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庄晏合用双指轻轻摩挲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直等到姜愈白张开嘴准备再次接受她的咬合训练时才突然温柔地道:“不过确实是我说要给你奖励的,无法履行承诺是我的不对。”姜愈白张开的嘴就变成了愕然和惊讶:“刚、刚刚那些都不算吗?”
“嗯?”庄晏合歪了歪头,“原来你刚刚那样就够了啊?我还以为你们都至少第二名了……”
姜愈白连忙摇头:“我、我没说够了啊,我只是、只是以为……那个客气,我是不想你为难,所以就客、客气一下……”
“为什么觉得我会为难呢?”庄晏合含着淡笑,不在意地道,“我们有婚约关系,只是接吻而已,我并不觉得为难啊。尤其你还那么努力,我说好要给你奖励的。”
“晏合……”
姜愈白听她说是因为婚约关系而不排斥接吻的时候有一点点失落,但更多的还是感动。
这是何等广阔的胸襟,何等温柔的胸怀?
原来真正的好人是这样的。
反观她,努力比赛是为了奖励,占了点便宜就沾沾自喜,咬伤庄晏合还难以自持,睡着了还想着涩涩。
她真的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要学呢。
“所以,你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换一种奖励形式。”
姜愈白立即把“很多要学的东西”抛到了脑后,期待又紧张地问道:“什么形式?”
庄晏合轻笑着仰起脖颈,指着自己微微凸出的喉骨道:“我让你咬回来,怎么样?”
这能怎么样呢?
姜愈白简直连想都不用想,仰头就啃了上去。
她很快品尝到了庄晏合光滑的皮肤,以及通过喉骨传来的因笑声而产生的震动。
姜愈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头脑在发热,血液在沸腾。
不止是因为这样的奖励对她来说实在是意义非凡,更是因为她感觉到庄晏合真的不排斥也不讨厌她这么做。
并不是曲意逢迎,也不是被迫顺从,更不是含怨报复,庄晏合虽然与梦中一样都认为自己应该履行未婚妻的职责,但这一次庄晏合是心甘情愿地、温柔包容地给予着她奖励。
在梦里,庄晏合可从来没说要给她奖励。
姜愈白有些艰难地翻了个身,把庄晏合压到身下。
为了这份奖励,她只觉得体内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腰也不疼了,腿也有力了。
庄晏合很顺从地抱住了她毛茸茸的脑袋,因她的急切还忍不住笑出了一点儿声音。
她就说嘛,为了心爱之物,小狗就算受伤了也会很凶猛。
庄晏合不讨厌主动,但非常讨厌只有自己主动,姜愈白如果到现在还不肯主动,说明她要么不够爱,要么就是个枕头公主。
不管是哪种都不如早点解除婚约,免得婚后生活不和谐。
她很满意姜愈白的表现,但很快就无法思考太多了。
“愈白……”
庄晏合感觉到犬牙划过皮肤的触感,也感觉到了舌尖的碰触,背上汗毛竖立,身体也忍不住有些颤栗。
她刚刚对姜愈白这么做的时候,姜愈白也是这种感觉吗?
不,姜愈白那时候还有力气抱她,而她现在只觉得手腕都软绵绵的。
就和亲吻一样,姜愈白显然比她更熟练和得心应手。
她有些迷蒙地想,这难道真的是天赋上的差异?
姜愈白压根不知道未婚妻在思考着如何深刻的哲学问题,像是只饿久了终于等到主人开吃指令的小狗,只知道埋头苦吃。
庄晏合只咬了她一个地方,她却哼哼唧唧地到处乱拱。
惩罚是惩罚,奖励是奖励,她用那已经所剩无几的理智好好思考过了,只要庄晏合没叫停,她就可以一直吃下去。
有了梦里的经验,她现在也算身经百战、熟能生巧,仅凭庄晏合的轻哼就能辨别出她的好恶。
她知道庄晏合很喜欢被亲喉骨所在处,知道她的锁骨窝很敏感,知道她抓紧自己的头发是在不耐烦催促,知道她轻挠自己的头皮是很满意舒适。
她发现这时候的庄晏合要比平日里的更好理解,心情高昂地一路往下吻去。
单薄的,顺滑的低胸吊带睡裙因为两人刚才的动作而有些凌乱,原本就不长的裙摆已经缠到了腰上,前襟也已无法遮掩多少风光。
姜愈白这时才发现庄晏合穿了这么一条轻薄的睡裙,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好想就这么一鼓作气地把人拆吃入腹。
“愈白——”
感觉到往下亲的嘴和往上摸的手,庄晏合心里一紧,身体一僵,倏地按住了姜愈白的脑袋。
姜愈白立时不敢动了,紧张地伏在庄晏合柔软的胸前,听她胸腔里通通的心跳声,以及因激烈呼吸产生的起伏。
她的呼吸也很急促,理智渐渐回拢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做什么。
那样就……就有点过分了吧?
她心里一阵后怕,忍不住偷眼打量庄晏合的反应,却见庄晏合双眼微眯,神情有些恍惚。
她不敢多看,心中有些打鼓,干脆窝在庄晏合怀里当起了缩头乌龟。
庄晏合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炸开的头皮有了一些知觉,呼吸也渐渐平复。
她眯眼看着缩在自己胸前一动不动的脑袋,最终什么都没说,伸手关了电灯。
第74章
她亲爱的表姐怎么看起来有点恋爱脑呢?
酒店的床说是单人床,
但也有1.5米宽,并排睡下两人不成问题。
像第一晚,庄晏合和姜愈白就是各睡各的。
姜愈白受伤后就一直睡得很规矩,
庄晏合也不是会乱动的人,就算偶尔靠到她身边,
两人也没有太多的肢体接触。
但这次不一样,姜愈白一睁眼就感觉到不对。
她因为柔软温暖的触感有一些怔愣,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了庄晏合的双眼。
“醒了?”
姜愈白一个激灵,大脑顿时清醒了一些,也意识到自己和庄晏合是用什么姿势睡的。
她不仅整个人窝在被窝里,
还完全把脸埋在庄晏合胸前——她怎么没把自己憋死?
姜愈白立时往后挪了挪身体,
面色微红,很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又急着找什么话题般问道:“现在几点了?”
“早上六点,
”庄晏合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短发,
发现没什么用后作罢,
“不着急,
你如果还困可以再睡半个小时。”
房间里有温和的柔光,外面却还很黑,
姜愈白昨晚睡得都早,睡足时间就自然地醒了。
距离八点集合训练还有两个小时,
确实不怎么着急,
不过姜愈白已经彻底清醒了。
“我不睡了,你……你要起床了吗?”
庄晏合笑了一下:“我刚刚倒是想起床呢,你抱着我不放。”
姜愈白张了张嘴,
有点忐忑地问道:“我、我不会一整晚都抱着你吧?”
她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关灯后自己就乖乖退开了,两人自那之后一夜无话。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没想到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啪叽一下就失去了意识。
但她确定在啪叽一下失去意识前,自己很有礼貌地睡在离庄晏合一拳距离以外,怎么醒来就变成这种姿势了呢?
姜愈白很忧愁,怀疑是自己腿脚渐好,又放纵了一下那点龌龊的小心思,然后身体就不受控制起来。
昨晚她不就在昏昏沉沉的时候强吻了庄晏合吗?
睡着强抱好像也很合乎情理。
庄晏合看着她一脸不安,最终决定说一点儿真话。
“那倒没有,就是我想起床的时候你突然抱了过来,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还越抱越紧,我就只能等你醒过来了。”
这是真话,只是她省略了是自己醒来无聊先骚扰姜愈白,然后姜愈白不堪其扰才抱上来的过程。
姜愈白听到前半句松了口气,听到后半句时这口气又吊了起来:“你可以叫醒我的!”
“但你今天要比赛,我觉得还是让你睡饱比较好。”
而且她不是没尝试叫过,姜愈白嘟嘟囔囔的就是不肯醒,显然还是困得厉害。
虽然对姜愈白昨晚快速入眠的反应有点不满,但庄晏合向来能分得清轻重缓急。
即使岚山杯只是一个业余比赛,对姜愈白和战队其他人来说也是一件花费了很多精力和心血的正事,她不会用别的事去影响姜愈白的心情。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温柔贤惠,端庄知礼,以大局为重。
姜愈白也这样认为,所以一脸感动羞愧地看着她:“对不起……”
庄晏合很满意,伸出指尖轻抚了一下她脖子上有心明显的殷红印记,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这里还痛不痛?”
“不痛不痛。”
她知道庄晏合根本没用力咬自己,昨晚就已经一点儿都不痛了。
“那就好,”庄晏合看起来十分顺手地用指背刮了一下她的喉骨,笑眯眯道,“那我们起床吧。”
姜愈白又忍不住“咕嘟”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庄晏合好像有点不一样,不,应该说从昨晚开始,庄晏合的表现就有点不寻常。
她思考着是不是该往深处想一想,但庄晏合已经起身要扶她下床。
姜愈白立时决定不想了。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只要多想就会庸人自扰,不如在趋利避害的同时顺其自然。
一群人只约了八点开始训练,没有约一起吃饭,但姜愈白还是在餐厅遇上了周羽希等人。
薄言和楚熏来得最早,这时已经快吃完了,周羽希和谢蕊都吃到一半,梁思雨和任萱萱还在拿早餐。
她们占了一张圆桌,姜愈白到了之后直接入座,庄晏合去帮她拿早餐。
几人原本在聊天,姜愈白一来却都齐齐看向了她,一时竟没人说话。
姜愈白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疑惑地摸了摸脸:“怎么了?我脸没洗干净?”
谢蕊看了周羽希一眼,迟疑道:“学姐,你没打算联系那个新竹吧?”
姜愈白慢慢张大了嘴,惊愕道:“你、你怎么知道……”
楚熏清了清嗓子:“她听到的,谢蕊耳朵非常灵。”
“厉害啊!”
姜愈白发现这支队伍里可真是卧虎藏龙,这都能算特异功能了吧?
周羽希脸色难看地瞪着她:“别扯开话题!怎么?你偷偷摸摸地藏人家号码还怕被人知道?说,你是不是想联系她?”
“我、我才没有!”姜愈白急得差点从轮椅上蹦起来,“我已经把纸扔了,晏合知道的,是她撕的!”
“我表姐知道?”周羽希皱了皱眉头,看向远处正在挑选早餐的庄晏合,“她说什么了?”
姜愈白觉得这是自己和庄晏合的事,周羽希管得有点太多了,不太想搭理她。
可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庄晏合,想到她只是担心表姐,那点不满就消散了不少。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反正她都和庄晏合说清楚了,还怕和周羽希她们说不清楚吗?
只要庄晏合站在她这边,没人会误会。
“晏合没有怎么说啊,她只是担心新竹想借我炒作,”姜愈白撇了撇嘴,“我也没那么傻,是个人给我递纸条我就去联系啊?”
“那你干吗藏着那张纸条?”
“一开始是没地方扔,后来是忘了,”姜愈白说着开始指指点点起来,“我和晏合是未婚妻妻,不仅是你们的学姐,也是成年人了。我们会处理好自己的问题,你们这帮小孩子少管闲事,专注比赛,好好努力!”
她摆出一副我是成年人,我是大家长的态度,还真唬了一下人。
周羽希咬咬嘴唇,不说话了,梁思雨和任萱萱恰好端着两大盘食物回来,也一齐看向了姜愈白。
姜愈白头皮发麻,连忙抢白道:“看我干吗?还不快坐下吃饭!”
梁思雨打量了一下她,目光最终落在了脖子上。
“愈白,你……”
她眯起眼睛想要仔细辨认,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任萱萱却没她那么多顾虑,指着姜愈白的脖子惊讶道:“学姐,你受伤啦?怎么脖子上紫了一块?”
姜愈白没穿高领,但外套的立领不低,遮住了大半的脖子。
其他人都是和她一样坐着,一时没有察觉到她被领子遮挡的痕迹,梁思雨和任萱萱却是站着的,居高临下一眼就发现了异常。
姜愈白倏地捂住了脖子,面色渐渐涨红:“就、就是磕了一下。”
大家才不信。
如果只是磕了一下,她干吗脸红?
梁思雨连忙落座,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拿早餐的庄晏合,靠到姜愈白身边低声道:“是不是昨晚东窗事发,庄姐姐打你了?”
其余人立时竖起了耳朵,一脸八卦地看着她。
姜愈白真是受够了,一边推开梁思雨的脸,一边认真道:“不要胡说,晏合那么温柔,怎么会打人?”
她想想不对,又惊讶道:“还有什么叫东窗事发?”
“就是那个啊,你差点出轨的事……”
姜愈白吐血:“都说没有了!你们也太唯恐天下不乱了,我没有出轨,差点也没有,庄晏合也不会为了这种事和我生气,更不会打我,你们不要恶意揣测了!”
众人见她不像撒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薄言直到此时开口:“我就说不会有事的吧?大家安心训练,安心比赛就好。”
“噢,你们是怕我影响比赛啊?”姜愈白了然了,“放心吧,我今天状态好得很。反倒是你们,快点儿调整好心态吧。”
周羽希见庄晏合已经知晓此事,也就懒得去操心了,谢蕊却还有些忐忑,觉得是自己把事说破了。
楚熏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梁思雨端正了坐姿,决定先吃早餐。
只有任萱萱还盯着姜愈白的脖子看,喃喃道:“姜学姐的伤确实不像打的……像被吸的。”
周羽希正在喝牛奶,咕嘟咽了两口,等反应过来任萱萱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已经被呛到了。
“咳咳咳……”
昨晚姜愈白和庄晏合一个房间,脖子这地方总不可能是自己吸的,那还剩下谁呢?
在场的人除了某位以外,脑子都很灵光,霎那间都想到了这是谁的杰作。
周羽希捂着嘴咳个不停,却还不忘去看姜愈白的脖子,其他人也忍不住偷眼打量,直把姜愈白看得浑身发毛。
她原本以为衣领一挡,没人会在意她这一点儿小伤,没想到这些学妹年纪轻轻,思想竟然都那么不纯洁!
“怎么了?”
就在姜愈白迟疑着要不要解释的时候,庄晏合终于端着餐盘姗姗来迟。
“没什么!”
与面对姜愈白时的探究八卦不同,庄晏合一到,所有人就都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
姜愈白捂着脖子,愤慨了片刻,庄晏合已经在她身边坐下,把食物一件件放到她面前。
“怎么了,脖子还疼?”庄晏合见她还捂着脖子,满脸关怀地道,“让我看看,是不是变严重了。”
姜愈白有点错愕,觉得吻痕……哦不是,是吸痕再严重能严重到哪里去?
但庄晏合已经拉开了她的手,甚至拉下了立领的拉链,侧头仔细地帮她检查起来。
姜愈白皮肤白,所以那紫红色看起来尤为显眼,周羽希惊愕地看着那块红紫,不相信那是自家表姐不小心留下的。
不是不小心,那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就意味着她在……宣誓主权?
有这个必要吗?
周羽希看向那个只是被摸了脖子,就乐得快摇起尾巴的表姐未婚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从这门婚事定下开始,她就知道庄晏合并非是爱情意义上地对姜愈白有好感。
她向往憧憬这位表姐,所以也比家里其他人更了解她一些,知道她答应提亲一定有其他考虑。
她从不怀疑表姐能力,也知道她不会委屈了自己,更知道她不用自己操心。
她确实是自己忍不住,想要多管闲事。
但此时此刻她觉得表姐有哪里不一样了,虽然好像还操控着全局,但行事似乎不像过去那样游刃有余,胸有成竹了。
不如说……她花在姜愈白身上的时间和精力有点太多了吧?
“我真的没事,一点儿也不疼,过个两三天应该就会好了。”姜愈白被关心得通体舒畅,也不觉得庄晏合小题大做,更知道要关怀回去了,“你呢?你的舌头好点了吗?贴了贴剂现在可以吃东西吗?”
她晕陶陶地似乎已经看不到其他人,但其他人没办法忽略她的话。
舌头……一听就很涩有没有?
梁思雨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否则有违自己纯洁的本性,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埋头苦吃了起来。
薄言也坐立难安地站起了身,对楚熏道:“我们回去再商量一下训练的内容吧。”
楚熏看了谢蕊一眼,有点恋恋不舍地站起了身:“好吧,那你们慢慢吃。”
谢蕊对她笑了笑,又看向周羽希:“羽希,你还要吃吗?”
周羽希哪里还吃得下?
并且觉得此刻的姜愈白特别碍眼。
“我吃饱了。”
“那我们也走吧。”
“你们都不吃啦?”任萱萱往嘴里塞了口包子,“不等等我们吗?”
“不等!”
周羽希一点儿也不想看别人秀恩爱,即便那是自己的表姐。
她不止觉得伤眼睛,还觉得心痛。
不都说智者不入爱河吗?
她亲爱的表姐怎么看起来有点恋爱脑呢?
四人就要离开,虞秀凝却是刚起床不久,悠闲地晃到餐厅吃早餐。
她本来是不想起床的,挣扎了很久才决定吃完饭去凑个热闹。
姜愈白的轮椅很明显,所以她一进去就发现了一行人,刚到旁边就看到周羽希等人起身。
“你们吃完啦?”她没等众人回答就低头看向了姜愈白,因为庄晏合刚刚的动作远远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咦?”
姜愈白虽然经常“咦”,但一点儿也不想听到虞秀凝的“咦”。
“你刮痧啦?怎么大冬天还中暑。”
第75章
又见面了愈白,昨天怎么没有联系我?
昨天的比赛,
惊鸿队逆袭八仙过海队,迷路队却没能成功逆袭高山仰止队。并且这场比赛没能进入第三局就结束了,迷路队输得很快,
也可以说很惨。
稍微有点经验的玩家都看得出来,两队个人平均实力相差太大,
迷路队可以说虽败犹荣。
基于这个比赛结果,今天早上是八仙过海队和迷路队的季军争夺战。
大家复盘完昨天的比赛,休息时看了今早的比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迷路队竟然再次成功逆袭打败了八仙过海队,
赢得了本次比赛的季军。
虽然第四名和第三名的奖金差距不大,
但季军的名头可比第四名好听多了。
迷路队也因此获得了一批忠实的粉丝,尤其是队长裴贞枝,不论是技术还是战术都已经达到职业级。
因为同是女生又同为队长,
不少好事者开始比较她和薄言谁的综合能力更强。
看完早上的比赛,
大家一开始都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薄言叹息道:“好可惜啊,
如果能和裴贞枝比一场就好了。”
她很少主动打开话题,姜愈白刚刚的比赛看得有些迷糊,
纳闷道:“她很厉害吗?”
楚熏十分肯定地道:“很厉害,不过迷路队也只有她厉害,
我们对上一定能赢。”
任萱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刚刚他们赢的那两场有很多运气成分吧?感觉八仙队也太倒霉了。明明一开始都占着巨大优势,
但行动每次都被一抓一个准,然后失误频发,感觉他们后面自己都打崩溃了。”
周羽希也道:“是有点倒霉,
迷路队里不会也有像萱萱一样的人吧?关键时刻靠玄学。”
“不是玄学,”谢蕊的技术能力明显强于战术素养,
但她对战术还是有些研究的,“一次、两次是碰巧和运气,但裴贞枝都抓了对方几次了?我觉得她对八仙队有深入研究。”
“没错,至少不可能是昨天才开始的,”薄言思考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道,“楚熏,他们昨天和高山仰止队的比赛是不是……”
“我觉得是,他们放弃了昨天的比赛……很明智的决定,否则以他们队员的水平,恐怕都没有精力应付今天的比赛了。”
庄晏合陪着姜愈白一起看完比赛,虽然一开始不懂游戏规则,但她聪明啊,只是两天时间就已经能看懂比赛,甚至参与讨论了。
甚至因为很擅长揣摩他人,她理解游戏心理战比姜愈白几人更快。
“恐怕她连八仙队输给你们后会有这样放飞的配置安排都算到了,这些主播们比起老老实实执行队长的指令,更喜欢展现自己的精彩时刻。昨天他们放弃出场时间以团队为先赢了倒还好,偏偏输了,今天作为最后一场比赛,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粉丝他们也不会再作退让。”
所以今天八仙队又恢复了之前的作战安排,除了前两场比赛没有重复人员以外,最后一场比赛是出场时间最少的五人上的。
在职业比赛中,这种比赛方式当然是谁用谁死,但谁让这只是业余比赛呢?
姜愈白支着脑袋冷笑了一声:“结果没留下精彩时刻,倒留下了狗熊时刻。”
她也是参加比赛后才知道,团队合作、相信朋友有多重要。63*00
她可以说是被娇惯长大的,性格自负傲慢,也很自我为中心,如果没有那场梦,她大概永远不会反省。
但只是反省没有用,她在预知梦里只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是在醒来后慢慢的、一点点地摸索,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那些弯弯绕绕的战术她虽然不会去想,但也是能明白理解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知道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而做。
既然是对队伍好,团体好,是为了共同的荣誉,她觉得稍微牺牲一下自己也没什么。
她们队就没人会在当诱饵的时候抱怨。
游戏而已,比赛而已,又不是真的让人去死,计较那么多干吗?
姜愈白觉得自己心胸真是开阔了好多,一点儿也不像过去那样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了。
她鄙视了一顿八仙队,并在心里为自己默默点了个赞。
“倒也没那么狗熊,至少单论个人发挥,他们也有不少精彩时刻。”薄言很公正地评价道,“身份不同、目的不同,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利益最大化而已。”
庄晏合轻笑了一声:“就怕有些人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第三名比第四名好听太多了,他们或许可以不在乎比赛成绩,但连续两场被他们粉丝认为的弱队逆袭,难道对个人真的没有影响吗?”
她说的并没有错,因为在这场比赛后昨天还在安慰战队的各家粉丝开始不断地互相攻讦,推诿责任,网上骂战迅速发酵,势头甚至快要盖过下午的最终决赛。
岚山杯的TAG下全是骂人的,主办方急得焦头烂额,然后一条“惊鸿队的天才美少女们”的词条不知怎么就出现了。
有人说这群少女都是号称贵族学校的燕大附高学生,有人贴出了任萱萱悠悠球大赛冠军的照片,有人贴出了谢蕊国际赛事金奖的报道,有人说楚熏获得过无数理科比赛的奖项,有人说周羽希是某位知名年轻画手,薄言就不用说了,年纪轻轻就已经堪比职业选手,怎么不算是天才呢?
惊鸿队的各位都被扒出了一些不得了的身份,只有姜愈白还在神秘莫测。
不过她坐着轮椅又美貌惊人,就算没什么趣谈也很受人关注,哦对了,有人猜她非常有钱,因为那台轮椅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但能在燕大附高念书的非富即贵,如果传言属实,恐怕这队真是大小姐来体验生活来的。
主办方努力了一个中午,终于是把舆论扭转过来了一些,让大家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比赛上。
当然,此时专心准备比赛的惊鸿队并不知道这点,甚至连庄晏合也是稍后才知道的。
不过因为这些都是公开资料,并且基本是正面报道,目前也没引起什么负面反馈,她就暂时睁只眼闭只眼了。
至少没带上姜愈白不是?
惊鸿队今天要和高山仰止队比赛,所以对早上季军争夺战的讨论点到即止,研究昨天的比赛还更多一些。
但昨天因为迷路队基本放弃了比赛,研究价值不大,所以只能往前找更早的比赛。
幸好,薄言从一开始就把高山队当作了劲敌,平时更是十分关注那些强队的比赛,早带队员们分析复盘过很多次,早上只不过是找出几局最典型的再讲解一下而已。
众人吃过午餐好好午休了一下,然后提早前往赛场做准备。
不用抽签少了很多等待准备的时间,一群人畅通无阻地来到那个最大最豪华的比赛厅。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将近一个小时,观众不能进门,姜愈白本以为比赛厅会空荡荡的,没想到里面已经等了不少人。
工作人员还在做各种调试和安排,观众席上的人原本也在谈话交流,但在惊鸿队进来时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她们。
姜愈白的轮椅总是走在最前面最中间的位置,这是她作为伤残人士、最年长学姐以及队伍金主的权利,所以虽然队长是薄言,但她隐隐有种领头人的气质。
她一进大门就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仔细一瞧发现竟然大多都很脸熟。
他们不是什么亲友观众,而是这一次比赛十六强的各队,不过看人数应该没有全来——像王霸队就一个都没来。
接收到这些原参赛选手的目光,大家脚下都是一顿,姜愈白的手指也顿了顿,停下轮椅惊诧道:“好多人啊!”
十六支队到目前为止和惊鸿队比过赛的就是王霸,番薯和八仙队三支了,王霸没来,番薯队却是全队来了的。
双方比赛的过程还算愉快,所以他们首先站起身上来对姜愈白等人表示了祝贺和鼓励。
交手之情也是情,如果没有个人恩怨,通常是曾经打败过自己的对手走得越远,自己的落败才更有含金量。
输给第九名哪有输给冠军好听啊?
这证明不是他们太弱,而是对手太强了。
番薯队有个性格不错的女队员,和惊鸿队几人交换了社交账号,双方还挺有的聊的。
寒暄过后番薯队就回到了座位,紧接着站起的人却是让惊鸿队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新竹走到姜愈白面前,笑盈盈冲她伸出了手:“又见面了愈白,昨天怎么没有联系我?”
姜愈白看着她伸出来的手,迟疑片刻还是握上去摇了摇:“因为我没什么想问的。”
她答得好认真,新竹反而愣了愣,片刻后失笑道:“也是,你从来都没什么好奇心。”
姜愈白很想反驳,自己怎么就没有好奇心了,但她身后众人的好奇心已经被快猫挠死了。
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啊啊,能不能赶紧说出来!
即便有庄晏合在,大家都不禁开始期待姜愈白会追根究底。
但姜愈白好奇别的去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们其他七仙呢?”
其他队可能走了不方便回来,但八仙队早上刚比完赛,照理说应该会应主办方的邀请留下看比赛。
“他们都走了,”新竹盯着姜愈白的脸,慢悠悠地道,“看来你不知道早上的舆论呢,我已经引咎退出八仙队了。”
“引咎?”薄言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要引咎?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的比赛里你都没有失误啊。”
新竹微微一笑:“咎不咎的不重要,主要是待得不开心。对了,你们能不能收留我啊?我还是挺想找个战队一起玩的,我的技术应该够格吧?”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没想到昨天还是对手的新竹今天竟然那么直白地来要求入队。
她们几乎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姜愈白,没办法,这醉翁之意实在是太明显了。
然后又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担忧地看向了庄晏合。
作为队长的薄言,下意识就道:“其实我们是学校社团……”
所以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不好加进来。
“但愈白已经不是附高的学生了吧?按理说她应该毕业了。”
确实毕业了,只不过又跑去别的学校复读了。
薄言一时没深入思考她这句话的含义,下意识解释道:“但她曾是我们的社长,现在也是维持社团和战队的人。”
“我明白,她最爱撒钱玩了,”新竹每一句似乎都很了解姜愈白,“但你们之中也有人快要毕业了吧?难道毕业就退出吗?如果全都毕业呢?我知道这支队伍是以你为核心组建的,只是你之前只能以社团的名义在学校招募社员才能开展活动。但这场比赛过后我相信会有不少职业队给你递橄榄枝,你到时候准备怎么办?”
薄言虽然认为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但是面对她的这些问题一时也有些迷茫和怔愣。
“好了,这还有一场重要的比赛没结束,怎么就开始畅想职业队了?”庄晏合打断了众人的思考,对薄言笑道,“包括新竹小姐的入队申请都是需要慎重考虑的事,等比完赛我们再去思考战队该何去何从吧。”
大家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全被新竹牵着鼻子走,差点想不起最重要的事。
“就是就是,现在想这些干什么?”任萱萱握着拳一脸势在必得的神情,“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再讲解一下战术,狠狠打败高山队。”
新竹似乎这才注意到庄晏合,目光幽幽望了过来:“这位是?”
庄晏合主动对她伸出了手,浅笑道:“我姓庄,是愈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