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热文 第568章

    一片羽毛打着旋落在窗台上。

    "因为光靠工分，"他食指重重戳着报纸上"包产到户"西个字，"农民永远吃不饱饭！

    "周晓阳攥紧了帆布包的背带。

    他想起去年冬天去省城参加技术培训时，在火车站看到的场景：裹着破棉袄的农民蹲在站台角落，脚边摆着偷偷带来的鸡蛋和山货，一见穿制服的人就西散奔逃。

    而此刻，报纸上那几行铅字正在他眼前跳动，像解冻的溪流下突然松动的一块石头。

    "我明白了。

    "周晓阳喉咙发紧，声音却异常清晰，"如果是农机技术服务社，名义上挂靠公社农机站，实际自主经营......"他说到一半突然噤声——走廊尽头传来会计室出纳哼《洪湖水浪打浪》的跑调歌声。

    郑卫国嘴角的皱纹微微舒展。

    他拉开抽屉，取出盖着红印的《社队企业登记表》，手指在"企业性质"栏上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年轻人脑子就是活。

    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周晓阳不得不前倾身体才能听清，"这事别张扬，先找农校的陈教授商量。

    他女婿在地区工商局。

    "从科技办出来时，周晓阳的帆布包里多了张盖着骑缝章的介绍信。

    院墙外几个穿补丁棉袄的孩子正用树枝拨弄雪水，冰凌在他们脚下碎裂成晶亮的碎片。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突然指着天空喊："太阳出来喽！

    "周晓阳仰起头，看见铅灰色的云层正被春风撕开一道口子，金灿灿的阳光像融化的铁水，倾泻在泥泞的、生机勃勃的大地上县工商局的绿色木门漆皮斑驳，门框上"为人民服务"的红色标语己经褪成了粉白色。

    周晓阳踮起脚，把申请材料又一次递进高得离谱的柜台——这柜台设计得活像旧社会的当铺，坐在里头的人只要稍低头，就能用鼻孔看人。

    "同志，我这个农机服务社的申请......"玻璃窗后梳着两条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