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棋子
“什么？牛嬷嬷安排了贼人？”祁云峰好不骇然。他还不知在他入府探望之前，堂堂的长公主府竟发生如此咄咄怪事。
一介奴婢居然堂而皇之买凶“辱”人，意yu让贼人行之事！
“荒唐！”祁云峰大动肝火，怒容满面道：“这老奴简直si有余辜！”
他无法想象，如果不是红鸾还留有姜嫣的机敏与部分身手，下场会何等凄惨！
毁一个nv子的清白b杀了她更为龌龊！
“歹毒的狗东西！”祁云峰愤怒地啐一口在地，恨不得对牛嬷嬷一顿鞭尸！
而在场的朱医师与一众婢子、小厮亦议论纷纷，只是他们都未过于震惊。
共事多年，他们明里暗里都吃过牛嬷嬷的亏，早对此人颇有微词了。
“尔等都出去！”长公主从彦谨怀抱里挣脱出来，一手夺过红鸾手中的“物证”看了看，只道：“本g0ng要与这厮单独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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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这不妥当吧？”
“还是老奴陪伴您左右吧？”
“……”
“怎么？”长公主环顾屋中所有人，质问说：“尔等是怕本g0ng对付不了这个小侍俾，还是忧心本g0ng会为难她？”
“都有。”祁云峰直言道：“事情尚未完全明了，弟弟希望表姐莫要冲动。有事共同商量为好，弟弟也可给表姐出出主意。”
说到底，祁云峰生怕红鸾忌惮长公主的身份，最后被“屈打成招”。
彦谨则言不由衷，“如果这小婢子所认之事乃真的，那她能撂翻牛嬷嬷，想必手刃公主不在话下。小的还是留下来保护公主为好。”
说完他朝红鸾一个抬眼挑眉，乌黑双眸中尽是挑衅与挑逗，害红鸾好一阵心动，都不知该如何接长公主的话了。
“敢问……”朱医师很是好奇，问红鸾说：“你这瘦弱的小丫头是如何对付粗壮老妪的？可是用了药、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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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尴尬地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匪夷所思啊……”朱医师未在牛嬷嬷腹脏中发现异物，整不明白红鸾怎么办到的。
看红鸾的模样，好似只愿意把实情说予长公主听。朱医师识趣，不再追问。
“都出去！还要本g0ng说几遍？！”
长公主一顿怒斥，马嬷嬷立马开始赶人。她可不想掉链子，让长公主误以为她办事不利。
怎奈她做得再好，也未被允许陪侍在一旁，只能守在门外看管牛嬷嬷的尸t。
朱医师带着徒儿甩手走人了，长公主院中除了守卫，就只剩祁云峰与彦谨两人。
两名男子侯在门外老老实实等待nv子们“谈判”，一个饮酒，一个虚步推掌，一刻不停地练习拳法。
“少将军考虑得如何了？”彦谨酒过三巡后问：“可会休了表妹，与红娘双宿双栖？”
祁云峰顿了顿，收拳，拿起石桌上的酒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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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他抬臂擦嘴，缓了半晌才说：“不会。”
“那就莫要招惹红娘了。”彦谨也不跟他来虚的，遣他走，“速速回府吧，你家表妹派人来催了好几次了。”
“无妨。等红娘与表姐商谈完再说。”
不然，他不放心，回府了也时刻牵挂着。
“彦君前头误会了。”祁云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彦君离席时看到红娘在试探本将军，眼神像立马要结果了我二人似的，是以本将军要替红娘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彦谨想起红鸾衣衫不整坐在祁云峰身上的样子就x口发闷，“将军以为在下眼瞎？”
“眼瞎未必，心瞎有可能。”祁云峰也懒得跟彦谨客气。
“红娘绝非子，做那些媚态不过是想让本将军厌恶，知难而退罢了。”
“将军做了何事让红娘出此下策劝退？”
“是……”提及此处，祁云峰抬头正视着彦谨，一字一顿地说：“在你我二人b试当中，彦君便知本将军势要娶红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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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谨举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少顷，他将酒水一饮而尽才问：“将军向红娘提亲了？”
“是。”
“驸马爷不会放手的。”
“不，启兄会。”
“何以见得？”
“启兄为人我很清楚。只要这件事对红娘百利而无一害，要他牺牲自己的情感他也会义无反顾。”
彦谨讪笑道：“少将军还真是巧言令se。驸马爷没本事就说没本事得了，什么牺牲，当真可笑！”
祁云峰眉头一皱，冷语道：“彦君过分了。若非启兄，你我今生恐怕也没机会见到红娘，更遑论与她更进一步了。”
“更进一步？”彦谨语气里尽是嘲讽，“将军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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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谨早已亲近过红鸾。而祁云峰连她的身心都未曾靠近一分，没资格在他面前趾高气昂。
如此隐晦而直白，让祁云峰愣神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红娘喜欢什么、ai好什么、x情如何将军可知？”彦谨还问祁云峰到底是真心ai慕红鸾，还是为了弥补少年时的遗憾。
“不会是将军觉着红娘难以驾驭，想驯服，以此彰显自己所谓战神的魅力吧？”彦谨直击重心。
不等祁云峰发作，彦谨双手抱拳道：“如是此般还请将军放过红娘。”
“不，本将军并没想要纠缠，只是……”
祁云峰话未说完，彦谨即打断道：“还有，在下也要提醒将军两句，我等男子在这商议红娘之婚事，可别忘了，红娘说过不愿意。”
“……”
“我等并非红娘之父兄，即便是，亦未有权力将她当做货物一般随便赠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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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将军绝无此意。”祁云峰连忙解释，“只是凑巧有了与彦君单独会面的机会便直抒x臆，商量商量。”
祁云峰敬酒给彦谨说：“还有，本将军想带走红娘也不完全是为了一己私yu。”
“哦？还有什么？”
“今日发生的事彦君也看到了，公主府恐是容不下红娘这个小小侍俾了。”
依祁云峰对长公主这位表姐的了解，他怕红鸾很难过牛嬷嬷这关。
“我若在京都，多少还能照看一二，但……”
但他不日将启程回大漠。
彦谨闻言哈哈大笑一声，揶揄道：“将军也太看得起自个儿了！”
“彦君，本将军没在说笑，也没自视过高。彦君何故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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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习惯x地把红娘看成了弱者，把自己当做救世主，不是吗？”
“这……”祁云峰想想，好像还真是。
“将军可知，即便没我三人红娘也能保身？”
“她可以？”
“可不可以难道将军心里没数？”彦谨就差直说红鸾是姜嫣了。
姜嫣何许人也？祁云峰沉默了。
彦谨又道：“将军以为是自己在运筹帷幄救助于红娘，实际恕在下直言，我们都不过是红娘手中的棋子罢了。这盘棋，一直是她在下。将军未看分明么？”
醍醐灌顶之后，彦谨的话让祁云峰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