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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解风情

    不成想,原本这寿宴还是君主提亲的现场。

    “盎,我……”少nv萧卓对此虽不至于手足无措,但亦是惊讶的,“这些……”

    这些昂贵的礼物她不知该不该收。

    显然,它们是他jg心挑选出来的,若拒绝是否扫了君主的颜面,要了又会否传递出错误的信号?

    “收下吧,便当作那时在将军府叨扰多年的佃租。”他微微一笑,特意强调道:“没有其他意思。”

    他读懂了她的心思,还说:“朕当年弄坏了卓儿的木马,把二弟的蹴鞠踢不见了,还有萧将军做的三把竹剑,也被朕……”

    “君上耍起来那可真是摧枯拉朽……”萧卓打趣道,“还好将军府没给君上拆喽,可后来……”

    后来他受了炭毒身子垮了,送进g0ng养了许久保住了一命,但再也“调皮”不起来了。

    “与卓儿无关。”

    那些岁月,那些在将军府的日子她与他从未两小无猜,连若有若无都没有。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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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时,她与他坐于石阶之上,吹晴日熏风,赏石榴花红。他见她头有落红,抬手拂去,看着俏丽眉眼心如鹿撞。

    可她却“不解风情”,跳了起来,跳到树下捡起竹剑对他笑靥如花。

    父亲交代她陪他练养身剑法,祛除身子里残留的炭毒,她奉为圭臬,扬起握剑的手即划出一条弧线,挥向古松,刺向梧桐。

    他见树身微微震动,耳廓中嗡嗡隆隆地响,不一会儿,翠绿们纷纷坠落,哗啦哗啦,如雨,倾盆而下,不禁心猿意马。

    她在“雨”中游走,足不沾尘,气贯长虹,随着风儿回旋,带起衣袂蹁跹,使得他以为是九重天仙子下凡,不然如何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从此他遵“医”嘱,日日与她一道闻j起舞。

    “现今亦然。”日渐康健的少年君主如是说,说他卯时则起,半个时辰舞毕,大汗淋漓,沐浴更衣后方食早膳。

    “五年如一日。”

    “那便好。”萧卓稍稍心安,淡淡回应,她真心希望故友安好,无论他是玩伴还是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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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终究还是问了,争取一把,或者说“垂si挣扎”,不然始终是不甘心的。

    “当时卓儿处处对朕照料,那……今后肯不肯再帮朕一把?”

    “帮?”她明白他想她如何帮,可这明显是个si局来的。

    “朕明白卓儿心怀天下。其实于社稷有功不一定非得镇守边疆,还有许多坦途。卓儿有否考虑过与朕携手治理天下?朕允诺,今生不设后g0ng,不纳妃嫔,卓儿可以一门心思在前朝。”

    他这几乎是把半壁江山拱手相让了。

    “如此正可杜绝后g0ng纷争,卓儿诞下之麟儿无论男nv都是储君。”

    “无论男nv都是储君?”

    “正是。公主成年便可登基,称nv帝。”

    “nv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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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可否认这是个极其诱惑的条件。

    “卓儿不用立马做决定。慢慢想。”少年君主摆了摆手,命g0ng人们摆驾。尔后与寿宴上一众人寒暄片刻,匆匆回g0ng去了。

    萧卓看着他的背影,满眼忧愁。她何曾不知她父亲兵力雄厚,他这个君上等同于提线木偶。

    她禹叔想她母仪天下也是未雨绸缪,怕少年君主亲政之后羽翼丰满,难以控制。若她占着帝后的宝座,至少在朝中可以笼络宗亲的势力。

    这里面的轻重厉害少nv心明,可她只想从心而为,不想被权力斗争所裹挟。

    在她看来,身在将军府,身为武将之后,唯有实实在在的战功才是底气。母仪天下并非第一荣耀。何况她难以违背自己的心意,扭转喜好。

    打定主意,她顺利入伍,从新兵营待起,一步步踏踏实实地走。无人知晓定远大将军的嫡nv会nv扮男装,会胆识过人深入敌后,最后一战成名。

    待她功成名就,开了新将军府,卞夫人这边便立即写了休夫书,与萧远山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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