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该做什么都清楚
秦枫盯着骆驼，眼神带着无奈。在他看来，骆驼的战略眼光在全香江都是顶尖的。
如果不是识人不清，东星早就该成为国际级的大组织了。
东星能在荷兰站住脚，为什么不能在欧洲、东南亚甚至加拿大扩展版图呢？
秦枫看着骆驼，眼神冰冷。
骆驼心里一阵慌乱，嘴上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他本以为自己在东星的地位稳如泰山，可实际上，除了司徒浩南和大佬棠，其他人对他都只是表面顺从。
如果他失去了这个位置，那些表面上恭敬的人恐怕都会翻脸无情。
想到这里，骆驼感到一阵寒意爬上心头。
秦枫敲了敲桌子，语气平静地说：“粉档的事情可以照常做，但不需要你亲自插手。”他把原本的粉档交给了雷耀扬管理，乌鸦、吴志伟和沙蜢在一旁辅助。
至于街机的生意，则让司徒浩南负责，大佬棠那边会专门派人送过去。
他还特别叮嘱，对雷耀扬他们不必过多干涉，甚至可以让乌鸦去惹事生非，只要湾仔不失守就行。
听到这话，骆驼的脸色瞬间变了，赶紧点头答应。
他听出了秦枫话里的深意——雷耀扬他们不会甘心，甚至可能会闹起来；而街机生意相对粉档来说吸引力不大，交给司徒浩南去做，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招“以毒攻毒”倒是挺狠。
秦枫说完便打发骆驼走了，楼下已有龙藤的车等着送他回去。
这一幕被人看到后，消息迅速传开，香江的各大社团都知道东星和龙藤关系密切，好像要联合起来似的。
顿时，大家对东星多了一份戒备。
骆驼刚走，沈青云就带了两个年轻人进来。
左边的留着中长发的是大天二，右边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是大头仔，他们都是洪兴的龙头蒋天生同意过来的，现在成了龙藤的人。
秦枫瞥了两人一眼，目光锋利。
在洪兴里，大头仔其实很被低估，他的实力能跟东星的司徒浩南抗衡，做生意也很有一套。
沈青云不满地瞪了两人一眼，“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
两人连忙低头喊道：“大佬。”
沈青云一听就火了，秦枫却笑着摆手：“龙藤不是什么帮派，我也不是什么大佬。
以后这里只有职位的区别，没有高低之分。
你们可以叫我董事长。”
两人虽然一脸疑惑，但还是答应了。
秦枫并没有责备他们，毕竟他们刚加入龙藤，文化水平也不算高，能理解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他们以后的认知和做事方式，随着时间推移自然会有所改变。
“都坐下吧，别站着。”秦枫说完，沈青云、大天二和大头仔依次坐了下来。
沈青云坐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倒了杯茶，折腾了一整晚，他早已口干舌燥。
大天二和大头仔则规规矩矩地端坐，像是准备听课的学生。
秦枫从抽屉里拿出一盒雪茄，放在他们面前，自己先点了一根，悠闲地吸了一口。
沈青云也跟着点了一根，顿时烟雾弥漫，气氛略显沉重。
大天二和大头仔互相看了眼，谁都不敢伸手去拿雪茄，生怕做错了什么。
几分钟后，秦枫笑着开口：“叫你们来没别的事，就想听听你们的想法，顺便布置一下接下来的任务。”大天二和大头仔乖乖坐着，认真听着。
“你们俩是洪兴里少有的年轻红棍实力。”秦枫接着说，“香江的社团里，洪兴比和联胜更守旧，规矩特别多。
这一点你们应该深有体会吧？”
“嗯。”两人连忙点头。
确实，他们的资历比陈浩南、山鸡还要老，大头仔还蹲过几年监狱。
但最终，他们还是蓝灯笼，而陈浩南成了双花红棍，山鸡也跟着飞黄腾达。
原因很简单，陈浩南投靠了大佬b，得到蒋天生的赏识。
这就是选择派系的重要性。
相比之下，和联胜、东星更注重资历，新人出头的机会更多。
因此，和联胜有阿乐、大d，东星有五虎，而洪兴的十二个话事人大部分是中年人。
“我们龙藤不一样，有实力就能上位。”秦枫指着桌上香江地图，边指边说，“元朗、北区、大浦这些地方是我和沈青山、猴子、大熊一起打下来的。
所以，沈青山现在是龙藤安保总经理，猴子和大熊分别当上了区域总监和副总。
屯门是洛天虹、九纹龙打下来的，他们俩也是区域总监。
目前新界八区，我们控制了七块，只剩西贡没拿下。
这六区的主管都是跟我从天水围出来的老人。”
说到这里，大天二和大头仔的脸色都变了。
龙藤的区域总监和主管全凭实力争取，他们要想往上爬，唯一途径就是自己去拼。
“负责元朗的安保主管是恐龙。”秦枫又补了一句，这话直接让他们俩震惊了。
洪兴屯门话事人、葵青话事人韩宾的亲弟弟恐龙，竟然是龙藤在元朗的主管，这简直不可思议！
大天二和大头仔这才注意到葵青区的复杂性，发现这里的局势远超他们的想象。
“韩宾是龙藤商贸的总经理，和沈青山地位相当。”秦枫语气平静地说。
大天二和大头仔听了这话，一时傻眼了。
韩宾可是洪兴的十二大佬之一，专管葵青区的，结果偷偷跑去龙藤了，还爬到了很高的位置。
更离谱的是，洪兴那边竟然什么消息都没传出来。
龙藤做事的手段，真是叫人心里发毛。
“啪！”秦枫猛地甩出两本小册子，把两人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龙藤安保接下来要对付的是九龙。
洛天虹和九纹龙分别管西九龙和东九龙。
九龙分五个区，谁先干成事，谁就有可能当这个区的大佬。
这是关于九龙的地理文化和势力分布，你们拿回去好好看看。”
“哦对，你们俩文化水平太低了，一直拖整个公司的后腿。
青云，给他们安排个扫盲班，先把简体字和普通话学好。”
“好的。”
大天二和大头仔完全蒙圈了，入伙龙藤还要先去扫盲？这两个混江湖多年的家伙，脑子里全是问号。
等他们真的进了扫盲班，才意识到真正的麻烦才开始。
让平时讲粤语的去学普通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段扫盲的日子，成了他们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晚上，龙藤大厦顶层。
秦枫站在窗边，身影笔直。
沈青云静静地喝茶，而大天二和大头仔因为“扫盲”吓得直哆嗦。
“青云，最近公司收到不少投诉，说龙藤安保的人到处白吃白喝，甚至要钱。
你觉得怎么办？”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大天二和大头仔缩着脖子装没听见。
沈青云的脸色也不好看。
秦枫转身，冷冷地说：“我给他们的工资和待遇都是香江最高的。
普通队员每月能拿一万多，制服还由公司报销。
我只要求他们一件事——听话，这过分吗？”
他连说了三句，办公室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低下头，感受到秦枫表面平静下的怒火。
“收保护费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新时代，我们要光明正大地挣钱。
谁要是挡龙藤路，只有一个结果——死。”
秦枫的眼神像刀一样锋利，直盯着沈青云：“我们不是一路人。”
“过去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可能。”
“龙藤集团是香江唯一的商业联盟。”
“穿着唐装，拿高薪，在街上走，内心狠毒如狼，外表却斯文有礼。”
“只有这样，龙藤才能在这立足，才能活下来。”
“明白了吗？”
“明白了。”
沈青云立刻点头。
秦枫又点上一支雪茄，烟雾弥漫：“我最后再说一遍。”
“龙藤不需要不守规矩的人。”
听到这句话，沈青云浑身一抖，马上语气坚决地回答：“董事长您放心，这事我一定认真处理。”
当天晚上，龙藤安保内部发生了巨大变化，从高管到普通员工，所有主管、队长和队员都被撤职。
上百人被赶出龙藤，之前的工资和奖金也被追回，龙藤集团明确表示不会雇用他们的亲属。
“对了，关于和头酒的事，你去参加吧，带上天虹、九纹龙以及那两位。”
秦枫指着旁边的大头仔和大天二。
“嗯。”
沈青云答应了一声。
接着，三个人相继离开董事长办公室，这次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另一面。
洪兴总部，除了屯门的恐龙，其余十二位负责人全都在场。
长桌最上方坐着龙头蒋天生，左右两边分别是铜锣湾的b哥、尖沙咀的太子、葵青的韩宾、北角的肥佬黎
靓坤冷笑一声：“我过分？你太搞笑了。
江湖上混，讲的就是规矩。
你手下的小喽啰竟然敢当面侮辱我这个大哥，照这样下去，难不成等你再给点甜头，你的小弟都想取代你，自己当老大了。”他说完，挑衅般盯着大佬b。
此刻所有人都盯着大佬b，大家心里清楚，这是原则问题。
在社团里，山鸡不过是低级角色，却敢对老大无礼，换了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就算蒋天生也不好替山鸡求情。
大佬b脸色铁青，瞪着靓坤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靓坤摊手笑道：“b哥，这可不能怪我想怎么样。
这是规矩，懂吗？要是谁都敢乱来，那还叫什么规矩？我记得咱们洪兴的规矩，以下犯上的，得受惩罚，还要被驱逐。”
大佬b手指都在发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