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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和一件,被他从云乔腿心撕扯下的,早裂成两条破布的小衣。

    他闭着眼睛,喘息声微重,眼前一片漆黑里,仿佛瞧见光着身子在他跟前浪叫的云乔。

    破布般的小衣,覆在他清俊如玉的面庞上,还有几丝,隐约可以嗅见的云乔身上的腥甜味道。

    粗硬的布帛被他拿在手上,又覆在身子上来回揉弄。

    男人的手哪里比得上她身子十分之一的销魂。

    可自将她送回京后,萧璟足足旷了半个月,此刻放纵时,脑海里想着她,倒也着实迷情。

    他微微启唇,溢出几声从未有过的喘息低吟声。

    那烂成两片的小衣布条一角,坠进了萧璟口中。

    萧璟咬着那布帛吸吮啃食,闭着眼揉弄自己。

    像是那一日书房暗室里头,将她托在肩上,脑袋埋在她身子春水里一般迷离。

    ……

    江面明月透进船舱里,周遭都已安静。

    萧璟想着云乔,不知过去多久,才算是泄了火气。

    那往日都是弄进她身子里的脏污,此刻将那粗硬的帕子,染得不成样子。

    萧璟喘着粗气将帕子扔到一旁,却将那被他唇舌舔舐后湿透的两条烂布,重新扔进怀里受着。

    清洗身上脏污时,不自觉的想,

    若是云乔那女人,瞧见他今日的荒唐时,怕又要娇声叱骂他不要脸皮。

    萧璟哑然低笑,算着日子至多半月就能抵达京城,却已有些心急如焚,等不得要见她。

    他折腾了一遭,后半夜沉沉睡去。

    梦里果然梦到了云乔。

    漂亮浓艳的女人穿着单薄睡裙躺在榻上,睡着后气息喘喘。

    罗袜退下后的一双玉足暴露在空气里,像是在勾引人玩弄。

    萧璟在梦里瞧得出神迷怔,却忽地,见到一双手,落在了她玉足上头。

    他没瞧见那双手的主人长什么模样,却清楚的知道,那双手绝非自己所有。

    第61章

    要见太子

    夜风吹开船房的小窗,从江面携来阵阵凉意。

    萧璟梦中惊醒,额头带着微微湿着的汗意。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云乔此刻应当已经到了京城他的私宅里,那处宅邸可都是他的亲信,嬷嬷奴才还有特意挑来的侍卫,个个都是他的人,云乔就是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旁人勾勾搭搭。

    萧璟如此想着,扶额低笑,暗道自己杞人忧天。

    ……

    另一边,京城私宅卧房里。

    云乔阖眼睡在榻上,怀抱着长剑的陈晋,屈膝跪在榻边,闭上眼睛,不敢多看,手隔着布帛,给她揉散脚踝的肿胀。

    他动作极尽轻柔,希望侥幸能不要惊醒她。

    榻上的云乔已然醒来,却没有动作。

    她只是掀开眼帘,打量着跪在榻边的侍卫。

    这人好生奇怪,若是为色所迷,不该这样连一眼都不敢瞧。

    可若不是为图她美色,他一个外男护卫,怎么会深夜翻进她卧房。

    云乔想起这人是萧璟的人手,心内嗤笑,满是不屑,暗道,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她心里如此想着,到底还是冷笑了出声。

    陈晋听到云乔冷笑声,手上动作微滞,片刻后,咬了咬下唇,微有些局促,到底还是低首,闭着眼睛,继续动作。

    直到将她脚踝处的崴伤,彻底揉散了,才移开自己的手。

    萧璟往日给云乔脚踝上药,可没有一次是规规矩矩的上药。

    以至于云乔眼里,这世间的男人都是如此,再如何温柔怜爱,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心里的那点龌龊念头。

    可她没想到,这做得出深夜翻窗入内的宵小行径的侍卫,居然上了药后,当真就收回了手。

    陈晋起身,未发一言,就要离开这卧房,甚至始终闭着眼帘。

    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听声辩位的功夫不弱,只是今夜不知为何,还是走的跌撞,失足撞在了屏风上,闹出了动静。

    外头守夜的婢女听到动静后醒来起身,立在卧房门外张望,扬声唤了云乔声问道:“姑娘,屋内怎么回事,奴婢怎么好似听见有什么动静,是招了野猫还是宅子里进了贼啊?”

    陈晋听到丫鬟的喊声,身形僵硬,下意识掀开了眼帘看向门口处。

    果然瞧见婢女的身影就映在门上。

    云乔先是扫了眼门上婢女的影子,跟着就将视线,落在了那停步在屏风前头的侍卫身上。

    “你叫陈晋是吧?”她想起白日里嬷嬷唤他时喊得名字,压低了声音问他。

    陈晋闻言侧眸看向云乔,点了点头,却没言语。

    月光洒尽内室里,云乔能清楚的瞧见陈晋的神情。

    他倒是临危不乱,这关口都没流露出多少惊惶模样。

    只是云乔,还是能从他僵硬的身形站姿里,窥见他的紧张。

    外头婢女听不见内室里云乔的回应,急声又换了句:“姑娘……姑娘,你在里头吗?”

    云乔还是未曾应声,反倒淡淡笑了声,取下榻边罗袜边穿着,低声道:

    “陈晋,你说,我要是喊出来,让人知晓,你夜半翻窗来轻薄你主子的女人,他能放过你吗?”

    陈晋攥紧了掌心,微微闭眸,咬紧牙关没有言语。

    他当然知晓,萧璟绝不会放过他。

    云乔是萧璟这些年来,头一个女人,无论萧璟是否只是消遣,无论萧璟心里在意与否,必然都不容旁人有分毫觊觎之心。

    何况萧璟的性子,本就霸道。

    他的东西,是器物还是猫狗,是活生生的人,亦或旁的,可都容不得旁人沾染。

    陈晋闭着眼睛,仍旧不曾言语。

    云乔瞧着他这副姿态,笑音更是讽刺。

    “你不睁眼,就以为什么事都没有了是吗?”

    陈晋被她话音逼得,只能睁开眼帘。

    他隔着月光清影,望向床榻上,松松穿着罗袜的云乔。

    她生得当真漂亮,比天边的明月还要美丽。

    只是如今的她,和从前,有许多的分别。

    陈晋记忆里最浓墨重彩的云乔,是十几岁的年纪。

    漂亮生动,一身的野性张扬。

    打断了藤鞭,也抽不弯身上的骨气。

    眉眼里,又带着少女的天真烂漫。

    可今日的云乔,和从前,并没有那么相似。

    她依旧漂亮,却不再生动。

    好似,一株被从泥土里拔出,斩断了根茎,插在冰冷瓷瓶里的桃花。

    乍看依旧灼灼,再望,却如同烧尽了的烟花死灰,冰冷又满是尖刺。

    让人只觉悲哀。

    陈晋突然觉得难过,心底也不可自控的生出后悔来。

    他想,如果一年多前,他能预知今日之事,能不顾旁人眼光,将云乔从沈家带走,是不是今天的她,不会这样浑身尖利的,枯萎在冰冷的花瓶里。

    可是太晚了。

    他当年没有做到,今时今日,就只能瞧着少时牵挂惦念的小姑娘,成了眼前死寂沉沉的妇人。

    陈晋低垂眼帘,不敢再看云乔,低首告罪道:“夫人恕罪,是属下冒犯了夫人,但凭夫人责罚。”

    他话音落下,云乔打量着他,心中暗暗思量。

    这人是此处私宅里明面上唯一的护卫,那批从江南扬州跟着她入京的护卫,今日将她送到此地后,便都已离开。

    云乔想着,眼前这个叫陈晋的护卫,应当就是萧璟留在私宅里盯着自己的要紧人手。

    他是护卫,又会武,能背着外头的嬷嬷婢女夜半翻窗进了她的卧房,想必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嬷嬷婢女和其他奴才的视线,将她偷偷带出去,说不定还能带她去见一见萧璟的主子,那位当朝太子。

    云乔想到此处,只觉眼前一片光明,以为自己用不了苦熬许久,就能在萧璟归京前,见到那位太子,上禀御状,求一个公道。

    她微微攥紧了掌心,端详着陈晋神色,半试探道:“你要恕罪可以,也不必受什么责罚,我只需你帮我办件事。”

    办件事?

    陈晋闻言目光微有疑惑,蹙眉问道:“夫人要我办什么事?只要我能办的,一定会为夫人办到。”

    他话里如此说着,心里却想,便是明知不能办的,只要她开口,他舍了半条命,都肯为她去办。

    此时的陈晋以为,云乔要他办的事,也许是要他帮她逃出这座私宅。

    他是了解云乔性子的,知晓云乔这样的人,骨子里,就不可能甘心做个不明不白的外室。

    也知晓,她绝非心甘情愿跟着萧璟的。

    萧璟必定是逼迫了她的,这样不明不白的外室身份,即便是有泼天的富贵荣华,之于云乔也是只有羞辱。

    她不会喜欢的,她想逃,再正常不过。

    云乔的确不甘心,也的确想逃,只是她不能贸然的逃。

    她还不知道女儿的下落,她更不知道,自己一旦私逃,萧璟会怎么对她的女儿。

    会不会拿还在襁褓中的女婴泄恨,又会不会,干脆要了女儿的性命。

    他那样可怖又残忍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云乔是万万不能拿奴儿的安危去赌的,为今之计,也只有想法子,见到萧璟的主子,见到当今的太子殿下,或许才能为自己求一个公道。

    听闻那位殿下清正严明,必定不会纵容萧璟这样以权谋私的行径。

    云乔坐在软榻上,心里一再思量,指尖来回揉搓,抿唇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

    她目光紧锁着陈晋,低声道:“你可否偷偷将我带出这座私宅,送进东宫,让我见一面当今太子。”

    云乔话落,陈晋平静的神情骤然裂开,目光惊疑不定的看向云乔。

    他怎么也想到,云乔开口要他干的事,并不是要他帮她逃出去,而是让他帮她去见一面萧璟。

    陈晋目光惊疑,云乔却以为,他是怕帮了自己,会被牵扯进来问责,话音急急的道:“你放心,你只要带我见到太子即可,我保证,来日就是你主子知晓是我向太子告发的他,我也绝不会吐露你半分,必定不会让你受我牵连。”

    她以为陈晋是担心被牵连,急忙向他保证。

    她说必定不让他的主子知晓,是他帮着她向太子告发主子的罪责。

    可她不知道,他的主子,她要告发的人,就是当即太子啊。

    陈晋连连摇头。

    此时也终于明白了云乔的心思。

    怪不得她肯安安生生的听了主子的话入京,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原来她是想着进京,向当今太子告御状,和萧璟鱼死网破。

    陈晋想起了主子在江南时的假身份,知晓云乔是将主子当成了太子的亲信赵琦。

    赵琦是两江总督,乃是扬州知府的顶头上司,这样的身份,在扬州,已经够用了。

    足够压得沈家抬不起头,足够逼迫沈砚献出妻子,足够让云乔被生生从一个管家夫人,变作不明不白的外室。

    陈晋下意识想要告诉云乔,萧璟的真实身份。

    他启唇正要开口,

    却在瞧见云乔漆黑眼瞳里的光亮时,突然僵住。

    那双眼睛里,是因着说着要向太子告御状,而生出的微弱光亮。

    京城重遇至今,云乔的这双眼睛,都是死寂一般的枯水,没有一点点光亮,只有一望无底的黯淡悲寂。

    可这一刻,他在这双,满是死寂的眼里,瞧见了光亮。

    陈晋本能的咽下了已经到喉头的话语。

    云乔已经成了一株被萧璟拔掉根茎,养在花瓶里,一点点凋零枯萎的花。

    而向太子告御状,求一个公道的念想,便是她如同枯槁花枝般,被困在这冰冷瓷瓶中时,得到的几滴洒在花枝上的水意。

    那几滴水珠,不足以养活她,不足以救治她,却能延缓她枯萎的速度。

    如果他此刻告诉她,萧璟就是太子。

    她心心念念的公道,她以为能挣脱桎梏囚牢的机会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她会怎么样呢。

    那双漂亮的眼睛,会彻底死寂吧。

    她会失去斗志吗?

    她会从此认命吗?

    她会甘心吗?

    还是,会生不如死。

    陈晋不得而知,他也不忍心,戳破云乔这仅存的念想。

    纠结良久后,闭了闭眸,终是没有言语。

    他没有应下云乔的话,也没有多说什么。

    云乔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疑惑的蹙紧了眉头。

    云乔不知晓陈晋今夜翻窗入内是为着什么,却潜意识里知晓,他对自己,绝无恶意。

    更不是穷凶极恶的浪荡登徒子。

    她虽然猜不到陈晋为何如此,却本能的不怕他,反而莫名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些亲近。

    说不清缘由的觉得这人很是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云乔疑惑的瞧着陈晋,突地问道:

    “陈晋,我们从前,见过吗?”

    陈晋闻言猛地抬首,望向云乔的眼睛。

    她的眼睛,像蕴满了水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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