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云乔听得心绪复杂,眉眼浮现苦笑。她的身体,她的腹中,她要不要生孩子,居然,由不得她自己?
凭什么呢?
云乔眼里被他激出的泪,湿了眼眶,她红着眼,朝着他笑,笑意轻鄙。
“你凭什么?萧璟,你凭什么啊?我的身体,要不要生孩子,给谁生孩子,我若做不了主,你又凭什么决断?”
她眼里有泪光,话语却半点不退让。
萧璟听着她话语,额头青筋直跳。
“凭什么?凭我捏着你和你女儿的身家性命,我是不舍得杀你,可你觉得,一个旁人血脉的孩子,我若是决意动手,会心慈手软吗?”
他还是在拿云乔女儿来要挟云乔妥协。
同样的招数,用了一次又一次,却总能捏到云乔的软肋。
只是萧璟不明白,为人母者,亲生骨肉,是怎样的存在。
更不知道,他这样做,只会一步步将她推远。
即便他强将人绑在身边,云乔也会因为女儿头顶始终悬着的那柄随时能要了孩子性命的利剑,一次又一次的恨着他。
果然,就在他话音落地后,
云乔眼眶霎时血红。
那眼底,溢满汹涌的恨意。
萧璟被她眼底恨意刺得心底密密麻麻的隐痛,他逼着自己不在意,心口处,却还是像剜了一块破洞,不住的进着冷风。
“萧璟,早晚有一天,你会下地狱的!”她恨声骂他,齿尖都透着血腥味。
萧璟听着她咒骂,说不清的烦躁,掐着她颊边软肉,猛地将人压在了榻上。
“是吗?若有朝一日,真下了地狱,你放心,来日黄泉路边,奈何桥旁,我总会拉着你的。”他嗓音低哑,唇边笑意恣肆狂悖。
边说,拇指的指腹,还玩味的,抚过云乔唇珠。
云乔试图扭头躲他,咬牙低咒,怒声骂他:“你个疯子!”
萧璟听得她骂自己,胸膛震动,喉间溢出笑音。
“你今日才知晓,委实晚了些,既觉得我是疯子,便安分守己,乖乖听话,少惹我动怒,对你,对你那孩子,都是好事。”
他还是在拿孩子逼她,云乔气得浑身发抖。
隔壁又响起孩童哭音,云乔心如刀绞,说不出话来。
萧璟眼见她如此,哑声低笑,松了掐着她颊边软肉的力道。
拍了下她脸颊,话音薄凉无情道:“听,又在哭了,心疼吗?”
云乔咬牙泣泪,心疼的说不出话。
萧璟瞧着她如此,既妒忌她这样在意那小丫头,又隐隐有些庆幸,那孩子,尚能拿捏她。
“心疼,就该乖乖听话。云乔,你那女儿,日后,是做阶下囚,还是掌中宝,全在你一念之间。你得宠,她自然在东宫受下人精心照料,富贵荣华尊荣长大,你行差踏错,她自然,得为你的错误买单。”
他说话时,抚着她颊边红痕,指腹沾满了她的泪水。
动作温柔爱怜,说出的言语,却似恶鬼低吟。
云乔噙泪哽咽,听着女儿哭音心口揪痛,恨透了他。
萧璟手从她颊边下移,贴着她脖颈,打量着她身上,自己许久未曾碰过的皮肉。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过沈砚和陈晋的脸。
她离开他太久,这身上的每一寸皮肉,也不知,旁人是否在他之后沾染过。
萧璟思及此处,目光骤然阴沉,贴着云乔脖子的手,落在云乔颈间动脉处。
“说说看,不想给我生孩子,那想给谁生?
死了的沈砚,还是带你私逃而今下落不明的陈晋?”
他带着嘲弄话音,问着她话。
云乔听着女儿哭音,侧首不愿答话。
萧璟却没有因为她这一瞬的逃避,饶过她。
他指腹抵在她脖颈血管处,笑音沉沉,俯首贴着她耳边,轻声低语,又道:“可惜了,沈砚死了。就算活着,也是废人,怕是榻上满足不了你,至于陈晋,他若躲到天涯海角做个缩头乌龟,那算他走运,倘若再敢出现在你眼前,我一样要了他的命。”
一番话,声音极低,落在云乔心里却极重。
沈砚前车之鉴在前,陈晋,他怕是早就想杀了。
云乔闭了闭眸,下意识解释道:“跟陈晋没关系,是我求他的,跟他没关系,你别害他……”
她一心为陈晋解释,却不知,这副想着他跟前保住陈晋的样子,格外惹怒萧璟。
第260章
过来,自己把衣裳脱了
萧璟眉眼沉冷不耐,嗤笑了声道:“你最好祈祷,真的跟他无关。”
最好是无关,最好是陈晋从此销声匿迹。
云乔听着他话音,眼神流出后怕,此时却万分庆幸,陈晋不在江南。
这一遭,才没落到萧璟手里。
云乔神色被萧璟瞧出,他面色更冷。
“怎么?庆幸他没落在我手里?”他寒声问她。
云乔微微侧首,避而不答。
萧璟手抚在她颈边血管处,打量着她。
随后,目光幽深,从她脖颈向下看。
沉声道:“云乔,你生得美艳,这副好皮相,的确是蛊惑男人,沈砚那样的纨绔畜生,对着你,不也舍不得吗,家破人亡惶惶如丧家之犬,在我跟前,都能为着你硬气一回。陈晋呢,也喜欢吧?你和他什么开始的?东宫?别院?还是,更早?在我眼皮子底下放肆,你当我和沈砚一样,容得了你如此放荡吗?”
云乔面色泛白,羞怒交加。
怒声骂他:“你以为人人都似你一般无耻吗!”
萧璟听她怒骂,笑意薄凉,掐着她颊边,嗤道:“是吗?我无耻,云乔,你和他就高尚吗?扬州沈家,是不是你失贞与我偷情,东宫之内,是不是你蛊惑引诱陈晋带你私逃?我无耻,那你是什么呢?陈晋是东宫的奴才我养的一条狗,不知忠心护主,却被你蛊惑的叛主,他就是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也是活该。”
他言语过分,云乔被他羞辱,有听着他说陈晋的那些言辞,更说不出话来,那牙关却又一直打战。
她既愤怒他的羞辱,也着实畏惧他对陈晋动手。
萧璟冷眼瞧她愤怒的种种情绪,俯首贴着她脸颊,薄凉的唇,在她颊边耳垂游走。
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耳语声音,问她:“长安到姑苏,千里之遥,孤男寡女上路,云乔,他碰过你不曾。”
云乔唯恐害了陈晋,噙着泪不住摇头。
“没有……他没有……”
萧璟看出她一心想护着陈晋,即便从她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并不满意。
冷声逼问道:“没有?云乔,他是东宫的护卫,前途似锦仕途坦荡,却为你叛主,带你私逃,因你亡命天涯,你如今告诉我,他没有在你身上,得到什么甜头?云乔,他是傻子吗?无利可图的事,也搏命去做?”
萧璟字字句句话音入耳,云乔更加泪如雨下。
是啊,陈晋在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因为她,失了坦途前程,失了富贵荣华,落得个亡命天下的下场。
云乔一辈子活得坦荡,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的事。
唯独,陈晋,她明明白白,是利用了他。
她以为,他也和萧璟,是一样的人。
图美色,或是旁的。
本也做好,是一场交易的准备。
从前萧璟逼着她把身子色相当做砝码拿来交换,云乔从痛苦绝望,到后来一步步沉冷,也拿她自己,做了同陈晋交换的筹码。
只是,她没有想到,陈晋什么都不图,什么都不要。
那天江南荒野的雪夜里,明月当头照。
他在月影下,同她说,他只是希望她记得他。
或许,他真的是个傻子。
是云乔,从前,没遇到过的傻子。
云乔泪落的汹涌,心头酸涩,不愿同萧璟再提陈晋。
“你别再提他了,别再提了,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别再提他了,好不好……”
每提及一次陈晋,云乔心里的愧疚,就更深一层。
陈晋是个好人,她对不起他,她已经害得他没了仕途。
她不想再害他没了性命。
萧璟口中每说一次陈晋的名字,云乔心里的畏惧,恐慌,愧疚,就更浓烈一分。
她不想提,也不想回答萧璟的话。
可萧璟,却不肯放过她。
他瞧着她的眼泪,知道她是在为陈晋哭。
近乎粗暴的,去擦她脸上的泪。
话音冰冷依旧道:“哭成这副样子?怎么,提他,就这样让你难过,云乔,你有为我这样哭过吗?”
有过的,在萧璟问出这话时,他自己也想到了从前。
那是他同她,短暂的柔情蜜意。
她也会为他流眼泪,也会满心依赖他。
只可惜,回不去了。
萧璟攥了攥拳,强压心头烦躁的思绪。
云乔却被他屡屡提及陈晋,逼的忍无可忍。
“你别再提他了,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萧璟,他和你不一样,他不似你一般阴谋算计……”
云乔哭音哽咽,猛地拂落萧璟抵在她脖颈的手,推开他起身就要下榻往外走。
萧璟脸色骤然阴沉到底,跟着起身拽住她手腕,猛地将人重又砸向了榻上。
云乔脸上都是泪水,身子被砸得生疼。
萧璟眼里,却全是冷意。
“是,我当然和他不一样,我阴谋算计,我机关算尽,可那又如何,你不还是落在我手上了吗,云乔,世间事从来都是成者王侯败者寇,目的达到了即可,至于手段如何,光明磊落还是肮脏龌龊,是无耻之徒,还是圣人君子,又有什么要紧的。”
他说着话,目光睥睨,高高在上。
云乔人被他扔在榻上,泪眼朦胧。
隔壁孩童的哭音,此时,骤然又高声哭嚎了起来,越来越近。
隔壁房门吱呀声响起,小娃娃光着脚,在走廊上哭。
婆婆赶忙追了出来,捂着小孩子的口齿。
惊惶的哄道:“我的小祖宗喔,莫哭了,吵着了那贵人,咱们都得没命,婆婆求你了,安生些吧。”
外头孩童步音踉跄,云乔听得出是自己的女儿。
她急切地爬下榻,想冲出去看一看孩子。
萧璟冷眼瞧着她焦急的样子,并未动作。
淡声道:“你踏出这道门,明日,我就把那个孩子寻个地方扔了。我说到做到,你大可一试。”
云乔人已行至门前,手都碰到了门锁,身后突地响起了萧璟的话音。
那话语入耳,像是一击重锤,砸在云乔脑后。
她攥着掌心回首,目光溢满恨意,怒瞪萧璟。
萧璟习惯了她的恨,已经能逼着自己学着无所谓。
恨就恨罢,乖乖听话就行。
云乔指甲掐得掌心生疼,近乎歇斯底里的冲他道:“萧璟,你究竟要做什么,我怎么做,我怎么做你才能让我见我孩子,我怎么做你才能让她在我身边……”
她说的语无伦次歇斯底里。
萧璟避开她的目光,缓步落坐在床榻上。
垂手,轻拍榻边木沿。
“我说过了,你得宠,她自然会过得好,过来自己把衣裳脱了,别让我说第二遍。”
第261章
避子被发现
……
好一会儿后,客栈床榻上,女子衣衫尽褪,被人扔在了榻上。
彼此身影交叠,交颈折磨。
她咬牙忍受,一声不吭,眉心紧蹙。
他一手掐着她脖颈,另一只手撬开她紧咬的牙关。
声音裹着欲色,寒声道:“叫,哑巴了?”
他话音寒凉,云乔牙关紧颤,侧首噙泪躲他。
萧璟唇角勾起讽刺的笑意,掐着她脖颈,不许她躲,手探进她唇齿,在她舌尖摩挲。
嘲弄道:“云乔,青楼的花娘尚且知道对恩客卖笑,你既自己过来在我跟前脱了衣裙求我,眼下,又清高什么?既然演戏,就给我演全套,这副受尽委屈的样子给谁看呢。”
他说着,弄她的力道如疾风骤雨。
云乔终究抗不住,蹙眉痛吟,泪珠湿了枕边。
她没拿话呛他,好似,也习惯了,他言语里的轻贱嘲弄,更习惯了,他把她当泄欲的玩意。
可是心底,还是密密麻麻的疼。
不是早就知道,她在他眼里,和青楼花娘无异,都是泄欲的东西吗?
为什么,还是觉得难过?
云乔想不明白,也说不出话语,只是被他逼着,受着他的疾风骤雨,无声无息地掉眼泪。
好些时候过去,烛台燃尽,月光西沉。
那人掐着她脖颈的手,才收了力道。
这是一场并不算愉快的缠绵,却也还是解了萧璟长久以来的惦念。
她的身子,时隔许久后,依旧是最吸引他的。
他背脊僵硬,逞凶畅快后,难得对她,添了几分温柔,情不自禁地,咬着她耳边软肉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