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的交易
屋顶上，莫姓中年看得目瞪口呆。“百年绝祀，昔日的白竟然衰弱到这种程度了吗？”
钦天司内部，有着对现存所有邪神的详细记载。
白的名字，曾经也煊赫过一个时代。
帝国历经百年不遗余力的清剿，已经将这些邪神的力量削弱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然而，眼睁睁地看着书籍上伟力无双的邪神被打得如此狼狈，莫姓中年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是啊，比起一百年前，它的确虚弱得太多了。”
天师语气幽幽，带着莫名的味道，“可即便再怎么虚弱，它们却依然不会死亡。”
邪神真正难缠的地方在于，你可以通过断绝香火祭祀的方式削弱它，却没办法真正意义上的杀掉它。
从被信奉的那一刻起，它们的痕迹就已经刻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只需要一个契机，就随时可以复活过来。
以天师的修为，竟也找不出一条可以彻底消灭他们的办法。
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
然而，莫姓中年没有发现，天师望向苏迷的眼神里藏着深深的期待和探寻。
“究竟是万里无一的幸运，亦或你真的是我苦苦寻求的天命之人，就借着这次机会让我好好看清楚吧。”
是的，苏迷并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被天师看穿。
从偶得奇卦，预感到唐乌村或有命定之人出世。
到赠剑唐晶，借对方之手称量苏迷斤两。
再到现身相见，嗅到苏迷身上那一缕淡薄却真切的邪神气息。
天师惊讶地发现，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够对邪神的本源产生威胁。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准确，他在大延城亲手设了一局棋。
杜愈，王波父子，白，甚至包括钦天司在内……全都是他棋局上的棋子。
广场上，感觉被羞辱了的路威怒吼连连，出招之间尽显狠辣，却始终没能击败苏迷。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附身的效果无法持续太久。
路威干脆把心一横，操纵方成和吴米不遗余力地加大鲜血供应。
一个人的身体里就那么多血，用的越多，嘎的越快。
但他顾不上那些，萦绕在他脑海里的只有一个字：杀！
对手的气势节节攀升，苏迷虽然瞧出了端倪，想要阻止却被发狂的路威以缠斗拦截。
随着对方的攻势越来越迅猛，苏迷渐渐招架地吃力起来。
突然，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
等到苏迷反应过来，一只惨白色的大手已经按在了自己胸膛之上。
“哼！中了我的吸髓鬼手，不消一时三刻便要丧命。”
路威紧紧扣住苏迷的双臂，脸上写满了得意。
能够得到系统的认可，吸髓鬼手已经不是武功，而应当归入超能手段的范围。
比起绿毛僵依靠毒素作战的原始，吸髓鬼手的攻击不仅更加毒辣，且隐蔽许多。
顾名思义，只要被这只手触碰到，目标的精气元就会被瞬间吸干。
没了这三样东西，那便不能再称为人，而应当是僵尸更贴切了。
再配合上那神出鬼没的第三只手，在战斗中更是令人防不胜防。
一秒，两秒，三秒……
渐渐地，路威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命中了，对方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站得好好的。
难道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尝试着挪动手掌，预想中的效果并没有出现。
那么……或许这一招不是打人胸口，而是要击中腹部才可以触发的？
是了，一定是要靠近丹田的位置才对。
嘭！
回应他咸猪手的是一记响亮的大逼兜。
是可忍孰不可忍，对方居然妄图揩油！
苏迷忍无可忍地撕开长衫，露出古铜色的金属身躯。
拿吸髓鬼手对付钢铁之躯，这是何等弱智的操作？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感情评价栏里“小心别被玩死”的描述不是讲给他听，而是在说对方……
接连受创，让路威本就脆弱的身体已然无以为继。
至于方成和吴米，别说他俩一老一脆，就算换成壮年人也扛不住这种放血量。
越过血泊，踢开碍事的两人，在路威绝望的注视中，苏迷一把将雕像攥在手里。
无论从材质还是做工，路威的这个都比吴壮家里的好上太多。
当然，祖炁值也要浓郁得多！
足足80点啊！苏迷简直克制不住自己的笑容。
“小子，你想干什么！我劝你不要乱来，上仙的怒火你承受不了。”
路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总觉得对方的笑容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怒火？我不是已经承受过一次了吗，没什么感觉啊。”
苏迷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同时手中用力，唤出系统进行吸收。
“住手……大胆狂徒，你怎敢如此啊……”
充实的满足感如潮水般涌入体内，在路威嘶吼的背景音里，眼前视角再次切换。
异空间里，白依旧顶着土嗨的光污染特效。
所不同的是，这回的他没有一见面就吵吵着让苏迷跪拜。
“你很有能力，不如我们合作，去猎杀其他的邪神。”
白的声音极具蛊惑力，听不出丝毫怨恨和愤怒。
苏迷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如此“不计前嫌”，居然反过来拉拢自己。
“这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果然每一个简单的，明明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利益面前竟然还能忍气吞声，图谋我的本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邪神也不例外。
蛋糕就那么大，桌上少一个来分，其他人吃到的就多。
它看中了苏迷那份能够威胁到它本源的手段，便起了祸水东引的心思。
“吃了你，我稳赚不赔，没必要冒着风险跟你合作。”
“哼，无知的小子，看来你什么都不懂。”
白嗤笑一声，安坐于王座上娓娓道来。
“离渊帝国耗费百年时光，投入人力物力无数，却始终没能彻底消灭我们。你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早已把自身气息镌刻在时光长河之中，哪怕这世上还有记载我们的一砖片瓦没有粉碎，就没有人能彻底杀死我们。”
“百年，千年，亿万年，当你后代的后代都已经是冢中枯骨，我们却仍然活跃在这个世界上。”
“跟我合作，你将有机会代替他们，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永生不死的力量，难道你不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