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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要我端着喂你?

    哄人的话只要他想,真是脱口就来,那天周玥不记得心里叨咕了多少遍他祸害人。

    绾了头发插簪子,周玥没做别的头发造型,顶着垂落的金簪流苏走进了院中。

    大厨师傅已经烤了许久的羊了,香味扑鼻。

    草坪桌上摆着各种配酒,桌边炭火照着暖暖冬日,庭院中的几位边喝着酒,边自己割羊肉吃着,聊着博古通今的话题。

    这让周玥想起了,红楼梦中贵哥儿姐儿一同冬日烤肉的画面。

    只不过今天在场的可没几个年轻的,四五十的老头好几个,也就只有两人带了年轻秘书,还是男秘书。

    一看都是心腹了。

    听g资本总裁陈建树说,今天摆这局完全纯粹只是庆祝,新科板块的最新技术显卡芯片上市,弦外之音:老二这场贸易战败了。

    原本陈建树想请季云深出去吃,这人懒,不想动,所以陈建树忙请了烤全羊的师傅上门给他烤。

    其实要是在外面吃,少不了请一堆美人来作陪的。

    可这儿是他的私宅,谁敢带莺莺燕燕们过来。

    倒好,在场女生就周玥一个,多少有些难为情。

    只好坐在野餐椅上,拿着一把小刀,呆呆的看着旋转的羊羔,焦脆的表皮泛着蜜糖般的油光,肉汁一滴滴掉入炭火。

    琢磨着她该怎么下手去切肉呢。

    反复站起身来好几次,周玥尝试着走到大厨师傅面前,别人都是自己动手切肉,也不知道她叫师傅切一块给她是不是显得有点矫情。

    纠结了一会,周玥又转回了椅子上。

    忽然听在跟陈建树谈笑的季云深,停了下来,朝她这边喊了声:“过来。”

    一口肉还没吃到,周玥把小刀和手套丢在了桌上,垂头丧气小步走他身边去,站着。

    季云深靠坐沙发上,打量了她一眼:“在那起起落落的做什么?”

    周玥余光微瞟了一眼一旁的陈建树,低声:“找东西吃先生,那肉我切不开。”

    试过,每次切,就切到一点皮子,根本扯不下大肉来。

    陈建树一顿,倒是。他们男人们手劲大也不需要顾及形象,哪想到这儿还有娇滴滴的女孩,偏这女孩还是他们季先生的。

    立马明了,忙起身,叫师傅给姑娘切小了送过来。

    只是话才说完,就见季云深伸手从侧旁的桌上,端出了一盘切好的。

    周玥欣喜笑开,眼睛里早全是那味汁鲜莹的羊肉,但还手踹在跟前,没敢接:“先生给我的吗?”

    可不就是你先生亲手切给你的。

    刚陈建树可看着呢,季云深悠哉的切着盘子里的肉,却又自己不吃,还以为他纯粹就是切了玩,原是给小姑娘切的。

    没见过他这么宠人。

    这位还是头一回见呢,不能问是谁,多看一眼都不行,但料想跟前几日传闻的抢来的姑娘有关。

    季云深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外人面前,拘谨小心还给她装上了。拆她台:“要我端着喂你?”

    周玥不装了,赶紧拿过了盘子:“谢谢先生。”

    瞧瞧,几百年没说过一声谢谢了,送她房子她不说,送她票子她不说,给她切盘肉她倒谢上了。

    转头,周玥双手抱着盘子就要走。

    季云深哧了一声,叫住:“哪儿去?”

    周玥愣愣回头,指了指自己先前的小座椅:“回去吃啊。”

    “你想回哪。”季云深给她递了个视线,他身边沙发,挨着他的空位置,“坐这。”

    周玥思忖了一下,看了一眼陈建树,又看了一眼季云深,端着盘子走了回来,老老实实坐他身边,安安心心开吃。

    吃完一份,还要。

    周玥仰着头跟安排过来在旁边招呼的大厨学徒说了,又要了份解腻的酸奶酱伴着番茄吃。

    听他在旁边晃着威士忌,跟陈建树说的话。

    “市值太高,盘面不稳,得把财散出去。”

    陈建树点头:“想过了,白氏股份那边,最近两个项目正缺活络资金,我今天就是想跟您申请这事呢。”

    季云深瞥他一眼:“把鸡蛋放一个篮子,你是多想砸了?”

    陈建树懂他意思,却又跟他分辨。

    “问题这篮子不是您的吗?白家就太太一个独女,太太不管事,背后还不是您说了算。二房、三房早被您压下去了。”

    白家,季云深外公家。

    周玥也是头一回听到他母亲姓白,巨商之家。

    外公生前只有一个女儿,两个弟弟家不争气,所以死后外公将整个家业托付给了他这个外孙。

    一边权势、一边豪财,他从商就不奇怪了。

    继承的是母家的衣钵,背地里搞的是父家的权术。

    只是听他们说,周玥才知道,季云深跟另外他两位哥哥居然不是同一个妈。

    两位哥哥的母亲早逝,后来才娶的白小姐、现在的季太太。

    错综复杂的关系,周玥压了压眼眸,淡吃着酸奶。

    季云深酒杯抬过唇边,不动声色:“狗逼急了会跳墙,二房蠢、三房坏,要这时候遇到老二,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联手?”

    陈建树顿时警了个醒,明白人话不说透,他端起了威士忌大喝了一口。

    感叹:“先生真是内忧外患。”

    季云深淡淡一笑:“哪有内忧。”都是外患。

    正好,说到这里视线落过去,小姑娘番茄掉地上了,弯着腰拿纸巾包着捡垃圾桶里。

    仿佛他们的话,她左耳进了、右耳就出了。

    后脑勺的簪子一闪一闪的,翡翠珊瑚雕花在庭院灯光下栩栩如生。

    ——

    那晚吃得太饱,有联合众投的总裁提意消食,玩飞镖。

    挺小众的玩法,新科和金融的新贵爱玩。

    au的镶金盘面,针尖钨钢材质的,这要扎人身上估计得穿一整个洞。

    几位行业龙头玩得兴起,独季云深兴致寡淡,捏着酒杯看也不是认真看。

    周玥在一旁也没问他,自个杵着下巴,算着飞镖盘上的数据,陈建树赢面很大。

    坐了半天,听陈建树兴高采烈,转头来问。

    “公子,要不要来一盘?我出个彩头,西湖龙井御前十八棵贡茶。”

    周玥听着,看了一眼季云深,先生对茶倒是挑嘴,这东西他应该有兴趣。然而作为游戏彩头,他估计就不要了。

    想了想,周玥小手勾了勾季云深的手掌,难得的主动申请:“先生,我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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