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今天他其实并没有喝得多醉，只是微醺酒意可以让他回家以另一种方式处理今天的吵架事件。他没有和亲密的人吵架的经验。
也不懂如何在吵架之后与亲密的人和好。
这是一个没有得到过良好亲密关系又不想逃避的人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式。
好在，这个方式，叶自舒能接受。
这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许烟川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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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外套被丢在玄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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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自己动手，而是低头轻抵住她额头，低头与她一同看向自己衬衣纽扣，等她。
耳边是他急促的呼吸声，因为长时间的接吻，叶自舒眼中浮起点点雾气。
叶自舒抬眸看他，眼尾勾着点点红色。
眸色中带着些许求助。
许烟川怎么可能受得了她这种眼神？
衬衣纽扣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没人听。
许烟川抱起叶自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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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烟川往她房间去。
“别...”叶自舒在低头吻他的时候停下，“去你房间。”都一样。许烟川俯身，手撑在她头边两侧..................“怎么不戴我送你的项链？”许烟川不经意地问。叶自舒伸手揽住他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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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房间太急，甚至腾不出手开灯。
今晚月非满月，但足够温柔。
月光如轻纱一般，飘然落到在床上。
如果说叶自舒的那声好，开启了许烟川的感情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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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学着他的样子回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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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之后，两人依旧以刚才的方式相拥。................................................
许烟川轻嗅她耳侧香气......让他从身到心都满足。
“在想什么？”他开口，声音是性感的沙哑。
“在想，明天你的生日要怎么过？”叶自舒很轻淡地说。
“明天？”许烟川轻笑一声，在她耳垂处温柔轻吻，“傻瓜，已经是今天了。”
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
叶自舒背对着他，看向窗口，一轮弯月勾在温柔夜色之中。
许烟川不习惯被她背对着。
他伸手，让她翻身后，再重新将她捞入怀里。
他视线上移，落入她眼里。
她眼中有璀璨星空。
叶自舒眼中没有过多情绪，他说已到今天，那便是今天，“那今天想要怎么过？”
许烟川眼角眉梢都是暖意，“你陪我过。”
“我当然会陪你，”她也笑，“但是你要怎么过？去外面餐厅庆祝？还是叫上诗尤——”
“不要，”许烟川轻笑，“不要他们，只有我和你。”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他继续说。
“你的生日，给我惊喜？”叶自舒状似疑惑。
“嗯，”许烟川用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下顺着她柔软发丝，“白天可以请假吗？”
“可”字都到嘴边，叶自舒及时咽下，“我上午去公司交接下就回来。”
许烟川将她抱得更紧，“好。”
...
...
许烟川做了一场很可怕的梦。
梦里风和日丽，他在一艘处于一望无际的深海之上的游轮里，但他并不觉得孤独或害怕。
因为他身边妈妈、许建章、奶奶、许嘉阳还有叶自舒。
他们围在一起，笑闹着一起喝酒、吃海鲜。
天空突然闪过一道惊雷。
海面吹起狂风，原本风和日丽的天空中逐渐聚集起乌云。
黑压压一片仿佛要将游轮压入无边深海之中。
妈妈坐在围栏边，一不小心，竟被风浪卷入海里，许烟川冲过去，还未看清妈妈的脸，她便被从海中消失。
恐慌席卷许烟川全身，他想喊叫、想让船夫停船，但他发现他根本无法喊出声。
他回头，正要冲向驾驶舱。
却发现许建章拉着许嘉阳要往海里跳，他还来不得抬步，奶奶便被许嘉阳拉住一起跳入海里。
许烟川浑身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那种不停失去的害怕之感，让他心跳加快、毛孔张开、汗毛竖起。
忽然一个柔软的身体撞进他怀里。
然后所有恐慌与害怕都悉数消失。
他知道是叶自舒，她正紧紧地抱着他，不停地对他说她还在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许烟川伸手，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抱住她。
风暴散去，海浪消失。
乌云瞬间被炽热太阳赶走。
阳光温暖，照耀在他身上。
让他浑身寒意全部消失。
没事了，许烟川对自己说，他还有叶自舒。
叶自舒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他面色微缓，低头，却发现怀中根本是空的——
许烟川猛然睁开眼，额头冒着冷汗，胸膛急促地呼吸。
他立刻去看怀里，叶自舒正闭着眼，在他怀中安然沉睡。
这噩梦实在太可怖、太真实，让他现在没有实感。
手臂之中明明有传来温度还是不够，他收紧手臂，让叶自舒密密实实嵌进他怀里。
他几乎用了全力。
“唔...”叶自舒拧眉，非常不舒服地在他怀里挣扎。
许烟川恍然惊醒，立刻放轻力道，“舒舒，舒舒——”他急切地叫她名字，梦中海浪剧烈翻卷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嗯？”叶自舒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腰部有些不舒服，她睁眼开，许烟川正一脸惊慌地看着她。
“怎么了？”昨晚叫了许久，她嗓音有些哑。
因为太困，眉眼还带着困倦之意。
她的声音如一道刺眼阳光，刺破他一室恐慌与不安的黑暗。
“没事。”许烟川重新埋入她颈侧，“我做噩梦了。”
他声音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颤。
叶自舒在他背上拍拍，“噩梦都是假的。”
许烟川郑重点头，重复她的话，“嗯，都是假的。”
“天亮了？”叶自舒感受到照到眼前的日光，“起床吧，我要先去趟工作室。”
“还早。”许烟川其实根本不知道时间，但刚刚的梦实在太可怕，他需要叶自舒的真实体温，告诉他刚刚只是一场梦，并不是真的。
“你压得我呼吸不过来了...”不知道他做的什么梦，她也不想要问他的梦境。
许烟川闻言松开些力度，与她相对。
他手依旧没有放开她，松松搭在她腰间。
他细细地看着她，眉毛、眼睛、睫毛、然后是鼻子......
“干嘛这么看着我？”叶自舒不自在。
许烟川对她轻轻笑，“好看。”
第35章
35
叶自舒并没有去工作室，
她在许烟川还未开口提这件事之前就已经请好了假。
诗尤知道今天是许烟川的生日，知道他们想一起过，还让她不要操心工作室相关的事，
让她安安心心陪许烟川过生日。
她去了药店。
昨天他们一时兴起，
没有做措施。
药片干硬，叶自舒在将药片放进口中之后才反应过来，
自己竟然忘了买水，就这么生生把药片放进嘴里。
外层化掉的药片苦得舌根发麻。
在超市门口用水将那阵可怕的苦意变淡之后，叶自舒才打车回家——回自己家。
然后把叶宏伯的车开到许烟川小区停车场里。
做足了一切准备之后，
她在驾驶室内，坐了很久很久。
今天是工作日，
现在已经过了早高峰时期，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内，
没有别的车辆驶入驶出，安安静静的，如黑夜一般。
叶自舒手扶着方向盘，将今天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在头脑中反复演练。
既然是断尾求生，
就要断得彻彻底底。
她自认已经足够了解许烟川性格。
如果今天她表现出一丁点迟疑，许烟川都不会同意分手的。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只有快刀，
才能斩乱麻。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叶自舒的思绪。
她垂眸，
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提示灯一闪一闪，
屏幕上赫然显示的是许烟川的名字。
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车内坐了快两个小时。
现在已经快到一点了。
她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
“喂？”声音一出，她才发现自己鼻腔竟然有点堵。
“舒舒，工作室的事还没处理完？”许烟川在电话那头问。
工作室...叶自舒忽然回忆起这是她的借口，
“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马上就回家。”
“不急，”许烟川并不是要催她，“事情处理完再回来，路上要小心。吃午饭了吗？”
他打电话，主要是想问这个问题的。
叶自舒手放在胃部，胃部隐隐发空泛着不舒服的感觉。
她没有吃午饭，早饭他们只是在家简单地吃了点切片面包和牛奶，“吃了，”她问许烟川：“你呢，我大概还有半小时左右到家，用不用给你带点吃的？”
“不用，”许烟川把冰箱里剩下的面包拿出来，“我已经吃了。”
挂了电话，他一边吃面包，一边在网上搜家附近那家叶自舒的喜欢的牛排馆的电话。
盯着菜单定下牛排、意面、还有甜品之后，许烟川突然想起，好像一般求婚的时候，都是要在甜品里放钻戒的？
他把这个疑惑告诉服务员。
服务员说别的甜品可以，可许烟川点的招牌甜品不行。
“因为这款甜品外层的巧克力层是密封的，而且里面有百香果酱，如果把钻戒放在果酱里面，也会不太好...”
许烟川想想也是，把钻戒混在果酱里弄得黏黏腻腻，多恶心。
他也不一定要和别人一样。
“或者您可以换一款甜品？我们餐厅还有提拉米苏和芒果慕斯，味道都很不错的。”服务员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