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妍
晨光穿透云层的瞬间，改装车冲上了连接大陆的栈桥。在数据流中，林渊看到了桥面上不知何时摆着排齿轮形状的路障，每个中央都嵌着枚赛车徽章。
正是当年父亲车队的旧部为他留的标记。
林渊突然笑了，那是自实验室爆炸后。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她使劲揉揉眼睛。
“父女情深的画面怎么还轮到我了……”
她看着父亲的背影。今天他又报名了第三场比赛。
虽然她和小妹的学费目前走了着落。但是高价的房租，恐怕需要父亲的这次比赛实现。
之前，父亲已经给母亲前期首付买房的钱，却被母亲以娘家有事为借口转走了。
如今，离婚的母亲苏静，正在别人怀抱里温存。
一想到这个画面，晚秋攥紧了拳头。
旧赛场外。
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从房车一跃而下。进了附近一辆汽车之内。
沈妍的雷克s斯在泥泞的滩涂边缘熄火时，电子地图上的红点正疯狂闪烁。
她扯下爱马sh丝巾，露出锁骨下方的齿轮状胎记。
海风卷着铁锈味灌进车厢，车载系统突然发出杂音。
仪表盘上的指针开始逆时针倒转。
像在复刻老照片里林氏赛车仪表盘的诡异故障。
“大小姐！您真的要去那里吗？”
管家从后面紧跟着的黑色汽车跳下，小跑来到她的车窗前。
“是的。不是说好了吗？在外面称呼沈卿。”
“我………”老管家为难的擦了一把汗。
“沈，卿……”
“好了，你们回吧！”沈妍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摆。
“好，好。”虽然只是轻轻淡淡的一个手势，在权势滔天的沈氏家族，职业管家还是乖乖听话。
转身对着手下保镖做个手势：“跟上，保护大小姐。”
沈妍却几个弯道就摆脱了黑色轿车。
“今天这事暂时还不能让他们知道。”
她来到几里之外，林渊父女之前发现的仓库。
仓库铁皮门的吱呀声，惊飞了檐角的夜鹭。
沈妍捏着从父亲保险箱里取出的钥匙。
指尖触到门把手上的机油渍温度368c，新鲜得能闻见碘伏混着海盐的气息。
她的定制高跟鞋在积灰的地面踩出清晰的印记。
直到鞋尖碰到半片齿轮状金属片，边缘的手工打磨痕迹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和父亲旧怀表里的零件如出一辙。
“这里有人来过？”
集装箱顶的异动让她瞬间绷紧神经。
沈妍摸向手袋里的格洛火器19。
却在看清阴影里男人的动作时屏住呼吸：
他正半跪在改装赛车旁，掌心贴着引擎盖，后颈的蝴蝶疤痕在手机冷光下泛着数据流的荧光。
像台人形量子计算机在解析机械。
“你是谁？”
沈妍的声音带着商业谈判惯用的冷凝。
却在看见赛车前脸的“l”型齿轮标志时，尾音不可察觉地发颤。
男人抬头的刹那，她对上一双带着机油色虹膜的眼睛。
瞳孔边缘竟流转着细碎的齿轮光影，和父亲日记里“机械血脉觉醒”的插画完全吻合。
“我是旧赛场比赛的选手，刚才弯道有人撞击了我的车。来这里修一下。”
林渊的机械表发出蜂鸣，视网膜上炸开橙红色警告。
眼前女人的高跟鞋跟部藏着微型摄像头，香n儿套装内衬绣着国际赛车协会的银链暗纹。
他的扳手无声滑入掌心。
引擎突然发出低吟，涡轮叶片的反光恰好映出女人锁骨的胎记，与父亲机械表后盖的刻痕一模一样。
“不该来的人。”
林渊站起身，裤脚的海水滴在沈妍脚边。
形成机油与香n儿的诡异混合。
“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涉足的地方。”
他刻意忽略引擎对女人的异常反应，涡轮转速比平时快了07转，像在呼应某种血脉的共鸣。
沈妍的目光扫过赛车底盘的量子引擎，红布边缘的“林氏车队”刺绣刺得她眼眶发疼。
父亲临终前抓着她的手，反复念叨的“去找老林的儿子，齿轮需要双环才能转动”突然有了实形。
她向前半步，高跟鞋碾过地上的机油，在两人之间画出齿轮的齿痕：
“我要这辆车，开个价。”
林渊的冷笑混着机械表的齿轮转动声：
“你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凭什么买？”
他故意按下引擎盖上的某个焊点。
蓝光骤然亮起，在沈妍瞳孔里投出“量子夜莺”四个机械体。
那是父亲给初代量子引擎取的代号，连周明辉的资料库里都没有记录。
女人的睫毛剧烈颤动。
这个代号让她想起父亲藏在书房暗格的录像带：
二十年前的暴雨夜，两个男人在车库举着扳手碰杯，引擎盖上用机油写着“夜莺终将冲破银链”。
沈妍突然伸手触碰方向盘，一种莫名感，混着金属冷感窜进鼻腔，让她眉间发紧：
“我知道它值多少钱。”
“你怎会知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