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云乔声音极低,虚弱的不成样子。第82章
还击
“不是什么不是,我看你是还吃够教训!”赵兮儿怒骂着,脚上又用劲踩着云乔脚踝。
云乔疼得彻底失声,再说不出言语,只能无助的低垂下眼帘,强忍着痛意。
赵兮儿稍稍解气,命人将云乔拖进了私宅里头。
被绳索捆得严严实实半点也挣不脱的云乔,从头到脚一身的伤。
这刁蛮骄横的高门贵女,将她当作家奴般羞辱打骂,又吩咐下人将她硬生生拖进了庄子内的柴房。
云乔腿上的血,在庄子门外划出鲜艳血痕。
那奴才拖着她走,云乔忍着那烂掉的皮肉,被地面摩擦的疼痛,咬牙不肯泄出痛喊,却疼得满头冷汗。
她人被摔倒了柴房的柴火堆上,坚硬中带着木刺的柴火,将她膝盖上的伤,刺得更痛。
云乔实在难以难受这样剧烈的疼痛,压抑着喊了声。
那赵兮儿听着她的痛吟,瞧着她身上被打得不成样子的衣裳,眼里妒火仍未消去。
嫉恨道:“谁许你这贱人穿着璟哥哥的衣裳招摇过市的!来人,给我把她身上衣裳扒了!”
赵兮儿话落,一旁的婢女应声上前去,将被抽烂的衣裳,从绳索下一条条扯落。
没过多久,云乔身上那件被鞭子抽烂的萧璟衣物,便都被婢女从她身上扯下。
绳索沾染血污,却仍捆在她身上。
没了衣裳的勉强遮挡,云乔浑身都在柴火木棍上,好几处都被木棍上的杂乱尖刺刺伤。
她已经疼得失力,眼帘无力的低垂。
周身的皮肉在绳索下清晰可见,尤其是那身上,昨夜萧璟留下的处处暧昧痕迹。
点点红痕齿印,从脖颈,一路向下,蔓延至腿心。
那纤细玲珑的腿儿根部,还要萧璟留下的牙印。
云乔疼得浑身发颤,在满身凌虐伤痕下,更显凄哀美艳。
柴房里的奴才全是女子,却也都被眼前美人玉体横陈的模样晃了眼。
云乔生得面容凄艳,唯独眉眼妖媚。
活脱脱是江南莲花池里一株滴血带露的红莲。
偏生,这生育了女儿后,早熟透了的身子,却妖娆丰腴。
还被萧璟费心浇灌滋养,养的便似那吸人精血的女妖般魅惑妖娆。
这样漂亮的一张脸,凄艳垂泪,咬唇忍疼。
这样妖精般的一具身子,满身伤痕,血水同齿印吻痕交融,欲色与美色纠葛。
当真是,人间尤物。
满室的奴婢皆是呼吸一窒,连那赵兮儿,瞧见云乔的身子,神情都凝滞了瞬。
赵兮儿的目光,落在云乔腿心处的齿痕牙印,嫉妒的眼睛都发红。
再是未出嫁的女子,也通晓些许房事,知道这是萧璟,吻在云乔身上时,极致的放纵沉沦。
昨夜云乔中药,将眼前的萧璟,看作梦里记忆深处的他,于是极尽温柔缠绵。
萧璟万般受用,自然也干得出做小伏低,伺候她快活的事。
她稍稍嚷了疼,他便换了唇齿侍弄她,只盼她快活。
那唇齿自脖颈到脚踝,每一寸都细细流连,不曾放过分毫。
此刻,就连云乔身上最脏污的地方,也留着他昨日的齿印。
赵兮儿瞧出那云乔腿心的红痕,乃是牙印齿痕,当真是嫉妒至极,恨不能当即要了云乔的命。
咬牙抽出鞭子,又打在云乔身上。
恨声骂道:“淫荡贱妇,竟勾着璟哥哥做这样浪荡的下作事!璟哥哥一惯性子清冷,目下无尘,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定是你这贱人一副狐媚子的骚样子蛊惑璟哥哥!
果然是一女侍二夫的淫妇,真真是浪荡无耻,你这贱人长成这样淫荡的身子,不知被多少男人弄过,早该被浸猪笼淹死!”
那赵兮儿骂的极其难听,那些龌龊字眼,全然不似是从一个未出阁的高门贵女口中脱出。
一下下的鞭子,凌空抽在云乔不着寸缕的身上。
云乔疼得脸色泛白,齿尖将下唇都咬得烂的不成样子,受着那一下又一下的鞭子,脊梁仍旧不曾弯折。
那鞭子力道太狠,竟将云乔身上绳索抽的断裂开来。
绳索裂开那瞬,云乔身上没了桎梏,昂首直直望着那又一下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猛地伸手,生生拿掌心皮肉,凌空握住那鞭子,膝盖就跪在地上,拽着那鞭子,咬牙应是将握着鞭子的赵兮儿,拽到了自己跟前。
赵兮儿打了云乔不知多少鞭子,又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并非终日习武之人,手臂都已发麻,冷不丁还真被云乔拽着鞭子踉踉跄跄跌撞到了云乔跟前。
“你……”赵兮儿气怒的瞪着云乔正要开骂。
云乔冷笑了声,换了只手攥着鞭子,用那血肉模糊的手,狠狠一掌扇在了赵兮儿脸上。
这一掌,几乎耗尽了云乔所有力气,将赵兮儿打得竟趴倒在了地上。
眼瞧着赵兮儿狼狈倒地,云乔嗤笑了声,拽着她衣领,把人拽到跟前,扬手就又是一耳光。
瞧着她,目露不屑,嘲讽道:
“你说的对,我是淫荡贱妇,我是一女侍奉二夫。
可那又怎样?
你口中心心念念的璟哥哥,不还是拜倒在我罗裙之下。
你眼里的他,高高在上目下无尘,你口中的我,卑微低贱淫荡下作。
可是,那样的他,偏偏,就是会拿口舌侍弄这样的我快活。
我是淫妇,他就是奸夫。
他背着我的夫君同我偷情,逼着我舍了夫君跟了他。
我若是该死,他的罪过更大。
你说我早该浸猪笼,可你怎么不去问问他,舍不舍得我死?”
云乔一番话,句句都戳在赵兮儿痛处。
她气怒不已,涨红了脸,却只能连声骂着云乔贱人淫妇这样的字眼来泄愤。
云乔听她骂,扬手就又是一耳光。
周遭的奴婢被云乔骤然暴起拽着鞭子,狠狠连抽了赵兮儿几个耳光的事震惊,一时愣住。
那赵兮儿被云乔拽着衣领,挣不脱来,怒声喊周遭的奴才们道:“都瞎了不成!还不快把这贱人给本小姐拉下去!”
这回,下人们总算回过神来,几个人赶忙上去控制住云乔,把云乔拽到了一旁。
赵兮儿两边脸上都盯着血红色的掌印,怒瞪着云乔。
恨声道:“贱人!你竟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来人啊,给我把她扒皮抽筋躲了骨头扔去后山喂狗!”
第83章
把人给孤带回来,不拘什么手段
这血淋漓的吩咐一出,奴婢们面面相觑,心中难免犹疑。
庄子里奴才不知云乔身份,犹豫只是因着毕竟是在庄子上伺候,不必在府宅里动不动就见奴才被打杀,一时惊诧,未敢动作。
可赵兮儿身边跟着的婢女,却是知道云乔身份的。
早前在马车里,不想当街把人扔出去,是觉得扔出去必然会轻易就被查到。
而今在庄子里,犹豫不敢动手杀了云乔,却是因为瞧见云乔身上的痕迹。
那样的唇齿痕迹,可见,太子殿下,定是极为喜欢这姑娘。
即便只是肉体欲望的喜欢,也必定是极为钟爱的。
若不是钟爱,怎么这样丝毫不觉嫌弃的,在一个早已是他人妇,身子都不干净的女人身上,亲吻舔舐,啃咬出这样的痕,甚至连那脏污之处,都是牙印齿痕。
这样一个太子尚在兴头上的女人消失,太子绝对不会不寻人。
这京城,这普天之下,可都是皇家的地界。
太子监国理政,坐镇京城,若是铁了心想找一个,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不可能找不到。
届时若是查到,是谁动手杀得这女子,太子定然不会放过。
赵兮儿是皇后的亲侄女,定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可他们这些底下办事的奴才,却一定是必死无疑的替罪羊。
这婢女跟在赵兮儿多年,也算心思通透,哪里想不通这些关窍,在瞧见云乔身上萧璟留下的痕迹后,难免心生忌惮,不敢贸然动手。
赵兮儿扬言要扒皮抽筋剁肉碎骨的杀了云乔。
婢女低垂着头,哪里敢上前。
赵兮儿吩咐下去,一时无人动作,便愈发震怒,厉声呵斥道:“耳朵都聋了是不是!我的话也不听了!还不动手!”
婢女低垂着头咬牙硬挺着,仍不敢动作,
那庄子里的嬷嬷,犹豫的近前走了半步。
婢女犹豫再三,开口劝赵兮儿道:“小姐,您可想清楚了,这女人毕竟是被贵人亲自带到京城的,眼下又正受宠,若是真杀了他,来日贵人查了出来时与小姐您相关,岂不损了小姐您和贵人的情分。”
赵兮儿闻言侧眸瞪向说话的婢女,脸上余怒未消,心里却也有了衡量。
萧璟已然说了不肯娶她,若是她再因为善妒杀人,更难让萧璟改变主意。
婢女见赵兮儿犹豫,心知有戏劝她暂且不要动手,略一思量又道:“小姐当知,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若是此时杀了这女子,让殿下在兴头上时失了钟意的玩意,那原本只是个泄欲玩意儿的女人,死在正兴头上,来日,怕是也会念念不忘。”
赵兮儿闻言脸色冷凝,心下思量。
是啊,若真杀了这女人,怕是让这贱人彻底在萧璟心头留个朱砂痣,来日也总念念不忘。
赵兮儿如此想着,冷哼了声,扫了被奴才们控制住押在一旁的云乔。
扬手又抽了她一鞭子撒气,才道:“算你这贱人命大,我今日就暂且饶过你一命。给我把她重新捆上,仍在这柴房里,先饿上个三天再说!”
赵兮儿这话一出,婢女先是松了一口气。
云乔神色却没什么变化。
是啊,当然没变化了。
这些日子的凄苦,这逃不脱的难堪,一再的被羞辱。
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两样,或许死了,才是解脱。
可是,若是真的,这样的死去,她又好不甘心。
不甘心没为自己讨回公道,不甘心没能见女儿最后一面。
不甘心,活得屈辱,死得难堪。
赵兮儿将鞭子让给婢女,拍拍手带着奴婢们转身踏出柴房,吩咐奴才将云乔捆得严严实实扔在柴房内。
云乔光着身子被绑着,又被他们扔到了那柴火木棍上。
全无半点尊严。
那婢女出去时,看着云乔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遮掩,目露不忍,下意识看了眼地上破烂的衣裳,却也不敢贸然有什么动作,只跟着赵兮儿出去了。
外头日头渐渐西斜,到黄昏时坠入西山。
天边升起一轮明月,月光透进柴房的窗棂。
落在一道道血痕鞭伤交错的云乔身上。
将她衬得哀婉凄艳,可怜至极,让人心颤。
……
夜色浓沉后的萧璟私宅,灯火通明。
萧璟坐在桌案前,熬到天色黑透,不曾合眼,等着手下一个传回消息。
他昨夜几乎一夜未眠,在大理石看了许久的折子,眼下又是到后半夜凌晨未曾合眼,此刻眼睛都泛出红血丝来。
金吾卫首领从外头走来。
萧璟瞧见人进来,急忙问道:“人呢?找到了吗?”
金吾卫首领闻言低首摇头,恭敬禀告道:“回禀殿下,未曾寻到,京城已经封城,下官带着手下人,找遍了京城各处街道巷子,未曾寻到人。”
“什么?封了城门找到半夜,你告诉我找不到人?好端端的大活人,还能无故消失了不成!”萧璟拍案起身,咬牙压着怒火,额头青筋却已崩起。
方一起身,身子却猛地一晃,险些倒在一旁,撑着桌案才勉强站立。
他连着两夜未曾合眼,白日还在大理寺翻阅卷宗,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伺候的嬷嬷候在屋门出瞧见,心下担忧。
那金吾卫首领被主子怒火震住,暗道那位姑娘看来真是主子心头好,犹豫了番道:
“属下寻人时,只按着那姑娘身边伺候的嬷嬷口述让衙门的画师花了画像,眼下始终寻不到人,属下想着,是否是画像不准,可否请殿下,亲自画个画像,让下头人拿着画像去寻,或许能容易些。”
萧璟手捏着眉心,强压着额头炸开般的剧烈疼痛,颔首应下。
“好,准备笔墨纸砚,孤亲自画幅画像,再让衙门找画师临摹,京城内外,安排金吾卫和官府的人一起找,孤就不信,她能在京城里凭空消失。”
萧璟说到此处,想起云乔是自己逃得,或许自己的人找到了她,她还是要挣扎,要逃跑。
心下烦躁,又吩咐了句:“告诉你手下的人,抓到了人,不拘什么手段,先把人绑到孤跟前再说,她若是不情愿,若是闹着要跑,就把人打晕了带来,孤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活着就成,至于伤不伤着都不要紧。”
萧璟眼下被云乔私逃之事惹怒,说话时半点不顾及,甚至说,即便伤了云乔也不要紧,只要把人带来就行。
可此时的他,绝想不到,不久之后,他看到血水里,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的云乔,心口的软肉,会疼成什么样子。
第84章
惊梦
那金吾卫首领颔首应是,心中却道,也不知那位私逃的云乔姑娘是何方神圣,竟连太子殿下身边的富贵荣华都瞧不上。
萧璟吩咐下人备好笔墨纸砚,在桌案前提笔作画。
毕竟是皇族精心教养的皇子,跟着当世大儒学经书,随着治世能臣学朝政,一手书法画技,同样也是极富盛名的画师教导。
萧璟画技不及书法,却也是上佳。
简单几笔勾勒,就将云乔面容,清晰画在了纸上。
他低眸细细描摹,力图将云乔面容描绘得传神真切。
音容笑貌跃然纸上,即将收笔之时,萧璟提笔的手却突地微滞。
他闭了闭眸,想起上次为她画像,还是那不能露于人前的春宫图。
萧璟掀开眼帘,指尖落在画像上,抚过云乔眉眼。
他画的事她的笑意,可是记忆里最深刻的,却是她的哭音。
她好像在他跟前总是流泪哭泣,总是委屈难过,总是像受了天大的冤屈。
除却最初时扬州的某段短暂欢愉,也就是昨夜,他难得瞧见过她真切的笑意。
萧璟自嘲的笑,眉眼沉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