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雾霾（四）
忙得焦头烂额，结果，牧岩在日光时间结束许久後才来到长老家中。看见兰泽时，他毫不掩饰自己厌恶、看不顺眼的心情，等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又更加嫌弃。这种轻飘飘的身材，他一掌挥过去说不定就去掉半条命。
「羽族不是将最好的yan光都据为己有了吗？」他冷嘲热讽，还用手朝他b划两下，「怎麽一个个全长成这种弱不禁风的si人样？萨尔玛随便一个孩子都b你们强壮！」
间接想起过往被欺凌的负面记忆，小yan不满地回过头，却被牧岩大手压住了脑袋，不让她cha话。
相较於以高魔力取胜的羽族，鬼族素来则是良好的t能条件占上风；羽族的形象普遍优雅纤细，鬼族则多偏高大英气，单独y碰y的话肯定是後者较有优势，但前者jg湛的魔法能力却不容小觑，尤其在团t作战方面，魔法兵与武装前锋配合、保持距离更能让其天赋有所发挥，且威力强大。
兰泽并未因牧岩的态度显露出愤怒或仓皇，大概早就被轻视习惯了。他保持平静，打量了牧岩几眼，最後聚焦在他x前以荒兽兽牙串成的坠饰上，旋即恍然，「你是族长吗？」
「是又怎样？」牧岩啐了声，刻意讽刺着问：「听说你还是个了不起的王族，待在我们这真是委屈了。」
话音甫落，兰泽的面上便闪过诧异，虽说倏忽即逝，可房里的其余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他，自然没错过这个微小的反应。
这些人怎麽猜到他是王族成员的？兰泽继而纳闷，但很快地，他便想起小yan方才说过的话──大概是前一晚被戏谑称呼为「殿下」的缘故，才让偶然听见的小yan猜出他的身分，进而转告其他人。
「就算是王族，地位也有高低之分，我不过是羽王的第九个孩子，就排行来说十分多余，在羽族同样不受待见，否则就不会被派来这里白白送命了。」兰泽微微耸肩，并抬手示意自己空荡荡的左侧耳後，「你们多少知道饰羽对羽族人而言有多重要吧？但我这半边的饰羽，却是那位亲手扯下的，因为身上有缺陷，才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他没有明确说出名字，不过牧岩和南河都明白「那位」指的应该是镜华，毕竟不择手段的程度无人能出其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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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活在高压控制之下，怪不得他会身心俱疲，盼望以si亡获得解脱。南河暗自思忖，对兰泽怀抱的恻隐之心瞬间压过了敌意，悄然歛回了审视的目光。
「你们如果是想从我这里问出什麽，其实可以省省力气，我清楚的说不定b你们想像中更少。」十分了解自己身处何种境地，兰泽索x先主动坦白，免得被寄予太高的期望。早就被鄙夷惯了，忽然要他变得有用，他可招架不住。
牧岩皮笑r0u不笑地瞅着他，蓦地上前一步ch0u出南河系在腰间的佩剑，不由分说便朝他的喉咙刺去，若非及时发现的小yan哇哇叫着拉住牧岩的手臂，恐怕剑尖就直接刺穿了他的咽喉，而不是只留下一个浅浅的伤口。
兰泽微微瞠目，压根儿没料到牧岩会突然发难，从颈部传来的疼痛彷佛在提醒着他：跟面前这个人打马虎眼是无效的。
站在一旁的南河只在长剑被ch0u走时有瞬间讶异，而後立刻就猜到牧岩是在试探兰泽，不会真的杀害他，否则光凭小yan一个人的力气怎麽可能拦得住？无奈nv孩的思虑单纯，这当下还艰难地对他使眼se，要他帮忙拦阻牧岩。
南河不禁感到啼笑皆非。他这是帮还是不帮呢？
眼见南河迟迟没有动作，牧岩又没有停手的意思，情急之下，小yan竟脱口大喊：「不行！这里是南河的房间！」
言下之意，如果牧岩一时气愤杀了兰泽，南河的房间会被血迹弄脏，那样不可以。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因这奇葩的理由转移了注意力，没掌握好相对力道的牧岩被小yan扯得偏了身子，导致小yan也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往後摔，好在南河持续留意着，连忙伸出手一把将她捞了起来；至於陡然脱离威胁的兰泽则0了0脖子，神se复杂地望向正揪住南河衣袖叨念的小yan，她看起来倒是真心希望他能活下去的。
不过在未来，她肯定会後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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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的气氛被戳破一个洞，顿时不再饱满。牧岩抓了抓脑袋，实在也拿从小看着长大的nv孩没办法，乾脆放弃了会让她紧张兮兮的举动。
「你b你那些手足活得都久。」牧岩将长剑入鞘，盯住兰泽简单分析道：「这表示你很聪明，懂得该如何避祸，而懂避祸的先决条件就是明白并牢牢记住哪些是祸……这种人背後掌握的秘密肯定不会少。」
闻言，兰泽的x口一窒，却仍极力维持表面上的平静。牧岩已经认定了他在刻意装蒜，那麽无论回不回应，结果都一样。
不得不说，牧岩粗犷的外貌很容易让人产生他脑袋不太灵光的错觉，但实际上，能领导萨尔玛一族的族长绝非头脑简单之人；若想拿下萨尔玛，正面冲突估计讨不了便宜，就必须制造破口、出其不意才行。
兰泽垂下眸暗自思量，且未将想法显露出半分。
「看在ai哭鬼的面子上，今天就先放过你。」牧岩从鼻子里哼了声，又凉凉道：「南河啊，赶快把人清出你的房间吧！不然什麽事都做不了，我很为难啊。」
「我才不是ai哭鬼！」小yan随即抗议，却没发觉自己对号入座了。
「拿拿拿拿拿──拿拿拿──」背着双手步出房门，牧岩还屡试不爽用老玩笑捉弄她。
「讨厌！」追到门外，小yan气鼓鼓地踏了两下地板，又对牧岩从容离开的背影用力吐舌，这才罢休。
被遗留在房内的南河与兰泽莫名对视了眼，又各自转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