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在她给云家生下两个儿子,从烂漫年岁的少女,熬成黄脸婆时,遇见了他。她随夫君进京赶考,撞见那时已经做了将军的他。
故人相遇吃酒,醉酒时夫君待她处处羞辱轻贱。
少女时一场蠢事,嫁人后每每因此被夫君羞辱。
寻常时候日子还能过,每每饮酒时便因她和乔昀之事,再三羞辱嘲弄于她。
乔昀好像很愧疚,说没想到她过的是这样的日子,说要带她离开。
可是他忘了吗?
罗敷有夫。
她早嫁了人,生了孩子。
如何能同他离开?
……
旧事在心头翻涌,萧璟瞧她神情,突地又问:“那云乔呢?云乔,是云家的女儿,还是……”
第163章
暖床
萧璟话音落下,云乔母亲突地冷笑了声: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乔昀人都死了这么多年,还重要吗?”
二十多年前的旧事,查起来费力,云乔母亲这话,说得又似是而非,让人拿不准答案。
萧璟想起这老妇人对云乔的教导训诫,和那一副女子贞洁规矩礼法比天大的做派。
心想,这样一个如此重视规矩礼教,恨不能把云乔养成书页里毫无感觉的刻字一般的妇人,想来,应当不会婚内同人私通,生下情郎的孩子。
可是,从她方才所言,萧璟也觉,眼前这老妇人,少时,乃是离经叛道胆大妄为的性子。
若她方才提及的旧事是真的,说不准,她还真做得出来那事。
只是,眼前的这老妇人,和她提起的,当初的她,判若两人。
萧璟疑惑不解,想不通,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变化呢?
其实,正是因为她自己离经叛道,一时行差踏错,却要一辈子在夫家遭受羞辱折磨,才明白活在这世上的女子,是没有资格任性妄为的,走错一步,代价就是献祭一生。
她一次次被夫君威胁说,只要她不听话,就把她做的事说出去,让她娘家一家的女儿都嫁不出去,让她的孩子往后受人千夫所指。
她才一次又一次,越来越觉得,女子贞洁比天大。
从少女年岁天真烂漫,愚蠢不知世俗,为所谓的情爱,孤身夜奔的小女娘,熬成了宅院里,声嘶力竭面目可憎的伥鬼。
这么多年过去,有时候,她想她是恨云乔的,她恨云乔是个女儿身,更恨云乔是她一辈子的污点,是她夫君,永远可以拿来羞辱她的过错。
恨意和母爱交葛在一起,让她在云乔跟前,做不了慈爱的母亲。
也因为自己的旧事,她苛责云乔,拿无数的教条来训诫她,不许她行差踏错半步。
云乔被羞辱打骂,她说,要云乔打落牙齿和着血吞下。
那是因为她自嫁人后,一辈子都是如此苟且活命的,自然也会如此教导她的女儿。
一代又一代,都熬成伥鬼。
……
满头白发的老妇人,闭了闭眼眸,抚着自己空荡的手腕。
良久后道:“殿下别再问了,难道一个奸生子的名声,会好到哪里去吗?”
香殿内满室静寂,萧璟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
待到下人将云乔母亲送走,萧璟人踏出殿内,接到了一封下人的密报。
这密报,是去扬州查云家旧事的人送来的。
“殿下,乔将军,是云家人养大,听个老奴讲,他本就是云老爷子的外室子,养在西北农户家里,后来那农户一家死于战乱,云老爷子也就将人接回了家中,做个养子养大。”
萧璟方才从云乔母亲口中得知,乔昀是云家的养子,今日听了下人奏报,才知,乔昀本就是云家的儿子。
下人打量着萧璟面色,思量了番,又道:“那老奴还说,云姑娘的父亲,曾好几次,酒醉时同下人骂家中小姐是野种,云姑娘尚在襁褓中时,就扬言要打死她,是云老爷子,也就是云姑娘的祖父,将人带在身边,远远养在西北带大的。”
萧璟眼神暗沉,握着那书信,抿唇未语。
原来如此……
他又想起方才云乔母亲的话。
‘奸生子’的名头若是泼在一个女娘身上,旁人还不知要怎么谩骂羞辱。
萧璟微垂眼帘,半晌后,低叹了声,吩咐道:“不必查了,就到此为止。云家那边盯紧点,不许再有什么风言风语流出。”
下人领命道是,恭敬退下。
萧璟抬步往自己寝殿走去。
寝殿内,云乔手撑着桌案上,一下下砸着脑袋,墨汁都溅到桌案上,也未曾知晓。
萧璟人走到近前,她才乍然醒来。
目光微愣地看向近在眼前的萧璟。
“你……你回来了……我没有偷懒的,我磨完了才打瞌睡的。”
此时已近午后,困倦再正常不过。
萧璟低眸瞧着下头桌案上溅出的墨汁,手指沾了点,在云乔毫无防备时抬手,把那墨汁抹着了她颊边。
笑着打趣她道:“这是磨好了?”
云乔下意识躲避,白净的脸上还是沾上了他指腹上的墨痕。
倒是衬得多了几分可爱。
“你……”她想骂他又不敢,憋憋屈屈地嘟囔。
萧璟轻笑,揉着她脸颊的墨汁,瞧着她眉眼溢出的倦意。
缓声道:“困了去睡就是,何必这般硬熬着,倒险些将孤砚台打翻。”
云乔松了口气,以为自己能回寝殿歇息避开萧璟了,忙见礼就要告退。
却冷不丁被萧璟捏着后脖颈,拉了回来。
“你那处寝殿,是待客的,如今你在东宫只是个伺候人的宫女,哪里能自个儿独居一殿,瞧你实在困得厉害,孤勉为其难,借你孤的床榻一用。正巧,如今晚秋初冬,天气转寒,你研墨的功夫不行,便好生学一学暖床,也不算孤白养着你。”
第164章
把衣裳脱干净
寝殿内香炉缭绕,端坐在书案前的萧璟,随手捏着副折子打来。
不远处的床榻上,窝着个刚刚钻进寝被的小妇人。
她原本被萧璟说那话惹得羞窘,忍着困说自己不睡了,可萧璟却非要她来榻上暖着床榻,说什么,她不困,他自个儿还得午歇呢。
云乔得罪不起他,只得乖乖爬上了床榻。
好在她衣裳穿的厚,裹着寝被缩进被窝里,倒也没被初冬时节已然微冷的寝被躺着。
那端坐在桌案前的萧璟,闲闲侧眸瞧向她锁在寝被里的模样。
眉心微蹙,训斥她道:“穿着如此厚的衣裳,几时才能将床榻暖热,沈家从前是没有暖床的丫鬟吗?你这都不晓得,还不把衣裳脱干净了!”
他话音训斥,语气还有些凶,眼底却仍蕴着笑意。
存心捉弄云乔。
可云乔哪里瞧得出他眼底的笑意,也摸不准他的心思,只以为他是真动了气训斥自己,当即就吓出了泪,委屈吧啦的哭着去解裙带。
萧璟原以为云乔那别扭性子,定是哭闹着不应。
却没想那床榻上窝着的小妇人,抽抽噎噎了好一会儿,竟真解了衣裙。
从身上脱去的女子衣裙,还带着香气体温,被扔在寝被上头,小妇人噙着眼泪,暗戳戳的横了他一眼,愈加把身子缩在被窝里。
可那一截子香肩,还是露在空气中。
萧璟瞧着,喘息微重。
云乔噙着眼泪问:“脱……脱完了,可以了吧……”
其实肚兜亵裤还是在身上的,云乔想着萧璟总不可能过来检查,便硬着头皮说自己脱完了。
萧璟瞧着榻上暖玉生香的模样,偏生手头是真有正经公务要办。
再如何心痒,也只能暂且忍着。
他哼了声,瞧着她肩头蛊惑人心神的白净皮肉,又斥她道:“那一截子肩头皮肉露在外面作甚,存心勾着人去摸不成?”
云乔不过是刚脱下衣裳,未曾留意肩头露在外头,却被他这样说,气得直掉眼泪,恨不能狠狠抓花他的脸。
可想着他的身份自己得罪不起,也只能憋着气自个儿掉眼泪,不敢反驳他,自顾自将被衾往上拽,遮着了肩头的白嫩皮肉。
萧璟冷哼了声,心头默念了段清心咒,暗道女色惑人红颜枯骨,提点自己万不能沉溺声色迷情。
便是喉头滚了又滚,目光浓暗极了,还是强压着火气,扭过头来将视线放在折子上。
他一心想好生看折子,偏生榻上小妇人抽抽噎噎哭个不停,那一声声裹着娇颤的哭音,落进耳朵里跟挠挠痒痒似的磨人,让萧璟耳边,似有轻羽勾过。
又痒,又磨人。
总算是将手头要紧的几个折子瞧完,那榻上的哭音仍是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
待过了午后有一阵,到奉茶的时辰,奉茶的宫人进门送茶时,萧璟手捏着折子,耳后有些红,周身都泛着热。
他拿过茶盏,正想饮盏冷茶泄火。
手摸到茶盏,却是热烫。
“怎么是热的?”
“禀殿下,这是郡主命人送来的热牛乳茶,漠北盛产牛乳茶,冬日最为养身。如今正是初冬,殿下寝殿内又不喜点暖炉,喝了这茶正好暖暖身子。”
萧璟只抿了口,就觉这茶燥热。
他蹙眉摆手道:“去,唤壶冷茶来,把这牛乳茶撤下去。”
宫人犹豫了番,想着是郡主心意,却也没敢多话,便预备退下再备一壶冷茶送来。
那内殿里头隔着一卷玉帘的床榻上,却突地响起一道喷嚏声。
听声音,是女子。
下人知晓东宫养着个殿下如今正宠在兴头上的夫人也猜得出是谁,都没敢那处看。
萧璟听到云乔动静,却突地叫停了准备出去的宫人。
“去,把这牛乳茶送去给她喝,就搁在床榻边小案几上即可。”
初冬天气转寒,云乔身子惯来畏寒,这茶他喝了燥热,她喝却是正好。
宫人倒是没想到,明宁郡主送来的东西,最后进了云姑娘的口,心下连连咂舌,依着吩咐将牛乳茶送了过去。
云乔早在听到宫人入内奉茶时,就憋着了眼泪,不敢出声,唯恐被人知晓,自己光着身子睡在萧璟榻上。
只那喷嚏,实在不是人力所能控制。
她冷不丁打出了声,就忙捂着了口鼻。
宫人奉着牛乳茶过来,将茶壶连带茶盏,都搁在案几上,恭声道:“姑娘请用。”
便收了茶盘子退下。
那牛乳茶搁在桌案上,云乔不肯喝。
一想到被东宫的下人知道自己青天白日光着身子睡在萧璟榻上,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议论自己呢,就气得憋屈。
宫人退了出去,她眼泪掉的更厉害。
气得背过身去,脑袋朝着床榻里的墙壁,掌心握成拳头,抱着另一只枕头,将那枕头当做萧璟,一下下的捶着。
她自顾自的发泄憋屈,全然没留意,后头的那一卷玉帘,被人放了下来。
正哭着,身上的被衾却突地被人掀开了来。
“啊……”云乔惊叫出声,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只泛着微微冷意的手掌,就探进了她仅剩的肚兜里。
极细的肚兜带子一扯就断,绣着青莲式样的肚兜,被人扯开,扔在了床榻下头的地上。
连带着,云乔放在寝被上的衣裳,也掉了下去。
身上白嫩被人抓捏着,云乔本能的夹紧了腿,扭着身子躲他。
“躲什么?方才跟你说的什么?脱光了衣裳暖着,怎么这肚兜和……亵裤,都还穿在身上?嗯?”
他说着,膝盖用力,踢开了云乔原本夹紧的双腿。
那坚硬的膝盖骨,伸在她腿间,一下下的踢顶。
异样的感觉袭来,云乔嘤咛出声,那声音,又浪,又迷情。
她哪想到自己会叫出这样的声音来,脸色又红又白,一个劲儿的推他,怕的将眼眸都紧闭。
萧璟抱着她,瞧着她这副闭着眼的羞怯模样,贴着她身子低喘,哑声道:“怎么闭着眼?你不睁眼瞧瞧,是谁在弄你吗?”
这房里,除了萧璟还有谁能这样随便大胆的乱来。
云乔不用睁眼,都知道是他。
听着耳边的声音,也更清楚是他。
萧璟问着她话,云乔仍不肯睁眼,眼睛紧紧闭着。
眼瞧着怀里人一个劲儿闭眼不肯看他,萧璟轻哼了声,膝盖骤然又用了力道,比方才更猛烈的撞她柔软。
云乔咬着唇,仍不自觉的泄出几许轻吟。
萧璟听得难耐,却蹙着眉骂她:“浪叫什么呢?让你脱光了也不脱,穿着这碍事的亵裤肚兜,暖床的活计都做不好,你说,该不该罚你?”
云乔嘤咛着摇头,
“不要,别……别罚我……”
萧璟目光却落在那搁在床榻旁案几上,一口微动,上头都已结了薄薄一层奶皮的牛乳茶上。
抬手捏过杯盏,就将那盏中的牛乳,泼在自己掌中揉捏的白嫩处……
第165章
力道重些
乳白色的汁水,泼在白净如玉的女人身上。
白嫩被男人带着薄茧的大掌,一个劲的揉捏,粗糙的指腹,溢出些许软肉。
混着牛乳的黏腻,弄脏了女人白净的身子,也染污了男人的手掌。
掌中光滑又黏腻的触觉,蛊惑的萧璟迷情。
他手上动作力道愈发的重,膝盖顶在她腿间柔软处的力道,也半点未停。
云乔咬紧了唇,忍着不想泄出声音,却还是无意识的溢出几声嘤咛。
她自己都觉得,那样的声音,实在太过浪荡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