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78章

    萧璟唇瓣顺着她脖颈处寸寸向下,又在她身上山丘起伏处,一再吸吮研磨。

    云乔浑身颤抖,满眼都是泪水,手抓着他头发,一再推他,却只是将萧璟头上玉冠扯得歪了几分,半点也没能将他人从自己身前拉开。

    她被他抱坐在阁楼窗台上,身子几近赤裸,而阁楼下头便是宴会上觥筹交错的人群。

    云乔甚至不知道,下头的人一抬头,能不能瞧见她此刻不堪的模样。

    “你浑蛋!下头人来人往,你要不要脸!”云乔推着他也骂着他。

    萧璟听着她的骂声,却好似半点不曾在意。

    萧璟喘着气抬首,唇瓣晶亮瞧着她,存心羞辱她道:“人来人往又如何,旁人瞧见又怎样,你在扬州时,当着你那夫君的面都能同我亲近,生就一副浪荡的身子,而今又装什么贞洁烈女。”

    他说她装什么贞洁烈女,云乔听着他的话语,瞧着眼前这个眼底全是欲色的男人,寻不到他身上半丝风光霁月的影子,想起那时佛寺初次,他也蹭这样说。

    那一日佛寺迷情,他占了她的身子,她哭得不成样子。

    他却说,“又不是处子之身,装什么贞洁烈女”

    初见之时的话语,便该让她看清楚,眼前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偏偏云乔糊涂,在那样难堪的境遇后,仍被他虚情假意的温柔迷了眼,以为他真是那温雅如玉,风光霁月的郎君。

    忘了佛寺时,那个绑了她,强迫她,事后看着她的眼泪,都在羞辱他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萧璟重又低首吻在她身上,云乔却浑身冰冷。

    他喘息浓重滚烫,连握在云乔腰上的手,都热得厉害。

    而云乔的身子,却怎么也捂不热。

    她垂眸瞧着眼前的萧璟,真的,真的,一点也不能再将他和扬州沈家时,那个温雅如玉处处护着她的郎君等同。

    明明是一样的脸,明明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却有这样的两副面孔。

    云乔心底痛得厉害,萧璟唇齿一再调弄着她身子,她也不能动情。

    萧璟吻着她寸寸向下,手掌从腰肢处点点下移,落在裙带处。

    他的唇齿,他的手,亲吻又研磨的调弄她,云乔却始终不曾动情

    他蹙眉不解,下意识抬首看向云乔的脸。

    云乔的身子,往日在扬州时,一贯是稍一碰就湿得不成样子,哪里会是如今这般难以动情。

    萧璟想到扬州血色后也有几回,她也是这样干涩,那时她说,是被血腥场面吓坏了,不自觉的怕,他信了,再之后在京中,几回情事都显勉强,只有两次云乔动了情,一次是在官妓坊,一次是萧璟拿唇舌侍弄她。

    云乔瞧出他神情里的不解,闭了闭眸,再抬眼时,眼底只有嘲讽和冰冷。

    紧锁着他的眼,启唇讥讽道:“你瞧,我这样浪荡的女人,在你榻上,却丝毫都不能动情。”

    这句话出口,听在男人口中,是无比的羞辱。

    萧璟也不例外。

    他握着她纤腰的手力道骤紧,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片刻后冷笑道:“云乔,你忘了吗,官妓坊里的你,浪荡得勾着我弄你,不久前的你,也还在我榻上湿得不成样子,而今却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他说的官妓坊,乃是云乔被官妓坊场景吓坏,服了药的那回。

    他说的不久前,指的是前不久,他拿唇舌侍弄云乔时,云乔动情的那次。

    的确,那两次,云乔都动了情。

    云乔唇边冷笑更浓,嗤道:“不久前是你自甘下贱,跪着拿唇舌侍弄我,我觉得羞辱了你,满心畅快而已,你以为是我真的在榻上动情吗?

    至于官妓坊里,呵,你让人那样逼我吓我,我不得已服了药才成了那般模样,你以为真的是你让我浪荡动欲的吗?

    不过是药物的作用罢了,服了药,是你也好,是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也罢,随便是谁,都能让我动情浪荡……”

    云乔话音未落,萧璟便已经是怒火难抑。

    他猛地掐着云乔脖子,将人压在窗台上,半边身子都悬空。

    寒声道:“你说什么?”

    云乔被他掐着脖子,身子几近悬空,暴露在外头的冷风空气里,浑身都泛起战栗。

    嗓音艰难,目光决绝道:“我说,那天不过是药物的作用而已,那样的药,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能让我服了药的我动情浪荡……”

    她存心激怒萧璟,萧璟听她仍敢说出这样的话,掐着她脖颈的手都隐有发颤,声音沉冷道:“云乔,你想死是吗?”

    云乔身子半个悬空在阁楼上,脖颈处被萧璟的手狠狠掐着,脸庞都发紫。

    闻言目光满是嘲弄,忍着脖颈窒息的痛感,艰难回道:“我想死,可你舍得杀我吗?”

    萧璟闻言眼神慌了一瞬,以为云乔猜中了他的心思,借着他的心思,拿捏威胁于他,底气十足。

    云乔没瞧出他神色的不对,满脸痛苦的咳了声,继续道:“你口口声声骂我浪荡,可你这样色欲熏心的人,偏偏就是钟意我这具身子,也在意我这张肖似你旧情人的脸,你要拿我重温旧梦,你要拿我来怀念你心心念念的旧情人,你舍得杀我吗?”

    此言一出,萧璟眼里慌乱消退,低首自嘲的笑。

    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他怎么会以为,她瞧得出他的真心。

    她连他半分好都不记得,她怎么会看得到他的真心。

    瞧,种种柔情以待,次次望着她那双眼睛时,在她身上不可自控的流露出的情与欲的疯狂,在她眼里心里,只是他色欲熏心,只是他将她当做怀念旧情人的影子。

    多可笑。

    萧璟掐着她脖子,眼底有疲惫,有痛心,有无尽难言的复杂情绪。

    闭了闭眸,压下眼底汹涌的情绪,重新抬眼时,目光几乎恢复如常。

    好似又成了那个,永远运筹帷幄高坐上位的储君。

    他目光渐趋冰冷,落在云乔那双他喜欢极了的眼睛。

    从扬州佛寺初遇至今,他最喜欢她这双眼睛。

    像是装满了欲望,却被教条规训的野狼。

    他试着一点点剥去她身上的教条规训,他喜欢看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被淤泥弄脏的模样,他喜欢她的欲望,喜欢她的野性,喜欢她一次次的不肯驯服。

    可是,再喜欢,得不到回应,总也会疲惫。

    她的确得他钟爱,可是,世间生得似她一般身子妖娆的女人不知凡几,比她这性子讨人喜欢也是不少。

    即便是她这张肖似明宁的脸,萧璟也曾见过比她更像的赝品。

    她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他如此惦念百般难舍吗?

    天下之大,江河万里,喜欢钟意的人,也未必只能是她。

    萧璟喉间溢出冷笑,沉声开口,望着云乔道:“你以为你当真国色天香,我就非你不可吗?”

    第115章

    放过?

    “云乔,这天下之大,女人无数,我想要谁就能要谁,你说的对,我就是因为你这具妖娆浪荡的身子喜欢你,我就是因为你这一张肖似明宁的脸中意你。”

    萧璟话落,掐着云乔脖子将她从窗台拉回回来,又松了力道,由着她跌坐在阁楼的木地板上。

    云乔脖颈已经留了萧璟一道指印淤痕,她伏在地板上喘息平复,还没来得及思索,萧璟是什么意思。

    萧璟解了身上外衫,仍在云乔身上,遮了她衣不蔽体的身子。

    移步走向阁楼门口处,开门唤了奴才过来。

    候在外头的奴才知晓主子今日动了大怒,诚惶诚恐的近前,恭敬叩首道:“奴才在,殿下有何吩咐?”

    跪地时头是半分不敢抬,更不敢瞧里头的情形。

    唯恐瞧见里头那位贵人的模样,会触怒了主子。

    内侍奴才跪在地上,萧璟手落在阁楼的门栓上,回眸看向里头的云乔。

    云乔半伏在地板上,身上盖着他那件外袍。

    和那时官妓坊里浓情过后的模样,很是相似。

    萧璟闭了闭眼,又想起她方才那戳他心窝子的话。

    片刻后掀开眼帘,面色淡漠如常道:“备马车,去官妓坊。”

    官妓坊?天爷啊,这大好的日子,去什么官妓坊啊,里头那位侧妃娘娘可还在呢,主子这是什么意思。

    内侍满脑门的汗,没敢应声。

    萧璟今日本就盛怒,寒眸落在奴才身上,冷声道:“耳朵聋了吗,孤的吩咐都听不到!”

    内侍又惊又慌,只得叩首应下。

    犹犹豫豫的问:“主子,那里头那位贵人,如何安排。”

    萧璟眼帘微垂,眸光泄出几分自嘲。

    安排?怎么安排?

    她在他身边这样痛苦,又这样恨他,那他就让她看看,没了他护着,她会不会真的过得快活。

    萧璟声音沉冷,启唇道:“她的家人不是入京了吗,吩咐护卫备马,送她回家。”

    送回去?

    内侍眼珠子提溜的转,心底明白,今日这封妃的事是泡汤了,暗道这里头那位贵人,可真是不识相,东宫的侧妃何等尊荣,主子这样宠着她,她却不愿意伺候主子闹出这许多事来。

    又想起那刚被接到东宫,就一副市侩奸险模样的云乔兄嫂,暗道这位贵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这一被送回去,怕是还有的受苦。

    可不是吗,云乔那哥嫂本就是个势力的小人,乍然得知妹妹被东宫的太子纳进府里,连带着一家人都被安排入了京,个个正是喜笑颜开的时候。

    云乔这个时候被送了回去,他们攀上东宫太子爷的美梦破灭,哪里会不迁怒到云乔身上,磋磨云乔。

    内侍为里头的贵人暗暗捏了把冷汗,心道这贵人是将主子得罪狠了,如今这情形,可见主子,是要让这位贵人好生吃一番苦头呢。

    那内侍闻声应下,连忙退下去依着萧璟的吩咐办事。

    内室里的云乔,听着萧璟方才的言语,昂首看向门口的他。

    颤声问:“你说什么?我的家人?你指谁?我女儿吗?”

    云乔一叠声的问,眼里亮着灼灼的希冀,无比期盼萧璟能回答,是她的女儿。

    萧璟回身望向伏在地板上,盖着他衣衫昂头问他的云乔,也瞧见她眼底的希冀。

    他回身到她跟前,俯身折腰,抬手捏着她下颚,淡声道:“是你母家的人,你的娘亲兄嫂。”

    云乔脸上希冀霎时消退,急切的伸手攥着他衣袖,声声哀求道:“为什么不是我的女儿,你既然肯放过我,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和我的女儿团聚,殿下,我求您了,求您让我和我的女儿团聚,只要您答应我,我一定一辈子感念您的恩情……求您了,求您成全我……”

    萧璟听着云乔的句句恳求,心底只有冰寒。

    感念?恩情?

    他才不需要她的感念,他就是要她恨他一辈子,也永远记着他。

    “云乔,我肯放你离开,已是格外宽宏,别得寸进尺,也别再痴心妄想,你已经和沈砚和离了,他的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和离的妇人回到娘家是天经地义,至于你和沈砚的女儿,你再惦记也是无用。”

    他话落,云乔绝望的松开了拽着他衣袖的手。

    那双白净纤细又万般柔弱的手,无望的垂下。

    外头的护卫到了,叩响房门,禀告道:“殿下,属下到了。”

    萧璟闻言,将目光从云乔手上移开,拎起一旁自己的衣衫,为她穿在身上。

    收拾妥当后,抱她起身。

    外头候着的护卫,恰好是陈晋。

    瞧见云乔被萧璟抱在怀里,裹着萧璟衣衫的模样,眼底情绪微变,到底强压了下来。

    东宫门口候着两辆马车,萧璟抱着云乔上了前头一辆。

    将她放在马车上后,目光落在云乔的脸,想起她方才仍心心念念着和沈砚的女儿,又瞧着她这张艳丽至极,一惯善于蛊惑男人的脸,心里情绪难言。

    片刻后,骤然伸手掐着她脸颊,寒声在她耳畔威胁道:

    “云乔,你听好了,我只是放你回去,不是让你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的女儿和沈砚,你绝不能去寻,

    还有,我碰过的女人,就是厌了腻了,也容不得旁人沾染,你最好记住了,别犯我的忌讳!”

    第116章

    被人偷窥

    萧璟威胁声落,瞧着她那双眼睛,心底密密麻麻的烦躁,他怕再多看,就又改了主意,半点半刻也舍不得放。

    于是闭了闭眸,逼着自己心思沉寂。

    再抬眼时,目光里寒意冰冷压过了不舍和纠葛难言的情愫,掐着她脸颊的手狠了狠心,用力将人脸扭到一旁,连带着把云乔整个身子,都摔在了马车上。

    云乔人被摔在马车上头,脑袋不小心撞在了车壁上,晨起时精心梳妆打扮出的发髻,被砸的散乱,鬓边那支步摇从发间铁坠于地,碎裂成两半。

    形容狼狈的云乔,在乱发间抬首,那双清凌凌的眼睛,冰冷中带着解脱。

    左右是离开了他身边,日后天长日久,如他所言,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尊荣,自然会有无数个女人,难道还会费心盯着她的行径吗。

    他而今不允她去寻她的女儿,可一年,两年,五年,乃至十年后呢?

    人生漫漫长路,萧璟要不了多久就会忘了她,届时,她一个在他记忆里都没了模样的人,离开京城,去寻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能的。

    云乔如此想着,难得真有几丝感谢萧璟。

    她将脸上半掩着面的乱发掖到耳后,昂首瞧着萧璟,唇瓣微勾,浅淡的笑了笑,俯身叩首,声音难得柔顺道:“民妇多谢殿下放过。”

    傻姑娘啊,他哪里会真的放过你呢,即便盛怒之时,真的放你离开,难道当真能放过你吗?

    萧璟自己或许都未必能意识到,他以为的疲惫失望的放过,其实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想让云乔在别处吃尽苦头,好想起在他身边的几分好。

    可云乔却以为,经此一事,他真能放过自己。

    于是她叩首之时,也是真心谢他,话音都有几分柔意,连怨憎都消融了许多,而立在马车外头的萧璟,瞧着她这副姿态,心底却只有冷意。

    瞧,多么没良心的白眼狼,自己费尽心思待她的好,得不到她半点感念,送她离开却换了她一句谢。

    萧璟如此想着,低首冷笑,哑声道:“云乔,你自求多福,我也想好好瞧瞧,没了我,你会不会当真过得顺心称意。”

    话落,便攥着那帘子,将车帘阖上。

    寒声吩咐护卫道:“动身!”

    车帘子落下,将云乔和萧璟隔开。

    马车内的云乔委身倒在车上,身子裹着他的并不合身的外袍,唇角还有萧璟硬撑开时,留下的浅淡伤口,鬓发也散乱狼狈,贴着马车车壁才勉强没让自己倒下。

    马车外的萧璟,接过奴才递来的干净衣袍穿上,目光沉冷薄寒,吩咐道:“走,去官妓坊。”

    话音传到马车里,落进云乔耳中。

    她听着他的话语,低眸瞧着地上碎裂的步摇,疲惫又解脱的阖了阖眼。

    是啊,他本就是权贵出身,妓馆玩乐,蓄养家姬,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他能在佛寺里对自己不规矩,便不会是什么端方文雅的正人君子,那官妓坊,怕是早不知去过多少次。

    上回才会那样熟门熟路的将她带去,让人拿那些手段羞辱逼迫折磨于她。

    今日去官妓坊寻欢作乐,也再正常不过。

    他不是说了吗,天下之大,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其实她自己,之于萧璟,和官妓坊里的女子,又什么两样呢。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