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她是黑社会,我是黑社会啊!
谌巡不知道怎么回答女人的问题,或许说,还真没人教过他‘谌巡,别小瞧女人’这个道理,谌巡觉得自己的世界还是蛮简单的,他还真没因为‘小瞧’谁不顺心过,过往的人生经验告诉他,小瞧谁或是不瞧谁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女人不就是菟丝花么,女人难道不该是菟丝花么?】
女人他瞧不起,男人同样。
【男人也没什么好货,宴平章就是个窝囊废。】
手下人虽然编排过他是个‘脑子里只有妹妹、钱、权的疯子一根筋’,但谌巡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
眼前的情况虽然是他落于下风,但看着拉开门捡起手机开始报警的人,谌巡心里除了遗憾自己的失策,只有真诚疑问。
【我为什么要‘瞧’谁?他们配么?】
“喂,你确定要报警,没必要吧?”
不过咽不下的情形没时间给他思考这个问题,就女人这么虎的作风,谌巡完全相信薛宜会把这事闹得不可开交,他并不怕警察,但想到事情会变复杂他就烦躁,而且他是偷偷来潼阳的,老谌不知道,姓盛的更不知道。
【娘的,老子只想给欢欢抓个老公,怎么这么难!】
想到自己妹妹最近寝食难安,小脸都瘦了一圈的模样,谌巡又心疼又烦躁得不行。
【宴平章到底哪里好,一张脸罢了,搞不懂老谌和欢欢中意他什么,肩不能提还得靠女人救的窝囊废,呸。】
谌巡心里恨得牙痒痒,但还是放下了没必要的架子,好声好气的同眼前的人打商量。
【大爷的,除了欢欢,老子就没给女人低过头,死丫头等我回京州了,看我不让你、让你、】
谌巡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自己要怎么办,心底默默叹了口气,仰着头盯着女孩笑得十分谄媚,谌巡这样子让薛宜想起来上小学时,小区里那条撵着她咬的那条得了狂犬病成天流哈喇子的大黄狗。
【哦,最后被薛权拿棍子打死了。】
薛宜眼神冷冷地,再不像当年那个只会抱着薛权哭得快背过去的她。
【但这次我会自己打死他。】
谌巡看不懂薛宜面无表情下暗藏的深意,嘴上依旧讨巧的哄着。
“我真认识宴平章,小姐,咱好好说啊,要不我给你道歉,我错了,刚才是我不对。”
【比欢欢还难哄,回京州了我倒要看看你是谁家的,到时候你就等着完蛋吧,看我则呢么收拾你!】
“报警干嘛呢,把事情弄复杂了,对我俩都没意义,我敢进来找宴平章,你觉得我真的一点后手都没有么?不打不相识,权当交个朋友如何。”
薛宜本就不准备报警,在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报警并不是明智做法,还是那句话,她不清楚对方到底几个人,绑了一个‘主犯’不假,但事情也没有尘埃落定,她必须要给自己再上一道保险,现在男人都这么说了,更加佐证了薛宜的判断。
对方背景很深。
【虚张声势有时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让他出来。”
薛宜不想纠缠,现在的关键是确保宴平章没事,她没回答谌巡‘交朋友’的邀请,冷的毫无温度的眼神淡淡看了眼还在挣扎着石灰土将鞋柜门拉开,结果只能狼狈的瘫坐在地上憋的满脸通红的男人,不咸不淡道。
“我说了,这是绑野猪的结。”
果然她一说完,谌巡瞬间放弃了挣扎,面色灰败像吃了石灰石。
“反正我门打开了,总统套一般人上不来不假,但我也不保证,如果两分钟内我看不到宴平章,我会不会报警,你应该看出来了,我脑子不正常,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谌巡简直要被人气笑了,气自己带的两个保镖像个死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出来;更气自己这么狼狈的被威胁,明明站在眼前的女人除了长得漂亮看起来就和小鸡仔似得毫无威胁,但他就是鬼迷心窍在对方手上跌了大跟头。
活三十多年谌巡放了,不然我就报警了,3、2——”
“把我们老板放了!”
那两个保镖绑好宴平章,本就准备出来看看自家老板的动静,此刻二人听到薛宜这声高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事了,几乎在薛宜话音刚落的瞬间,那俩保镖便一前一后冲到了门口。
“老板!”
“叫个屁叫,宴平章呢,让他死出来!”
谌巡觉得蛮蛮丢脸的,被手下气人撞见狼狈实在面上无光,虽然肩膀和喉咙都痛的发麻,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吼了一嗓门两个咋咋呼呼的人。
“聋了?放人啊,宴平章那窝囊废呢!”
薛宜看到两个保镖的瞬间,半个身子便站到了门外,但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用力的顶在谌巡脸上,大有‘你们再往前一步,我就那拿手机当锤子给你们老板开瓢’的狠劲,至于开瓢这档子事,同样一回生二回熟。
【啤酒瓶和手机没什么区别,手机更方便,对着他眼睛砸好了。】
想着,薛宜抿唇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直接将手机边角抵在了谌巡右眼上,谌巡自然没错过对方一闪而过的笑意,冰凉的手机贴上眼睛的一瞬,自诩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叫自己一声爷爷的男人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尾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意。
“还愣着干嘛,让他出来啊。”
被人收拾成这样,谌巡哪有功夫管自己的形象好不好,他发誓他绝对没感觉错,女人手机压在他右眼上的力道又重了两分,自己那两个脑残保镖步子往前一厘,女人手里手机拐角戳进入自己眼球的力道就重一点,就冲女人拿领带勒自己那时不要命的作风,谌巡毫不怀疑,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锁上自己脖子的女人会直接把自己戳成加勒比海盗。
【操,我和她到底谁威胁谁啊!她是浑黑社会的吧!】
“滚去啊,蠢货!”
“好、好,老板!”
谌巡堪称京州圈子里松绑的动作依旧鲁莽又粗暴,俩人找不到剪子干脆拿起圆珠笔就往男人手腕上的黄色胶布上戳,‘救谌巡’心切的人,莽撞中没留神就在宴平章手臂上划下了一道道血痕,但二人也没在意,摘宴平章头上的头套时,又将人的脑袋磕到桌角上……
“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没做?”
薛宜看着宴平章正在汩汩渗血的额角,掐着谌巡脖子的手又是一紧,怼在男人眼睛上的手机换了个位置,抬起来就准备往谌巡额头上砸。
“我也‘什么都没做一下’好不好啊?先生。”
薛宜的ptsd很严重,非要追本溯源,那从就是薛爸薛妈被抓走开始,这之后的一件又一件烂事叠加才导致的她‘精神不正常’,或许平时她能用窝囊掩盖一二,但一见到暴力场景在眼前展开,控制情绪的阀门就会立刻弹开。
“大姐,又不是我打的!”
狼狈、冤枉、委屈!
谌巡不懂,宴平章难道是什么魅魔吗?怎么一个两个的女孩都上赶着护着他,不就头蹭破点皮至于这么大动干戈么!
“把人放了!”
“放放放,疼!”
“喂,老子叫谌巡,别让我抓到你,死丫头!”
谌巡实在气不过,冲着拽走宴平章的薛宜背影破防的吼了一嗓子,可女生不仅没多余的情绪,反而回头朝他比了个尾指。
“我管你是陈寻还是陈真,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