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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她原本的计划,是穗子领王翠花进后院,她就把这婆媳俩一起套麻袋,穗子怀着孕,养几个月把孩子生下来,大的小的都能卖。

    如果穗子不进门,只套王翠花也行。

    这仓房后院已经埋伏了她的同伙,只要穗子婆媳来了就出不去。

    可这会,穗子领着王翠花跑了。

    于水莲脑子里已经排练过好几次套麻袋的场景了,眼见着套不成了,她急匆匆地追了过去。

    穗子娘俩进了胡同看不见了,于水莲就跑进去,刚进胡同,眼前一黑。

    于敬亭从后勒着她的脖子,顺势用擦过旱厕门的脏抹布塞了她的嘴,穗子在边上抄起麻袋,不怎么熟练地套于水莲脑袋上。

    于水莲:???

    她是想给穗子婆媳套麻袋,结果被套的,竟然是自己?!

    这剧情发展让于水莲猝不及防,连发生什么都没猜到,直接被于敬亭套了麻袋,扎口扔到了拖拉机上。

    “我发现,你这小娘们不仅胆儿越来越大,好像还多了喜欢看热闹的毛病。”于敬亭说道。

    穗子羞涩地笑笑,她也这么觉得呢。

    原本套麻袋的活儿应该是于敬亭做的。

    可孕妇玩心大起,也想体验下套麻袋是啥滋味,挺着个孕肚跟他一起实施了这次行动,倍儿有成就感。

    “你们俩这是——”王翠花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王家围子好儿媳、感动全屯好福宝,全村的希望穗子,咋能跟她不着调的儿子一样,做起了套麻袋的勾当?!

    “娘,她想把你拐走,我们配合警察打掉了这个团伙。”

    王翠花拍拍心口,还好不是学坏了,要不她咋跟丽君交代啊。

    “那现在,是把她送警局吗?”王翠花问。

    按计划应该是这样的。

    但于敬亭眼珠一转,想到麻袋里的老货竟然不知死活地打他娘和媳妇的主意,就这么把人交上去,太不甘心了。

    晚几分钟交问题也不大,先揍个过瘾再说。

    “穗子,你先领着咱娘回去,我晚点。”

    “我要跟你在一起,要不我现在就去找廖勇。”

    穗子跟他对视,言下之意,你要打人不带我玩,我让你也打不成。

    学坏了!绝对是学坏了!于敬亭心里吐槽。

    他那个乖巧温顺的小媳妇哪儿去了?

    眼前的这个小娘们,不仅兴致勃勃跟他一起打闷棍,现在打人她都有兴趣参与。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啊!

    “咱娘不仅是你娘,也是我的。”穗子跟他谈条件。

    她最恨这些害得别人骨肉分离的人贩子。

    现在有机会近距离踹几脚凿几拳,她也不想错过!

    以后的治安会越来越好,这种穷凶极恶的人再过几十年都跟大熊猫一样的罕见,现在不揍,以后且不是没机会?

    “我给你当娘就够了,这小子是我粪坑里刨来的。”王翠花在无意中又给穗子助攻了一波。

    虽然她也不知道小两口打啥哑谜。

    但有事就向着儿媳妇,总不会错。

    穗子得意地看着于敬亭,听到没?!

    于敬亭翻了个白眼。

    “行吧,你跟过来,娘,你自己回去。”

    “你俩干啥玩意呢,神神叨叨?”王翠花好奇。

    “为民除害!”穗子回答的好得意。

    于水莲渡过了最漫长的五分钟。

    在穗子一家讨价还价的时候,她就躲在麻袋里瑟瑟发抖。

    她拐别人时,从没想过,被“拐”竟然是这种滋味。

    明明身处闹市区的一角,可是没人注意到麻袋里还有个身不由己的人。

    她有脚,但跑不掉。

    她有嗓子,却发不出求救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未来何去何从,满心的恐惧和身不由己。

    这些被她害过的可怜人们的感受,全都原封不动地让她感受到了。

    五分钟后,麻袋从她脸上拿下来。

    穗子夫妻把她扛到了死胡同里,这里不会有人过来。

    “我给过你机会的,你为什么不珍惜呢?”穗子叹了口气。

    午后阳光正浓。

    穗子站在墙边,一半身子沐浴着阳光,一半埋在墙的阴影里。

    于敬亭站在墙下,完全背光,黑暗将他笼罩。

    于水莲不寒而栗。

    她突然懂了,穗子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这次是遇到狠角色了。

    于敬亭熟稔地叼烟,却不点燃,火柴盒在修长的指尖绕了一圈,像是命运的轮回。

    “说吧,你是留一条胳膊,还是留一条腿在这?”

    于敬亭的话让于水莲吓得连连摇头,被脏抹布堵着的嘴不断的发出呜呜声。

    于敬亭从腰后抽出别着的大铁棍,一步步向她走来。

    “等会,她好像有话要说。”

    于敬亭抽走于水莲嘴里的布,于水莲忙求道:

    “放我一条生路,我告诉你们个大秘密!”

    ###第269章热心市民立大功(月票400+更)###

    穗子以为于水莲要说她拐的人的下落,忙制止于敬亭,示意于水莲说。

    “我告诉你们这个秘密,你们放过我!”于水莲讲条件。

    “我和于敬亭可以放过你。”穗子在心里补充了句,但是警察肯定不放过你。

    “你们发誓!”于水莲为了活命,表情都扭曲狰狞了。

    “特么跟老子来劲?”于敬亭揪着她的领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先揍了再说。

    “等会敬亭,让她说。”穗子拦着于敬亭,扭头对于水莲露出“核善”地笑,“我男人暴脾气,你没有跟我们谈条件的资本。”

    于敬亭配合地用铁棍凿向胡同墙,已经褪了色的红砖被锤得掉渣,看在于水莲眼里就好像自己被打断骨头似的。

    “我说!别打我!于水生还活着!”

    穗子眼瞬间就圆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多做好人好事,果然是有好报啊。

    她正愁着怎么跟于敬亭解释这件事,这就有人替她开口了。

    这于水莲简直是及时雨,替穗子解了围。

    “草!”于敬亭等了半天,就等了句这个,气得抬腿踹于水莲肚子上,“你特么编故事都不会编?”

    别以为长得丑还是个女的就能不挨揍了。

    于水莲被他踹得翻白眼了,晕过去了。

    穗子心急,错过这个机会,她可没办法跟于敬亭解释清楚公公还活着的事儿。

    情急之下从头上取下别着的黑色u形发卡,对着于水莲的手使劲戳下。

    “嗷——”于水莲拉了个长音,醒了过来。

    “你为什么说我公公没死糊弄他,他不会放过你的。”穗子比了比于敬亭。

    于敬亭瞅了眼她手里的u形发卡,话说,现在比较凶残的,是这个小娘们吧?

    “我没有骗你们,于水生真的没有死!当年他挖大河被冲走,其实捞上来的不是他,是我们村的二狗。”

    “故事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于敬亭到现在都不信于水莲的话。

    这也难怪,于水生都“死”十年了,当年于敬亭亲自守灵,他不信也是正常。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咋不信我呢?你爹被冲到岸上后,我亲眼看着他被几个人抬上马车了。”

    “那你当年为什么不说?”穗子问。

    “二狗是被他,被他.......”于水莲卡住,有些话,她也不方便说。

    “她就是满口胡言,算了,赶紧卸她一条腿,廖勇一会该来了。”于敬亭拎着铁棍琢磨着打哪儿骨折的快。

    “二狗是被我们村的人弄死的,我说出去我也没命,但我发誓我真看着你爹了,你爹被抬上马车时还骂骂咧咧,绝对活着!”

    “呵呵.......”于敬亭退后一步,对着于水莲冷笑。

    “你信我了?那能放我走了?”于水莲以为自己立功了,她知道的可都说了。

    “我信你爹了个爪!”

    一声闷响,嗷嗷惨叫。

    穗子转过身,垂下的长睫毛遮住了满腹心思。

    于敬亭顺手将铁棍扔到墙的那头,转过来搂着穗子,感受到掌心下的肩膀微微发颤。

    “怕了都说不让你跟过来的。”

    “我不是怕......”她是气。

    一想到于水莲这个恶人,明明看到了公公,却不肯对婆婆说。

    让婆婆这么多年,守着对“亡夫”的思念痛苦过日子。

    于敬亭兄妹如果有父亲,肯定比现在还要好。

    这娘仨活到现在,全都是凭着于敬亭一路打过来。

    明明一个简单善举,就能改变这一家子的人生,于水莲却瞒到现在。

    其实也不难理解,于水莲是个为了钱,亲人都能骗出去卖的混蛋,道德感低下,毫无共情。

    穗子想到因为于水莲,婆婆那么痛苦,想到被她卖了的人,跟亲人骨肉分离,悲愤之情涌上心头,情难自禁。

    于是,胡同的上空,再次飘起了于水莲的惨叫。

    于敬亭嘴上的烟落在地上。

    看着发飙的媳妇,心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以后他永远不要得罪这小娘们,狠起来真吓人啊——嚯!这是往哪儿打呢,看着都疼,啧啧啧。

    廖勇找过来时,只看到地上那一坨,呃......

    犹如破布娃娃一般,摊在地上。

    只是这个布娃娃长得有点丑。

    “她这是——?”

    “我们在追她的时候,她自己跑到了胡同墙,被墙上掉下来的砖头砸到了腿,看样子好像骨折了。”

    穗子高情商的回道。

    “你胡说,你打我的××!是她,是她......”于水莲脸上除了鼻涕就是眼泪。

    廖勇听到××俩字时,吞吞口水,看看女神一般的穗子,这,这不可能吧?

    “于水莲你放心的进去改造吧,你的家人我们会去看的,你的俩孩子,听说都挺好。”

    于水莲听她说孩子,眼里流漏出恐惧的光芒。

    穗子的表情分明再说,你敢多哔哔一个字,你的家人就要歇菜。

    于敬亭掰了掰手腕,于水莲蔫吧了。

    “你们骗我,说好的,我都说了,你们放过我的......”

    能够把坏人搞到如此委屈,也只有穗子两口子了。

    只看于水莲现在的惨状,是挺可怜的。

    一身伤,人又那么丑。

    只是穗子想到的,却是被她害过的无辜人们。

    被她卖的,就不可怜了?

    “你抬头,看看天上是什么?”

    于水莲抬头,太阳晃眼。

    “啥也没有啊?”这不就是天吗?

    “暗昧处见光明世界,此心即白日青天,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却不懂。”

    “啥,啥意思?”

    穗子的文学造诣,让于水莲这个乡下野妇理解起来,是有些困难了。

    于敬亭一巴掌拍于水莲后脑勺。

    “她骂你良心让狗吃了!现在想起后悔,早干×叭啥去了!”

    这句通俗易懂,大家都懂了。

    不要等到落网时,才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做个好人。

    坏人的眼泪,还比不过厕所里的一只蛆值钱。

    于水莲被带走了,一起被端掉的,还有仓房后的其他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市民们这才意识到,这股恶势力竟然就潜伏在身边,穗子两口子作为“热心市民”又立功了。

    上面为了保护他们,没有说小两口的身份,但却发了奖金和锦旗过来。

    这些对于敬亭夫妻来说都不重要。

    于敬亭现在陷入了沉思。

    于水莲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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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270章摸着你的良心###

    于敬亭乍一听,他是不信的。

    只当是于水莲狗急跳墙,死到临头胡编乱造个事儿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回到家,仔细那么一咂摸,不对劲。

    于水莲说得有鼻子有眼。

    如果只是为了逃避制裁,没必要编造于水生还活着的谣言。

    她把她自己卖出去的那俩亲戚供出来,不是更合适么。

    穗子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却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她觉得以于敬亭的智商,应该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于敬亭找人打听于水莲那个屯,还真有个叫二狗的混子失踪十年了。

    他家里人只当他是上山让狼吃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这些事儿前后串起来,于敬亭生平第一次,失眠了。

    在他第八次翻身时,穗子开口了。

    “睡不着呀?”

    “吵着你了?”

    “没,我也是刚好想起来上厕所——敬亭,要不,你陪着我去公厕吧?”

    上厕所是假,想陪着他散心是真。

    夜晚新月高挂,银色的清辉撒在门前的路上。

    于敬亭等在公厕外看着天上的月亮,莫名的烦躁。

    同样的月亮,不知是否也照着他那不知死活的爹身上。

    于敬亭有些想抽烟,用手在身上摸来摸去,却发现出来时没有揣烟。

    一双白皙的小胖手从边上伸过来,掌心上是一包没开封的烟。

    “看你出门没带,我帮你揣着了。”

    “带烟,不带火柴?”于敬亭挑眉,她可真有诚意。

    “有我在,你又不会点着。”孕妇不能吸二手烟,所以她在,他都只叼着不点,过过干瘾。

    “那你拿烟干什么?”

    “想要而得不到,跟能得到不想要,是两种心情。我觉得,你值得拥有这世上一切的好心情。”

    暖暖的声音如清辉,撒在他烦躁的心间,恰到好处的一语双关。

    她说的不是烟,是他那个疑似没死的爹,她在鼓励他,勇敢的探寻真相。

    哪怕那个真相,不是他想看到的。

    抬头,一双瞳人剪秋水,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想转身不去看她,不想让她见到无所不能的自己,也会迷茫和脆弱。

    但他更想狠狠拥抱这个女人,把她揉进自己的灵魂里不让她出去。

    谁让她这么善解人意。

    他是这么想,他也是这么做,搂着穗子,低头就要亲。

    穗子用手推着他的脸,虽然很煞风景,但她还是要说——

    “你想啃,咱们往前走几步行不?”

    厕所前面,就不味儿?

    于敬亭默默的看着她。

    似是清风吹开了花朵,他笑了。

    穗子完全get不到他奇怪的笑点在哪儿。

    俩人勾着手指不紧不慢地往家的方向溜达,勾在一起的手晃晃悠悠。

    快到家门口,于敬亭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是不是因为我太不省心,所以他才不愿意回来?”

    “怎么会?你那么好。”穗子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脸上。

    小手轻轻地摩挲,却擦不掉他脸上的迷茫。

    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有这样的表情。

    能够让没有烦心事的他如此困扰,可见这父亲在他心里是有多重。

    “也只有你觉得我好。”他扯了扯嘴角。

    “可是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穗子一句话把他打入地狱,却在下一秒,又把他拽回了天堂。

    牵着他的手放在她心口。

    “我不喜欢看你难受,这会痛。”

    她的男孩,应该是恣意张扬,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烦恼忧愁,都不该是他该有的情绪。

    “你想做什么就做,无论你选择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于敬亭承认,他有被穗子温暖到。

    但他的手却像是有自主意识似的,捏了两下。

    “让我摸着你的良心,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家良心长这么大,还特么是俩?”

    “嗯,是不小。”他亲手确认了下,没确认够,还想再确认。

    穗子挥舞小拳头捶他。

    “不是说我做什么你都愿意?”他还觉得自己挺有理。

    依然是那副嘚瑟欠扁的脸,可总比刚刚那副要死不活的状态好了许多。

    舍不得让他孤独,哪怕只是短暂的孤独,也要用她的温度去浸染他。

    无论前路是苦雨还是霁月,她都会想他一起面对。

    这闪亮的大眼毫无保留地倒映着他的全世界,看得于敬亭心痒难耐,忍不住按着她低语:

    “我是中了邪才会被你这个野猪精勾引......”

    隔壁老王拎着手电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手电光一晃,就看到站在马路中间抱在一起啃的男女。

    手电都惊掉了,以为撞到鬼了。

    这谁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抱着亲啊?

    捡起手电再照过去,空旷的马路上,哪儿有人影。

    隔壁王老师研究了半辈子易经,遇到这种事反应跟寻常人都不一样。

    竟没有掉头回家。

    结了个手印,掐诀念咒。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

    穗子藏在自家拖拉机后面,脸烫得可以煮鸡蛋了。

    王老师念的,不就是道教的驱鬼咒么,她知道的!

    都怪他说什么被野猪精勾搭的中邪——这不,召唤出个驱鬼念咒的出来!

    穗子羞愤欲绝,她身后的男人厚颜无耻。

    咬着她的耳朵,爪子不老实地往人家衣服里钻,没完没了的“确认”呢。

    王老师掐诀念咒走向厕所,路过拖拉机时,还特意停下,拿着手电前前后后扫了一圈,自言自语。

    “该不会是真撞见什么狐狸精了吧?”

    这两分钟对穗子来说有一世纪那么漫长。

    偏偏身后的大坏蛋还不肯放过她。

    那爪子越发的肆无忌惮。

    穗子真希望王老师的咒语好使,把身后的这个大se鬼给收了。

    总算是把王老师盼到厕所里去了,穗子长舒一口气。

    于敬亭一如既往厚脸皮。

    “哎,看来咱娘不能一直跟他学,算的也不准么,啥狐狸精?”

    分明是个迷人的小野猪精。

    还是长了俩不小“良心”的野猪精~

    “赶紧走!”穗子拽着他一路狂奔进屋。

    回到家,于敬亭拽着穗子,表情变得严肃。

    “媳妇,我想问你。”

    “嗯。”穗子被他严肃的表情带的也严肃起来。

    ------题外话------

    感谢jojozxm的1500币,感谢清风徐徐来的打赏~

    其实这个结印的手势,我也略懂一二,接下来我就教大家一个投票结印:首先点开投票界面,再默念出“妞妞蜜怎么它喵的这么好看”,按下投票键。叮!妞妞蜜好感+100~

    :

    ###第271章装作不知道###

    穗子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他要说公公的事儿。

    “你打于水莲这儿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

    于敬亭用手在胸前比了一下。

    “往人这地方抽,你跟谁学的?”

    “???”

    她都酝酿好了情绪,准备做善解人意的树洞,听他倾诉心声——结果,就这?

    “我提醒你一下,你爹也许还活着呢?”

    穗子含蓄的暗示,现在难道不该研究下一步怎么做吗?

    “他的事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会我更关心你打人家这儿的事儿。”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那动作让他做的,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猥琐。

    “你们女人打架,都朝着‘良心’使劲吗?”

    “我听她嚎得挺厉害,我没长那玩意体会不到——要不你给我形容下啥感觉?”

    “你的灵感是不是来自我平日里对你——”

    “够了!”穗子听他越来越不像话,指着他的鼻子,“you

    shut

    up

    !”

    恼羞成怒的穗子进屋,于敬亭屁颠屁颠的跟进去,嘴里还不忘习惯性地耍贱。

    “一着急咋还说上鸟语了?但我可能是只鸟,竟然听懂了,你让我闭嘴~”

    就不闭!

    这一宿某人废话说到穗子捂耳朵,正事儿一句没提。

    穗子用了半天时间,也没琢磨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他前一秒看着挺闹心,却在她想给他一个温暖抱抱时,绝口不提?

    他为什么不愿意跟她一起商讨个对策呢。

    带着这样的困惑,穗子在班上摸鱼,校长开会,她拿着笔在纸上无意识地涂画,脑子里想着他。

    “主任,你这画的是什么?好奇怪的瓶子。”张月娥想看穗子记录了啥,却见满纸的奇怪瓶子。

    “这是克莱因瓶。”

    于敬亭对穗子来说,就像是克莱因瓶。

    看着构造特别简单的四维空间的瓶子,可无论怎么装水,都装不满。

    正如穗子明明觉得于敬亭的一举一动都挺简单的,可是组合在一起,她却参不透。

    校长说得口沫横飞,一低头差点没气死。

    小陈主任公然带着她的手下开小差,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好气哦,可还不能说她!

    校长不敢惹穗子,属实堵心,一整天都猫在办公室里不出来,午饭气的都没吃。

    只留给众人一个萧瑟又孤寂的背影。

    “校长这是咋了?有心事?”新调过来的同事小赵好奇地问。

    小李沧桑地摇头。

    “你这小丫头不懂男人心,我们男人,有时候就喜欢孤独,校长压力大啊,需要一点独处空间!”

    “那为啥不跟他媳妇聊聊呢?有事儿一起商量多好。”

    路过的穗子驻足,竖着耳朵正大光明地偷听。

    “说你不懂男人吧!只有女人才喜欢遇到事商量,你见过几个大老爷们遇到事围在一起叽叽喳喳?”

    穗子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男人这种生物,还真是简单又复杂呢。

    校长如果知道穗子这企业级的理解,说不定会委屈地哭出声来,他只是单纯的被小陈主任气到了,他的压力都来自小陈主任,嘤!

    快下班了,怄气一天的校长把穗子叫到办公室。

    “陈儿啊,你这肚子也不小了,啥时候休产假啊?”

    “我觉得自己身体还行,还想继续在单位发光发热。”穗子挺真诚,主要是舍不得工资。

    看报纸还能领工资,这好事儿谁愿意错过啊。

    “你再热点就把我烤糊了——我是说,我跟上级领导请示了,你这情况也不方便来回跑,这几个月你就留在家里办公吧,工资照旧,有什么事儿我让王儿她们过去找你,你一个礼拜开一次会就行。”

    “那多不好意思——就从明天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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