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门关上时。</p>

我的情绪才好似倾泻而出。</p>

我脱力一般地坐在地毯上，将头埋在膝盖里，眼泪一颗一颗地掉落。</p>

甘心吗？</p>

爱了那么久的人，就这么轻易地放手了，不再挽回。</p>

会甘心吗？</p>

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就像被洪水淹没，却抓不到一根浮木。</p>

我似乎永远在挽回和不甘心中反复拉扯。</p>

追陈祁则时，我做了好多好多努力。</p>

他一直不想惹麻烦。</p>

他说：「闻月，咱俩不是一路人，你不爱玩，不喜欢刺激，但这些都是我喜欢的东西。」</p>

初恋、乖乖女、内向，这些 buff 叠加起来，对陈祁则这样的浪子而言，简直是一团乱麻。</p>

所以在跟他出去旅行的时候，我自作主张地站上了蹦极台。</p>

我一向怕高。</p>

过山车、海盗船、跳楼机这些游乐项目我从来不接触。</p>

这样的行为有点傻。</p>

但当时的我，认为追求喜欢的人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p>

我怕得颤抖，但还是跟远处的陈祁则对视了一眼。</p>

仿佛在说：「看，我不是不能作出改变。」</p>

他嘴角勾着笑，眼里的情绪不可名状。</p>

我闭上眼睛，向后倒去，感受着风的呼啸和心脏的剧烈跳动。</p>

结束后。</p>

我回到酒店，失魂落魄地洗了个澡。</p>

其实我也知道。</p>

爱情不能强求。</p>

这是我做出的最后一次努力。</p>

敲门声响起。</p>

我开门。</p>

是陈祁则。</p>

他径直走进房间，手臂勾着我的腰肢，将我的手腕反剪在身后，低头吻向我。</p>

唇齿交缠间，窗外月明星稀，清风微拂。</p>

他仿佛妥协一般地笑了。</p>

「谈吧，闻月。」</p>

他的鼻息轻扰我的耳郭。</p>

「我们谈恋爱。」</p>

大概是因为努力和结果不成正比，所以才生出要一直在一起的疯魔执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