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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直到父母双双身亡,萧璟为她向帝后,求了郡主的身份,把她送到皇宫,让皇后娘娘抚养她,给足了她体面尊荣。

    她更是将萧璟看成了自己必须要抓紧的藤蔓。

    之后的许多年,明宁将当年撒的谎言,说了一万遍,心里几乎都要真的觉得,当初就是自己在不知晓萧璟的身份下救的萧璟,从来没有那个小女孩。

    可是,那条狗的存在,像是一根刺一样提醒着她。

    当她得知,云乔被那条狗生扑,却不曾被咬的时候,当她听闻,那个一贯凶恶的狼犬,在云乔跟前俯首帖耳时,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眼下在东宫的那个女人,才是当初救下萧璟的人,才是萧璟真正挂念的恩人。

    只是她捡了漏,才瞒了他这么多年。

    如今,阴差阳错到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居然就是当年的那个被她骗走的小女孩。

    神明和命运,难不成,真的就如此公正吗?

    如今,命运是要将她偷了二十年的东西,物归原主吗?

    可是她费尽心思,殚精竭虑了这么多年,处处谋算,处处如履薄冰,如何能甘心放弃!

    明宁越想越不安,

    她不甘心,也不能甘心。

    攥紧了手掌,一拳捶在浴桶上,将手指都砸得破皮渗血。

    婢女听见动静忙进门查看,见状面色剧变,慌忙近前去给明宁手包扎。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哪能拿自己的身子撒气?真伤了怎么般,您这双手,早年在西北生过冻疮,可是殿下特意命人配出上药的伤药,才给您养好的,弄成这般模样,若是殿下瞧见,又该心疼了……”

    对!心疼!

    明宁眼里暗芒闪过,霎时有了谋算。

    她得在萧璟此刻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借着当年的恩情,借着父亲教导他的师生之谊,借着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为他和亲,而今还死了夫婿的情形,激起他的心疼。

    可怎么心疼呢?

    要足够惨,也要足够可怜。

    还要想法子,将云乔那个坏事的贱人,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或者,让萧璟厌了她。

    她不是失忆了,不是忘了曾经有多么怨恨萧璟了吗?不是安心在东宫伺候萧璟了吗?

    那她就偏要让她想起来,让她记得怨恨,让她自己,从萧璟身边逃离。

    明宁缓缓舒了口气,闭眸又抬眼。

    那双眼睛里,阴寒毒辣,分外渗人。

    连一旁贴身伺候的婢女,都吓得心头打颤。

    这婢女也是最知晓自己主子,是如何的面慈心苦,如何的蛇蝎手段,更清楚知道,明宁打小就似个阴冷的毒蛇般,让人害怕畏惧。

    浴桶水已然冰凉,明宁直起身来,踏出浴桶,抬眸吩咐下人道:

    “去寻沈家那个被割了舌头的老妇人,她是沈砚的亲娘,也是那女人的婆母,也许,瞧见了她,那个女人的失忆,就能好了。不过,将人找来后,不可让她知道是我找的她,也不能将她送到我跟前,你悄悄地放风给赵兮儿,让她去办这事。本郡主的这双手,在殿下面前,得干干净净的,可不能做坏他事的人,惹他厌烦。”

    婢女闻言恭敬应是,清楚明宁是要借刀杀人。

    即要云乔想起从前,又要把这想起从前的责任,推到赵兮儿身上。

    明宁话落,拿帕子闲闲擦着手上的血痕伤处,刻意大力将皮肉擦得更烂,眼瞧着血色涌出来。

    感受着手上皮肉的生疼,目光微暗,接着道:“明日,安排好人手,到我寝房内,在殿下来的时候,给他唱一台戏。”

    话落,抚弄着自己手上血色,咬了咬牙。

    第170章

    受罚

    夜色浓沉中,东宫寝殿里,云乔整个身子被萧璟抱在怀中。

    身下的不适暂且不说,就连身前,都还有牛乳茶未曾清理干净的痕迹。

    萧璟抱她抱得极紧,闭眸阖上眼帘。

    云乔试了下仍想挣脱他,

    却被他在寝被里又打了下软肉。

    “再闹腾真收拾你了……快睡,不许动了。”萧璟哑着嗓子警告她,又顶了下他。

    云乔意识到他身子又起了变化,身子骤然僵住,不敢再有动作,安安生生在他怀中停了动静,想等他睡去,再起身去洗漱。

    哪成想,身上的疲惫,却让她迷迷糊糊的阖上了眼。

    比萧璟还要沉入梦乡的早。

    半梦半醒间,那脸上带着扎人胡茬的男人,贴在她身前,胡茬蹭得云乔迷迷糊糊推他。

    他压着她手,不许她动作。

    嗓音迷离暗哑,咬着她,又拍着她道:“娇娇儿,你身子怎么这般香……怕不是偷偷背着孤,自个儿抹了什么东西……”

    云乔身子疲累极了,睡意昏沉,梦呓般否认,却都不曾醒来睁开眼帘片刻。

    ……

    次日一早,天光大亮时分。

    寝殿床榻上,早已只剩了云乔一人。

    枕边那侧都已冰冷,只云乔,裹着被衾睡着。

    至于萧璟,早早的便晨起练剑去了。

    晨曦照进屋内,都已有些刺眼,云乔方才迷迷怔怔醒来,她睁开眼帘,见枕边无人,松了口气,揉着眼睛下榻。

    只是身子仍旧有些酸软,刚一下榻,足尖便觉微微发麻,手撑着一旁桌案上,才勉强站立。

    这一番动作间,有一帕子从腿间滑落,坠在地上。

    云乔抬眼看去,想起昨日的种种,想起那萧璟,睡前逼她夹着帕子入睡的无耻行径,脸颊霎时通红,又觉口干舌燥。

    慌忙将视线从那帕子上移开,想给自己倒上一盏茶水解渴,却又冷不丁瞧见了那杯盘狼藉的牛乳茶。

    身前处还有些微黏腻的触感,昨日,萧璟并未将这牛乳茶擦洗干净。

    云乔隐隐约约还有些印象,他睡前,曾贴着那牛乳茶污了她身子的地方,哑着嗓子问她,是不是背着他,偷偷在此处抹了什么东西。

    那厮实在无耻,好生不要脸皮。

    云乔又羞又气,咬牙骂他。

    刚收了长剑的人,一身湿汗踏进内室,人刚跨过门槛,便听得了云乔的骂声。

    云乔也听到门口的动静,抬眼看去。

    见是萧璟,忙吓得垂手,恨不能似鹌鹑般将自个儿藏起来。

    萧璟缓步近前,停步在距云乔一尺处,拿那剑鞘,抵在云乔下颚处,将那恨不能埋起来的小脸儿,硬生生抬起。

    剑鞘硬得磨人,云乔下颚皮肉霎时生疼。

    蹙眉忍着痛意,不得不昂首看向萧璟。

    “方才骂什么呢?怎么不大点声骂,也让孤好生听一听你这嗓子寻常骂人时,和榻上哭叫的样子,有没有不同。”

    他说着话,存心逗弄,明明隔了一尺远,却还似在耳边调情那般,说不出的浪荡。

    那抵在云乔下颚处的剑鞘,还要来回一下下的磨着。

    云乔脸颊红透,又疼得蹙眉,慌张的摇头,不肯承认自己骂他。

    只嘤咛的说疼,手搭在剑鞘上要推开。

    萧璟冷哼了声,收了动作,将那剑挂在了一旁。

    踏过地毯时,瞧见地毯上,一处暗色,和那在云乔身子上呆了整夜,如今皱巴巴掉在地毯上的帕子。

    “瞧瞧,孤好端端的寝殿,被你弄成了什么样子。”

    云乔咬唇羞窘,不敢和他顶罪,心下却觉,这人好生无赖,明明是他的杰作,却说是自己弄的,实在是倒打一耙。

    眼见云乔不敢答话,萧璟目光微暗,变本加厉的逗弄她。

    他落坐在床榻上,就紧挨着云乔身侧。

    随手拿起一旁盛过牛乳茶的杯盏把玩。

    云乔瞧他动作,身子轻颤,恐他又要胡来。

    萧璟拿着那杯盏把玩,目光却从杯盏,移到云乔身前。

    这寝衣本就宽大,昨夜睡着时,萧璟还扒开她寝衣,贴在了上头,云乔初初醒来,都还没有收拾。

    领口大敞着,指痕和牙印,都还在上头。

    萧璟近距离瞧着,目光暗得厉害,云乔吓得慌忙将衣领紧紧合上,手指都还攥紧了衣领处的布帛。

    “你……你不许看了!”

    小娘子虚张声势,张着的爪牙却没有尖刺,连挠伤人都做不到,还妄想发号施令呢。

    萧璟可不会听她的,不仅仍旧在一眼不错的瞧着,还哼笑了声道:“怎么?摸都摸过,吃都吃过,现下却不准我看了?”

    他话说的过分,云乔哪里受得住,让他气得浑身发抖,怒极动手,冲着他的脸还真挠了一爪子。

    女子指尖尖利,萧璟脸上霎时就有了一道血痕。

    他脸色还没来得及变,倒是云乔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怕的慌了,急得直掉眼泪。

    颤着声音解释道:“你……你……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说话太过分了,我才……才动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萧璟毕竟是太子,云乔一个寻常商户养大的女娘,此时又不知晓他真正的脾性,哪里敢惹怒他,冲动之下挠了他一把,眼下却要悔死了。

    从前云乔没失忆前,可没少对萧璟动手。

    莫说是这般挠上一把,连耳光都赏了萧璟不知多少个。

    那时云乔可从没怕的,动不动就梗着脖子跟他闹,张口就是怎么不杀了她。

    如今损了记忆的云乔,倒是不似从前在他跟前胆大,怯怯懦懦的,对他动个手,倒把自己吓哭了。

    萧璟想起从前,心思微重,面色一时有些复杂。

    倒是想明白从前为何云乔处处跟他闹腾,总是那样的有底气。

    诚然,她的确是不怕死,或许是她在沈家的经历,和他逼她太过的缘由,那段日子里的云乔,也的确是厌世的,若不是有她女儿吊着她,萧璟自个儿都怕,她哪一日真的寻了短见。

    可除此之外,她或许,是她心里笃定了,自己舍不得杀她。

    一次次的闹腾纠葛,她一点点踩着他的底线,他却一退再退,到后来她也许是吃死了他不舍得,才敢有恃无恐。

    他一次次的想给她个教训,最后总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她可不就明白了,他舍不得真的治她,舍不得真的让她吃教训。

    只是这点,怕是她自己,当初都没意识到。

    萧璟想着这事时,好几瞬未曾言语,面色也奇怪得很。

    云乔不知晓他究竟想的什么,唯恐他一张口就是要把自己砍头,吓得面色发白,抖着手去扯他衣袖。

    脸上挂着泪求他。

    “殿下……我真的知道错了,云乔真的知错了,以后云乔再也不敢对你动手了,求殿下别治云乔的罪,饶了云乔这一回吧,以后云乔真的再也不敢了……”

    女子哭音入耳,萧璟这才回神。

    他愣了瞬,回味着云乔方才的话语。

    攥着人手腕,装出一副凶恶动怒的模样,掐着她脸颊恐吓道:“你知不知道,对孤动手,是该被治死罪的,五马分尸,或是杖责而死,你选一个吧。”

    他居然真的要杀她!

    云乔吓得面色惨白,连连摇头。

    “殿下……您别杀我……呜呜呜,以后我都听您的话……再也不敢对您动手了。”

    她越是这样害怕,萧璟越想逗她。

    闻言指腹在她脸上软肉处揉捏,嗤了声道:“不过,念在你我的情分上,孤可以给你选个干净利落不受罪的死法。去将孤方才挂着的剑拿来。”

    拿剑?

    真的要杀她!

    云乔拼命摇头,哪里肯去。

    萧璟见状,自个儿起身,作势要去拿剑。

    云乔吓得慌忙去拉他,跌跪在地上,抱着他小腿,不肯松开。

    美人跪地哭求,衣衫不整,抱着他鞋靴,身前白嫩还一个劲的在那靴子上磨蹭,脸上都是被他吓出的泪水,怕的浑身颤抖,全然不知她此刻的模样,有多美艳迷人。

    萧璟喘息微重,险些装不下去凶恶。

    强撑着吐了口气,才忍下这被她隔靴搔痒弄出的痒意。

    俯身,抬起她下颚,瞧着她泪眼,轻拍了下她脸颊。

    声音低沉道:“不想死?那也不是没有旁的法子。这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你总得受些罚吧。”

    受罚总好过受死,云乔心一横眼一闭,忙就应下。

    第171章

    戒尺

    东宫寝殿里房门紧闭,窗帘随风摇动。

    萧璟正襟端坐在床榻边沿,一个哭唧唧的小女娘伏跪在榻上,怯怯的回首看他。

    “可……可以了吗?”

    萧璟手里拿着一把戒尺,轻敲了下她腰肢,面色冷沉,低声道:“腰往下头塌,臀肉往上头抬,这般平着,臀肉不翘,哪里方便人打。”

    他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说要罚云乔,原来,是这样罚的。

    云乔羞得咬紧了唇,却也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又实在惜命,想活着回扬州见到自己的女儿,只得乖乖听话,将腰肢依着他的话下曲,又颤着身子,将臀肉抬起。

    边做着萧璟的吩咐,边在心里骂他浑蛋。

    怯生生又问:“现在……现在可以了吗?”

    萧璟瞧着榻上人抱着枕头,抬着臀肉,晃着身子的模样,目光早就暗的不成样子。

    手中攥紧了戒尺,刻意控制着力道打了下。

    从前在扬州时,从沈家带走的那本春宫图上,就画了这样的情形。

    夫子,罚不听话的小女娘。

    那时萧璟便觉情动,只是云乔惯来娇气又矫情,还最要脸面,怕是绝不会迎他。

    这档子心思,也就只能压在心里。

    如今云乔损了记忆,乖乖怯怯的,什么都听他的,又这样怕他,可算给了他机会一逞兽欲。

    那一戒尺打在软肉上,便是萧璟自觉并未用上多少力道。

    落在云乔娇嫩的皮肉上,还是疼得她哭叫。

    “啊……疼……”她伏在床榻上,痛吟出声,下意识想躲。

    萧璟微垂眼帘,粗声粗气道:“躲什么?不许躲!再敢躲,孤可就去拿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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