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笑小说网/臣妻多娇作者解忧/ 第230章 别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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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别丢下我……

    他敲了数下,喊她也无应声。

    情急之时,唤了她名字。

    “云乔,云乔,你怎么了?我进去看看可行?”

    云乔已经烧得迷糊,隐约听到有人叫自己,却没了力气回答。

    陈晋叫不应人,撩开车帘子进了马车内。

    云乔已经意识混沌,额头也烫得厉害,抱着自己蜷缩在马车一角落,连眼帘都睁不开了。

    陈晋瞧见她脸色不对,近前去看。

    “小姐见谅。”他话落,手背贴在了她颊边。

    触到她皮肉时,便被掌下的温度烫得惊了下。

    竟烧得这样厉害!

    如此高烧,若是不寻郎中,不吃退烧药,只怕熬不过去,何况云乔身子如今本就病弱。

    在东宫时,太医每隔几日就来请脉,药膳和养身的汤药更是不敢断,都没将云乔身子养得康健。

    如今荒山野岭,她烧成这样。

    可如何是好。

    陈晋眉心紧蹙,神情焦灼。

    云乔一路上怕被京中追查,不肯投宿客栈,夜里都是歇在野外马车里。

    此时正在野外,周遭哪里能去寻郎中。

    陈晋心下焦灼,下意识抱了云乔出来。

    意识到外头天气寒冷,忙又将人送回马车内。

    此刻自己先去寻最近的医馆,再将郎中带来给云乔看诊时最快的法子。

    想来冬夜雪天,也不会有什么行人经过此处,快去快回即可,他强自稳住情绪,当即转身去寻郎中。

    云乔意识混沌,隐约意识到他要离开,挣扎着起身,却从车上摔了下来。

    她人砸在雪地上,伸手紧紧拉着了他的衣摆。

    意识迷蒙昏沉的云乔,像是溺水之人握住一根浮木般紧紧攥着他。

    唇瓣喃喃低语。

    她说:“别……别丢下我,我会好的,我会好的,我好了就不会再给你添麻烦的,别……别丢下我。”

    从前受过多少罪,才会这样无法信任旁人,如此怕被人扔在这冰天雪地里。

    长久以来,她好像忘了,原本,也是应该有人珍重怜惜她的。

    陈晋心头泛酸,只得将她抱起,解了身上的外袍,裹在她身上,抱着人去寻郎中。

    云乔指尖攥着他衣摆,半点不肯松。

    乡野郊外,有的也只是赤脚郎中。

    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医馆时,云乔已经昏死过去,唯独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泛白了都不肯松。

    陈晋一手抱着她,一手拍响医馆大门。

    深更半夜,叩门声阵阵,郎中夜里起身开门。

    “谁啊,大半夜的……”

    “劳烦郎中救人,她高烧不退,已经昏迷过去,求郎中救人。”

    陈晋声音急急,后背还负着一柄长剑,便是说着恳求话语,整个人也透着煞气。

    那老郎中眯着眼,心中犹疑地低眸去看被陈晋抱在怀里的人。

    见是个柔弱女娘,蹙眉伸手去探了下云乔额上温度。

    一探,也惊了下道:“哎呦,怎烧得这样厉害。”

    郎中忙引了人,扭头吩咐药童道:“小童,去,赶快熬完退烧药来。”

    话落,拍了拍病榻,示意陈晋将云乔放在医治的病榻上,伸手探脉。

    摸了脉搏后,郎中紧锁的眉头更蹙紧了。

    跟着,伸手探云乔脑后。

    指腹点了几下,猛地抬眼看向陈晋。

    “你是这姑娘的什么人?夫君?兄长?还是?”

    郎中话问得审慎,看着陈晋的眼神,也有了防备。

    这姑娘生得委实貌美,一身的衣裳,都是绸缎所制,连带着这娇弱的身子,一瞧便知是深宅大院里的女娘。

    眼前这男人,却一身煞气,不像是什么出身高贵的公子哥,倒像是个打家劫舍的匪徒,或是刀口舔血的凶犯。

    和这姑娘,委实不像一家人。

    若是这姑娘单单寻常发烧,郎中或许只微有疑惑,大抵会觉得,许是这粗人武夫是个疼爱娘子的主,才能将这姑娘养得极好。

    可一探脉,便察觉不对。

    陈晋在山野里寻到的郎中,乃是乔家府医刘先生的同门,和京中某位太医,也沾亲带故。医术了得,探脉检查后,便看出云乔记忆曾被人动过手脚。

    许是银针刺入脑后封其记忆,又或是什么下作的药物,使人意识不清。

    且这姑娘,应当还被人喂过不止一次虎狼之药。

    药效和封过记忆的双重作用下,这丫头没成个神志不清的痴傻儿,已是万幸。

    只是奇怪,这脉象,好似是服过虎狼之药后,又下了大功夫,拿上等药材养过似的。

    身子倒是调养得不算太差,唯独心脉,似是久有郁症,症结未解。

    郁症,虎狼之药,被封过的记忆。

    郎中一探出这几番的异状,当即对眼前的陈晋起了怀疑。

    猜测是陈晋,将这女子掳了来,才有了方才那一问。

    陈晋不知道眼前的郎中为何如此问,立在一旁垂眼道:“这是我家小姐。”

    郎中闻言心下思量,暗自猜测。

    这姑娘身上的衣裳,的确像是养在深宅大院里的小姐。

    陈晋眼里的担忧,和方才抱人来的亲密姿态,却不像是单纯的主仆。

    这女子的脉象,又像是受过罪的,还被人特意封过记忆。

    郎中正犹疑着,榻上的云乔,高烧中抱紧自己,痛苦地拧紧了眉头。

    一只手,还紧攥着陈晋衣裳。

    郎中视线打量着云乔攥着陈晋衣裳的手。

    小童煎好药,送进房内。

    郎中接了过来,递给陈晋道:“你且将药喂了你家小姐。”

    陈晋应下,接过药碗,近前去,给云乔喂药。

    动作却有些局促。

    最后还是将退烧药,送进了云乔口中。

    郎中在旁打量着,暗暗瞧了眼那柄被陈晋背在后背的剑。

    虽怀疑陈晋是个歹徒,却也不敢直接说破,恐真是歹徒自个也性命不保。

    陈晋喂完药后,郎中近前去接过药碗,递给小童交代小童下去洗了药碗。

    眼珠子转了转,摆手同陈晋道:

    “后山有一味药,只是山高路险,我年迈,小童年幼,都采不得,劳烦你去一趟,帮老身采了那药来,你家小姐身上还有旁的遗症,那味药,是治疗所用,你先去,待回来后,我再与你细说你家小姐身子的情形。”

    郎中话说得滴水不漏,话落,还拿了个药本子,递给陈晋,指着其中一页,点了下,说明是这味药。

    陈晋不疑有他,接了药本子,看了眼那榻上的云乔,拱手道:“劳烦郎中好生看顾我家小姐,我去去就来。”

    他前脚刚走,后脚,那郎中就招来了小童:“方才那人说不准是掳了这女子来的,你且先去城中,待我给这女子施针,等她醒来后问上一问,若无事,明日我去城中寻你,若是两日后,我没去寻你,你可千万记得报官。”

    小童吓了一跳忙点头应是,急赶着离开了去。

    榻上的云乔在服过退烧药后,高烧渐渐退下。

    郎中取了银针,刺入她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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