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我为主，以寨为家
冒雨归来，押送经商所得物资、即将进入庄园坞堡之内的商队人员，碰到了雨后冲杀而来的十一道身影。“哪来的骑士？”
商队负责人大为震惊。
在武原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人敢在陈氏坞堡面前撒野？
“速速通知庄内的部曲僮仆，出来御敌！”
“咱们人多！”
负责人已经习惯了人多势众，那十一骑虽然看起来凶悍，但也只有十一人。
“真是狂妄无边。”
“正好，我们商队里还缺几匹马儿运货。”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等庄园里的”
负责人等了好一阵子，没等来庄园里的部曲。
反而是眼睁睁看着那十一骑愈加靠近，已至眼前。
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当先一骑头盔之下的恐怖眼神。
马到身前，一枪刺出。
陈氏商队负责人内心里想要侧身躲避，可下意识却抬手挡枪。
脑子跟手上的动作没能达成一致。
噗嗤！
飞马在前的王冲霄已经探出了霸王枪，一枪刺在了商队负责人的手掌上。
长枪霸道无匹，气力极大，竟直接扎穿了挡枪的手掌。
枪头趋势未减，又刺入了负责人面门，正好扎进了右眼眶中。
就像是枪头将负责人的手掌钉在了眼眶里一样。
非常惨烈。
“啊！”
负责人痛呼一声，剧烈的疼痛感传来，撕裂心扉，头晕目眩。
“收！”
王冲霄猛地拽回长枪，连带着负责人的眼球都被抽了出来。
复又一枪刺入对方的脖颈里，结束了他的痛苦哀嚎。
“速战速决，射死那些护卫！”
随着王冲霄一声吩咐。
十骑身影纷纷举起了手弩，对准车辆旁边惊魂未定的护卫便射。
咻咻咻。
不少护卫中箭倒地，还有一些反应快的，躲在了牛车、木板推车后面，企图借助货物箱子当掩体。
“没有用！”
王冲霄打开了全息投影，方圆五百米内的实时动态，尽数掌控。
他一拽马缰，游走于车、货之间，举起手弩轻描淡写地点射数回。
一箭一命，精准无比。
仅剩不多的商队护卫惊恐地发现，无论大家怎么藏匿身子，那甲胄骑士手里的箭矢，总能一寸不差地扎到袍泽们的脖颈、心脏等要命位置。
“饶命、好汉饶命！”
几个护卫不知道这十一骑的来路，为求活命，他们放弃了护卫任务，择路而逃。
王冲霄也不追击，只是吩咐身后十骑赶紧破开箱子，寻找最值钱的物件。
只要金银、珠玉等既值钱、又便于携带的物件。
大宗物品、粮食统统放弃，带不走。
翻箱倒柜过后，十一骑满载上马，疾驰而去。
“走，不要留恋，不要贪多，你能拿走多少，都是命中注定的。”
王冲霄见其中一骑想要回头，他当即训斥出声。
“这满地物资，我们无法全部带走，剩余的暂时寄在此处，来日我带兄弟们回来尽情索取！”
势不可用尽，利不可占完。
他拿马鞭狠狠地抽在那骑士的战马臀部。
希律律！
战马吃疼，驮着骑士飞奔而去。
王冲霄带头离去。
他明白是武原县各家门阀豪强部曲都跑去支援武原县，才导致坞堡庄园防守力量薄弱。
大雨停下，前往城池支援的兵马发现武原县已经遭逢劫掠之后，马上就会返回坞堡。
或者四处搜寻劫掠城池的山匪。
所以武原地界不容久留。
先回山里再说。
果真，在王冲霄带人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
陆陆续续有外出的陈氏子弟带领部曲归来。
当他们听到本该运进庄园的金银珠玉被一行骑士劫走后，无不大怒。
“除了边关兵马，哪来的骑士呢？”
“你们说他们的打扮不像胡寇？”
“有没有可能是乔庄打扮过后的胡人呢？”
“黑发黑眼，就是我们大乾之人。”
现场起了争论，争论过后，他们才知道在武原县城池外的市集上冲杀的甲胄骑士，和劫掠庄园商队的甲胄骑士是同一个人。
武原陈氏此次损失惨重，被同一个人杀了族内子弟，抢了物资。
“黑风寨王冲霄！就是那个未被剿灭的山贼头子。”
他们对王冲霄恨意滔天，打算等武原县新的县令、县尉赴任后，马上促成下一次围剿黑风寨的剿匪行动。
“抽筋扒皮，碎尸万段亦难消我恨。”
在一众陈氏子弟无能狂怒之际。
王冲霄带人来到了一处山涧之中，饮马河边。
十名山匪纷纷下马，兴奋地清点着他们从陈氏庄园外的商队手中抢到的金银珠玉。
金灿灿、银闪闪，珠玉琳琅满目。
“大当家，发财了，发大财了！”
人尽兴奋，眸光闪烁，无不狂呼。
声音响彻山涧，回荡溪边。
“大当家，怎么平分这些钱财？”
有山匪询问王冲霄的意见。
“平分？”
王冲霄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平分？”
平分财富，会极大地挫伤山匪在劫掠方面的积极性。
“可我们是靠着大当家和大当家寻来的战马，跟在后面捡漏，方才得到这笔财富。”
又有山匪开口，他的意思是全凭王冲霄进行财富分配。
“大当家所代表的自然是山寨”
话没说完，就被王冲霄打断。
“你们当初跟着独眼龙的时候，或者还在边军服役的时候，财富有平分过吗？”
这一句反问，让十道身影当场沉默。
无声就是最好的回答。
不管是在大乾边军当小卒，或者后来战败逃窜落草为寇当喽啰，他们都没有经历过平分。
“各人所抢来的所有财富，先各自取走一半。”
这是王冲霄定下来的用于维持众人匪性的规矩。
如果连劫掠的积极性、匪性都没有了，这样的山匪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呢？
“剩下的一半，再一分为二。”
“一部分交到山寨公户，一部分敬献给我！”
这是王冲霄定下来的要求众山匪以他为主、以寨为家的第二条规矩。
“我们都听大当家的。”
十道身影的手速很快，他们将劫来的一半财富自己留下，剩下的一半先统一敬献给王冲霄。
待回到山寨之后，再找专业人士搞一个公户，公户钱资用于维持山寨的运行开销。
“大当家，我们如何才能安全地将这些财富带回山上呢？”
这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