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144章人高马大的士兵,太优雅了谢承泽
抬手摸了摸青年的头发,谢守均哑声道,“大哥也很想你。”
在战场上浴血厮杀时,在墨枪收割着敌人人头时,他都想问问那个留在京城的孩子,为什么从来不给他回信,为什么从不过来看看他。
不怕他死在战场上,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可在见到谢承泽脸上的笑容时,一肚子想要质问的话又皆是咽了回去,谢守均想,这样也好,只要他见到自己还是开心的就好。
谢承泽打完招呼,就开始在谢守均身上摸来摸去。
不愧是当武将的,这紧致的腰身,这健硕的肌肉,这壮实的胸膛,简直极其非常very的……适合当滑雪陪玩啊!
还有他身后那些赶过来的士兵,远远瞧着个个人高马大,为了对抗彪悍残暴的匈奴,边关征收的士兵大多都是北地的魁梧男子,可想而知,这一眼望去是怎样的视觉盛宴——
这不得把小富婆们迷死?
反正他都要迷了。
谢守均被青年摸得浑身僵硬,常年待在边关战场,除了搬运将士们的死尸和让军医给他疗伤,他极少与人如此贴近接触,所以他下意识以为谢承泽是想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于是微微哑声道,“二皇弟,我无碍。”
谢承泽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看着他疑惑的眼神,谢守均这才意识到,青年检查的并不是伤口,而是别的什么。
那是什么……
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听谢承泽又道,“大哥,你们军队里未娶妻的汉子多吗?”
为什么问这个?
虽然困惑,但谢守均还是点头回应,“不少,你问这个作甚?”
“嗯……有些事儿需要让他们帮忙,当然了,我会付报酬的。”谢承泽挽住他的手臂,“不说了,我们进城吧,先把士兵们安置下来再说。”
军队被安置在离浑河不远的树林里,这次归京,谢守均把所有的将士们全都带上了,一则边关匈奴签了和平文书,不再需要重兵把守,二则朝廷那边需要人手,届时应会有不少边防兵被纳入禁军之中,成为皇都的守卫兵。
因此,这些士兵的数量也不可小觑,谢承泽即便能管上他们的饭,在住处上也只能让他们继续扎帐篷。
不过,取暖的煤炭却是管够的,辽州这边的温度比边关低上很多,对于将士们来说,这里的条件已经好上了太多,最关键的是,在这里不用吃野草树皮,听说干活还有钱拿。
“这东西可真扛烧啊。”驻扎好营地的士兵们,围着煤炭盆搓手取暖,感慨道,“若是咱们在边关守城的时候有这玩意,也不至于冻成那熊样了。”
“可不咋地!听说这个叫煤的东西,也是二殿下找到的!”
“嚯!就是制造出炸火药,扬言要把大草原炸了的那位二殿下?”
“没错,在城门那时我在军队前面,便瞧见了那位二殿下!”
“真的假的?快给俺们说说,那二殿下长何模样?是不是跟传说一样,长得贼水灵贼好看呢?”
军队里都知晓,二皇子在草原那边的外号叫玉面鬼王,而在边关百姓的嘴里,二皇子的外号则是玉面菩萨,玉面玉面,那必然是长得贼好看的公子才称得上这样的雅词,大皇子长得本就丰神俊朗,那身为他皇弟的二皇子自然也不会差。
“嘿,不得不说——”其实只是远远看见了二殿下的那个士兵,故意拖了拖长调儿,神神秘秘道,“那玉面鬼王的称号当真形容得一绝,二殿下的脸跟北地的绒雪一样白,唇比匈奴脖颈处的血还要艳,眼睛比那草原的性烈战马还要大!尤其行走起来,宛若鬼魂一般,都不用迈开双腿,就能从这头飞到那头!”
“嚯!”众人听得满目震撼,“这么厉害,真想去见见啊!”
于是,当天中午,正在河边督工的谢承泽,总感觉有人在看他。
可每当他回头的时候,那些视线又会迅速消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奇怪……是错觉吗?”谢承泽挠挠脑袋,低头跟谢守均讲解自己想要的效果,“到时候这里会放上这个,因为高度比较高,姑娘们坐上去可能会害怕,所以需要有士兵在后面护着才行。大哥你要挑出军队里最俊朗又会哄姑娘的士兵,我会亲自教他们到时候该怎么做。”
“还有这里,需要挑选一批身体灵活的士兵过来训练,我希望你和沈渊也能一起过来,你们一个是大皇子,一个又长得好看,有了你们两个才有看的噱头。”
“再就是这里……”
青年仔仔细细地吩咐着,谢守均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目光落向总是试图经过二人身边打量谢承泽的士兵们,内敛的眼神中射出警告的意味。
士兵们连忙你推我挤地离开。
“怎么了?”察觉到谢守均似是在分神,谢承泽抬头问道。
“无事。”谢守均收回视线,温声道,“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哦。”谢承泽继续分配着士兵们的工作,口干舌燥地说完了,又听谢守均反讲了一遍,这才放心地离开冰场,准备去军营里取暖。
不料一进军营,那种被窥探的视线又回来了。
“诶诶诶,那就是二殿下吗……”
“好像是?看穿着有点像呢,但是长得太美了吧?不是说二殿下的眼睛比牛还大,脸比雪还惨白,更是有一张血盆大口吗?”
谢承泽:?
谁又造谣?
“你听错了,老贾说得明明是二殿下的嘴能咬破匈奴的喉咙,眼睛一蹬能把草原上的烈马吓死,雪白的肌肤更是能潜入雪地之中而不见其人,将炸火药秘密地埋伏在所有敌营之中!”
谢承泽:?
这个就更离谱了喂!
“你们都听错了,老贾只是单纯形容殿下长得好看而已。”一个士兵淡然道。
谢承泽暗暗点头,还是这位仁兄脑子清醒,懂得不造谣不传谣。
“你说是好看那就是好看吧,可我记得老贾还说,二殿下的轻功宛若鬼魂一般,一步能迈数十米,这个人瞧着弱不禁风的,也不像是会武的样子啊。”
“这你们就不懂了。”那个不造谣不传谣的士兵,头头是道:“正所谓愈漂亮的美人愈是藏有暗毒,二殿下长得如此绝世无双,更说明他深藏不露,极易迷惑敌人。不以粗鲁的冷兵器取人性命,而以狠辣的炸火药闻名于敌营,杀敌人于千里之外而不溅身一滴血!”
那士兵摇头晃脑,“雅致,实在是雅致啊!”
众士兵不禁深以为然。
“不愧是皇族,雅致,太雅致了!”
谢承泽:……
第145章
没苦硬吃的士兵,中了一箭的古老
军中的流言实在离谱,好在随着士兵们去冰场干活,这些流言便渐渐消停了。
浑河冰场在一点点改造中,而辽州的第二场暴风雪,也来了。
这场暴风雪来得急且猛,是只属于辽州的特大暴雪。寒风吹得暴雪在天上猛刮,浓烈的白色雪雾阻挡了视线,看不清道路和房屋,院子里养的鸡鸭都被赶到了家中,有屋顶用茅草挡风御寒的,直接被刮出去了数里地外。
走在这样的风雪中,若是一不小心摔倒晕过去,怕是直接会被厚实的积雪掩埋,连尸体都找不到。
然而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仍旧有不少士兵迈着艰难险阻的步伐,在暴风雪中巡逻着这座接纳了军队的天水城。
这里的百姓,房屋大多都是木头所制,只有稍微富裕点的才会用上石头,因此厚雪极容易压塌房屋。即便朝廷下发了赈灾银让百姓加固房屋,但谁也说不准加固的效果如何,会不会在风雪之中坍塌。
边关那边也常年下大雪,每到下雪天,谢守均都会派一队士兵去城内巡逻,以免有人因为饥寒犯罪或被压在塌房之中无人救命,因此到了天水城,谢守均也依旧派了士兵队伍巡逻。
士兵们并没有反抗或抱怨,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而且比起在战场上与匈奴浴血奋杀,稍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巡城实在不算是什么重任。
但在由山匪组成的常备军们眼里,他们就是傻。
“真是没苦硬吃,这大雪天的巡什么逻啊。”看着士兵们冒着风雪回来与人交班,脸上全是冰碴子,身上也已经湿得不行,腿脚几乎都冻得僵麻,被拉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匪军们,围在煤火炉前脸上充满了鄙夷。
“说什么怕有人雪天出门或者雪塌房,要我说啊,救那几个三瓜两枣的穷蠢货,还不够自己受罪的。”一个匪军也是满脸不屑,“我还是向往之前的自由日子,自从当了这常备军,天天累得要死,不是清雪就是清雪,太特娘的无聊了!”
“可不是么,要不是这雪下得太猛,我还真想回去重新当山匪,这每天又是扫雪又是割冰的,手脚都快断了,真把咱们当奴隶使呢!”
一个匪军朝着准备接班出去巡逻的士兵吹了声口哨,好心道,“喂我说,大兄弟,你们消停点吧,反正也没人看着你们,就假装出去一趟再回来呗!”
那队士兵看着坐在煤火盆旁边的匪军,摇了摇头,没说话,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嘿,这些人怎么都这个死德行?”那匪军忍不住回头对着其他人吐槽道,“算了,不管他们了,爱吃苦就爱吃苦吧!”
“就是,管他们干嘛,只要咱们别冻着就行!”
几些个匪军相视一笑,继续取暖,只是看着一波又一波士兵回来又出去,有的为了救出塌房下的百姓被房梁了砸中了腿,被军医救治时咬着棍子也不免发出痛声,他们心底多多少少生出了几丝异样的情绪。
这些士兵,和他们曾经交手过的衙兵,好像不太一样。
……
三天的暴雪天,终于结束了。
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儿的常备军们,又被拉着离开了温暖的炕头,骂骂咧咧地拿起了扫雪工具,心不在焉地清扫着去浑河冰场的路。看到士兵们来帮忙,他们更是散漫起来,滥竽充数地跟在士兵后面,随便扫两下应付公事。
到底是山匪出身,不易受管教,沈渊看着这一切,却并没有说什么。
这些由山匪组成的常备军,本就是通过不太正当的手段忽悠过来做事的,这段时间一直被压榨劳动力,闹事是早晚的事情,沈渊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原本他想着慢慢培养,不过既然谢守均来了,这件事交给大皇子去处理,反而更合适一些。
将常备军的指挥权交给了老好人谢守均,沈渊便悠哉游哉地去找谢承泽了。
谢承泽正在古老那里,沈渊到时,看到谢承泽正将一双带着刀刃的鞋穿在脚上,而后搭着苏清河的手站了起来。
“殿下,小心点。”苏清河紧紧地搀扶着谢承泽的手和腰,这鞋底的冰刀刃有些锋利,又很薄,他十分担心谢承泽会摔伤。
“无碍。”谢承泽活动了一下脚腕,感觉很稳固,便道,“一会儿去冰场试试效果,如果效果不错的话,便可以批量生产了。”
说完他坐回木椅上,正准备去脱鞋,苏清河便是直接蹲了下来,开始给他解鞋带。
而他这一蹲下来,谢承泽就看到了他身后走过来的沈渊,不由玩味道,“哟,沈大人怎么来了?今天很闲?”
“嗯,把活计扔给别人了。”沈渊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瞥了眼地上的苏清河,挑了下眉,“无迹呢?怎么不让他来伺候殿下,反倒让苏公子干这种粗活。”
苏清河闻言,刚想开口说没事,就感觉后衣领被提溜了起来,只听沈渊淡淡道,“苏公子体弱,殿下莫要欺负他,以后这种粗活让臣来做就行。”
苏清河迷茫地看了眼沈渊。
沈大哥这是在维护他吗?但是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那你干呗。”谢承泽十分爽快地把脚抬起来,“别只动嘴。”
沈渊挑了挑眉,单膝半蹲下来,学着苏清河的动作,开始解那冰刀鞋的鞋带。
古老瞥了一眼,嫌弃地“啧”了一声,“娇生惯养。”
“古老,你就是嫉妒我。”谢承泽看着沈渊脱下冰刀鞋后又给自己套上长靴,小脸上尽是理所当然,“嫉妒我有好友宠着,而你没有。”
猝不及防中了一箭的古老:……
没朋友怎么了!招你惹你了!
收拾好冰刀鞋,几人朝着浑河冰场而去,已经有士兵清扫出了一片场地,谢承泽再次穿上冰刀鞋,苏清河刚想搀扶他起来,就看到面前陡然闪挪过来一个后背,把二殿下挡得严严实实。
抬头一看,又是沈渊。
沈渊漫不经心地伸出手臂,“起来吧,臣看看,殿下又要搞什么花样。”
谢承泽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总感觉沈渊今天说话夹枪带棒的,可做的事情又看起来很正常。
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有点情绪了,也罢,他还是大大方方地体谅他吧。
谢承泽脱下身上的外裘,将手搭在了沈渊的手臂上,随后站了起来。
到他表演的时候了。
第146章
冰雪妖精谢承泽,频繁吐老师语录
鞋底的刀刃,在冰面上试划出了白色的划痕,在磨了几下冰面适应了后,谢承泽松开了搭在沈渊身上的手,整个人朝着冰场中心滑了出去。
身裹红色骑马装的青年,修长的双臂在身侧微微晃动,双腿交错间,冰刀在冰面上留下了两道流畅的划痕,像是流星尾翼经过的痕迹。他犹如一只展翅飞翔的朱雀鸟在冰场上滑翔,当滑至冰场的边缘时又双腿交叠,擦着雪边朝着冰场中央而去,动作流畅而自然,充满了雅致与力量的观赏感。
在经过短暂的试滑后,他滑冰的速度越来越快,花样也越来越多,白色的天地间,那青年似诞生于冰雪中的妖精一般美得窒息,令在场之人皆是停足伫立,望着这一幕露出惊艳与震撼的神色。
冰场在下过雪后并不算光滑,谢承泽滑着滑着,不免磕到一块儿粗砾,整个人朝着前方栽去,围观的士兵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然就在沈渊看得出神,以致于在青年即将跌倒无法及时接住他时,却只见那艳丽之人用一条腿顶住了重心,在加快的速度之中弯腰倾斜下了整个身体,右手险险擦着冰面顺利地滑完了接下来的路程,竟是丝毫没有摔倒出去。
如此灵活的身法,引得围观的士兵们不禁拍手叫好。
“好!实在是太厉害了!以前从未见过,难道这是京城最近流行的玩法?”
“刚刚二殿下那一段动作简直太神奇了,竟然能够倾着身子却倒不下来!”
“别说了,看得我都想玩了!不过估计这是只有名门贵族才能玩的游戏吧?”有士兵遗憾又羡慕道。
谢承泽最终滑停在了沈渊面前,看着男人眼中尽是惊艳之色,他不知怎么的,反倒生出一丝不好意思的情绪,好在脸蛋被寒风吹得泛红,令人看不出他是羞的还是冻的。
他扬起头,带着几丝得意的笑容问道,“怎么,沈大人,帅到你了?”
沈渊回过神,轻咳了一声,将手中的外裘披到青年身上,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嗯……”
他微微侧过头,耳根大抵也是被寒风冻得通红,“穿上,别着凉了。”
谢承泽依言裹好外裘,而后得寸进尺道,“你别光嗯啊?你不是京城第一才子吗,满腹才华倒是用出来啊!”
一旁的苏清河疑惑地看了眼沈渊:沈大哥何时成为京城第一才子了?
自然是在原书中,沈渊接任监考春闱时被人质疑能力,于是他七步一诗,七七四十九步震撼了朝廷文武百官,至此成为京城第一鬼才。
这是本该发生在未来的事情,此时谢承泽说出来,不免是二人心照不宣、只有彼此才能明白的小“情趣”。
看着谢承泽脸上毫不遮掩的揶揄之色,沈渊又好笑又无奈地扯紧了他外裘上的系绳,一本正经道,“殿下之姿举世无双,臣之词难以言状,只知其将萦绕脑内经年不散,回味至死。”
一旁的苏清河:(???)
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这是那个刚正不阿,从不会溜须拍马的沈大哥会说出的话?
谢承泽笑得忍俊不禁,拍拍沈渊的肩膀,正色道,“既然沈大人如此欣赏这滑冰之资,那请务必学好这溜冰之术,来日在圣上与游客面前大展身手,以获圣上嘉赏。”
沈渊:……
突然来活了的沈渊暗想,早知道就不夸了。
不过看在是谢承泽亲自教他的份上,沈渊还是顺从了,滑冰并没有沈渊想象的那么难,对于他这种学过武底盘十分扎实的人,上手十分的快,很快便能在冰场上顺滑地滑起冰来。
原本以为谢承泽是真的想让他靠滑冰作为一个项目吸引游客,但在古老安排铁匠们加班加点地生产完冰刀鞋后,谢承泽立马挑选出了20位底盘扎实的士兵,让沈渊开始监督他们训练滑冰。
而谢承泽自己则又跑没了影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沈渊任劳任怨地给开始训练士兵,而在另一边,常备军们的怨气也日益加重。
谢守均接手了常备军后,以军中严苛的纪律管束这些匪军,可想而知,这些野惯了的匪军会有多么的抗拒,他们闹着罢工不想干活,结果被某些心直口快的士兵给嘲讽了几句废物,匪军们气不过,直接与士兵们发生了肢体冲突,打了起来。
谢承泽得知消息,带着朱小彪连忙赶了过来,一到地方,就看到众人扭打在一起,滚在雪地里简直不堪入目。
谢守均稳若泰山地站在一旁,墨色长枪插在雪地里,双手抱臂淡然地望着乱成一团的两军,丝毫没有想要管的意思。
见到谢承泽来,他才微微放下了双手,准备安抚谢承泽不要怕,等他们打完了就没事了。
结果却看到小跑过来的谢承泽,弯着腰拍了拍胸膛,喘着粗气庆幸道,“太好了,幸好还没打完。”
谢守均:?
只见谢承泽一脸兴奋,往带过来的小板凳上一坐,双手放在嘴旁,便是唯恐不乱的喊道:“干他!干他!啧,你踹他下阴啊!亏你以前还是当土匪的,这点儿阴招都不会用?”
“喂喂喂!打不过就咬他脸啊!实在不行亲一口!打不过还恶心不了他吗?”
“嘿!哥们!你玩不起啊!人家都没用武器,你倒好,不讲武德的啊!家里一定没媳妇吧,这哪个姑娘能看得上你啊!我都替你丢脸!”
匪军们:……
打得正激烈,你能不能不要破坏气氛啊!
谢承泽坐累了,又站起来走了两步,小手背在身后跟监考的班主任一般,评头论足道,“啧啧啧,看看你们,也就能欺负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了,遇上正规军,立马就被人盘得跟核桃似的。”
“哦不,核桃起码外壳子硬,里面还补脑呢,你们是外壳不见得硬,脑子也不见得有多少好使。”
“唉,你们真是本殿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厢兵!以后可千万别说你们是本殿带出来的常备军!”
第147章
一唱一和朱小彪,二道贩子谢承泽
谢承泽说话实在太过损,不禁有匪军朝着他怒瞪而来,谢承泽仗着有人保护,立马瞪了回去:
“看本殿干啥,我脸上有武功秘籍吗?看我就能打得过他们吗?”
“明天把你们头头叫过来,本殿倒要看看,他怎么教的孩子,一点儿出息都没有!”
他十分嘴碎道:“你不想干活可以,直接辞职啊!但是你别影响其他的常备军,人家还想往上爬呢!不陪你一起奋斗还拉你下水的人都是嫉妒你,见不得你的好,你倒好,还以为人家和你同仇敌忾呢!”
“就是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朱小彪清了清嗓子,跟着帮腔喊道,“怎么活这么大的,该不会是吃自己脑子才活下来的吧?”
有士兵听见了,实在忍不住,笑场了,这一笑被对方捉住了破绽,直接按在了地上,那匪军朝着谢承泽怒吼道,“不要说了!”
唧唧喳喳的,简直比当官的还烦人!长得那么招人稀罕,怎么说话这么碎嘴又阴损啊!
谢承泽撇了撇嘴,脸上尽是理所当然,语气铿锵道:“说你们两句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况且本殿又没说错,你们明知自己打不过正规军,还偏要用这种方式来反抗,在本殿看来,真是愚蠢至极!”
说完,一旁的朱小彪立马扬声给他配了回音:“愚蠢至极~蠢至极~至极~极~”
匪军们:……
神经啊!
“殿下,他们真是笨!”朱小彪捂住嘴似要说小话,可声音却在雪地里清晰入耳,“明知道打输的后果是什么,竟然还这么意气用事,一点儿都不懂得变通!”
“没错!要是换成本殿啊,本殿肯定会……”
谢承泽说着说着,突然捂住了嘴,仿佛自己说漏了嘴一般,故作刚刚什么都没说的样子,扭头就想走。
立马有匪军喊道,“等等!”
那位匪军是个小山头的当家,他紧紧盯着谢承泽,问道,“二皇子,你刚刚说得是什么意思?怎么个变通之法?”
他们实在受不了这气,他们就是个地方厢兵,又不是士兵,想要的不过就是舒舒服服地领着月俸但干个打杂的轻松活,可如今这些士兵们却逼迫他们起早贪黑的干活,干活也就算了,还骂他们废物,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粪坑里的臭石头——
他们就是想打赢士兵,证明自己根本不是废物,只是不愿意干而已!
谢承泽看他们打得也差不多了,于是慢悠悠道,“其实你们也不差,只是没有经过军队的训练和战场的磨砺才会差人一等,若单论武艺,这些士兵确实胜之不武,就算把你们打赢了,也无法证明你们是废物。”
匪军们不由意外地看向谢承泽,同时感觉他说得可真对,他们也就是没进过军队,若是进了,不见得比这些士兵差!
“在我们京城那边,男人之间,以武胜出实乃下等之法。”谢承泽晃了晃脑袋,头头是道:“若两者差距过大,就应该用打冰球的方式来决定胜负。”
“打冰球?那是什么?”
不仅匪军们疑惑,士兵们也很疑惑。
谢守均也投来视线,他久居北地,并未听说过京城有打冰球的游戏。
“就是……”谢承泽拖了拖长调儿,随即又抿了下唇,“本殿凭什么告诉你们,你们喊着罢工不干活,本殿可不想给你们证明自己的机会。”
匪军们顿时急了,“别啊!”
“我们就是太累了,这雪下起来没个头儿,最近管的饭又少,都有大半个月没沾肉腥味了,实在是干得没劲儿!”
“就是,还要被人骂废物和蛀虫,以为老子是自愿当山匪的吗?要不是那些当官的……”
匪军们愤愤不平,到底是北地汉子,自尊心强盛得很,你可以跟我动手,但你要是侮辱我,那我就跟你没完!
“唉,这么一听,你们也蛮辛苦的。”谢承泽故作同情,“也罢,那本殿就跟你说说,这打冰球的玩法。”
所谓打冰球,就是谢承泽那个世界的冰球运动,类似于冰上足球运动。
谢承泽将规则简化了,冰球运动一共需要两方队伍,每方派出六人,穿着冰刀鞋通过挥舞冰球杆推击冰面上的冰球,将冰球击打到对方的球门即为得一分。比赛分为三局,一局以半个时辰为限,时间到高分者胜,三局两胜者赢。
这对于匪军们和士兵们来说,都是极其新鲜又刺激的玩法,两方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身上看到了熊熊战意。
“这样吧,你们双方各挑出你们觉得最厉害的,能够在冰面上活动自如的选手,跟本殿去冰场上训练几天。等你们熟悉了打冰球的玩法,本殿会专门给你们举办一场比赛。”
“这期间,你们可以随时换人,也可以在放衙后过来看他们训练。”
谢承泽一步步诱惑道:“胜利的那一方,本殿可以奖励你们吃三天的现宰羊,保准管够。不仅如此,胜利那一方进球最多的人,本殿还可以赏一块儿金饼,进球次之的那一人,本殿可以赏一块儿银饼,败方进球最多和次之的人,本殿可以赏赐休沐三天和两天!”
谢承泽话音一落,匪军和士兵们顿时更激动了!
赢了不仅可以吃三天的现宰羊肉,还可以拿到金子,就算输了,进球最多的人也可以休沐?
双方眸中顿时燃起熊熊烈火。
这个打冰球运动,他们赢定了!!!
……
得知谢承泽要举办冰球比赛,还要拿羊肉当奖励,沈渊不禁问,“你准备去哪儿买羊?钱够用?”
如今寒冬,肉远比粮食更稀缺,想要买羊喂饱这么多的人,怕是要花不少功夫和银钱,可他手里的钱不是不多了吗?
如果拿不出来羊来,还不知那些匪军又会如何的闹腾。
然而谢承泽却是神秘一笑,朝着城门口努了努嘴,“这不就来了?”
沈渊转头,只见盛依人一身男装,骑在高马之上远远朝着他们兴奋摆手,而她的身后,竟是浩浩荡荡的足有三十多头肥他愕然了一下,“这些羊哪来儿的?”
“拿煤炭跟匈奴那边换的啊!”谢承泽搓了搓下巴,笑得十分阴险,“这大雪来临,草原上也冻得慌啊,比起他们多到吃不完的羊肉,煤炭显然弥足珍贵,随便拿点煤炭就能换不少羊呢!”
卖给百姓不过几文一斤的煤炭,在匈奴那边却能换到三千文的羊,怪不得商人都爱当二道贩子,这中间商差价赚得简直太特么爽了!
第148章
他可真坏谢承泽,比赛当天的比赛
谢承泽拿到了羊,就立马带去冰场溜了一圈。
还故意现宰了一只,熬成香味醇厚的羊肉汤,特地馋馋他们。
嘻嘻,他可真坏~
不管是匪军还是士兵,看到那群肥硕多肉的草原羊后,双眼都盯得发红发直,恨不得立马穿越到比赛当天,赢了对方将羊肉吃个够。
只是他们到底不能穿越,因此只能在冰场上练习滑冰,免得到时候比赛刚开始,他们就在冰面上摔个狗啃屎,更别说赢了。
士兵那边很快就挑选出了二十人,滑冰也是个力气活,想要三局两胜,每局还要持续半个时辰,必然需要有人替补才能完成整场比赛,而这也在规则之内,并不算犯规。
对于他们来说,个人的进球多少并不重要,能让整个军队吃上羊肉才是最首要的。
反观常备军那边,则是既要又要。他们本就不是一个山头的山匪,所以一旦触及利益,便会暴露本性,都想要自己上场拿到嘉赏。
所以为了上场名额,他们可谓是争破了头皮,士兵那边都练习两天了,这边还在你推我搡地互相臭骂,嫌弃上场的人水平不行,叫嚣着要自己上。
直到比赛当天。
冰场的四周围满了匪军和士兵,因为比赛,他们得以休沐半天来观赛,就连知府和县令也被叫来,与谢承泽、沈渊和谢守均等人一起坐在观赛台上,目睹这场两军较量。
凛冽的寒风之中,两方人马全副武装地站在了冰场上,光亮的铠甲后背被羊血画上了数字。
蓝队为匪军,头上绑着被寒风吹得乱飞的布条,手里挥舞着冰球杆,目光桀骜不驯地朝着对面吹口哨挑衅,而对面正是作为红队的士兵选手,训练有素地排成一横排,双手紧紧握着冰球杆作出战备状态,目光坚定地看向冰场的中央。
而冰场中央,双方各出了一人,对立而站,地上放置着一个用圆木片制成的小圆球,被涂成了黑色,方便在冰场上竞斗时能够找到木球的位置。
两边队员似那蓄势待发的洪流,随着朱小彪一声下令,均是如黑豹一般紧绷弓起了身体,蓝队队长率先击中冰球,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红队的球门而去。
红队的士兵们见此立马上前围截,然那蓝队也不是吃素的,跟着上前堵人,只是他们的配合显然不如红队,很快就被红队甩在了身后,
蓝队队长被三个红队士兵围堵,只能将冰球滑行的方向掉转,另寻突破口,然而却被红队队长趁机甩杆夺走了冰球,蓝队队长急得大喊,让人去堵红队队长,想要同样的方式夺走冰球,然红队队长却一个急转停,巧妙地将冰球划过一个蓝队队员的腿下,传给了侧翼高速而来的队友。
那队友接住冰球,看到蓝队的人都冲向自己而来,立马将冰球朝着远处另一个队友挥去。第三个队友接过冰球,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冰球打向了更远处已经找好站位的第四位队友,由那位队友将冰球击向了毫无防备的球门。
观赛的士兵们顿时欢呼雀跃,为红队高喊加油,匪军们则是唏嘘臭骂,嫌弃蓝队臭脚。
朱小彪立马敲了一下铜锣,高喊道,“红队8号一分!”
“靠!”
为了抢个人分,导致蓝队根本没人愿意当守门员,蓝队队长顿时低骂了一声,喊道,“刘泉!你去守门!”
“凭啥我守门?”被叫做刘泉的人不服气道,“说好了一起守门的!”
“你还想不想吃羊肉了!”蓝队队长臭骂道,“到时候金饼分你一半,行了吧!”
刘泉这才嘟嘟囔囔地滑去球门的方向,比赛仍在继续,这次红方抢到了冰球,开始运着脚下的冰球朝着蓝方球门而去,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蓝队队长让队友们四散开来,打算用刚刚红队的办法抢球。
不料自己又被红队队员围堵,他想把球打出去,然而身边两个推球杆晃来晃去地挤他,气得脾气暴躁的他一时上头,直接推倒其中一个红队队友,将球打了出去,“推你娘的推啊!真特娘的碍事!”
那个士兵摔倒在冰上,朱小彪立马连续敲起了铜锣,高喊道,“蓝队1号犯规!下场下场!停场换人!”
“什么?”那队长立马傻眼了,他叫嚣着自己没犯规,然而规则如山,从外场直接飞进来两个人,将那蓝队队长给拖了下去。
失去了队长,蓝一小分队一下子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他们训练时都是一个分队一个分队的训练,最多两个分队互打,根本没和其他小分队配合过。
而其他小分队也怕帮了忙后消耗了体力,导致拖累了自己的分队,因此根本不愿意出人。
最后蓝一小分队只能选择五人上场,缺少了一个人力,毫不意外地输了比赛。
有了上一场的教训,蓝二小分队显然收敛了许多,这一局里,千金寨的二当家也参加了,他那身高和体魄简直堪比匈奴,让士兵见了都忍不住发怯两分,偏偏背地里还被谢承泽偷偷开了小灶,直接将红队杀穿,赢下了第二场的比赛。
见此,不少匪军兴奋地高喊着2号,那正是二当家的球号,在冰场上,没有姓名,只有球号,球号即代表着其在冰球界的荣誉。
一比一的比分,瞬间将全场的气氛拉到了高潮紧张之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冰场,暗暗猜测最终赢家会是谁。
有了第二场的胜利,匪军们也是士气大涨,仿佛看到了希望,个人最高分的嘉赏已经无疑落到了二当家和二分队的一个球员身上,如今他们还想要奖励的话,就只剩下了赢下比赛,羊肉管够。
蓝三小分队终于达成了统一,不再觊觎个人分,而是选择赢下比赛。
虽为草寇,但匪军也是讲究战术的,更何况他们身后还有“高人”暗中指点,前两支分队除了二当家之外,其余人的冰球技术都不太行,尤其是第一分队,技术糟糕又内讧,所以才会被推出去进行了第一场比赛。
而第三分队,才是匪军里的精英分队。
第149章
笑抿恩仇军和匪,梅开二度谢承泽
第三场比赛,两方无疑打得最是激烈,双方的比分不断接近,就连红队的士兵都不得不承认,这一支匪军的冰球技术很有水平。
随着时间的推移,比赛逐渐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外场的喝彩声如海上浪潮般一波一波袭来,就连知府县令都忍不住站了起来,伸着脑袋死死盯着冰场上的冰球,心脏随着冰球的一推一回而颤动快跳,眼珠子几乎都要瞪了出来。
比分再一次持平。
比赛时间也已经接近尾声,第三分队的红队队长沉着冷静地分析着场上的形势,而他对面围堵他的蓝队队长,也在眯着眼睛分析战况。
这位红队队长实力强悍,和红队7号队友同时拿到了目前最高的个人进球分,此时7号站在中路,正是蓝队薄弱的区域,无人防守,如果红队队长将冰球传给了7号,他们无疑会赢下比赛,但他自己却只能拿到银饼,而七号却可以拿到一块金饼。
相当于将金饼直接拱手让人。
但如果这位红队队长贪图金饼,并不打算将冰球运给7号,那么蓝队就有反击的机会,要么可以赢下比赛,要么可以将比赛打平。
如果比分持平,将会有一段加时赛,届时红队队长依旧有机会拿到金饼,但如果现在就结束比赛,这枚金饼便毫无疑问地就另属他人了。
为了围堵红队队长,蓝队已经出了两人,蓝队无法分人去堵7号,不然就会拦不住更胜一筹的红队队长,所以选择只在瞬息之间。
蓝队队长在赌,赌红队队长那一丝人性。
但他显然赌输了。
谢守均手下的兵,军令如山,而红队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赢下比赛。
冰球被毫不犹豫地传向了红队七号,在震天一般的激动呐喊声,七号不负众望地将冰球打入了蓝队的球门,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七号!七号!七号!”
外场的士兵们,激动地喊着那位士兵的球号,就连有些匪军也忍不住高呼,他们并不知道这位士兵的名字,但他们知道,他是七号。
这一刻,比赛胜利的荣誉与光辉,尽数落在了那一人身上。
齐天的呼喊声,令人震耳欲聋又心生澎湃,在所有士兵涌入场内拥抱贺喜那位7号士兵时,蓝队队长看着面前的红队队长,眼神复杂。
他问:“值得吗?”
那位士兵愣了愣,随即笑了一下,脸上干净纯粹的笑容染着几分眼眶中的几分湿意,令人心生百般滋味,“为什么不值得?我们全军都可以吃上羊肉了。”
你知道吗?边关很冷,也很穷,朝廷的军粮总会延误,边关的百姓也经常饥寒交迫,还要遭受匈奴的骚扰和打劫。
他们都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新鲜的羊肉了。
他们常常对着战友们说,等打败了匈奴,一定要将草原上的肥羊全都赶进中原,他们要敞开了吃,还要让百姓们也敞开了吃,从此再也不怕战争和饥饿。
为了这一梦想,战友死了又死,为了这一梦想,北地的男丁一波又一波冲上来补兵,十年了,他们抱着必然牺牲的念头,守护着整个边关的防守线,守护着整个建安。
上一辈子,他们的确成功了,跟着大皇子浴血奋战,死得壮烈,换来了文书上的和平,现实里的互通商市。
这一辈子,他们也成功了。但不同的是,他们都还活着,活着吃上了热乎滚烫的羊肉汤,活着与人享受冰球竞斗的比赛,活着归乡与家人重聚。
他们,有了新的未来。
这一战,双方都对彼此改观了许多。
打也打过了,比也比过了,在这个彪悍又豁达的北方之地,双方一笑泯恩仇,士兵们拿到了滚烫出锅的羊肉,分了一半给匪军,跟他们说辛苦了。
匪军们则脱下了身上的兽皮大衣,送给自己敬重的对手,祝他们日后再也不惧严寒。
这个百年难遇的雪灾之冬,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沈渊望着这一幕画面,眸光不由落向了不远处的谢承泽,青年笑得温柔又内敛,灼亮的眼眸一如天上明月,普照着黑夜里阳光达不到的地方,将所有阴暗与污秽清洗得干干净净,令整个世界都纯白了几分。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青年微微扭头,朝他勾唇展眉一笑,过于明艳又晃眼的笑容,当真如上天派下来的福星天仙,美得摄人心魄,美得令人臣服。
他明明触手可及,可那一刻,沈渊却突然觉得谢承泽遥不可及。
像是随时会消失的海市蜃楼,蓦地令他心中发慌起来。
谢承泽……
会一直是谢承泽吗?
……
“我果然还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啊!”
谢承泽用人中夹着毛笔,随着小嘴一努一努的,那毛笔也跟着一翘一翘的。
面前的书案上,摆着一摊信纸,上面写满了字:
“吾约莫在偷懒耍滑的父皇,近日勤政了否?宠妃了否?陪伴皇妹了否?
儿臣益州一行,曾悟父子扶持之情,如今外遣辽州,亦收获颇丰,深有感悟。
吾见当地夫妻多为互相扶持,为夫者负重前行种地打猎,为母者挖煤教子勤俭持家。若妻者为家付出诸多,为夫者理应呕心沥血讨其欢心,以疼妻爱女为旨,才为大丈夫之举。若为夫者偷奸耍滑、不务正业,则为妻子所不齿,怒骂动手乃为常态,更有甚者,其家中儿女,皆为成亲之末选,至此断子绝孙,恐怖如斯!
儿臣颇有所感,忆往昔,皇兄与皇弟皆为人中龙凤,替父出征办事、抚平天下,皇妹于边关危难之际,亦挺身而出、护佑建安,实乃母妃们教子有方,出力颇多。
皇后贤惠淑雅、后宫安宁,柔妃善良多金、暗暗扶持,熹妃家世高贵、拥护父皇,妲贵人武术高超、可保安全,母妃皆为贤妻良母,配您八百个来回。反倒父皇空有美貌,毫无爱妻之心,对待母妃颇为吝啬,于国事亦偷懒散漫,若被辽州之民得知,必定口伐笔诛、颇为不齿!
儿臣不愿父皇留有恶名,亦恐自己与兄弟姐妹,成为京城儿女成亲之末选,特在辽州开设冰雪盛宴,邀百姓与各地商豪一家参会,共享建安北地之美,共观建安繁华之世面,以讨妻女之欢心!
望父皇春节之际,带上贤妻爱女,共赴冰雪家宴,以报母妃多年付出,以免儿臣因您蒙羞,羡他人之父爱妻如命,叹自家之父身在福中不知福!
若父皇不从,儿臣怕是要孤独终老,只能与偷懒耍滑、不务正业之人共度一生,思及便是痛不欲生,几欲求死!唯有父皇与母妃前来,方能消除恐惧!
话已至此,辽州风寒,墨砚已干,不再多言。
顺祝建安兴盛,父皇寿康,儿臣以后能遇到十几个佳人~”
第150章
不知真相的匪军,楚楚可怜谢承泽
将书信塞进信封之中,谢承泽封好蜡印后,喊了一声,“无迹。”
微风轻起,一道黑影无声落下,“殿下。”
这不是无迹的声音,谢承泽转头看去,见到来人是无痕,不禁暗道刚刚果然没有听错,“怎么是你,无迹呢?”
无痕语气淡淡:“受了点风寒,正在养病,殿下有何要事,吩咐属下便是。”
“行吧。”谢承泽递过信,“你回京城一趟,将书信送给我父皇,另你在那边……”
谢承泽小声吩咐着,无痕安静听完,持着书信思索了一会儿,又道,“其实无迹的病无伤大雅,还是让他去吧。”
谢承泽:?
“都行,你们自己看着办。”谢承泽伸了个懒腰,“我去冰场看看进度怎么样了,你们若要寻我,去冰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