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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求他

    这狼犬从狗崽子长到如今,只会蹭一个人的手,也只允许一个人摸它脑袋。

    杜成若问着那护卫,目光落在狼犬身上,情绪难辨。

    护卫不知道杜成若缘何突地问这话,却也如实答道:

    “是呢,就前几日的事,吓了属下一跳,好在有惊无险。”

    杜成若闻言僵立原地,对面的护卫答完话便欲告退,牵着狼犬往外走。

    面色僵滞的杜成若,却猛地抬步走向狼犬,一把从那护卫手中,夺过牵着狼犬的绳。

    她手攥紧那绳,声音近乎哑,垂首问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护卫对杜成若此刻的反应纳闷不解,但也不敢得罪新进门的太子妃,如实答道:“姓云,单名一个乔字。”

    杜成若脸色剧变,低首牵着那狼犬,脑袋一片空白。

    乔乔……居然真的是她。

    这么多年了,兜兜转转,殿下居然还是遇见了她。

    杜成若拽着狼犬已是面色惨白。

    她曾做过一件亏心事。

    就是,帮着明宁,骗了萧璟。

    这些年来,当初的故人旧事,除了她,也就只有这狼犬还记得。

    明宁手段高明,云乔,萧璟,都不记得彼此。

    独独她这个旁观者,局外人,和那条狼犬知晓一切。

    可狼犬口不能言。

    而她,可耻地选择了沉默。

    乔昀死了,明宁是他留下的唯一的骨肉。

    杜成若对她,是心慈手软的。

    她想对得起亡故的恩师,便只能对不起云乔。

    一晃这么多年,自从那小丫头离开西北,她也忙于西北战事,远隔天南海北,再没见过少时小友。

    不曾想,那小丫头竟兜兜转转,到了萧璟身边。

    牵着狼犬的杜成若魂不守舍立在寝殿前,狼犬扒着她膝头,呜咽地叫唤,咬着她裙摆,往外扯。

    杜成若拍了下他,起身去换了件寻常衣物,跟着它出去。

    狼犬一路拉着她跑,去往的方向,正是萧璟寝殿。

    *

    东宫正殿内,背脊纤细的女人,倒在暖炉边的地毯上,白净柔嫩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襟。

    那双皓月般腕子上,是一串方才被萧璟逼着戴上的珠串。

    上头明珠在月光下灼灼夺目,是不久前皇后所赠珠串。

    和那件嫁衣上坠的,一模一样。

    大红色的新郎喜服仍穿在他身上,束发的红绸,在烛火灯影下摇晃。

    那刺眼的红,映得她面庞,愈加苍白。

    正殿里满室红绸喜色,独独云乔,一身素白衣裙。

    醉眼晕红的萧璟,俯身,抬手,攥着她纤腰。

    “松手,衣裙褪了。”

    他压在她身上,贴着她耳畔,低声命令。

    云乔背脊僵硬,指尖颤抖,咬得菱花唇几近渗血。

    艰难启齿:“萧璟,我不愿意。”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场景。

    她不愿意。

    他在辱她,也在辱那位,嫁他为妻的女娘。

    她不愿意。

    醉意浓重的男子气息,裹着酒气,缠在她脸庞耳后。

    “乖,听话。”

    他轻拍她脸颊,似逗小猫小狗一般。

    云乔抬眼,看着这满殿刺眼的红,闭了闭眸,齿尖颤着:“别这样,放开我,我不想在这里,我要回去,你放我走。”

    不想在这里?放她走?

    萧璟醉意迷离,目光沉黯中隐有风暴。

    他手上乍一用劲儿,云乔衣带便被暴力扯断。

    一只青筋泛起的手,掐在她脖颈。

    堵了她所有言语,让她只能溢出呜咽的可怜腔调。

    “呜……不…不要…”

    “云乔,我说过没有,由不得你。

    我想要的,你只能给。”

    暴雨打落梨花,男人话音强硬,将酒水气,灌入女娘口齿。

    俯身张口,咬开她衣领。

    一盏温凉的茶水,泼进她身体。

    又溅落在铺着的地毯上,染污一片。

    他身上的大红喜服,被扔在一旁。

    云乔皮肉战栗,双手紧紧攥着暖炉一角,被烫伤了皮肉,都不曾松开,眼尾泪珠滴滴滑落。

    掐着她脖颈的力道稍稍松了下,云乔的呜咽哭声,阵阵溢出。

    委屈又可怜。

    让人心颤。

    萧璟喘息声迷离,哑声哄:

    “哭什么,泼了茶水的,不疼的,对不对?”

    云乔攥着暖炉一角的手,皮肉生疼,她咬唇昂首,脆弱的脖颈,孱弱纤细。

    似天边,无法握住的浮云。

    萧璟眉心沉凝,心里没来由的慌。

    揽着她腰肢的手,抚过她腰窝,垂首猛地一口咬在了她唇上。

    云乔唇珠被咬破,血珠子霎时涌出,萧璟虔诚低首,吻去她唇上渗出的血珠,强硬顶开她紧闭的双唇。

    血水在两人唇齿间交融。

    云乔松开攥着那暖炉的手,一再推他。

    可是娇弱女娘的力道,落在他身上,不过是蜉蝣撼树罢了。

    他唇齿下移,那茶香混着女子甜腻,落进他口齿撕咬间。

    也刺激的云乔动情。

    只是这情,是不得已而动,寻不得几分欢愉,却逼得她,泪水潺潺。

    他借着酒意逞凶,全然不管她情不情愿,也好似并不在意今天是什么日子。

    可这满室的大红喜色落在眼底,那系在萧璟发上的红绸,打在身上,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云乔。

    她咬着手掌低泣,泪水汹涌,哭音呜咽。

    一再推拒着他。

    “不要,萧璟,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别在今天,起码别在今天……”

    求你给我留一丝尊严……哪怕只是一点点……

    她哭着求他,求他放过,求他给她留一点体面自尊,求他起码别在今天。

    可话音未尽便骤然疼得蹙眉哀吟。

    女子尖利的指甲,也瞬时掐破郎君颈上皮肉。

    夜色静谧,男人的喘息声,和女子泣音一道传出内殿。

    杜成若被狼犬带来此地,听见那女子的哭声,僵立在殿外。

    拽着她来的狼犬似有所感,伏在杜成若脚边呜咽哀叫,像是在求她,求她救它的主人。

    杜成若拽着狗绳,低眸瞧着伏在脚边呜咽不止的狼犬。

    里头的女娘在哭,外面的狼犬,也在哭。

    她清楚的知道,那个少时总笑得娇气的小女娘,此刻,在委屈,在痛苦。

    同她,只隔一道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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