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寡廉鲜耻
等两个人再看向池念,只见池念端着一根大长棍对着他们。池念素白的小脸满是冷静和果断。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入社会懵懂的小孩,她这些年在傅晏安身边,加上这些年自己的历练,池念不再是那个在家里被人揉捏欺凌的小女孩了。
她早已经可以保护自己。
夏婉如颤颤巍巍地问:“你,你到底要干吗?我,我可是你妈。”
池念冷哼一声,“我妈十几年前早走了,你是什么野鬼?”
池瑾萱受不了这个平时她看不上眼的池念,现在在她和她妈面前张牙舞爪。
不是就嫁给傅晏安了吗?要不是当年大家都说嫁进傅家就是过苦日子的,这种好事哪里轮得到她,哪怕就算现在轮到她了,她也没资格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池瑾萱冲到池念的面前,却被眼前横着的长棍给唬住,“你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要不是我妈当年供你读书,你能有今天?”
这话说得着实是没理由,当年夏婉如嫁进这个家里生了夏,池念就成了这个家里最多余的人。
那年的池念,小小的,面对大人的冷言冷语,冷嘲热讽她无措到连手都不知道放哪,在那个大大的家里连个小小落脚点都没有。
后来池念长大了,自己出息,念书念得好,获得了出国留学的资格还拿到了全额奖学金。
可饶是如此,出国念书的费用还是有的,对别的家庭来说可能是负担,但对池念当时小资的家庭来说,要拿出这笔钱倒也不那么难。
但是池父不愿意出,更不愿意供。
后来是池念拼了命争取的,她说她出去念书,不会再回来麻烦家里人,这一点打动了夏婉如,她本来就觉得这个小别墅不是很大,还得生给她收拾出一个房间实在浪费,不如抓紧这个机会。
于是一家人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池念丢出国外了,这些年也是少有联系。
现在池瑾萱说出这种话,实在寡廉鲜耻。
妈妈是池念心里最柔软,最圣神不可侵犯的地方,池妈只是走得早,但那些年的爱,却是可以让她回忆终身的温暖。
她才不是没妈妈爱的小孩。
池念抡起木棍狠狠地落在这一对母女身上。
和烂人说再多都是白费,做什么都不如给两棍子来的解气。
池念就这样拿着棍子把两个人从楼梯打到了外面,两个人狼狈地左拐右躲,逃回了车上,连句话都没有敢留下,抓紧时间叫司机开车跑了。
池念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她心里无比畅快。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站了一个小小的她,穿着单薄的衣衫抱着脏脏的洋娃娃,谢谢她。
谢谢她,帮小时候的她赶走坏人。
母女在车上愤愤不平,“她是什么东西啊!我回去要找我爸爸告状去,叫爸爸先把她的一条腿打断。”
“你不说你爸爸也会把她腿打断的,只是现在要稳住客户心在不方便过来收拾她。”夏婉如阴恻恻地说。
池瑾萱听了以后像是她爸已经把人打完了,凑到夏婉如身边,“妈,你说,咱们要不趁这个机会换个人?”
夏婉如看了眼夏女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这些年他们家也算是和傅家搭上了边,虽然是有点不齿,但也确实拿了实惠,看了很多之前看不到的东西,胃口也是被喂大了。
这些年夏婉如把池念受的优待实打实看看在眼里,开豪车住豪宅,在外地体面尊重都有,就是池念是个书呆子,要是换成她女儿,这些年说不定早就把傅晏安斩于马下。
池瑾萱想的不是那些钱的事,她见过傅晏安之前,觉得他那么恶名远扬,喜欢流转于烟花巷柳的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可真的见到傅晏安的那一瞬。
她不得不承认她羡慕池念了。
有生之年唯一一次,她羡慕,甚至嫉妒池念。
但有一点这两个母女想法是一样的,要是叫她来,傅晏安早就爱上她了,说不定孩子都会叫爸爸了。
夏婉如安抚着女儿金娇玉贵养出来的小脸,她的女儿生下来拥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她的宝贝长相出身处处都比池念好,池念拥有的,她的宝贝女儿为什么不能拥有?
“好,咱们养养脸,过两天找你爸聊聊。”
傅晏安自从池念走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池念这次弄的阵仗太大,公司里不少高层都知道今天有个主管进总裁办公室里闹,大家纷纷都猜测两个人的关系。
傅尚荣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知道池念和傅晏安的事,自己揣摩了一下就估摸着是池念要找男主离婚,于是找了人去打探男主办公室里的消息又找人去找池念名义上的爹妈,他给傅晏安摆得道哪有那么容易就叫他摆脱的?
傅晏安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照片,看得对面的楚泽意着急,他是徐秘书擅自找来的,只知道出了事,但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你和我说说啊,我最懂女人了,嫂子要是现在发现了我帮你哄,你倒是说说咋了?”
楚泽意一进门看到这桌子上偷拍的照片第一反应就是傅晏安和白月光的奸情被池念发现了。
他心里也奇怪,没多大点事,怎么闹得人尽皆知,还闹到把他叫过来的地步。
在又一阵长久的沉默后,傅晏安终于开口了,“江淮月怀孕了。”
“那就接回来养着,刚好我手闲,给孩子当干爹。”楚泽意说得轻巧。
不是装的,是真轻巧,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左拥右抱是稀罕事,三宫六院才是常态。
在这种事上傅晏安倒是个奇人,虽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但他自己洁身自好到不行,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看不上。
楚泽意心里其实清楚他这个兄弟和他们家老爷子一样都是一根筋,看似花心其实专情至极。
如今和喜欢的姑娘有个孩子应该是好事,他都不知道傅晏安纠结什么。
“我记得没和她发生过关系。”
这句话像是一颗原子弹,炸得楚泽意直接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她给你戴绿帽子?”
傅晏安靠在沙发背上,点了根雪茄,狠狠吸了口:“有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第二天她说我们发生了关系,但是我一点记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