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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嬷嬷梦中惊醒,吓了一跳,忙安排人去隔壁给萧璟云乔二人报信,自己则慌忙提鞋穿上,就往主屋卧房里走。

    卧房处,沈砚径直推门进去。

    扫了眼内室,不见云乔。

    只瞧见了个小丫鬟守在孩子摇篮旁。

    他快步往床榻处走去,挑开半掩的帷帐,往里头张望,也没瞧见云乔人影。

    当即就阴沉了脸。

    狠狠将手里的帷帐摔下,扭头看向摇篮处睡着的小丫鬟,怒声斥道:“睡着的那贱婢,少夫人呢?”

    小丫鬟手里睡梦中半握着的扇子啪嗒砸在了地上,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一睁眼瞧见沈砚,吓得当地扑通从小凳上跌下。

    颤着眼往床榻上望了眼,不敢搭话。

    也想不出什么蒙混过关的由头。

    眼瞧着小丫鬟不说话,沈砚脸色更是阴沉。

    摇篮里睡着的孩子被吵醒,瘪着嘴哭闹。

    屋子里霎时乱作一团。

    这时,那嬷嬷匆匆忙忙赶了来。

    半步子踏进门里,笑晏晏道:“姑爷来了啊,少夫人去了娘家,眼下还没回呢。”

    边说,边往前走去,从摇篮里抱起孩子,请拍着哄。

    沈砚没见过这嬷嬷,闻言拧了眉头,疑惑地问:“你是?”

    嬷嬷笑意未褪,回道:“奴婢是少夫人娘家母亲送来的嬷嬷,少夫人生了孩子,身边人手不够,家里便安排我来伺候了,少爷您平日未曾来过少夫人房中,自是没见过奴婢。”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还明里暗里阴阳了沈砚几句。

    沈砚语滞,没接话,打量了眼嬷嬷。

    犹疑未消地问:“云乔当真去了她娘家。”

    嬷嬷一脸正色,毫不见扯谎的心绪,淡淡道:“自然,少夫人本就沉静,一贯不出门子,除却是去娘家,还能去何处啊,您说呢少爷?”

    沈砚闻言冷哼了声,没再多问,拂袖出了卧房。

    那小丫鬟早吓得一身冷汗,唯恐自己主子的私情被沈砚撞破。

    这小丫鬟便是再不喜沈砚这个姑爷,也知晓沈砚是自家主子名正言顺的夫君,若真是让他抓到了主子私情的实证,那可是能将主子沉塘弄死的。

    “哎呦,嬷嬷,您可是真厉害,我方才都要被吓死了……”小丫鬟一阵后怕。

    嬷嬷自是不大怕的,虽则初时有些慌,但也并不畏惧被沈砚撞破自家主子和这沈家少夫人的私情。

    沈家牵扯私盐案,到时一旦查实,满门难逃。

    何况自家主子身份贵重,一段风流韵事罢了,谁还能拿当今太子如何。

    这头,嬷嬷将沈砚糊弄走了。

    那沈砚出了云乔院落,心中怀疑却仍未消。

    他扫了眼身后院落,想着是否要去云家一趟,瞧瞧那云乔,究竟在不在云家。

    可云家距离沈府不算近,这备马出门,一来一去,怕是天都黑了。

    何况沈砚身子刚刚好转了些,也经不住疲惫。

    他心下犹豫,抬眼时却不经意瞧见了隔壁院落的屋檐。

    那位京城来的世子,眼下就落脚在隔壁的院落。

    沈砚眼眸微缩,攥了攥袖中的掌心。

    当即快步出了沈家,往隔壁院落而去。

    隔壁院子里,午后阳光正盛的内室。

    屏风内,床榻上。

    衣裳凌乱的云乔伏在枕上,褪去罗袜暴露在空气中的玉足,被身后人握在掌中,让她怎么动弹,也挣脱不得。

    阳光映在她背脊上,混着汗珠,闪着光亮。

    她膝盖半弯,小腿颤着一下下的踹他。

    足上的污浊,将他身上干净衣袍都踹的脏污,染上不该有的味道。

    萧璟手里帕子沾了水,一手捏着她脚腕,一手给她擦着足上污浊。

    自个衣裳上,也是被她踢的不成样子。

    眼见她不老实,没忍住,低首咬了她一口。

    “闹什么呢,老实些,莫要乱动……”

    光洁如玉的脚腕上,霎时浮现一道齿印。

    那印子不重不浅,似是标记一样,留在她身上。

    云乔脚踝当即浮现艳红,更是羞怯,踢踹他的力道和幅度也越发的大。

    “你不要脸皮……”

    她哭哑了的声音骂着他,毫无半点威慑。

    萧璟朗声笑着,挑眉应下。

    “我便是不要脸皮,你能如何?”

    云乔被他气的答不出话,紧咬贝齿狠狠瞪他。

    书房门外突地响起了一道下人急匆匆的步音。

    那下人也不敢贸然进门,只在门口处叩门,恭敬道:“主子。沈砚过来了。”

    沈砚?

    他来做什么。

    云乔吓得当即变了神色,那双眼睛里,全是慌乱。

    她吓得惊惶失措,拉着萧璟衣袖道:“沈砚来了,怎么办……怎么办?不能被沈砚瞧见我在这的,不能让他瞧见。”

    萧璟此时已经有几分不能容忍云乔是旁人妇,心下动了让云乔和离的念头。

    今日被撞见了,正好让她和那沈砚和离,把她要了来。

    他瞧着云乔这般惊惶的样子,笑了声,毫不在意道:“怕什么,就是瞧见了又能如何?”

    云乔闻言咬紧了唇,目光怯怯。

    是,萧璟被瞧见,当然没什么。

    他是京城的世子爷,沈砚不敢拿他怎么样。

    可是云乔不一样,

    莫说是云乔自己,怕是连她的女儿,也会被牵连出事。

    有个私通的母亲,女儿能有什么好前程啊。

    云乔怕得厉害,当然不敢让沈砚发现这桩事来。

    她实在太怕,急得直掉眼泪。

    拉着他袖子,一再哀求他。

    “求您了,求您别让他瞧见……”

    萧璟瞧她这般,又被她哭得烦躁,知道她眼下怕极了被发现私情。

    到底还是因着她眼泪心软,在沈砚进门前,有了动作。

    拉过被衾,将云乔人妥帖盖在被子里,一根头发丝都不漏,遮得严严实实,方才起身理了理衣裳,绕过屏风出去。

    萧璟人落坐在屏风外的案几旁,拿过帕子给自己净手,擦去沾染的污浊,把帕子扔在一旁案几的角落,又给自己倒了盏茶洗去手上不该有的味道。

    才开口吩咐下人,请沈砚进来。

    “请他进来。”萧璟话音沉冷,隐隐带着些事后的沙哑,却并不算多么明显。

    沈砚人在外头檐下,下人得了内室主子的吩咐,这才让沈砚进门。

    “您请。”护卫姿态做得足,倒是没什么不恭敬之意。

    可沈砚自打进了这宅子,就能感觉,这满宅子的人,连那些子奴才护卫,都很是倨傲,隐隐瞧不起他似的。

    他心下冷哼,很是不满。

    心道,自己是扬州知府唯一的嫡子,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何况是一个京中世子罢了,满京城那么多世子,又不是当今太子,家里的奴才也敢这样鼻孔朝天,迟早在扬州让他们好看。

    自个在心里骂了几句,才脸色难看地进了门。

    沈砚步音响起,跨过了门槛。

    萧璟抬眼瞧着沈砚,闲闲饮了口茶水。

    屏风内里,被衾裹着的女子,已经吓得身子发抖。

    萧璟眉峰微挑,饮了口茶后,便搁下杯盏。

    “沈兄登门,所为何事?这时辰,不是该在家中午歇吗?”他笑意温雅,一副极好说话的公子模样。

    沈砚见他如此,也就没了惧意。

    冷哼了声道:“你为何多管闲事,参我父亲治家不严。怎么?那日我和我家娘子闹脾气,惹了你眼不成?”

    沈砚站在门口,气势不小。

    萧璟抬眼瞧着那站在门口挡了光影的沈砚,淡笑了声。

    “沈兄此言差矣,若只是和尊夫人闹脾气,在下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可我当日亲眼所及,怕不是寻常的闹脾气罢,尊夫人于你,是妻非奴,如何动辄责打。”

    沈砚闻言脸色更是难看,急声道:“我打我自己娘子,管你何事,要你多管闲事!”

    瞧着沈砚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萧璟脸上笑意仍挂着。

    摇头道:“沈兄急什么,在下此行,是为南下巡案,既见扬州知府治家不严,职责所在,自当上报。”

    萧璟态度极好,话也说得和缓,却也表示了他是南下巡案之人。

    沈砚脸色一阵变幻,拿不准他口中的南下巡案,究竟是作何,一时未曾开口。

    内室静寂了会,响起了萧璟的朗笑声。

    “西湖龙井,乃是上好的绿茶,最能祛火,沈兄请。”

    他给沈砚倒了盏茶,招手示意。

    沈砚脸色半阴半阳,到底还是到了案几前落座。

    萧璟亲自把茶盏送到了沈砚跟前,沈砚接过,饮了半盏。

    喝完茶搁下茶碗,手碰到了案几上萧璟擦过手的帕子。

    鼻息间却嗅到了内室里,还未曾散去的,怪异的味道。

    那是男女欢好的气味,沈砚这样的风流纨绔,哪里会不熟悉。

    他愣了下,打量了眼萧璟。

    果然见萧璟脸色,一副事后的餍足的模样。

    沈砚想起离家未归的云乔,方才和缓了脸色,又是猛地阴沉。

    他扫了眼这内室,最后视线,落在了屏风后,半明半暗处。

    萧璟冷眼瞧他神色,拎着茶壶的手,力道如常,脸色也无丝毫变化。

    沈砚却猛地起身,疾步往屏风后走去。

    那脚步,踉跄匆忙,脸色也很是难看。

    一旁的护卫瞧着,吓了一跳。

    “主子……这……”

    屏风内,听着沈砚步音越来越近,云乔怕得咬紧唇珠,不敢溢出声响。

    那沈砚,疾奔到床边,见床上被衾里果然藏着女人,当即就要动手掀开被衾。

    萧璟抬眸,隔着屏风,瞧着沈砚动作,眼底浮过寒光。

    第29章

    掀了被衾

    内室气氛凝滞,沉寂得可怕。

    萧璟瞧着沈砚手掀开被衾一角,也看到屏风后,若隐若现露出的云乔光裸玉足,和那腕上的齿印,目光极寒。

    云乔怕得脚底皮肉都颤,躲在被子里颤得不成样子。

    萧璟握着茶壶的手骤紧,猛然抬手,用了十成的内力,将茶壶砸向屏风。

    带着习武之人力道的茶壶,将屏风上布料破穿,狠狠砸在屏风内正掀着被衾的人手腕上。

    沈砚手腕剧烈地疼,又麻又痛,霎时肿胀起来。

    他捂着手,脸痛苦地纠在一处。

    痛叫不已,五官扭曲。

    萧璟瞧他一副狼狈模样,淡笑了声,方才起身缓步而来。

    白衣风雅的郎君,踏过被砸翻在地的屏风,跨过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茶壶,走到床榻边沿,径直越过沈砚,落座在榻上。

    云乔不知外头情形如何,仍旧不敢动弹。

    萧璟坐在床沿,微微垂首,目光落在她脚腕上的齿印处,拉过被衾重又将她双足遮住。

    抬眼看向沈砚时,目光满是威压。

    沈砚吃痛不已,正欲骂人,却被他眼里的威压吓住,一时没敢言语。

    萧璟嗤笑了声,寒声道:

    “你登门拜访我好意款待,你却闯我内室,扰我爱妾,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我的面就敢这般不规矩,沈家真是好家教!来人!把给我拖出去,派人去知府衙门,将沈延庆喊来,让他亲自带走他儿子,好生教一教他儿子何为礼数!”

    萧璟话落,不待沈砚反应,护卫当即就进了内室,动手将沈砚拖了出去。

    沈砚人被两侧的侍卫架着拖走,挣扎不得。

    他想着方才瞧见的那双玉足,和他娘子的确是相似,张嘴欲言,却被萧璟的下人堵了嘴,拖了下去,连说话都不能。

    往日,萧璟喊他一声沈兄。

    倒让沈砚生出眼前人真是和他兄弟相称,却不知道,京城来的钦差,又是世子出身,朝中说不准比他那做地方官员的父亲,还要更有权势,哪里是他一个扬州的纨绔子弟能叫板的。

    被堵了嘴的沈砚,支吾不清地想说些什么,护卫直接把人拖出了此处院落,往远处带。

    周遭恢复安静,被衾里的云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好了,人走了,出来吧。”

    萧璟缓声说着,手掀开了云乔身上的被衾。

    云乔捂在被衾里,暑热天气,香汗淋漓,鬓边碎发都已微湿,脸也热得红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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