“那位公子不是我儿子！你们可别乱来！惹了不该惹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可惜老鸨子哪里肯听，一门心思只盯着慕容复那张俊脸，心中盘算着种种不可言说的事，早已色欲熏心。
“闭嘴！”
她一肘子将老乞丐捣倒在地，厉声道：“来人！把他们都给我带走！”
慕容复脸色一沉，缓缓起身，冷冷道：“尔等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
老鸨子娇笑一声，手中晃着那张纸：“公子爷，可别冤枉人！这是你们父亲亲手写下的卖身契！”
一句“公子爷”，听得慕容复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顺着老鸨手中的纸张看去，果然上头写着老乞丐以女儿黄蓉抵债的字样。
“谁跟你们说他是我爹了？我爹才没那么寒酸！”黄蓉气得指着老乞丐鼻子破口大骂。
“嘿！臭丫头连亲爹都不认了！”
老乞丐气得吹胡子瞪眼，骂道：“早知道生出你这不孝女，还不如一把掐死了省心！”
声音哽咽，哭腔十足，活脱脱一副受尽欺凌的老父亲模样。
黄蓉看穿了他这一套，气得抬手就要打，老乞丐吓得一缩脖子，连忙躲开，大喊：“好啊，不认亲爹也就罢了，还要动手打我！”
两人一唱一和，吵得老鸨子头昏脑涨。
老鸨子再无耐性，冷喝一声：“绑了！”
众龟公一拥而上，把黄蓉和慕容复团团围住。
趁着混乱，老乞丐悄悄溜出了房间，听着背后黄蓉怒骂救命的声音，只觉得一阵说不出的痛快。
谁知刚出门，便撞上了带着一群人的沙通天。
“老叫花子，武穆遗书在哪里？”沙通天恶狠狠地问。
“武什么书啊？”老乞丐一头雾水。
“武穆遗书！”沙通天又重复了一遍。
“武穆什么遗啊？”老乞丐还是一脸茫然。
“武穆遗书啊！”沙通天眉头一跳，怒气上涌。
“你五姨的书啊？”老乞丐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
“我特么的！”沙通天气得骂娘，一挥手：“拿下！”
众人举刀便砍，老乞丐连忙大喊：“等等！有话好说！”
众人一滞，稍稍停了动作。
就在这时
“轰隆隆！”
一声雷霆巨响，震得整个房子都微微颤动。
黄蓉刚刚把老鸨子一行绑个结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跳。
而慕容复则是神色一动，若有所思。
这哪里是打雷？
分明是“降龙十八掌”的掌劲！
果然，老乞丐，正是洪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