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快把你这脸如梦似幻，少年怀春的模样收起来！」林怡瑄翻翻白眼，对着约她出来却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的王千航吼道，「是想害孕妇吐吗？」「喂，你害喜又不是我的问题！找你的男人还有肚里的宝宝算帐去！」
「不！是你一脸春心的模样让我恶心，看你这样，应该是跟阿弟进展的还不错罗？」
王千航笑得有点傻。
虽然没有做到最後一步，但也是大有进展了。
但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像个大哥哥一样，引导对方，但没想到主控权完全被抢了，可是这样反而很不错……或着说太不错了……
「我觉得我不能说经验丰富，但好歹也跟一些人交手过，但我还是第一次觉得这麽的──」
「我可不想听阿弟床上怎麽样。」林怡瑄立刻打断他，全身起了j皮疙瘩，「那可是我看他长大的弟弟欸！」
「你这麽说的话，好像ga0得我是什麽变态，我也是看他长大的人欸！」
「你是啊，」林怡瑄不客气地呛他，「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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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在他成年之前我可没有用那种眼神看他！」
「喔，」林怡瑄挑眉，「原来在他成年之後你就用那种眼神看他了啊？」
「……才没有！」王千航举起桌上的杯子，用力x1了几口冰饮。
你明明就有！林怡瑄用鄙视的眼神看自己的好友。
你只是以哥哥之名，在所有妄想发展下去之前，直接扼杀在摇篮，可惜後来被喝醉的阿弟直接暴力突破，你就再也没办法不去想了。
「对了，有件事，我很担心……」王千航将手边的杯子放回桌上。
「什麽？」
「夏彦……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谁？林怡瑄一瞬间有些疑惑，直到一道穿着花衬衫吊儿啷当的身影浮现在她心头。
「喔！那家伙啊！记得啊，我怎麽可能忘记抢走我交往七年男友的男人呢？怎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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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很明显一瞬间根本想不起来是谁吧？王千航无奈地看向朋友。
不过这样也好，代表你过得很幸福。
「他写了一个电影剧本，佑源是男主角。」
「欸？也太有缘了吧？」
「根本不是有缘，导演是他舅舅，是他y要佑源当男主角。」
「他写了什麽？」林怡瑄皱眉。
王千航跟齐佑源一样，不太想提到那两个字。於是他学着齐佑源在脖子b划了一下。
林怡瑄立刻懂了。
「嗯……」林怡瑄沉思道，「这样啊……」
「我如果杀人了，记得帮我做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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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大哥，你的眼神太认真了，很恐怖欸。」林怡瑄笑着推王千航一下。
「觉得他很烦。」王千航翻白眼，「你走你的yan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就好了，现在又冒出来g嘛？」
「嗯……」
「怎麽？」王千航敏锐地注意到好友的回应中有着迟疑。
「我不是很认识他，没跟他讲过几句话，」林怡瑄小心的挑选着字句，「但我从你和佑庭的口中听起来，他好像就是那种……很艺术家气质的人？」
「所以？」
「当年佑庭的事，对他来说也是难以忘怀的伤痛吧，这本剧本应该也是他的血泪之作。」
「早在佑庭走之前，那家伙就把他甩了跟别人一起鬼混，哪有什麽伤？更何况那家伙出了名的换男友b换衣服还快──」王千航看见林怡瑄的眼神，多补充了一句，「也b我还快，再说，就算那家伙真的有那麽一点点点的受伤，哪关佑源p事？」
「嗯……说的也是，不过出演这麽有名的导演的作品，对阿弟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往积极一点的方向想的话。」
「但我很担心……如果太沉溺在这个角se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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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心阿弟会跟佑庭走上一样的路？」林怡瑄柔声说。
「……就连我，即使过了六年，现在看到有人坠楼或什麽的新闻我第一个反应还是直接转掉。」王千航用力搅动杯里快融化的冰块。
林怡瑄安慰地拍拍他的手。
「佑庭走的那一年，我真的好担心他会跟着对方一起走掉。他不去上课，就窝在宿舍里，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就只是抱着他哥送他的吉他发愣。」
「我记得。」
林怡瑄那一年也过得很生不如si，但绝对b不上那一年才十九岁的齐佑源，对方完全就是一具破碎的布娃娃，王千航很怕对方也跟着自己哥哥做些傻事，最後还换了一份可以远端办公的工作，把齐佑源拖到家里亲自照料，照三餐喂食。
还好，在王千航的照料之下，齐佑源没有伤害自己，虽然大学最後还是辍学了，但思念哥哥所作的曲子＜在他离开之後＞意外在网路上爆红，也开启了齐佑源另一条新的道路。
「话说回来，你也许是我们里面唯一没崩溃的人。」林怡瑄轻轻搅动她的芒果冰沙。
「啊？」
「你甚至一肩扛起照料的责任，每天给旷职在家的我带饭，接着又匆匆赶回家确认阿弟的状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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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要看你们活活把自己饿si吗？」王千航摇摇头。
「你真坚强。」
坚强？
王千航瞪着老友，又再次摇摇头。
我才没有这种东西。
我只是把自己的注意力强制移到你们身上，以避免情绪的浪cha0如滔天巨浪把我淹没。
把佑源接过来，其实是我需要他。
我需要有人可以被我照顾，让我分神，让我知道我还可以把另一条生命牢牢握在手里。
绝对不要让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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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齐佑源幻想过无数次跟王千航shang的场景。
但即使这次没直接cha入，仍b他幻想的任何一次都还要好。
千航哥怎能如此se气呢？
他感觉现在可以写好几首情歌，但可能会变得很。
不过上天可能在惩罚他想这些有的没的，因为後来他就接到经纪公司叫他写帮夏彦那部电影写一首主题歌。
更让他心烦的是，制作人要求的是一首治癒的歌。
帮自杀议题的电影写一首治癒的歌？真是谢谢喔。
写像＜在他离开之後＞这种悲伤的曲子他还可以应付，但治癒？
在重要的人选择自杀离你而去之後是要治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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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一切都会变好，你会把那个人忘记，这样吗？
时间会治癒一切，没什麽时间不能解决的──
恋人si了，再找下一个就好了对吧？
喔对了我忘了──你是在他si之前就甩了他去找别人了。
齐佑源又涌现对夏彦第一千万个杀意。
他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抛诸脑後，先专心投入他的演唱会。
但等演唱会结束，经纪人反覆提出这件事时，他又开始头痛了起来。
「我们要不要出国放松一下？」
在齐佑源对王千航抱怨完歌的事情之後，王千航如此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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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你下个月拍完广告不是有大概五天的空档？要不要出国走走？歌的事情也可以看看能不能找到除了把夏彦杀掉之外的灵感。」
齐佑源这辈子没出过国，倒是也有点想出去看看。
「是可以啊，千航哥有想去哪吗？」
「如果只有五天，去附近的国家吧……日本？」
听见日本，齐佑源眼睛眨了眨，王千航立刻知道他想到什麽。
「是不想去姐姐在的国家？」
「日本这麽大，应该也是不会碰到，」齐佑源摇摇头，「更何况也没有不想见面啦，只是不知道该说什麽而已。」
齐佑美在齐佑源四岁的时候，就离家去日本工作，之後她就几乎没有再回台湾过了，除了上次齐佑庭的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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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佑源还记得，姐姐唯一跟他说的话就是你长大了。
也记得母亲激动的要抱她，她却闪开这个拥抱，只是看了一下齐佑庭的遗容就走了。
不过齐佑源其实有点羡慕姐姐能一个人在异国生活的勇气，以及能彻底把家里的事情全都放下的决心。
但也有点伤心，因为姐姐觉得可以放下的东西包含哥哥跟他。
「你姐在哪个城市？」
「我印象中，不知道几年前有听过哥说她在东京工作。」
「那我们去福冈？」
「好啊。」齐佑源其实对日本没什麽概念，不知道福冈在哪，但只要跟王千航在一起，去哪里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