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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爱恨两难

    他膝盖骨头压在冰冷的砖石地上,膝行近前,手却扣着她的腰,逼着人不得不贴着自己。

    那薄唇轻启,声音沙哑又蛊惑。

    问她:

    “乔乔,喜欢吗……你喜欢吗?”

    一遍遍的问,自己脖颈处却通红,忍得青筋都暴起。

    他在努力讨好她,试图让她快乐,让她欢喜。

    温柔的唇齿,一遍遍研磨。

    云乔泪珠却无声的落。

    爱恨两难。

    她喜欢他吗?

    自然是喜欢的啊。

    倘若不喜欢,怎么会在沈家祠堂里舍命护他,唯恐那段见不得光的私情,损他名声仕途半分。

    可他要杀了她的孩子啊,

    她怎么能喜欢他呢?

    她只能恨他,也必须恨他。

    云乔泪珠落了又落,猛地抓着萧璟的一只手,狠狠咬了下去。

    逼他停了动作。

    这一口,咬得萧璟手上鲜血淋漓。

    血水顺着萧璟手指落下,云乔眼睛在月光下,被映衬得如同边塞野马荒漠母狮般灼灼。

    她牙齿咬进他皮肉里,攥着他手掌不松,血水在他手指上她口齿间弥漫。

    他吃痛闷哼了声,索性起身,将染血的手指,伸进她口中强逼着她,咽下他手上的血色。

    笑意浓重,声音裹着欲念,

    血色将云乔唇珠都染的艳红,她受不了血腥味道,蹙着眉干呕,萧璟瞧着她这神情,便恨不能将她生吞入腹,再把人揉进自己骨髓里。

    “娇娇儿,乖儿,咽下去,血而已,不腥的……听话。”

    他让她咽下去他的血珠。

    眼里欲色滚烫。

    ……

    天边明月高悬,

    那往日里比月光还冷的郎君,要她含着他的血珠咽下去。

    又重新跪在榻边,继续做着讨好事。

    良久后,女娘被裹在被衾里,腿心皮肉处,齿印斑驳。

    那是从前在扬州时,他逼她做的事。

    她以为夫妻也好,情人也罢,只有正经的房事。

    哪有这些下作手段,也曾嫌这桩事恶心。

    那时只觉是羞辱,也以为,他将她视作玩物,才会要她这样做。

    养在深闺的女娇娘,只学诗书礼法。

    哪知晓情到浓时,就是甘愿做尽浪荡事,只求心上人得几丝慰藉缠绵。

    经了赵兮儿一事,眼下的萧璟对着云乔,失而复得后万般心疼。

    他不知道赵兮儿绑她那一夜,究竟那个下贱的马夫,有没有动她,恐她因此对床榻之欢心生排斥,于是再如何动怒,都忍了下来,怕会吓到她。

    只敢唇齿讨好,不敢索要分毫。

    从来只有旁人讨好他,还要看他肯不肯给机会。

    这年来高居王座的储君,怕是自己也料不到,有朝一日,会如今日这般屈膝讨好女娘,欲念再滚烫也不敢莽撞。

    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欲念到极致,才忘了尊卑。

    还是男女情念,勾缠到极致,让他软了膝头。

    ……

    一夜迷情,身子虚弱的女娘,窝在被衾中累极睡去。

    她睡的安稳,萧璟却只阖眼歇了会儿,天未亮便起身往宫中去了。

    西北军务繁忙,私盐案的税银事未了。

    摊上个不管事只知添麻烦的父皇,萧璟这个储君,做得几近宵旰夜食,不能懈怠半分。

    朝政在身,他寻她这一日一夜,已然耽搁了不少,眼下自是紧赶着要入宫去料理政务朝会诸事。

    萧璟离开后,交代下人不许打搅。

    云乔睡了许久,日上三竿时,方才掀开眼帘。

    阳光有些刺眼,身上的疼昨夜用了药后,倒是好了许多。

    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寝衣,还是昨夜睡前,萧璟给穿上的。

    云乔喉间干涩,赤着脚下地,想给自己倒盏茶喝。

    行走间,脚踝处的鞭痕,仍旧清晰。

    一身玄衣的护卫,正立在屋外窗下。

    似是昨日守了整夜。

    听到屋内的动静,知晓人应当醒了。

    日头映在窗上,是护卫的影子。

    云乔喝了茶水,抬眸看了过去。

    陈晋立在屋外窗棂下的日影里,感受到她的视线后跟着抬眼。

    他无声望着她,瞧见她苍白的脸色,和那脚踝上可怖的鞭痕。

    主子待她,自是宠爱的。

    只是京城是非之地,云乔这样的女娘,护不住自己。

    何况君恩如流水。

    谁又能保证长久?

    宫里多的是昔日盛宠后,又失宠死于宫闱的妃嫔。

    来日她若是当真入宫,怕是要被宫城里的人心算计,吃的骨头都不剩。

    她不愿意留在京城,不愿意留在殿下身边。

    那日,是她自己跑的,陈晋再清楚不过。

    他有心放了她,以为她会逃离京城,却没想到,最后反倒害她落入了赵兮儿手中。

    明明日光正盛,陈晋却觉凉彻骨头。

    眼前的女子,缥缈脆弱的,像是一缕轻纱,风一吹就飘落。

    那日她私逃,他该护着她走的。

    陈晋抿唇低首,犹豫再三后,启唇问:“姑娘还想离开吗?若是您想离开的话,属下可以帮您。”

    离开?

    云乔摇了摇头。

    女儿还在萧璟控制中,她不知道孩子的下落,怎能轻易离开。

    何况,他说了这月十五带她去东宫赴宴,或许届时她就能见到太子了。

    为女儿保住一线生机的可能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放弃。

    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陈晋的话。

    陈晋闻言想起东宫里那已经开始预备的侧殿,和萧璟随行护卫透露的,殿下欲要立云乔为侧妃的消息,没再多问。

    萧璟身为太子,只要他想,就可以轻易抬举她的身份。

    东宫的侧妃,多么好的位份,多么尊贵的身份。

    来日,或许就是后宫的娘娘。

    这是好的结果,这样体面的未来。

    云乔不想离开,再正常不过。

    或许殿下会宠爱她很久很久,也会护着她很多很多年。

    轮不到他操心她的以后。

    陈晋眸光微暗,未曾再多言,真心祝福她日后称心如意平安快乐。

    哑声低语道:“那属下该提前给姑娘道喜了。”

    “喜?喜从何来?”

    云乔眉心微蹙。

    陈晋还未来得及回话,门口便有了声动静。

    他猛的低首,避在窗下树影后。

    下一瞬,萧璟便从卧房门口踏了进来。

    云乔脸色微变,怕被萧璟听到方才的话,猜出自己失踪那日,是私自逃走。

    萧璟也不知听没听到那护卫的话。

    他缓步走近她,瞧她衣衫单薄赤脚踩在地上,眉心紧蹙伸手握住了她微微发冷的手指,打横将人抱起。

    “这样冷的天气,怎么穿的这样少就起身……”

    给她揉弄着手指,将人放在榻上用被子裹住后,又伸手握住她双足,给她渡着暖意。

    云乔身子僵硬,由着他抱着自己动作。

    萧璟目光瞧着掌中捏着的玉足,似是随口问:“乔乔,方才,和那护卫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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