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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临踏出门槛时,萧璟突地搁下酒盏,抬眸看向嬷嬷,问道:“嬷嬷可还记得,孤在扬州遇刺那日后,云乔有没有去过孤在扬州的私宅?”

    若是云乔当日求平安符是为他,想必定会在那日后去寻他将平安符给他。

    可那日之后,他并未见过云乔主动前来。

    或许,是她来了,而他不知道。

    萧璟心底隐约有了猜测,这才开口问了嬷嬷。

    那嬷嬷闻言想起当初那桩旧事,心里先是一晃,紧跟着,心头一直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她狠狠闭了下眸,心道,终究是逃不掉。

    猛地回身,扑通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请罪告饶道: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都是奴婢的错,全怪奴婢多嘴,那日在膳房,奴婢和下人提了云姑娘和明宁郡主相像之事,还……还说了,您一直在给云姑娘服用避子药物,奴婢当日委实不知晓云姑娘竟来了私宅还撞见奴婢和人说这些话,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嬷嬷吓得浑身发抖,此时是真的后悔当日多嘴搬弄是非。

    那时她哪里知晓,后来的云乔,在主子跟前这般要紧。

    又哪里能料到今日的局面。

    便只是觉得,云乔无非是个生得像明宁郡主几分的玩意儿,就是殿下在江南的消遣罢了,何况萧璟回回都吩咐她熬了避子汤哄骗云乔喝下,嬷嬷怎么能猜得到,如今会是这番局面。

    自打上回殿下将云乔从赵家小姐手下救回后,嬷嬷便日日提心吊胆,唯恐哪一日东窗事发,被主子问罪,又总觉得,都是因着自己的错,才害得云姑娘和殿下这样艰难。

    连日来心焦如油锅,如今总算说出口来,也是心口大石,终于落了地。

    萧璟听罢,总算明白了云乔待他态度大变的缘由。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云乔那性子,惯来是拧巴敏感的。

    她活脱脱就是个刺猬,乖顺时肯摊开软腹让人揉捏,察觉到危险时,便狠狠扎人一手,非得让人鲜血淋漓不成。

    前一日爬了千层佛阶,次日就在他私宅听了这样的话。

    她那样的性子,哪里能受得住。

    萧璟扶额无奈,低叹了声道:“罢了,事已至此,你去领三十板子,往后谨言慎行,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好好伺候云乔,此事,孤便不再追究。”

    嬷嬷叩头谢恩,后背被冷汗湿透,颤着腿出了殿门。

    萧璟思及这段时日来的种种,也总算明白了,云乔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他没重罚嬷嬷,便是心里清楚,当日云乔既然到了那处私宅,就不可能只是听了嬷嬷的话。

    她一贯是个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人,听了嬷嬷的话,必定会去寻他求证。

    而那日在内室,他和景慧都说过什么,萧璟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说,她身份低贱,连做他妾室都不配。

    他说,她不过是江南之地,闲来无趣的消遣。

    想来,她那日去给他送平安符时,是听了他这样的话,次日才像变了人一般,处处带刺。

    女孩子家家,最要脸面。

    他说过这样的话,被她听到,她怎能不委屈气怒,又怎么会不怨他。

    怪不得那时明明正浓情,她转头就决绝地要和他一刀两断。

    偏偏她那样的性子,听了他因她要给沈砚生个儿子,吃醋赌气的话,就信以为真,什么都不肯来问他,心里便给他定了罪。

    但凡那日,她多问他一句,都不会是今日这般局面。

    萧璟苦笑不已,昂首将桌案上酒壶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把那酒坛子撂在一边,起身在夜色中,往云乔寝殿而去。

    他时至今日,在悔恨当日失言之外,也怪云乔不曾多问。

    可云乔那样的女子,肯越过规矩礼教,为他动情,已是难得的孤勇。

    他又凭什么要求一个背弃了过往规训,带着层层镣铐与他做着世间不容之事的女子,能在被他言语中伤后,还有勇气,再去问他,那些伤人的话语,究竟几分真假。

    第142章

    窃玉

    夜色渐浓,云乔歇息的寝殿内,门环紧锁。

    这一日膳食用物,都是那嬷嬷送来。

    云乔问了嬷嬷许多事,嬷嬷一概按照萧璟的交代答她的话。

    还依着萧璟的吩咐,将她盯得格外紧。

    云乔心下总觉得不适。

    好在她这一整日都在卧榻休养,倒是没察觉,那寝殿大门,被落了锁的事。

    嬷嬷晚间时分离开,到入夜之时人也不在。

    内室里只云乔自己,安静极了。

    周遭太过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风声。

    太过静寂,反而让人心内烦躁。

    云乔穿着寝衣睡在榻上,怎么也难以成眠,心下始终不安。

    她想她都已经醒了过来,那摔伤想来也不严重,至于那个男人说她记忆有损的事,云乔心里也并不在意。

    左右她还记得她的女儿,记得她的身份来处,这失去了记忆的短短几个月,想来也不是什么多要紧的事,忘了就忘了吧。

    还是回去扬州,到自己女儿身边要紧。

    她这么久都不在女儿身边,也不知女儿究竟如何了。

    明日,明日一定要寻那个人,让他送自己回扬州去。

    云乔如此想着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索性披衣起身,下了床榻,往门口走去,想着出去走走,散散心头烦躁的思绪。

    推门之时,却发觉房门怎么也打不开,被从外头上了锁。

    云乔隔着门,瞧着那门环上的锁,气不打一出来。

    自己哪里像是来此养病看诊的客人,倒像是被人囚禁在笼子里的雀鸟。

    她试着费劲儿去推房门,可是怎么也推不开外头的锁。

    “来人啊!有没有人!放我出去!为什么把我锁在里头!”云乔拍着门喊。

    外头守夜的奴才倒是听到了声音,却不敢近前。

    将她锁起来是殿下交代的事,谁敢放她啊。

    云乔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气得抬腿猛踢了脚门槛,又被那坚硬的门槛硌着,脚趾尖钻心般的疼。

    也是这一下,她突地意识到自己的腿,似乎和记忆中相比,不太一样,尤其是膝盖处,好似是断裂后重新接上一般。

    云乔脑袋微微的疼,却想不出自己的腿是怎么回事。

    脚趾的痛意,暂且盖过了她心里的疑惑。

    云乔抱膝坐在门前地砖上,抿唇褪下鞋袜,借着从门窗外透进的月光,低眸瞧着脚趾的伤。

    方才一脚踢的着实用力,眼下这脚趾上的皮肉都磕破了。

    她抱膝垂手,脑袋埋在膝上,满头青丝散在肩头,整个人都透着委屈。

    可不委屈嘛,好端端的,被困在这样陌生的地方,举目无亲,全都是素不相识的人,还要把她锁在这里,眼下还又受了伤。

    云乔缩在自己膝上,没忍住掉起了眼泪。

    觉得自己又委屈又倒霉。

    她哭的正伤心,没留意那落锁的大门,骤然从外头打开了来。

    木门吱呀作响,萧璟背向月色,抬步踏进内室,停在她跟前。

    云乔瞧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鞋靴,神情惊惶的抬头,目光怯怯,颤着动作,慌忙将裸露在外的一双玉足,藏进裙底。

    萧璟早在踏进房门时,就瞧见了她此刻模样。

    月光下哭得委屈极了的小娘子,光裸着双足在外头,鞋袜都扔在一旁,好似旁人,怎么欺负她了似的。

    萧璟喉头微滚,走到她跟前时,目光微垂,瞧着她裸露在外,沾着血色,又因羞怯而泛着粉的玉足,目光恣肆灼灼。

    她动作惊惶的将方才裸露在外的双足藏在裙底,目光怯怯的瞧着他,视线又惊又慌。

    萧璟俯身折腰,屈膝蹲在她跟前,手放肆的捏着她裙摆。

    抬眸看向她,瞧着她这副怯怯的模样,笑意风流。

    隐带调弄道:“瞧都瞧见了,躲什么?嗯?”

    云乔被他这话惹得又羞又怒,脸颊都红透。

    冷不防却被他探进裙摆下的手,捏住了脚踝。

    “啊……”云乔怕的惊叫出声。

    萧璟一手捏着她玉足,另一只手的食指却抵在了她唇上。

    “嘘,别叫,让人听见了怎么好……”

    云乔吓的慌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口齿,目光却又羞又怒的瞪着萧璟,脚上也一个劲的使劲踹他。

    她费劲儿的闹腾,冷不丁竟还真踹在了他脸上。

    萧璟动作猛地一僵,显然是自己也没想到,这番胡闹,会被云乔踹了脸。

    云乔只想着挣脱他,却没想到会真踢在他脸上。

    瞧他动作滞了下,笑意僵在了脸上,又面无表情的样子,云乔又觉畏惧,怕的颤着腿儿双足,声音怯怯道:

    “你……是你先不守规矩,轻薄于我的,怨不得我……”

    萧璟舌尖抵了抵下颚,眉眼重又浮上笑意,趁着云乔此时心生胆怯,不敢闹腾的功夫,就伸手握住了她小腿,把人扯进自己怀中。

    云乔吓的花容失色,一个劲儿的推搡他。

    口中骂道:“你!你混蛋!你怎的这般无耻,你不是说,是受我相公所托,照料我养病吗?怎么能做这样无耻的登徒子之事,你还要不要脸皮。”

    萧璟笑音更浓,手指捏着她小腿,哑声道:“夫人小点声,再喊下去,这满府的下人,都知道我欺负了你,届时,你还要不要做人了?嗯?”

    他就是吃死了云乔在意脸面,吃死了云乔不敢让人知道,才一个劲儿的戏弄她。

    其实这满东宫的奴才护卫,谁敢刺探主子的事情,眼下早都躲得远远的了,怎么可能听到半点声响。

    莫说云乔只是骂了他几句,就是眼下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知道。

    云乔却被他的话吓住,捂着自己的口鼻,忍着他的触碰,不敢高声骂他。

    只嗫喏着嘟囔着,骂他不要脸皮。

    萧璟好整以暇的听着,全不在意这些骂声,只捏着她小腿,将她伤了的足抬起,低眸借着月光细细瞧着。

    云乔又羞又怕,压着声音威胁他:“你……你就不怕,我把你今晚的所作所为,告诉我夫君吗?”

    萧璟哑然失笑,手指抚弄着云乔足上伤处边沿。

    云乔痒的身子发颤,他才贴着她身子道:“我做什么了?不过是给夫人上个伤药而已,夫人你想到哪里去了?嗯?”

    第143章

    怕成这样?

    他话说得正大光明,动作却一点也不清白。

    云乔眼睁睁瞧着他抚着自己足上伤处,又取出药膏来涂抹的一番动作,腿儿玉足都一颤再颤。

    萧璟指腹温热,那药膏却冰凉。

    一冷一热落在云乔脚趾上,惹得她更是发痒难忍。

    又觉这般做派,委实难堪,有损清白。

    羞红了脸,扭着身子,便去夺他手里的药膏,口中道:“不劳烦公子您了,妾身自己来就是……”

    她手捏着他拿在手中的药瓷瓶儿,往自己这处夺,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他指腹。

    那还沾着药膏的指腹薄茧,同云乔柔嫩的指尖相抵,染了她指尖,大片黏腻药膏。

    云乔吓了一跳,怯怯缩回手来。

    这一番动作间,臀上软肉也不住在他腿上磨蹭。

    萧璟瞧着她这副怯怯的模样,感受到怀中人无意识的磨蹭,再看她全无所察的那双清澈眸子,喘息骤然重了几分,抬手轻捏着她腰间,将人彻底按在了怀中,肉挨着肉,骨贴着骨,

    低声警告道:“乱动什么呢?”

    他说着警告她的话语,那手还在她腰下软肉处不住摩挲。

    云乔被他逼着坐在他怀中,也意识到了他身子的异常变化。

    反应过来时臀间软肉贴着他发硬的身子,云乔脸色既被羞得艳红,又让他吓得惨白。

    她到底是嫁过人也生过孩子的妇人,不是半点不通情事的闺阁少女,被硬压着坐在他腿上,也不可能察觉不出抱着自己这男人的身子变化。

    云乔怕得不敢动弹分毫,身子僵硬极了。

    “你……你怎么……”

    萧璟下巴抵在她肩头,一下下的摩挲压着。

    身上反应却越来越剧烈,发紧发疼。

    哑着声音,手摩挲着她身子,问道:“我怎么了?”

    云乔怕地都不敢动了,身子却本能地因畏惧而轻颤。

    外头月光洒进内室,房门大开着,阵阵夜风吹来,也冻得人皮肉轻颤。

    萧璟手拖着她臀肉,轻轻掂了掂。

    云乔吓得低叫,伸手想要推开他。

    萧璟不待云乔反应,便将人打横抱起从门前地砖上起身,回身一脚踢上了房门,抱着人往榻边走去。

    距离床榻越来越近,云乔心慌的厉害,一个劲地拍打他。

    “你快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她压着声音骂他,萧璟充耳不闻,抱着人到底还是上了榻。

    萧璟知晓,今晚若是真做些什么,怕是明日一早,云乔得同他闹翻了天。

    原本也就只是存了逗弄她的心思。

    能这般逗弄她一番,也算解了连日来的苦闷,至于其它的,来日方长,总不急在这一时。

    他身子虽觉不足,心下却已觉畅快,抱着人和衣歇在榻上,揉着她腰间软肉,低声道:“你乖些,别乱动,好生睡一觉,我头疼得厉害,可没力气侍弄你。”

    云乔又羞又气,闹着要他放开自己。

    “这是我的卧房,你一个外男,怎么能睡在我榻上,你不要脸面,我还要脸呢!我告诉你,我夫君是扬州知府沈家的公子,你再不自行离去,小心我婆家知道后,问你的罪!”

    萧璟听着她口口声声提及沈家,心里一时存了气儿。

    抬眼看向她,手握在了她裙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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