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云乔眼睫微垂,伸手拂落他落在自己脸上伤处的手。“与你无关,别碰我。”
她话音冷淡排斥,即便这样可怜,也没想过去接萧璟伸出的援手。
反倒推开了萧璟,强撑着,想要自己在暴雨中爬起。
萧璟瞧着她的姿态和动作,无声攥紧了手中的伞柄。
瞧,这就是他明知她对他半点真心也无,却至今都还下意识会心疼的女人。
与他无关?
萧璟喉间溢出冷笑,骤然将手中的伞,扔在了雨中。
他一手攥着云乔肩胛骨,将她桎梏在自己身前,逼着她抬眼看向自己。
一手捏着云乔下颚,指腹抵在她脸颊边,力道极狠。
“与我无关?那你告诉我?和谁有关?”
他掐弄着她脸颊,手上力道大的,顷刻就在她脸上,也留了指痕。
那指痕盖在云乔脸上的掌印上,惹得云乔脸颊皮肉生疼。
云乔疼得蹙眉,觉得真是可笑。
明明他也会这样,伤了她,弄疼她,却又在瞧见她脸上伤痕时,作出心疼不忍的样子来戏弄她。
云乔咬紧牙关,伸手掐着萧璟手背,一根根把他手指掰开。
“我说了,别碰我!”她声音带着怒火和厌恶。
满是厌恶排斥的言语,连带着让萧璟想起在官妓坊里听到的话语,想起那味让她迷情的药,想起她心里惦记着旁的男人,才能在他床上和他缠绵,被那一幕幕曾让他迷情的云乔动情时的模样,刺得心底情绪翻涌。
再难压住怒火,抬手就将人扯进了自己怀中。
他的手掐在她脖子上,目光紧锁着她眉眼。
寒声道:“不让我碰?那你想让谁碰?嗯?沈砚?还是旁的男人?”
云乔被他掐着脖子,喉咙哽咽,连话都说不出来。
手指一下下掐着他的手背,女子的指甲将萧璟手背掐的鲜血渗出,他也半点未曾松了力道。
“啊?说话!你想让谁碰!”他怒声逼问不已。
云乔疼得眉心紧拧,拼命拍打着他的手背,总算得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她喘着粗气,嗓音艰难沙哑,眼尾泪珠同雨水交缠。
一字一字道:“反正,不会是你!”
这句话,是彻底点燃了萧璟的怒火。
他掐着云乔脖子力道不松,手臂环在云乔腰上,将人猛地从雨水地上扛起,扔进了马车里。
云乔身子被狠狠摔在马车内,比今日从东宫离开时,萧璟扔她那刻,还要更疼。
她额头的伤撞在马车车壁上,鲜血直流,疼得愈加厉害。
那血水从她额上滑到眼尾,云乔眼底血泪交织。
她伏在马车上喘着粗气,手触到额头时,沾了一手的血。
萧璟伸手捏着她后脖颈,猛地将她的脸往后拽的扬起。
云乔被逼得仰头,抬眼望进萧璟极其阴戾的眼睛里。
没了暴雨如注,这一刻的云乔,终于看清了萧璟眼里的情绪。
那是她从来、从来没有在他眼里看到的东西。
萧璟一惯是善于装相的,即便屡次在云乔面前失控,也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日这样,眼里情绪如此可怖。
就好像,在瞧着一个,可以随时撕烂的破布娃娃。
云乔心底不自觉生出惧怕,眼神微有慌乱,拼命挣扎的要萧璟放开自己。
“你……你放开我……”她嗓音已经带了浓重的哭腔。
任谁听来,都觉无比可怜。
萧璟也不例外。
偏偏,这一次,他再是心疼不忍,也绝无可能,压过他心底的怒火。
世间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床上行欢时,还一心惦记着旁的男人。
萧璟的傲气,绝不允许他轻易对云乔心软,高抬贵手放过她。
他一定要让她记住,她犯了多大的错,又该如何承受他的怒火。
任凭云乔如何挣扎,萧璟也不曾松开对她的桎梏。
反倒拽着她后脖颈,将人压在马车上,身子紧挨着她,手指伸进她唇内,硬顶开她唇齿,从身上取出那药瓶子,倒出几粒,硬塞进云乔口中。
云乔不知他给自己喂得是什么,舌尖抵弄着他的手指,将那药丸往外推。
萧璟眉眼冰冷,手指压着她舌头,硬顶到她喉管,把那粒药丸,送进了她深喉间,方才停了动作。
第124章
你眼前的人是谁?
云乔一个劲的干呕,想将那被逼着吃下的药丸吐出来,却怎么也吐不出。
她颤着眼睫看向萧璟,嗓音低哑,怒声质问:“你给我喂得是什么东西!”
萧璟闻言冷笑,手捏着她下颚,指腹一下下揉弄着云乔的唇肉,打量着眼前的云乔,沉声道:“什么东西?呵,你忘了吗?官妓坊里,管事嬷嬷给你的药。上次,你不是很喜欢这药吗?”
云乔目光猛地一滞,那眼里的泪珠点点,像是繁星炸裂开来,碎成破烂的石块儿。
“什么?你……你……”她说不出话来,拼命的扣弄着嗓子眼,想要把那药吐出来。
可萧璟逼她服药时,就已经抵弄到了她深喉,将那药送了进去,她哪里能再吐的出来。
云乔拼命干呕,萧璟冷眼看着。
声音寡淡冰冷道:“别做无用功了,你吐不出来的。”
云乔停了动作,回首怒目瞪向萧璟。
骂道:“你浑蛋!”
话落,扬手就要打他。
萧璟此刻自然不会纵着云乔对自己动手,伸手就攥住她手腕,将人压在了马车车壁上。
外头暴雨如注,马车内,却只有两人,彼此的呼吸声。
她身上,还只是裹着那件,他的外衫。
里头那被萧璟咬断了带子的肚兜,勉强挂在身上,现如今几番折腾,也已经重又滑落在腰间。
萧璟瞧着她这副娇艳可人的模样,又爱又恨。
终是狠心闭了闭眸,手掐着她下颚,寒声道:“云乔,吐什么呢?你上次吃了那药,不是很畅快吗?上回浪成那般模样,现如今,怎么就不肯吃了呢?”
云乔浑身都抖,想起上次的记忆,不自觉掉了眼泪,神情悲苦难言。
萧璟只瞧见过她一次次和自己闹,只见过她一回又一回的愤怒,却从来,没瞧见过,她此刻,这样悲苦难言的神情。
他心头又酸又涩,喉咙微哑,抚弄着她的唇,姿态玩弄轻贱道:“听说那药,有奇效,能让女子,想起心底里的情郎,动情动欲,是吗?”
云乔听着他的话语,身子抖得更加厉害,颤着眼睫摇头,伸手攥着他衣袖,哭着哀求。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去给我拿解药好不好,我不想想起来,我不想想起来,我求你了,求你给我拿解药好不好……”
世上应该没有比陷入美梦后,再面对现实的难堪更让人痛苦的事。
云乔不敢想起梦里的那个人,也不愿意想起。
梦里的他越美好,就会让她在看到眼前的萧璟时,越发的痛苦。
她不想,真的不想,再想起记忆里的他。
萧璟瞧着她满脸的泪,看着她一再哀求自己的样子,听着她满是哭腔的话语。
咬紧了牙关,才能忍住杀人的冲动。
声音低寒刺骨,沉声道:“云乔,你是不想,还是不敢?你放心就是,我舍不得要你性命,只会杀了旁人泄愤罢了。”
他话音止歇,拂落云乔的手,抽出自己身上帕子,塞进云乔口中堵着她的口齿。
又撕了云乔身上自己衣衫的一角布料,缠在她手腕上,把云乔手腕缚住,将人扔在了马车角落里。
云乔狼狈倒在马车角落里,眼里泪光闪烁,一再摇头,目光哀求。
萧璟心如铁石,没有半点怜惜心软,抬手轻拍着她脸蛋,低声道:“云乔,怕什么呢?”
云乔攥着手掌说不出话,心底恨他恨得咬牙。
他却玩弄轻佻的拿指腹从她脸蛋一寸寸滑到唇边,目光放肆轻贱,存心刺激她道:“别怕,我也有些想念,你那晚在官妓坊的模样呢。”
他说着这样的话,剜着云乔心里的肉,也刺着自己的心坎。
萧璟和云乔都是一样的人,学不会低头,彼此针锋相对,落得个伤人伤己,谁也不曾真的快活。
云乔怒目瞪着他,眼里恨意弥漫。
“你就是个疯子!就是个浑蛋!扬州刺杀那次那一箭怎么不干脆要了你的命!”
她话音恨意浓烈,曾长跪佛前整日为他求平安符的云乔,这一刻却说,她巴不得他早就死了。
可悲的是,萧璟甚至都不知道,当初的她,曾经那样担忧他的安危,曾经那么盼他平安。
他只瞧见她眼下对自己的恨意,他只知道,她巴不得自己去死。
云乔恨意浓重的话音入耳,萧璟坦然受着,面色古井无波,心底情绪却翻涌不止。
瞧,她这样恨他,甚至巴不得他去死。
他怎么能对她有一点点怜惜呢。
他就是要折磨她,就是要她痛,就是要她跟自己一样疼。
恨他是吗?
那就恨吧。
他不在乎。
萧璟心底如此想着,狠狠将云乔脸扭到一边,松开了捏着她下颚的手,也逼着自己不再看她脸上惹人心怜的模样和神情,好真的能狠下心来。
他落座在一旁马车座位上,垂手给自己倒了盏冷茶,昂首饮尽,平复心绪,等着云乔服下的那粒药见效。
云乔人贴在马车车壁上,眼里恨意汹涌的望着他。
外头暴雨声阵阵入耳,算不清多久时间过去,那落在萧璟身上,恨意浓重的目光,突然,化成了缠绵的绕指柔。
马车内响起女子的嘤咛声,萧璟骤然闭眼,捏着茶盏的那只手,用力到青筋暴起,乃至阵阵生疼。
甜腻诱惑的吟叫,一声又一声。
那本该是萧璟半点抵抗力也无就会动欲的声响,在这一次,成了浇进他心底,一点点腐蚀着他对云乔怜惜爱意的硫酸。
把他心底的那点本就不算多么温柔的爱意,腐蚀的愈加病态。
云乔身上药性是一点点发作,一瞬比一瞬浓烈的。
她难耐的吟叫出声的那刻,已经将下唇咬得流血。
额上带着血痕的女子,脸上血与泪交错,微启着的唇,溢出阵阵喘息吟叫。
肚兜在腰间堆叠,一双纤细柔嫩的腿儿,从萧璟衣袍中露出白净如玉的皮肤,交叠在一起,缠着他微硬的衣裳,一再摩擦。
她吟叫的声音一阵比一阵大,终于,萧璟睁开了眼帘。
躺在马车角落的云乔,神情难耐勾人,磨着他的衣裳,一声声嘤咛。
美人如玉生香,本该引人动欲。
萧璟或许也不例外,可是欲望起来的那瞬,他想起她是服了药惦记着旁人,才成了这副模样,骤然冷了心肠。
手中茶盏被萧璟力道捏的裂开,碎瓷片扎进他手指,皮肉渗出血来,萧璟却好似不知痛一般,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他将手中碎瓷片拂落在地,起身行至云乔跟前。
屈膝折腰,拿那沾满了血污的手,掐着她脸蛋,将她身子从地上拽起,狠狠抵在马车车壁上。
云乔身上本就松垮的萧璟衣袍从肩头脱落,露出美人如玉般的香肩。
萧璟捏着她两颊的软肉,力道大得让人生疼不已。
寒声逼问道:“好好的看着我!告诉我,你眼前的人是谁!”
第125章
喜欢他?
暴雨雷声阵阵,云乔被萧璟掐着颊边软肉,疼得眉心紧拧,肩头也轻颤,呜咽嘤咛的伸手打他。
姑娘家娇嫩的手打在萧璟心口,似挠痒痒一般,半点也不痛。
云乔呜咽娇气中带着哭腔的娇嗔落在他耳畔。
“你怎么这样欺负我……疼……”
他弄疼了她,她却在撒娇,话音娇气极了,又好似极有底气。
萧璟听得手掌微颤,意识到,那个她服了药后想起来的人,是一个,也曾让她真切感受到过爱意的男人,甚至给了她肆无忌惮娇嗔任性的底气。
他嫉妒她因服药而想起的那个男人,却忘了当初,他也曾在扬州,见过她这般娇嗔可人的模样。
萧璟打量着云乔,想着,能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男人,究竟是谁。
娇嗔任性,肆无忌惮的使小性子,沈砚应当做不到。
她和沈砚相处时,他是见过的,云乔即便在意沈砚这个结发夫君,和沈砚相处,想来也绝不会是这般模样。
沈砚待她并不好,她就算再如何在意沈砚,也不会这样和沈砚撒娇任性使小性子。
那个她服药后想起的人,不是沈砚。
可不是沈砚,还能有谁呢?
云乔推着他心口,嘤咛着疼。
“你弄疼我了,轻些呀……”
她双腿儿却被药物控制,不自觉攀在萧璟身上,腿心还一下下扬着荡着,去磨他身上硬玉石所制的玉带锁扣。
口中嚷着轻些,姿态又被药物磨得放浪。
萧璟捏着她颊边的力道,下意识微松,目光落在她攀在自己腰上摩擦的腿儿,沉黯难言。
转念想到她这副模样,全是因为想着旁人,手上力道又骤然极大。
“说!你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他厉声质问,神情阴沉可怖。
云乔被吓得浑身一颤,腿儿夹着他玉带,动作猛地一滞,身子一下下的抖,眼里的泪珠儿跟着就大颗大颗滚落,好似在委屈的控诉他,又似乎是不敢置信,他会这样凶自己。
泪珠一滴滴砸在萧璟手背,温热微烫。
云乔委屈极了道:“我眼前的人,不就是你吗?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