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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身看他，眼中再无半分情意。

    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容教授现在知道心疼了

    取我心头血时，怎么不见你手软

    每说一个字，容璟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他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

    我罪该万死......昭月，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只求你......别这样折磨自己......

    他竟以为我是在折磨自己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低头看了眼指甲上宋绵绵的血，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复仇的快

    感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宋绵绵已经昏死过去，浑身是血蜷缩在地上。

    我收回血咒，转身看向容璟。

    他还跪在那里，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卑微与恳求。

    曾经高高在上的考古学家，如今像个罪人般等待着我的审判。

    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轻声问。

    容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哽咽。

    我不敢想......

    那我让你亲眼看看。

    我伸手点在他眉心，灵力涌动间，将我记忆中最痛苦的片段灌入他脑海——

    铁链磨碎腕骨的咯吱声；

    刀子剜进心口的每一次颤抖；

    消毒水浇在伤口上时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容璟抱住头惨叫出声，十指在头皮上抓出血痕。

    那些痛楚通过我的灵力百倍放大，让他亲身感受我经历过的每一分煎熬。

    我冷冷地看着他在地上翻滚。

    这才十分之一。

    要全部体验一遍吗

    容璟颤抖着伸出手，试图抓住我的裙角。

    继续......这是我应得的......

    他嘴角已经溢出血丝，瞳孔开始涣散，却仍然固执地抓着我不放。

    这副模样竟让我心头一颤。

    我猛地抽回裙摆，转身背对着他。

    地下室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却不及胸腔里翻涌的酸涩呛人。

    记忆里他曾单膝跪地为我系紧战靴。

    如今同样的膝盖却沾满泥土，只为求得我的一丝怜悯。

    够了。

    我挥袖撤去灵力，看着他瘫软在地剧烈喘

    息。

    再抬手一挥，别墅的墙壁轰然倒塌。

    阳光倾泻而入，照在我们三人身上。

    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宋绵绵，我问出了最后的疑惑。

    她为什么会有我们的记忆

    司命展开命簿，金光中浮现出第一世的画面。

    年轻的战神在昆仑山修炼时，曾救过一条小青蛇。

    蛇妖对他一见倾心，却在表白时被拒。

    我心中已有挚爱，青丘的白昭月。

    就是这句话，让蛇妖记恨千年。

    这一世她专门找到容璟转世，用妖术窃取了我的记忆碎片。

    原来如此......我苦笑。

    千年前随手救下的小妖，竟成了毁掉我们三世情缘的祸根。

    可很快又释然。

    说到底，不过是容璟执念没有那么纯粹，才会被零星的记忆碎片轻易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