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还任由下面的师弟师妹迫害她。不怪她闯上玄天宗讨回公道。
既是玄天宗的错,如今,后果也该他们承担着。
姜昕这下对他真有点好奇了,“你居然不怪我把你的宗门搅得不得安宁?”
虽然有一半的功劳是他自己。
秦墨轻叹,“是玄天宗对不起你在先。”
姜昕眸光流转,曼声道:“我还以为你是个被正道教条给束缚傻了的呆子呢。”
秦墨:“……”
“我只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哦。”
姜昕语气慵懒,“你的原则是除魔卫道吧?我在你眼里不就是为祸修真界的魔女吗?你怎么不杀了我呢?”
秦墨抿唇,深深地盯着她,“你明知我做不到。”
姜昕轻哼,“那不就是沽名钓誉吗?”
秦墨:“……”
他苦笑,认下这罪名。
“你究竟为什么要屠杀那些门派?”
姜昕抬手,一个散发着神秘气息的迷你黑色药鼎出现在她掌心,“知道这是什么吗?”
之前她把药王鼎送给了哥哥,但这次醒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药王鼎塞到玉镯空间里了。
秦墨蹙眉,“上古神器药王鼎?”
“对,想要吗?”
“这是你的法器。”
秦墨沉声道,相比药王鼎,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他觊觎的从来不是药王鼎。
姜昕无视他难掩情愫的视线,淡淡道:“你不想要,但你的师父、师祖,修真界无数所谓的名门正派想要。”
秦墨呼吸陡然一窒,聪明如他,怎么会听不懂她言下之意。
“不可能!”
他下意识否认。
他虽对师父和师门的许多行径不甚赞同。
但师父再如何,也不可能丧心病狂到为了区区一个上古神器就去灭人满门。
还是自己的好友满门。
“哈哈……”
姜昕在原地转了一圈,裙摆翩飞,伴随着宫铃响动,笑声妖媚又病态。
“阿昕姑娘……”
姜昕倏而敛下笑意,眸色冰寒刺骨地盯着他,“不可能什么?”
“你师祖和你师父没收买药王谷的长老,让他从内部破坏了药王谷的护山大阵?没有带着数百修为皆在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杀入我药王谷,将我姜氏三百一十六族人屠戮殆尽?”
“你知道早上宠溺地抱着我玩的族中姐姐们被强行玷污,吸去浑身修为,痛苦而死的惨叫有多撕心裂肺吗?”
“你知道对我慈爱的长辈在我面前被撕碎、亲生父母在我眼前被搜魂,识海破碎,活生生被折磨死的样子有多惨烈吗?”
“你又知道自己的家被夷平,被无数贪婪恶魔搜刮干净,只剩一片废墟的景象有多恨吗?”
姜昕冷笑,“这就是你所谓的名门正派、光风霁月!”
在她含泪仇恨的眸光下,秦墨脸色惨白至极,几乎窒息。
“知道你师父师祖为什么想要药王鼎吗?他们想要打开神魔战场,寻找突破大乘期的机缘,甚至飞升成神。”
秦墨张了张嘴,他修为差一步就能突破大乘期了。
最是明白,越是往上走,越是无望的感觉。
这万年来,有多少大乘期修士在晋升渡劫期时就被雷劫劈得神形俱灭?
更别提飞升了。
天道注定不会再给他们任何契机成神的。
可,大乘期是拥有几千年的寿命,但活得越久,地位越高,修士就越贪婪。
谁不想飞升为神,与天同寿?
如果是半点希望都没有,那他们可能还会认命。
偏偏,药王谷从上古时期存留至今,还有一个上古神明留下来的神器,是极有可能蕴藏飞升的契机。
他们怎么能不眼红觊觎呢?
贪婪之心能驱使修士变得有多疯狂,这些年,走遍修真界的秦墨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他没想到有一日,他的师父,他的宗门会变得跟邪修一样不择手段、惨无人道。
秦墨悲凉地看着眼前恨到成魔的少女,忽然朝她跪了下来。
姜昕脸色一寒,一掌朝他拍了过去。
秦墨的身体撞到大树上,脖子被她掐住,姜昕眸中闪着冰冷的锋芒,“你下次再敢在我面前做出如此卑躬屈膝的行径,我就杀了你。”
她的暴君立于天地之间,傲视苍生,强悍到天道都束手无策,如何能为了一群恶心的伪君子屈下膝盖?
这身体是她哥哥的,灵魂也是,姜昕绝不容这个秦墨如此折辱。
秦墨对上她嫌恶的视线,心脏撕裂般地痛着,“是玄天宗欠了你,我不是求你原谅,只是想减轻你的恨意。”
他真的很怕她会被仇恨毁掉自己。
姜昕冷嗤,“我的仇我自己会去报,欠了我的,我也会去讨,需要你在这儿自作多情吗?”
“阿昕姑娘……”
“你不用白费心思,害死我父母族人的仇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你师父和师祖。”
第133章
魔族暴君他又争又抢(16)
秦墨痛苦地闭了闭眼,“他们犯下的罪孽,应该付出代价,但是……”
“阿昕姑娘,无规矩不成方圆,他们可以交给整个修真界来处置,为你和药王谷讨回公道,但你这样杀过去,只会毁了你自己!”
“规矩?方圆?”
姜昕嗤之以鼻,“这修真界什么时候不是强者为尊了?”
秦墨沉声道:“即便是渡劫期修士,也不敢妄称能与整个修真界为敌。”
姜昕不以为然,“我修魔后,本就已经和修真界为敌了。”
她都成魔族了,还守个屁的修真界规矩。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血债本来就是要血偿。
真让修真界那群卫道士去审判,不知道要扯皮到什么时候,恐怕最后还是会让凶手继续逍遥快活着。
就算以后他们会遭到报应,但迟来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秦墨看着眼前偏执的少女,痛苦至极,“你为什么要修魔?”
她明明该是最正统的灵修。
姜昕一袖子随意将他抽到一边去,用丝帕擦着自己的手,“我就爱修魔,不行吗?”
秦墨靠在另一棵树上,她的嫌弃和疏离让他满眼黯然。
“那你为何又要跟我双修?结为道侣?”
姜昕冷声道:“谁跟你双修?谁跟你结为道侣了?”
秦墨抿唇,好声好气地劝她,“我能帮你逆转经脉,重新灵修,你跌下的境界,我也会尽快帮你修炼回来的,你别再修魔了好不好?”
姜昕这次连搭理他都懒得了,足尖一点,直接飞身离开。
“阿昕姑娘!”
秦墨只能苦涩地看着她离开。
在这一刻,他终于是懂了爱而不得的滋味了。
锤心刺骨!
可他知道,自己根本回头不了,也拿她无可奈何。
……
最近修真界不少门派的掌权人被人暗杀,事情闹得是沸沸扬扬的。
说对方是杀人狂魔,可她又没灭门。
那就是私仇?
众修士发现,对方杀的基本都是玄天宗的附属门派。
所以,这是跟玄天宗有仇的?
若是以往,整个修真界都会严厉指责凶手,各种丧心病狂的罪名疯狂地堆上去,然后高举大旗讨伐对方。
然而,自从玄天宗塌房后。
修真界对这个所谓的第一名门正派实在是一言难尽。
还有不少修士表示,是不是玄天宗先祸害了别人,这才招致对方的报复?
不然,那位高手怎么就只杀玄天宗的人呢?
被人如此挑衅,玄天宗是颜面尽失。
偏偏他们派出了不少的人,但别说抓到对方了,连凶手的痕迹都找不到一丁半点的。
现场干净得犹如完美犯罪。
偶尔有门派弟子见过凶手,却也被洗去了记忆。
导致整个玄天宗犹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晃。
他们不是没给其他宗门发函,要求他们为维护修真界秩序,一起抓拿凶手。
可青阳宗直接贴脸开大,各种阴阳怪气。
维护修真界秩序的首要,就是他们玄天宗好好清理门户,少点祸害修真界的事情。
还有人家怎么就只杀你们玄天宗的人,不杀别的门派。
你们玄天宗难道不该该好好反省一下吗?
这些年做了多少恶,是不是自己都忘了?
其他宗门见此,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反正遭殃的又不是自家门派。
玄天宗上下都被气得不行,可惜他们早已失去了号召力,再怎么跳脚也无济于事。
可随着死亡名单的传来,凌霄真君再也坐不住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些人都是当年药王谷灭门事件的参与者。
一个两个还可能是巧合,整个名单都是呢?
凌霄真君实在安慰不了自己。
只是药王谷就只剩姜昕一个丑八怪废物,她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那么多人的?
而且她有那个强悍剑修作为靠山,真要知道了药王谷灭门的真相,上次在宗门广场,就应该爆发了才对,没必要再偷偷地去杀人。
难道药王谷当年还有其他幸存者?
不,不可能!
凌霄真君当初是亲自确认过药王谷的屠杀名单的,除了姜昕,没别人了。
那对方究竟是谁?
怎么会知道当年药王谷的真相?
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莫非对方其实真正的目标是药王鼎?
凌霄真君觉得自己真相了。
凶手应该是想借此掀起大浪,抹黑玄天宗,逼迫姜昕再次现身,趁此搅浑水,好套出药王鼎的踪迹。
可恶!
凌霄真君眼神阴沉极了。
幕后黑手这是还想跟他们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么大的胃口,也不怕被撑死?
只能说,姜昕之前来玄天宗大闹一趟的效果是真的好。
不仅毁掉玄天宗经营无数年的好名声,还让整个修真界对她形成了刻板印象。
因此,她现在怎么杀仇人,玄天宗都没怀疑到她身上去,还虚构了个莫须有的敌人。
凌霄真君给所有长老和大徒儿秦墨下了搜捕令,务必要找出那个歹徒。
将“他”带到玄天宗,公开处刑,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也好好扬他们玄天宗威名。
让下面那些门派家族看看,玄天宗依然是修真界第一宗门,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
凌霄真君一想到这些日子上蹿下跳的青阳宗,眼里就满是狠色。
等玄天宗这次风波过后,这笔账再好好跟他们算算。
……
万花城,秦墨刚杀了几个想要浑水摸鱼的邪修。
随着玄天宗附属门派凶杀案的发酵,有些心思不正的邪修就想趁机杀人越货,再栽赃到那个神秘人身上去。
如今事态控制在玄天宗范围内,其他门派风平浪静,没打算掺和进来,比秦墨预想的情况好了不少。
他又怎么可能容忍那些邪修给她泼脏水,害她变成全修真界的公敌?
残月剑入鞘,秦墨抬手,正打算给附近宗门传讯,让他们来收拾后续,就接到了师父的讯息。
凌霄真君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抓到凶手,绝不姑息,此事可是事关玄天宗的威严地位,不可懈怠。
秦墨:“……”
“你师父让你抓我呢。”
少女优美动人的声音传来,秦墨倏而抬头。
就见她慵懒地坐在树上,白皙的双足垂下,悠然地轻晃着。
秦墨忙移开视线,喉结微微滚动,“我以为你走了。”
姜昕轻哼,“我去哪儿还得跟你报备不成?”
秦墨无奈,“自然不需要。”
他只是很高兴能再见到她。
这几天她消失不见,就连气息也淡了,秦墨只能凭借两人的神魂契约知道她还在修真界。
但他心里的不安却在堆积,就怕她真的不告而别回了魔界。
厚重的相思之情让他甚至产生了非常可怕的想法。
如果她再去杀了谁,自己是不是就能见到她了?
这念头一闪而逝,让秦墨自我谴责和反省了好久。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想她。
现在,秦墨再不想惹她不高兴了。
他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你来万花城是有什么事情吗?”
姜昕垂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外面的仇人都杀完了。”
也就是只剩下玄天宗了。
秦墨心脏提起,却不敢再对她用训话的语气了,“玄天宗大乘期高手不下数十,我师祖更是大乘期巅峰的修为。”
她所修功法是精妙强大,但也只是合体期境界,怎么可能是数十个大乘期高手的对手?
姜昕翩然飞下来,如一朵绽放的红莲,妖冶绝美,缓缓靠近他时,馨香撩人。
秦墨气息微沉,有些痴然地看着她。
不管她是在打他,还是只是冷漠的打量,都让他心跳如鼓。
想抓住她的渴望让他心魔愈重。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喜欢自己?
姜昕如玉手指漫不经心地拂过他的衣襟,“我要是杀了你师父,你会杀我报仇吗?”
秦墨沉迷在她醉人的眼波里,下意识摇头,反应过来神色僵了僵。
“我……我能让他们受到惩处,让药王谷的冤魂昭雪,你不要自己去冒险好不好?”
姜昕红唇上扬,“哦?你要怎么让他们受到惩处?他们可是你师祖师父,还有师叔们呢,你也不怕被扣上欺师灭祖的帽子?”
不管她是不是在关心他,秦墨都很高兴。
“他们既然敢造下那样的杀孽,就必须背负相应的因果。”
他同样也是,师父收养他,教他修炼,他却将他送上邢台,欺师灭祖。
无论是五雷轰顶,还是削肉剔骨,他都愿意去承担。
只要她别受到伤害就好。
姜昕潋滟的桃花眸静静地看着他,收敛笑意,淡声道:“你无需为我做这么多,我说了,我不是跟你双修,也不是你的道侣。”
即便是同一个灵魂,她所爱的也只有哥哥。
永远不会对眼前这个秦墨动心的。
秦墨的神色一瞬间黯淡极了,“是我哪儿做的不好吗?”
“之前我不知原委,误会了你,也说了些让你不高兴的话,我道歉,你要是不解气,怎么打我都行。”
能不能别再拒他于千里之外了?
姜昕一直都不习惯,也不喜欢他用哥哥的脸做出那样卑微的姿态,冷漠转身,“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不喜欢你而已。”
第134章
魔族暴君他又争又抢(17)
看着她无情离开的背影,秦墨眼底忽然漫上猩红的光芒,偏执堕魔。
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把她关起来,她就是他自己的了!
秦墨倏而单膝跪地,鲜血溢出唇角,神智清明了一些。
他苦涩难言,自己是真的疯了。
可他是真的爱她!
……
姜昕并没有直接冲上玄天宗去杀了剩下的仇人。
毕竟她只是要报仇,不是要跟仇人同归于尽。
她漫无目的游荡在修真界。
有时候在哪个城池停留一段时间,有时候又去危机重重的原始森林或是某个秘境里转一转。
秦墨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没搭理他的时候,他就跟影子一样,安静地跟着,默默地给她安排好衣食住行。
偶尔她无聊时跟他说几句话,这个清风朗月的男人就会开心得像个孩子。
沿路看到什么好东西,他都会送到她面前来,只想博她一笑。
姜昕心情好的时候,就给他一点面子,心情不好的时候,理都不想理他。
可即便是这么恶劣的态度,秦墨也没抱怨过她一句。
甚至,姜昕有时候觉得自己扇他一巴掌,他还会开心,然后转头就担心她手疼。
想想最初这个人格醒来时,清冷刻板,跟个小古董一样,再看看现在……
姜昕就有点无语凝噎。
如果她不是先遇到了哥哥,如果他不是玄天宗的首席大弟子,姜昕应该会为他动容动心。
只可惜没有如果。
不过,一想到哥哥这个人格居然是凌霄真君那老狗的徒弟,姜昕就抓心挠肺的。
明明不管是原主的记忆里,还是哥哥跟她说的,都是他已经存活在这世间上万年了。
都可以当凌霄真君的老祖宗了,怎么就成了他的徒弟呢?
简直倒反天罡!
每次想起这个,姜昕就看秦墨更不爽了。
哥哥到底什么时候能再醒来啊?
秦墨不知道少女又为什么不开心了,是他今日做的菜不合她的胃口吗?
他只能在心里反思自己,默默降低存在感,别让她更不高兴了。
姜昕忍着烦躁把饭吃完,一言不发就出去了。
今晚的月色特别好。
天穹圆月如银盘,而且修真界不像是被工业污染的现代,漫天星河璀璨,美不胜收。
姜昕坐在树上,仰头看着星空,心绪渐渐平和下来,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微凉的夜风袭来,姜昕倏而睁开双眸,一巴掌就扇过去,“谁允许你靠近我的?”
“小乖,你要谋杀亲夫吗?”
男人慵懒无奈的声音入耳。
乌云散去,皎洁的月色洒落在他身上,一双紫罗兰般的眼眸映入她的瞳孔中。
姜昕怔住,周身竖起的刺瞬间软化了下来。
她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嗓音轻颤,相思成疾,“哥哥!”
暴君抬手回抱她,心疼地亲了亲她的侧脸,“怎么还哭鼻子的?”
眼泪滑落,姜昕眷恋地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还不是你!”
暴君将她抱在怀里,手指温柔地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珠,“让你受委屈了。”
姜昕想到这些日子来自己的战绩,属实没好意思说自己受委屈了。
但……
“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就变了个人呢?你知道我醒来时,发现你换了个人,有多慌吗?”
少女娇声的抱怨让暴君眸色愈发温柔,没有给自己辩解,而是先认错,“是我不对。”
姜昕大概也能猜到是他帮她挡了第九道雷劫,肯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她哪儿会真的怪他?
姜昕仰头亲了亲他的唇角,“你没事就好。”
暴君轻笑,大掌握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在月下拥吻,亲密地诉说着彼此的思念。
只是小别胜新婚,情欲难抑。
暴君抱着她瞬移回寝室内。
姜昕如水的眸子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抬手抵着他的唇瓣,俏脸嫣红,“哥哥,先别……”
她还有一堆疑问等着问他呢。
暴君握住她雪白的手腕,亲了亲她的指尖,不知是不是受另一个人格爱而不得而压抑得几近疯魔的情绪影响,今晚他有些迫不及待。
两人衣裳在他的掌下灰飞烟灭,姜昕的低呼还没出声,就被他深深地堵住了。
男人与她抵死缠绵,神魂交融。
姜昕什么疑问都被抛之脑后了,被他带着不停地沉沦。
……
清晨,秦墨抬手捂着额头清醒过来。
下一瞬,他呼吸都要停滞了。
怀里熟悉的温香软玉,跟他那时在洞府里醒来时一模一样。
当时秦墨慌得推开她,然而现在……
他放轻呼吸,小心翼翼地垂眸。
少女安然地睡在他怀里,眼尾和脸颊还有情潮后留下的嫣红,媚色无双,樱花般的红唇微肿,明显是昨夜被疼爱过度了。
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印着点点红梅,越往下越多。
两人被子下的身体未着寸缕,紧密相贴。
明明他没有任何记忆,可那极致蚀骨销魂的欢愉情愫却依然残留在他的神经末梢,让他再一次切身体会到。
清早的男人哪儿能受得住这样的刺激?
秦墨眸色暗沉,气息灼热了起来。
他僵硬的手指动了动,掌心是她细腻温软的肌肤,秦墨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控制不住地靠近她,卑劣地想偷得一个吻也好。
少女却忽然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软软地咕哝,“哥哥,我累,你别欺负我了。”
秦墨从未听过她用这么甜软依恋的语气说话。
她口中的“哥哥”是谁?
不知为何,现在跟她同床共枕的是他,可秦墨心里还是无法控制地漫起滔天的妒火。
姜昕没听到他回应自己,迷茫地睁开双眼,却对上一双森冷的墨色眼眸。
她猛地伸手推开他。
“怎么会是你?”
她那么大的一个哥哥呢?
秦墨盯着她,“不是我是谁?你叫的哥哥到底是谁?”
姜昕抱着被子,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指着门口,“出去。”
秦墨却要被嫉妒折磨疯了,“为什么?跟你有夫妻之实的是我,神魂交融的也是我,为什么你却像是爱着另外一个人?”
为什么她要对他如此冷漠无情?
姜昕现在脑子也很乱,哪有心情解答他的问题?
她眸色冰冷地看他,“我说了,出去!”
秦墨眼眶微微泛红,指甲几乎陷入肉里,却抵不过心脏的剧烈痛楚。
但最后,他还是沉默地离开了。
姜昕看了眼他失魂落魄的背影,捏了个法诀,给自己换上一身新的裙子。
“小银,昨夜哥哥是有出现的是吧?”
不是她过于想念他而产生的幻觉?
银色霜花戒指重新出现在她的手指间。
【宿主,别担心,昨夜暴君大佬的人格有切换回来,只是好像有点奇怪。】
姜昕蓦地松了口气,乱糟糟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也发现了昨夜的他是有点奇怪。
待她虽温柔如旧,却好似被自己的魔性控制住了。
只是当时对他回来,姜昕太过于欣喜,以至于忽略了他的异样。
她头疼地扶额,昨夜如果她冷静一点的,也不至于遇上早上这种尴尬的情境。
【宿主,小银一直不怎么明白,秦墨跟暴君大佬是同个灵魂,只是不同性格而已,为什么你对他们的差别那么大?】
姜昕沉默,“可能是我偏执吧,我总觉得人格不同,就是不同的人,是不一样的,何况,秦墨的师父师祖还是原主的仇人。”
而且,她总觉得这个秦墨的人格有一点古怪。
让他无论表现对她再深情再好,她也无法放松警惕。
姜昕咬唇,“下次哥哥再出现,我一定要把他先绑起来拷问。”
……
一整日,姜昕都没踏出房门半步。
秦墨也没有来打扰她,只是沉默地将三餐放在她门口。
姜昕没有吃,只是没再说什么伤人话语了。
只是她决定在下次哥哥出来前,她都不想再直面那个秦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