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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滚开,我明明就瞧见那窗纸上有人影!”

    他说着就伸手要推开书房的门。

    云乔身子靠在窗台上,被吓得面色惨白。

    眼神惊惶地扯着萧璟身前衣襟。

    萧璟倒是沉静,不过淡淡轻挑眉峰。

    云乔被他这副姿态气得又怒又慌,心下更是委屈极了。

    这男女偷情之事,若被抓奸,可是要沉塘的。

    萧璟出身京中权贵,沈家不敢动她,可云乔却是必死无疑,甚至可能因着这段龌龊,给自己女儿也留下污名。

    云乔自然是惊惶恐惧至极。

    外头沈砚手都搭在了门环上,萧璟还是不疾不徐,神色都无甚波动。

    云乔怕极了,本能地攥着他心口,躲在他怀里掉泪。

    声音凄楚哀怜,低低道:“你救救我,想个法子救救我,不能让我夫君瞧见。”

    萧璟难得见她这副模样,低笑了声凑近她,哑声问道:“我救你,让你不被他瞧见,你乖乖听话,什么都依着我可好?”

    第25章

    暗室酒窖

    这关口,云乔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她抓救命稻草一般,拽着萧璟衣襟,连连点头应他。

    萧璟得意地笑,当即将她抱在怀中,从窗台上起身,顺手把一株盆栽搁在了窗台上。

    随后瞬息间,就躲进了书房那落灰的书架子后头。

    沈砚这处书房,别有洞天。

    书架子前头摆着一堆从来不翻的书,书架子后头,却是个藏了暗梯的地下内室。

    萧璟从前让手下人来此取走沈砚那本春宫时,那手下人便发现了这间内室,禀给了萧璟。

    眼下萧璟抱着云乔躲的,正是此处。

    暗室逼仄狭窄,是个藏酒的酒窖。

    下一个人都勉强。

    萧璟半屈膝,弓着身子,云乔就只能缩在萧璟怀里,双腿都缠在他腰间。

    偏生两人下来得急,竟撞倒了两坛子酒。

    萧璟及时接着一坛,

    另一坛子酒水,却悉数倒在了云乔身上。

    那坛子冰凉的酒水倒在她身上,将她衣衫都染湿了来。

    云乔差点吓得叫出声来,思及外头的沈砚,硬咬着下唇,才没泄出声响。

    狭窄逼仄的暗室外头。

    沈砚推开书房门,怒气冲冲疾步走了进来。

    踢开拦路的奴才,就往那窗台走去。

    临到跟前,却没瞧见人影。

    沈砚疑惑地蹙紧眉头,打量着那窗台处。

    跟着的奴才松了口气,暗暗抹了把冷汗,见一株盆栽正放在窗台上,忙道:

    “少爷瞧,这屋里哪有什么人,分明是一株盆栽搁在了上头,少爷你许是眼花了,看差了也不稀奇。”

    沈砚瞧着那盆栽神情疑惑地挠了挠后脑。

    心道奇了怪了,他方才在卧房里,闲来无事起身,推开窗想透透气,却远远瞧见这书房的窗纸上,被日光映出两具交叠的人影。

    其中一个,他瞧着,总觉得像是云乔。

    当即就火气直冲脑门,出了卧房往书房这处赶来。

    临到跟前时,却没瞧见人。

    沈砚想着云乔那性子,榻上浪荡些的事都做不出,更何况是与人私通这般不要脸皮之事,即便她真是跟人有了苟且,想来,也是万万不敢在他的书房偷人。

    心思转圜几道,对云乔的怀疑散去不少,却还是隐隐觉得不对。

    只是实在抓不到什么蛛丝马迹,这怀疑到底还是落了空。

    暂且搁下疑心,落坐在书房软榻上,扫了眼那书架子。

    因着沈夫人在家里对沈砚还算时常耳提面命,唯恐他在家中惹了沈老爷的厌烦,三令五申不许他在家里喝酒,沈砚便背着沈夫人在书架子后头的暗室里劈了个酒窖藏酒水。

    他置办的酒,自然知晓那酒藏在何处。

    养病这些时日滴酒未沾,到底还是馋得厉害。

    沈砚现下酒瘾犯了,耐不住就吩咐下人去酒窖里取一坛子酒来。

    那下人往酒窖处走,云乔锁在萧璟怀里,怕得浑身颤抖,紧攥着萧璟衣襟。

    喃喃在他耳边低问:“怎么办……怎么办……你倒是想想法子……”

    漆黑中的萧璟却是半点不慌,指腹插在云乔发间,将她按在自己怀中,把她从头到身,遮挡得严严实实。

    奴才轻叩了下后,打开暗室的那道下去的门。

    萧璟握着自己方才接下的那一坛子酒,抬手递到上头。

    那奴才早是萧璟的人,自是不敢往下头那漆黑里多看,只接过酒坛子,就阖上了暗门,去给沈砚送酒。

    沈砚接了酒,咕嘟咕嘟就喝了起来,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再操心方才的人影。

    内室里,云乔稍稍缓解了几分惊惧。

    松开了攥着萧璟衣襟的力道。

    萧璟察觉到她动作,却锁着她身子抱得更紧。

    那一坛子,冰冷的烈酒,又凉又辣,让云乔疼得难耐。

    她眉心紧拧,压抑着声音,低声喊着疼。

    下一瞬意识到暗室外头还有沈砚在,又慌忙咬着唇,不敢泄出声响。

    畏惧惊惶和被磨出的难耐,一道折磨着她。

    萧璟嗅着怀中云乔满身酒香,托着她身子向上,自己却一寸寸向下。

    最后,甚至将云乔,搭在他肩头脖颈。

    冰冷的酒坛子槽口,抵着云乔身子磨。

    那陌生的感觉,将云乔吓了一跳。

    “别……不要……我怕……”云乔压低了声音,垂首噙泪和萧璟道。

    萧璟闻言却没停了动作,反倒哑着声响回她:“方才嫂嫂不是应了我,只要我帮你瞒过沈兄,救下你这一回,就乖乖听我的话,由着我喜好趣味吗?怎么眼下又不听话了,嗯?”

    云乔一个劲摇头,实在是怕,低低哭着,一再推拒着他。

    可萧璟铁了心要做的事,哪里是云乔说不要,就能放过她的。

    他低低地笑,话音恣肆道:“好,既是嫂嫂失言无信,不肯乖乖听话,我这就送嫂嫂出去见一见沈兄,让沈兄瞧瞧他夫人,如今是什么模样……”

    这话一出,云乔被吓得连泪水都停滞。

    手推在他肩头,为难地咬着唇,末了还是哭音颤颤应下了他。

    萧璟听得她哭着应下,拎着那酒坛子,继续方才的动作。

    云乔又疼又难耐,攀在他肩头,都一个劲儿地打战。

    忍着难耐,难受的眼泪落个不停,更是颤得厉害。

    萧璟唇齿间声响动静,更是羞得她在漆黑酒窖里红透了脸。

    云乔从来不知,世间男女情事,竟有这般不顾脏污的手段。

    她受不住萧璟手段,被折磨的实在难耐。

    酒坛子里的酒水到底还是都进了萧璟唇齿。

    他把那拿来折磨云乔的酒水,一口口吮尽。

    才移开唇齿。

    漆黑酒窖里,往日一身温雅的男人,此刻唇齿上女子甜腻同酒香纠葛。

    他折磨的云乔太厉害,陌生的情潮汹涌又奇怪,她自己不知道缘由,只觉得难受。

    萧璟将她从肩头放下,又抱在怀里,

    云乔被他折磨得愈发难耐,哭着说:“呜……我难受……”

    她想让他抱自己出去,可外头的沈砚还在书房里,实在是进也不能,退也不能。

    萧璟是笃定了她不敢出去,这才一个劲地折腾她,磨着她一点点褪去理智。

    她便如一把玉琵琶,此刻只能任由莽撞的乐师拨弄琴弦。

    云乔的哭音,更似琵琶乐声。

    靡丽又情缠。

    他一下下地折磨,她一声声地哭。

    大片污了他衣衫。

    云乔羞得没脸,埋在他胸前一直哭。

    萧璟眉眼含笑,揉着她满头情丝。

    外头沈砚喝了酒后,被奴才扶着离开书房。

    萧璟笑意风流,恨不能将人揉进骨血里。

    云乔羞恼极了,又听到步音走远,怒气冲冲打他,力道却分外绵软。

    萧璟捉了她手朗声笑着,抱她推开外头的暗室门,将人抱了出来。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

    萧璟的人,早在外头将闲杂人等都清了出去。

    他抱着云乔跳窗出去,往外头走去。

    临经过沈砚卧房窗下时,萧璟竟低首咬着云乔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话语,同她道:“嫂嫂,你说沈兄若是知晓,你夜里被我抱着从他门下走去,又在书房里……,他可还会要你这个夫人?”

    云乔怕他当真闹得让沈砚知晓,眼神都是惊惶恐惧。

    萧璟低笑了声,才又道:“嫂嫂莫怕,若是他不要,我倒是巴不得要嫂嫂常伴我身侧。白日捏肩捶腿,夜里伺候枕席,冬日兴致来了,拿嫂嫂给我温酒,岂不美哉。”

    云乔不敢在沈砚院子里同他闹腾起来,只能由着他言语放肆,咬唇听着他胡说。

    萧璟言语恣肆畅意后,也不再折磨云乔。

    安生抱着云乔,回了她院中。

    云乔一路后怕,到了自己宅院里时,才算稍稍能缓下惊惧。

    今日这几遭事,之于云乔,实在是可怕。

    先是被沈砚言语羞辱,她觉得难堪委屈,便想躲出去了事。

    谁曾想萧璟为她怒斥沈砚,还追着她出来。

    她也感念萧璟那句为她出头的言语。

    可是,他在沈砚书房里做的那些事,却更是让她害怕。

    她夫君还在书房,他就在酒窖里那样折磨她,那些手段,怕是花楼里的花娘都遭不住,他却都用在了她身上。

    云乔越想越难堪,哭得厉害。

    她人缩在萧璟怀里一个劲地掉眼泪,哭得都打嗝儿。

    萧璟见她如此,停步在云乔院中杏花树下,伸手揉着她头发,温声问她:“怎么了?又哭什么?眼泪这样多。”

    萧璟这人,榻上霸道狂悖得很,寻常时却让人只觉得他是最温润如玉的公子。

    云乔哭着从他怀中抬首,看着他哭音颤颤道:“你……你怎么能那样对我……我……”

    萧璟目光不解,反问道:“我怎么样对你了?”

    云乔咬唇为难,最终还只骂了句:“你无耻!”

    其实她想说却没脸说的事,萧璟自己都不知道方才在那暗室里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做了。

    他惯来养尊处优,又是皇子出身,原以为就是真有男女情事,也是旁人伺候他。

    没曾想,遇着云乔,竟做下了这伺候人的活计。

    究其原因,或许还是因着他瞧见云乔被那沈砚羞辱,莫名生了怜爱。

    想着让她莫要难过。

    情事上,难免就多了几分盼她畅快。

    自己倒是未曾纾解。

    那书房里,他只顾着让她快活,好似瞧见她快活,自己心底的痒,就能解了几分。

    此时已是深夜,月光明亮,将萧璟怀中的云乔,脸庞映得清晰可见。

    夏日杏花开得正盛,几许纯白的花瓣坠在云乔鬓发间。

    萧璟抬手将花瓣从她发间拂落,动作温柔爱怜。

    同她道:“娇娇儿,你扪心自问,今日在那酒窖里,你不快活吗?”

    云乔咬唇静默,一时答不出话来。

    确实,今日在那酒窖里,就是难耐的哭了一回又一回,可说到底,她是得了快活的。

    萧璟瞧她模样,指腹擦着她眼尾的泪珠。

    抱着她,席地坐在杏花树下。

    “喝过酒吗?”他挑眉问她。

    云乔摇了摇头,说没有。

    她骗了萧璟。

    她喝过的。

    十三岁前,云乔跟着祖父母在边塞生活时,其实偷偷喝过许多次酒。

    只是回到江南后,再未碰过。

    她怕,怕喝了酒,就装不出那个温婉贤淑的沈家少夫人了。

    更怕,十三岁前,边塞荒野的那个小丫头,会从她已是泥塑木雕的身子里挣脱出来。

    萧璟眼里她只是个养在深闺的寻常妇人,姑娘家娇滴滴的,没喝过烈酒,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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