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当着外人的面,原主多少得给了老爹几分面子,便挑眉叫了声沈助教,但被爹按着头叫人,二世祖到底咽不下这口气,回头给沈辞送《包养协议》的时候,叫得也是沈助教,话里话外满是讥诮。听见这称呼,沈辞并不说话。
谢逾抬手:“协议呢?”
沈辞一顿,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
谢逾翻了翻,最后果然落了沈辞的名,一笔字银钩铁画,风骨铮然,而协议后面还有厚厚一沓东西,谢逾一看,是体检报告,除了一般的检查,还明晃晃勾选着梅淋。
这玩意是原主叫人押着沈辞去做的。
谢逾心道:“怪侮辱人的。”
强取豪夺不说,还要对方证明身体清白没有疾病,才有给二世祖当玩物的资格,也难怪事后沈辞疯得彻底,直接将原主送进精神病院。
谢逾核实无误后,便将这合同收好放在一边,抬眸看向沈辞,半响没说话。
他在思考下一步如何进行。
剧本没给细节,只能自由发挥,谢逾正措辞如何开口,却见沈辞忽然抬起手,扯下了外衣,随手搭在手臂上。
外衣脱下,里头只剩件衬衫,半新不旧的,衣服扣子扣到第二颗,将脖颈牢牢包裹起来。
谢逾:“?”
沈辞并不抬眼,只把手放在扣子上,作势要解开。
他的手指修长,指腹带有薄茧,此时抖得不成样子,好好一颗扣子被他死死按着,解了好几下,都没能解出来。
沈辞的动作很快,脱衣服的姿势与其说是脱,不如说是将自己从衣服里剥出来,他面色看上去从容镇定,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但谢逾的视线落在他的指尖,那里分明在抖。
似乎只要脱得够快,他就能掩饰住不安和窘迫似的。
谢逾从沙发上坐起来:“你……”
——好好说话,别上来就脱啊!
沈辞抬眼,他已经半脱掉了上衣,露出腰腹,一截曲线在腰间内收,勾勒出腰窝的痕迹,上身唯一的遮挡只剩下了搭载手臂上的外套,看见谢逾的动作,他露出一个类似于自嘲的表情,问道:“这样不够?”
谢逾:“什么?”
沈辞轻笑一声:“工具,要我帮您拿过来?”
谢逾:“……?”
沈辞轻嗤一声,径直走向酒店的衣柜,他利落的半跪下来,从里头拉出一个皮箱,问:“你要用哪个?”
谢逾:“呃。”
在一片沉默中,沈辞了然,他起身将那皮箱从衣柜中抽了出来,放在谢逾面前的茶几上,嘲讽道:“全都要用?”
这箱子是个复古款皮箱,用的装饰性卡扣,不怎么牢固,一压就开,沈辞往谢逾身前一放,卡扣自动解锁,里面的东西就这么摊在了桌面上,一览无余。
谢逾垂眸,漫不经心地扫了眼,险些没绷住表情。
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种类的鞭子。
皮的,纤维的,多股的,散的,奇形怪状的,带倒刺的……简直像民国谍战片里的审讯道具,谢逾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它们打人有多疼。
这些东西,用在人身上???
谢逾不说话,沈辞也不说话,他们就这么对着一箱子东西,沉默着僵持,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沈辞手指越收越紧,几乎掐进了肉里……
“沈助教,是这样的。”谢逾看他一眼,斟酌着开口:“我是一个非常专业的爱好者,在进行下一步前,其实还有个步骤……”
沈辞抬眼看他。
谢逾艰难地从贫瘠的知识里罗列出和“特殊癖好”相关的那么几条,他字斟句酌:
“呃,首先,我们要有一个安全词。”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开文啦~
第2章
共枕
“……”
沈辞一顿,皱起眉头。
在这种游戏中,为了防止攻方行动过激,突破受方底线,往往会提前约定安全词,当一人说出安全词,另一人就必须停手,结束游戏,以保证安全。
但那是一般人的玩法。
可谢逾是谁?那是江城顶级二世祖,从小跋扈惯了的大少爷,他玩游戏,从来只有他腻了、厌倦了,率先停手,何来旁人置喙的余地?
沈辞怀疑这是不是谢少爷一时兴起的新游戏,他将视线落在谢逾脸上,想从谢逾的表情中找出蛛丝马迹,但是谢逾只是懒散躺在沙发上,两条长腿随意的蜷起来,神色平静,唇角甚至噙着笑,活脱脱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看不出什么痕迹。
谢逾任他打量:“怎么样,沈助教有喜欢的词吗?”
沈辞收回视线,平平道:“随你。”
“随我?那我得好好想想。”谢逾撑着下巴,不经意看了眼窗外,此时太阳西斜,西南方有一片赤金色的火烧云。
虽然原大片都是马赛克,但还留有一些环境描写,比如沈辞走进房间的时候,作者带了一笔落地窗外,说是“落日熔金,暮云合璧”,而两人睡觉的时候,则描写“繁星点点,夜色渐浓”,也就是说,他们这一次要从黄昏弄到天黑。
现在刚过六点,离天黑还有个把小时,他必须拖上些时间。
谢逾状似沉思,慢悠悠地挑选。
“嗯,首先,这个词不能太普通,比如‘不要’‘不可以’,这种太常见了,你说出来的话,我分不清你是真的受不了了,还只是一种情趣;其次,这个词也不能太复杂,否则到了那个时候,你可能没有体力读出来,嗯……要找个折中的。”
沈辞:“……”
他不自在的捻动指尖。
谢逾乐得胡言乱语地拖时间,他和沈辞保持着数米的距离,不曾逾越分毫,保守的像一个恪守规矩的君子,嘴里的话却越发不着调,安全词明明是私密的事情,谢逾却拿出了学生写论文的态度,东也不好西也不好,还要逐个排除,仿佛不是和宠物商量安全词,而是在给孩子取名字。
谢逾有条不紊地分析归纳总结,最后敲定:“总之,我们需要一个发音短促的非常用词。”
他抬眼看向沈辞:“沈助教,你有什么意见吗?”
沈辞:“……”
谁会对这种东西有意见?
他一声不吭。
谢逾毫不意外,里的沈辞就这样,皮相好看,性格却冷得很,一把骨头尤其硬,在合约之外从不配合。
而原主就厌恶他这平民窟里养出来的清高性格,非想将这把硬骨头碾碎了雕成装饰品,捏在手里把玩,这才把人来来回回反复折磨。
沈辞不说话,谢逾索性替他说,谢少爷环顾了一圈,将视线落在了酒店玻璃橱柜的瓷瓶上,那是一个青花玲珑的净瓶,器形古朴修长,瓶身缠了圈青色莲纹,看着清雅端庄,论气质,和眼前的沈辞有点像。
于是谢逾问:“瓷器,瓷器好不好?发音简单,也不常用。”
沈辞不语,他的视线本来落在窗外,现在落回到谢逾脸上,似乎在考量这位二世祖又有什么新的点子。
谢逾探身:“说话。”
沈辞:“……好。”
两人间再次沉默下来。
此时,沈辞的上衣欲脱不脱,扣子解了大半,冷白的皮肤暴露在外,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也不拉起来,就这么安静地杵在原地,仿佛一件没有生命的货品。
谢逾看了眼落地窗。
空中有大片絮状的火烧云,此时离日落还有二十分钟,还得拖。
硬聊是不行了,他和沈辞也没什么话题,聊不了二十分钟,谢逾估计着时间,干脆摸出手机打电话。
突兀的铃声在室内炸响,沈辞微微一颤,转过头来,谢逾则起身走到橱柜旁,低声说了些什么,这卧室大,他们又离得远,互相听不清全部,只能隐约可以听见“对对对”“到我房间来。”
沈辞本来好好站着,听见这话,陡然抬头,死死攥住衣摆,不可思议地看向谢逾。
谢逾还在打电话:“对对对,2301,顶楼那个总套。”
他抬头,恰好看见沈辞惨白的脸色,不由问:“怎么了?”
沈辞捏着衣摆,用力到能看见手腕上的青筋,他竭力稳住情绪:“不,不行”
谢逾问:“不?什么不?”
沈辞闭眼,身形紧绷,身体微微发颤,连指尖都开始抖,他像是难堪到了极点:“……只你一个,不要多人。”
于此同时,谢逾问:“不要小葱还是不要香菜?”
他们一起看向对方。
谢逾茫然:“啊?”
他打着电话,电话那头也在说话,音量还不小,就没听清楚沈辞说什么,追问:“你是有忌口吗?”
谢逾确实没想到还有多人玩法,只是时间还差二十分钟,他觉着两人干耗着也不是事儿,就打电话给酒店订餐,按着自个的口味点了几个菜。倒也不是他刻意忽略沈辞的口味,只是估摸着就算问了,沈辞也不会说,这才干脆帮忙点了,结果没想到他直接开口说不。
谢逾没听清,但他琢磨着,沈辞估计是说“我不吃”。
他心道:“不愧是未来大佬,主角,这穷困潦倒的,口味还挺挑。”
里沈辞家庭条件不好,平常在食堂吃饭,也就吃个五块十块,什么小葱拌豆腐,蒜泥空心菜,都是叶子和草,不见荤腥,谢逾还以为他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
他一转念,又想:不过挑剔就挑剔吧,原主财大气粗的,食物上挑剔一点,也不是养不起。
谢逾将手机递过去:“那你点吧。”
沈辞:“……”
他表情迟疑,紧绷着的肌肉却缓缓放松下来,沉默着接过手机,电话那边甜美的女音响起:“您好,这位先生,请问您想吃点什么?本酒店的法式甜点非常出名,主厨曾斩获多项国际荣誉,向您聊,叫F1小组,此时刷了99+的消息,谢逾点进去一看,有人在
何致远:“,看上的那个搞学术的弄到手了没?”
何致远:“什么滋味啊,看上去真不错,那气质,真清高,我还没搞过名校生呢,还是谢少有口福。”
何致远:“什么时候谢少玩腻了,给我也尝尝?”
谢逾不说话。
二世祖的朋友也是群二世祖,嘴里不干不净地惹人讨厌,他正要关手机,又刷出来一条。
李扬:“呦,有新目标啊,看样子今晚谢少游戏不上线了?”
谢逾这才打字:“上线。”
群里都是富二代狐朋狗友,李扬算是其中比较正常的,爱好是打游戏,平日里找不到队友,拉着谢逾玩,而谢逾正愁晚上找不到事干,一口答应。
他吃完了饭,连上耳机,便自顾自地躺到了沙发上,一点眼神也不分给沈辞,全神贯注地打游戏,打到了十点,才打了个哈欠起来,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沈辞目送他走入洗手间。
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水声响起,谢逾囫囵洗完,裹着浴袍出来:“你去洗澡。”
这是原文不多的几句没被屏蔽的台词。
他在沈辞身上巡视一圈,从头扫视到尾:“你该知道怎么做。”
沈辞顿了片刻,他起身走入浴室,面上无悲无喜,等浴室门合拢,彻底隔绝谢逾的视线,他才将脊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无声地闭上了眼睛。
在这间两百多平的套房里,只有这件浴室,能暂时容纳沈辞的崩溃。
但饶是如此,他不敢,也不能耽搁太久,在无声地镇定情绪后,沈辞抬手按住花洒,热水从头顶倾泻而下,浇在皮肤上,水流喷溅,沈辞这才发现,他握着花洒的手居然在抖。
毕竟门外坐着的那个,绝不是什么善茬。
谢逾谢大少爱玩,还玩得尤其花哨,整个江城上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沈辞之前从未接触过这个圈子,也从未想过会与谢逾有所牵扯,他一路走来的所有成就,骄傲,甚至尊严,在谢逾面前都轻飘飘的像一张纸,随时可以踩在脚底,用鞋压着碾成烂泥。
一墙之隔,谢逾在翻看沈辞的体检报告。
据里描述,在拟好协议的当天,谢逾就要求对方去体检,沈辞并不配合,照常打工,上下课,谢逾叫人直接停了辆宾利怼到实验室门口,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惹来不少围观,沈辞不堪其扰,勉强低头去了医院。
他翻着翻着,有点触目惊心。
沈辞的身体状况常年处于亚健康状态,失眠,贫血,谢逾甚至怀疑来一场感冒,就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统啊。”谢逾对着血检数据呼唤系统,“你确定主角这身体状况,他能撑过那么多的马赛克?这两个字母玩着玩着,不会变成杀人现场吧?”
系统无所谓:“放心吧宿主,主角都是很耐折腾的。”
死肯定死不了,至于会感到痛苦……虐主文的主角不痛苦,那还叫虐主文吗?
谢逾:“……”
他侧目而视:“妈的,你们这到底是什么鬼组织啊?”
死变态吗?
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
谢逾将文件塞入床头柜,将柜门扣好,装作无事发生。
沈辞穿上蔽体的衣衫,将扣子扣到锁骨上方,对着镜子仔细理顺了每一丝皱褶——就仿佛用着发白褪色的布料裹住身体给他一丝安全感似的,而后他垂下眸子,拉开了房门。
事已至此,逃避毫无意义。
他深吸一口气,将表情调整至毫无波澜,这才走到了床边,看向床上的谢逾。
而后,他便顿住了。
谢家不可一世的少爷安安静静地将脸埋在被子里,半张脸蹭在枕头上,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褪去了白日里嚣张做派,看着居然挺温和。
他睡着了。
*
沈辞定定看着谢逾的睡颜,沉默了许久,走到床边,抬手关了大灯。
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靠着沙发靠枕,合上眼睑。
而另一边,表面睡得沉静的谢少爷正和系统讨价还价。
系统:“唔,我看看,全部非马赛克台词表演完毕,主角感到羞辱和不安,关键任务节点完成,基础得分80……额外添加非必要台词,扣分40……综合评价40分。”
“等等。”谢逾打断,“我添加了什么非必要台词?”
系统:“原文没有安全词,这行为违背了人设。”
“没有吧。”谢逾思索:“我记得,原主是个在特殊游戏上异常“专业”的富二代?”
系统:“是的。”
“正常情况下,这个游戏在应该约定安全词?”
系统:“……是的?”
“作为一个专业的人,他必须具备相应的专业素养,所以,他应该约定安全词?”
系统:“……”
系统谨慎思考,最后松口:“好吧,那就扣二十,你知道,你不该问沈辞忌口的。”
这点确实没法辩驳,谢逾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达成一致,系统息屏关机,而一通掰扯过后,谢逾也有了些许困意,他枕着胳膊盘算后续的剧情,却忽然听见旁边的沙发上传来了隐忍的咳嗽。
谢逾借着月色向一旁看去。
沈辞额头抵在沙发靠垫上,脊背崩成弓形,一手抵住靠背,一手扼住咽喉,像是在极力压制嗓子里的声音。
沙发是单人的沙发,沈辞身量修长,只能缩着腿,动作像蜷起的虾子,酒店的中央空调温度调得很低,而他只穿着一件薄衬衫,还被汗水浸透了大半,此时簌簌发着抖,竭力将声音压在嗓子里,只逸出抑不下去的一点。
要将咳嗽的声音全部咽回去,想必很难受。
谢逾犹豫着要不要装睡,却感觉身边人越咳越凶,整个脊背崩着颤抖起来。
谢逾:“……”
他估摸了一下系统的评价标准,便伸手,啪得打开床头的灯。
沈辞脊背一僵。
谢逾翻身坐起,冷脸骂到:“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沈辞垂眸:“抱歉,我会克制。”
“你能克制个鬼啊!”谢逾打量着沈辞,烦躁地抓了把枕头:“你为什么在沙发上?谁让你睡沙发的,还不滚上来。”
“……”
沈辞一顿,终究什么也没说,他半坐起来,开始垂眸解衣扣。
谢逾掀起眼帘:“脱什么,直接上来。”
沈辞一僵,手指拢住袖口,神色莫名:“我没几件好衣服。”
谢逾:“……?”
他没搞懂这里面的逻辑,却见沈辞自嘲似的一笑,道:“算了,就这样吧。”
他从另一边上了床,只穿着件衬衫跪坐在床榻之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千回百转间,谢逾不可思议地冒出一个想法:“他觉得我要撕他衣服?”
系统悄无声息地冒出来:“对原主来说,这确实是常规操作。”
谢逾:“……”
他翻身背对沈辞,佯装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不耐道:“让你上来就上来,半夜咳咳咳咳,吵得要死,觉都给你吵没了。”
沈辞一顿,旋即在另一边平躺下来,这是一张将近两米的大床,谢逾独自睡在一边,半点没有和他睡一起的意思,他犹疑着要不要主动过去,却见谢逾反手甩过来一截被子,劈头盖脸将他笼住了。
谢少爷梦呓似的声音响起:“好晚了,快睡吧。”
沈辞一顿。
他扒拉着被子的一角,这被子很宽大,即使他们平躺在床的两边,中间划出楚河汉界,也不显拥挤,匀过来的那一节松松笼罩着他,还带着谢逾的体温,居然很暖和。
他绷着身体等待谢逾的下一步指示,但谢逾翻个身,沉沉的呼吸声传来。
谢逾似乎又睡着了。
第3章
大雨
第二天一早,谢逾起床洗漱的时候,沈辞已经走了。
临走前,他将散落在地上的道具归位,拿走了沙发上的外套,房间复原的干干净净,就仿佛昨夜没有来过.
谢逾咬着牙刷翻看酒店的早餐宣传册,随口问:“大少爷不要求沈辞留下来陪吃早饭?”
系统道:“大少爷起不来,而沈辞有早会,要去实验室,你可以翻翻协议,他们的协议时间不包括早晨。”
谢逾点头。
他上学时就不算什么好学生,早读能翘则翘,成绩也不上不下,属于班里坐后排的问题少年,早年还打过耳钉玩过机车,总而言之,和沈辞这种不苟言笑的学神不属于一路人。
他粗略翻了翻协议,然后将册子丢到沙发上,问系统:“今天有安排吗?”
“有。”系统翻看,“今天有一场赛车比赛。”
原主是顶级富二代,玩得比较花哨,除了各种说不出口的特殊癖好,他还喜欢玩赛车。
谢逾点头:“关键任务节点是什么?”
“第一,你要带沈辞出席比赛,告诉你的圈子你泡到了他,并在狐朋狗友面前和他发生……呃,身体接触。”
一听这个模棱两可的形容,谢逾就知道又是马赛克内容。
但马赛克也正是可以操作的地方。
谢逾点头:“还有呢?”
“同样,你需要让主角感到难堪和不安,任务要点是:宣示主权,言语戏弄,强制身体接触,侮辱。”
虐主文的剧情重点总是类似的,谢逾点头表示了解,赛车比赛定在下午两点半,吃完午饭刚好过去,在协议约定的时间内。
他给沈辞打电话:“行,我给主角说一声。”
*
实验室中,沈辞脱下手套,打开水阀。
实验室的手套是橡胶材质,不透气,牢牢包裹皮肤几个小时,现在摘下来,指节上便覆了层薄汗,实验室照明灯一打,衬着冷白的肤色,像瓷器覆了层釉。
水流淌过手指,沈辞用毛巾擦拭,此时,他口袋中的手机微微震动,屏幕亮起,沈辞一顿,却没管,而是好好洗干净了手,这才抬眼看向李越韩芸芸:“记得看着培育箱的温度,隔二十分记录一次实验数据,由任何不对的地方,请及时联系我。”
这两人是他实验室的师弟师妹,今年才进来的新生,很多步骤不清楚,两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的沈师兄。”
沈辞挥手让他们各自做事,韩芸芸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对了师兄,下礼拜有场会议,老师让你去参加。”
沈辞点头。
李越补充:“导师说这会议挺重要的,让你穿好一点。”
沈辞一顿,没什么表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