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苏倾欢开始暗中留意起原主母亲当年的事。她如今在府里的处境稍有改善，不再像过去那般寸步难行。
偶尔能支使动一两个粗使婆子做些洒扫的活计。
她便借着由头，旁敲侧击地问起府里的旧事。
尤其是那些伺候过前头那位姨娘的老人。
然而，结果却令人心头发沉。
当年伺候过那位柳姨娘的几个贴身丫鬟婆子，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么就是早就被远远打发出了府，不知去向。
剩下几个沾点边的，一听她问起柳姨娘，立刻噤若寒蝉，脸色煞白，连连摆手说不知道，匆匆躲开，仿佛那是个什么禁忌的话题。
这反应，更加印证了苏倾欢心底的猜测。
柳姨娘的死，绝对有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大到足以让知情者恐惧至斯。
碰了几次壁后，苏倾欢暂时放弃了从下人嘴里打探消息。
侯府的水太深，她现在这点微末的力量，根本搅不动沉年的污泥。
夜深人静时，她躺在床上，意识沉入脑海，尝试向系统求助。
“系统，关于原主母亲柳氏的死亡真相，有没有相关信息？”
【查询权限不足。】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可消耗5000点情缘值，购买【关键线索包·柳氏之死】。】
五千点！
苏倾欢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辛辛苦苦周旋到现在，总共才积攒了不到一千点情缘值，大部分还用在了兑换解毒剂和零碎的保命道具上，现在账户里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三百多点。
五千点，简直是天文数字。
看来，这条路也暂时走不通。
她压下心头的焦躁，只能将此事暂且搁置。
好在，晏如玉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苏记胰子”一经推出，便在京中贵妇圈里掀起了小小的风潮。
细腻的泡沫，天然的馨香，滋润不伤手的奇特效果，让那些见惯了好东西的夫人们也爱不释手。
订单如同雪片般飞来。
晏如玉派人送来了第一笔分成，沉甸甸的一小袋银子，足有五十两。
这对目前的苏倾欢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送银子来的管事还捎来了晏如玉的一句口信，带着他惯有的戏谑语气。
“晏公子说了，姑娘这胰子甚好，不知可有兴趣再琢磨些新鲜玩意儿？比如，给咱们爷们儿用的，提神醒脑的香膏之类的？”
男人用的？
苏倾欢微微一怔。
她正盘算着如何扩大生产、增加收入，晏如玉这提议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就在她思索着新产品方向时，意想不到的人送来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顾炎之派人送来了一盆兰花。
并非凡品，花瓣是罕见的淡紫色，层层叠叠，宛如烟霞。
更奇特的是，那花散发着一种极其清幽淡雅的香气，只是闻着，就觉得心头浮躁之气消散不少，神思清明。
送花的小厮毕恭毕敬地递上一封信笺。
信是顾炎之亲笔所书，字迹温润流畅，一如其人。
前面是寻常的问候，关心她的身体是否大好。
后面却看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家父近来为国事操劳，偶感心神不宁，宫中御医亦是束手无策。唯有国师大人所赐的一味安神香，点燃后颇有奇效，能助家父安眠。”
国师大人？
苏倾欢拿着信笺的手指微微收紧。
大夏王朝的国师，墨尘渊。
这是一个如同笼罩在迷雾中的名字。
传闻他居于观星台，不问世事，却能洞悉天机，极得当今圣上信任。
见过他真容的人寥寥无几。
关于他的传言，大多神乎其神，有人说他能呼风唤雨，有人说他早已超脱凡俗。
苏倾欢立刻在脑海中调取系统资料。
关于墨尘渊的信息少得可怜，只有一个名字，一个职位，以及系统标注的三个问号【？？？】。
危险度评估，更是前所未有的【极高】。
系统任务列表中，第四位需要攻略的目标人物，赫然便是这位神秘莫测的国师——墨尘渊。
顾炎之在信中提及他，真的是无心之举吗？
还是……一种隐晦的试探，或者提示？
苏倾欢垂下眼眸，看着那盆散发着清雅香气的兰花。
她想起了晏如玉的提议，又想到了顾炎之信中的“安神香”。
一个念头逐渐清晰起来。
或许，可以从“香”入手。
研发提神、安神的香料制品，既能满足晏如玉的商业需求，拓展财路。
说不定，还能借此寻找到一丝接近那位神秘国师的契机。
她立刻行动起来。
将晏如玉送来的银子，大部分投入到了购买各种香料药材上。
她利用系统之前兑换的【医术入门】知识碎片，结合自己残存的现代化学知识和模糊的芳香疗法概念，开始尝试调配香方。
这个世界的香料应用，多以焚烧或佩戴香囊为主，手法相对单一粗放。
这给了她极大的发挥空间。
流觞园那间简陋的小厨房，再次被各种瓶瓶罐罐占据。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花果、树脂混合的奇特气味。
就在她埋首于各种香料典籍和试验中时，整理原主遗物时的一个发现，让她陡然一惊。
那是一个被遗忘在箱底的旧香囊。
样式很普通，靛蓝色的素面锦缎，边角已经磨损。
是原主母亲柳氏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
苏倾欢之前并未太在意。
此刻，她无意中拿起，凑近鼻尖，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独特的香气钻入鼻腔。
那味道清冷幽微，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灵感。
绝非她所知的任何一种花香、木香或药香。
更让她心头剧震的是，当她凝神细嗅时，竟隐隐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非同寻常的能量波动，与系统启动时的感觉有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一种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原主母亲的死……难道与这种神秘的香料有关？
这种带着奇特能量波动的香料，会不会就来自那位神秘的国师墨尘渊？
或者，它与系统，与这个世界本身隐藏的“异常”，有着更深的联系？
一个又一个疑问，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湖中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她感觉自己仿佛正站在一扇厚重的大门前，门后隐藏着惊天的秘密。
而打开这扇门的钥匙，或许就藏在情缘值兑换的【关键线索包】里，或者，在那位高深莫测的国师身上。
无论是哪一种，都指向同一个需求——她迫切需要更多的情缘值，以及一个接触墨尘渊的机会。
苏倾欢握紧了那个散发着奇异冷香的旧香囊，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奇异的冷香还在，心头沉甸甸的，
前面的路，比她想象的要黑，要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