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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动力引擎号

    改装店的霓虹灯在凌晨一点闪烁。

    锈迹斑斑的招牌写着“老金修车行”。

    林渊推开卷闸门时。

    穿油腻工装的男人老金,正在给一辆改装车换轮胎。

    抬头看见他的头盔,咧嘴笑了:

    “哟,这年头还有人戴‘铁骑士’的古董盔?”

    林渊淡然一笑,直截了当的问:

    “听说你可以改良赛车,而且可以先赊账,打赢了比赛,把奖金一部分,分给你?”

    “没错啊,但是我要求的份额可不少哦!”

    他扔来块抹布:

    “先说好,输了可别找我哭鼻子,上回那小子吐在我变速箱上,洗了仨小时。”

    “成交!”

    老金打量林渊,这男人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似乎有一种自带的光芒感。

    工具箱在他的脚边发出叮当响。

    “你这破车可真难修!不过可难不倒我!”

    老金把拆的七零八落的零件,堆放在他的面前。

    “等等……我好像看到了什么?”

    林渊揉了揉眼睛,感觉有数据流经过。

    他竟然发现了赛车的组装图,还有未来的运行轨迹。

    “我和你一起装吧!”

    他拿起了工具。

    老金竟然鬼使神差的跟着他一起有模有样的做了起来。

    二人忙的不亦乐乎。

    几小时后。

    竟然装了一辆和高级赛车一模一样的东西。

    “靠,这不科学,你是怎么做到的?”

    从来不喜欢夸别人的老金,望着眼前的杰作,佩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比赛赢了,别忘了答应你给我的承诺,把钱给我!”

    老金就像昧着良心似的说。

    其实他知道刚才大部分都是林渊他自己完成的,只不过用了他的工具。

    “会给你的,放心吧!”

    老金:“你这辆车总得有个名字吧?”

    “引擎号,它叫动力引擎号。”

    刚才出现在眼前的组装图纸上,清晰的出现它的名字。

    改装后的引擎号,缓缓驶出了小巷,来到了赛车之地。

    林渊摸着方向盘上的磨损痕迹。

    突然想起父亲曾说:

    “真正的车手,能听见引擎的呼吸。”

    转速表的指针开始跳动,他闭上眼睛,任由机油味漫进鼻腔。

    这是比任何科研数据都更真实的触感。

    像回到母亲去世那年,他躲在车库里拼装四驱车的午后,螺丝刀划破指尖的血珠,滴在橙红色的车壳上,像朵小小的火焰。

    “准备好了吗?”

    临时赛车组织者,刀疤哥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赛道尽头的探照灯突然亮起,照亮前方坑洼的水泥路。

    林渊调整后视镜,看见自己的倒影,似乎被头盔面罩割裂成两半。

    一半是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一半是父亲遗照上那个年轻的赛车手。

    引擎点火的瞬间。

    小满白天拼的齿轮突然在脑海里转动,每道齿纹都对应着转速表的刻度。

    他还没来得及惊讶,变速箱已经发出顺畅的啮合声。

    仿佛有另一个自己,正通过神经末梢操纵着这辆钢铁机器。

    弯道前的积水反光中,他看见100米外的路肩凸起3厘米。

    刹车点应该在第7根路灯杆。

    这些数据毫无征兆地涌进大脑。

    像被删除的核聚变数据突然重现!

    赛车冲出起跑线的刹那,林渊听见自己笑了。

    这是苏静离开后,他第一次发出笑声。

    风从破了角的车窗灌进来。

    带着铁锈和汽油的味道,却比任何香水都更让他清醒。

    ……

    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啸撕开夜色。

    林渊的改装车像枚脱膛的子弹射向第一个弯道。

    车载仪表盘的背光在他瞳孔里跳动,时速表突破120kh时。

    视网膜突然浮现出半透明的数据流。

    弯道半径372米,路面摩擦系数068,前车刹车片温度112c。

    这些数字像自动校准的瞄准镜,精准叠合在现实场景上。

    “草!这小子不要命了?”

    对讲机里传来对手的咒骂。

    红色改装车在u型弯前急刹,胎烟遮住后视镜。

    林渊却在数据引导下保持油门,方向盘往右打满12圈,车身以近乎漂移的姿态切过内侧路肩。

    底盘擦过凸起的碎石,火星子在地面划出金色轨迹。

    他听见副驾的工具箱轰然翻倒。

    扳手砸在脚踝上。

    却连眉头都没皱。

    数据显示,这03秒的误差刚好能避开护栏。

    第二个直道,对手试图从右侧超车。

    林渊余光扫过对方引擎盖的散热口。

    数据流突然标出异常:

    “涡轮增压器气压值18bar,超出安全阈值02bar。”

    他立刻松油门,让道的同时按下喇叭。

    三长一短,这是父亲教过的“机械故障警示信号”。

    红色赛车在他前方20米处突然爆缸。

    蓝烟裹着金属碎屑喷向夜空。

    车手勉强把车停在赛道边,隔着破碎的挡风玻璃比出感激的手势。

    终点线的光束扫过车身时,时速表定格在217kh。

    刀疤哥的越野车,开着远光灯从阴影里冲出。

    雪亮的光柱中,林渊看见这个纹着机械臂纹身的男人叼着雪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敲击。

    副驾下来两个穿黑夹克的手下,手里的电筒光束在他头盔上晃来晃去。

    “新人?”

    刀疤哥绕着车走了两圈。

    指尖划过引擎盖上的刮痕:

    “三年没见过敢在‘死亡弯道’走内侧的蠢货了。”

    他忽然凑近,雪茄火星映红单眼皮上的刀疤:

    “不过你很聪明,知道提前给老陈示警。”

    林渊摘下头盔,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方向盘上:“奖金呢?”

    “在这。”

    刀疤哥甩出一叠现金。

    突然抓住他手腕:

    “但我更好奇……你怎么知道老陈的涡轮要爆?那小子今早刚换的二手增压器,连我都没查出来。”

    数据在视网膜边缘闪烁。

    林渊看见对方指节上的油渍里混着金属粉末。

    突然想起实验室的光谱分析仪:

    “你袖口的氧化铝颗粒,和涡轮轴承的涂层材料一样。”

    他抽出被攥紧的手,故意让对方看见自己掌纹里的机油渍:“我以前…修过卡车。”

    刀疤哥盯着他的手。

    突然笑出声:“行啊,老修车的。”

    他拍了拍车顶:“明晚来码头,有另外一场比赛’,赢了给你三倍奖金。输了嘛……”

    他指了指远处的江水:“就当给江里的鱼加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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