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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桌子上摆着苹果,是为了欢迎亲人到来准备的水果。

    徐喜枝说人这一生很短暂,要珍惜当下的时光,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

    刘学一直用这句话开导自己,傻了以后他终于肆无忌惮,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将情绪肆意发挥,跪在地上喊救救我,救救我。

    他用生命燃烧火焰,在海底深处。

    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男人垂眸看他,淡淡地笑。

    终于有人把他捞起来,任他熄灭。

    我叫廖远停,你叫什么?

    刘、刘二。

    好,刘二。

    刘学哭的喘不上气,被人一把抱在怀里,对方擦干净他的眼泪,安抚地拍他的后背。

    朦朦胧胧间,刘学听到他低沉的嗓音,“没事了。”

    没事了。

    刘学慢慢平复心情,安静下来。

    窗外月光宁静,廖远停摁了开关,拉上窗帘,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他亲亲刘学的侧脸。

    刘学不停地往他怀里钻,极度渴望寻求安慰和保护,依赖到极点。

    他们像遮风避雨的树,和刚出生的幼鸟。

    次日,刘学睡到自然醒,一睁眼,就摸床边有没有人。廖远停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刘学看着他缓不过神,廖远停笑笑。

    “你……没走吗?”

    “去哪儿。”

    “上,上班。”

    廖远停摇头,重复他的话,“我想你会想第一时间看到我。”

    刘学的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翻身躲进被子里了。

    廖远停叹息,“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着,他就要松手下床,刘学猛然起身,眼都瞪大了,怕他走。

    廖远停笑。

    刘学后知后觉被调戏了,气的不理他,自己换衣服,廖远停看着他,在他脱上衣时摸他的乳尖,差点把刘学摸勃起。

    刘学更羞愤了。

    等他换完,廖远停已经穿戴整齐等着他了。

    他硬着头皮在他的注视下下床,还是忍不住问:“我……我昨晚……”

    廖远停安静地看着他。

    刘学说不出话了。

    廖远停牵着他的手,平静道:“喊我的名字而已。”他像在说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声音比叫床大。”

    刘学停下,脸爆红:“你!”

    廖远停回头看他,单挑眉,笑起来。

    86.

    廖远停不仅没上班,他还请假了,接下来几天他都不上班了。刘学愣愣地看着他,问为什么呀,廖远停说没什么。李单抱着小白回来了,说恢复的很好,不会瘸,话完就惊喜起来,对着刘学说:“馒头和黄瓜发芽了!”

    刘学的眼瞬间亮了,拉着廖远停的手就跑到院子里。

    一场雨后,万里晴空,到处弥漫着清新的味道。刘学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看着那泥土里破出的绿色小嫩芽,开心的眼睛弯起来,廖远停站在他身旁,淡淡地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单毫不留情地揭短,“这不早晚会发芽嘛,你还哭……”

    刘学:……

    廖远停嗯了一声,“什么时候。”

    李单刚张嘴,刘学就捂住他的嘴。

    李单眨巴眨巴眼。

    廖远停看着刘学皱眉,“过来。”

    刘学马上站到他身旁,幅度很轻地蹭蹭他。

    廖远停被他的小动作搞的泄火。

    回到客厅,他看着百无聊赖翻电视的刘学,忽然问,“想上学吗。”

    刘学一顿,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上学。”

    廖远停看着他,仿佛回到那天下午,多么贫瘠的土地都能收获庄稼,看似开不了花的种子也发出嫩芽,为什么鲜活的生命要埋葬在那里。

    那不该是他的归宿,他属于更广阔的天地。

    那是彭怀村的刘二,不是廖远停身边的刘学。

    廖远停不是二世祖,不是靠吹捧到天上的花花少爷,他是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走出来的,他见过出身寒门的贵子,知道努力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适用,知道每个人都不会永远有好运,他站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线,知道一切事物发展的可能性,知道再喜欢玻璃杯,也不能一直放在身边。

    刘学是迷茫的。

    他喜欢坐在课堂里的感觉,喜欢那些从未接触过的知识,可是他可以吗?他会有这种好运吗,像上天的眷顾,天秤的倾斜,真的是他吗,他配吗?

    “我……我吗?”他不确定地问,“真的可以吗?”苯文件来于一《三九思九思六三一

    “可以。”

    廖远停平静地说,“只要你想,就可以。”

    刘学咬咬牙,笑,有种洒脱的勇敢,“想,我想上学,就算被人欺负,我也想。”

    廖远停很淡地笑,“不会有人欺负你。”

    “嗯!”刘学重重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廖远停说的话,哪怕再轻,他也无条件坚定的相信,他说不会,就是不会。

    廖远停的速度很快,下午就打电话找人,不出一个星期就能把刘学的学籍调走。

    他没有让刘学上特殊学校,而是仅次于市重点的高中。

    市重点高中校长是苏婧。

    周梅对这大喜事激动的不行,仿佛自己儿子上学一样,她一个劲儿地说,廖先生真是好人,将来能当大官,不是一般人等等。

    虽然不是夸刘学的,但刘学也跟着高兴,甚至压过自己能上学的高兴,他像是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

    求人办事就得喝酒,廖远停约了明晚的局,提前和刘学说,让他有事随时给自己打电话,周梅说,要上学了,不得准备点东西,自荐和刘学一起去买,李单一听这好事儿,也试试摸摸地想去,廖远停看出来了,摆摆手,嘱咐买好的,找他报销。

    后顾之忧没有了,廖远停长出一口气,安顿好刘学,比让他解决什么都放松。他摸摸后脑勺,虽然一直没包扎,但也算好了,他对着镜子扒拉扒拉头发,把明显的白发拔了,又刮刮胡子,解开衬衫,摸摸自己的胸毛。

    有那么扎吗。

    他掌心厚实,摸不出来,但刘学的小屁股蛋又软又嫩,他说扎,那应该是真扎,毕竟每次小屁股都撞的艳红一片,漂亮的要命。

    廖远停挑了个小巧的刀,抹了些刮胡子用的香膏,一点一点刮,但他有腹肌,不怎么好刮,稍不留神就留下血红一道,他抿着唇,由上至下,直到挨着冰冷的黑色皮带。

    他抹了把腹肌上的血,洗洗手,清理干净,穿戴整齐。

    忽然想到什么,他打了个电话给苏婧。

    廖远停很少组局,但只要是他想求人办的事,豁命他都能给对方喝舒坦。喝了吐,吐了喝,去卫生间几次,就吐了几次,直到把对方喝的直躲,廖远停才善罢甘休,红着眼,面上带着温柔地笑,“陶校长,辛苦了。”

    陶校长瘫在桌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笑的跟哭似的。

    这次廖远停是真醉了,醉的一点理智都没有。

    他手脚发软,跌跌撞撞地靠到床边。

    他知道这次喝的时间长,就给刘学打电话,让他先睡,别等。

    刘学睡觉轻,在他推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廖远停掀开他的被子。

    他身上泛着冷飕飕的凉意,冰的刘学一哆嗦,漫天酒气把刘学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廖远停眯着眼看他,捏着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嘴里的酒味儿更浓,夹杂着少许的烟草香,刘学感觉自己也晕了,舌头都是软的,咽不下的唾液流到下巴,廖远停撩开他的衣服,捏他硬硬的乳尖儿,笑的斯文又畜牲,“给你打一针,让你产奶。”

    刘学惊恐。

    廖远停被他的反应取悦,拉开抽屉,丢给他润滑液,“自己脱。”

    刘学咽口唾沫,知道今晚的性事不会温柔了,抿唇拿过,脱下睡裤,半跪在床上,有些费劲地扭着身子,想起来没有抹润滑油,后知后觉地挤些在手上,廖远停却突然拉过他的手,眯着眼,像一头慵懒的豹,把他掌心的,指缝的润滑油都舔了,炙热的舌尖让掌心痒痒的,在刘学瞪大的眼眸中,他弯腰,舔上刘学的穴口。

    刘学啊了一声。

    又滑又热,触感清晰的要命,舌头像人一样肆无忌惮,巡视着一圈又一圈领地,戳弄他敏感的肠肉,刘学跪都跪不住,被他舔的直抖,娇气又敏感地喊他远停,喊的廖远停性欲勃发,他吮吸着,甚至啧啧有声,坏心眼儿的,一本正经地说,“小屁眼儿夹老公舌头了。”

    刘学浑身发热,滚烫,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说了!!”

    廖远停低低地笑,拉开拉链,掰着他的臀肉,一点一点进入。

    又是这种被剖开填充的感觉,刘学弓着腰吸气,甚至已经习惯了,廖远停总是要操他的,他也不讨厌被廖远停操,尽量容纳他的尺寸就好了。

    整根没入,两个人都出了口气。廖远停没歇,掐着他的腰就冲撞起来,逮着他的敏感点操,刘学彻底跪不住了,被他捞着,阴茎一抖一抖的射精。

    “不能射那么快。”廖远停声音沙哑,“明天给你买个小环,锁起来。”

    刘学招架不住,手往后伸,试图拉开些距离,廖远停抓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放在嘴里含,又让他摸自己的胸膛,一路向下,摸到交合的地方,刘学一顿,廖远停抓着他的头发,在他耳边笑,“不扎了,老婆。”

    87.

    新衣服,新鞋子,新书包,新文具,新纸本,什么都是新的,刘学抱着自己的书包,不停地用脸蹭,开心的傻笑,嘿嘿嘿的,仿佛又回到了小傻子的状态,但这次他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的,开心。

    “谢谢你,廖远停。”他郑重地,向廖远停表示感谢,“谢谢,谢谢。”

    廖远停抱着膀子,撇撇嘴,又笑起来,“加油。”

    “我会的!”刘学实在忍不住,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刘学上学,李单负责接送。他接过廖远停手里的车钥匙,疑惑了一瞬,一看车,一句我操脱口而出,刘学疑惑地看他,他卡了一下,摆手说没事。

    坐上车,刘学才后知后觉,情不自禁地摸上车的内饰,发出感慨,“好漂亮的车。”

    “那是。”李单同样感慨,书记真是下血本了。

    四十分钟的距离,车停在校门口,正好赶上进校时间,不少家长学生看向他们,车头竖着的奔驰车标闪闪发光,耀的人心慌。

    门口查纪律的男人一眼看到他们,小跑过来,面带笑容地敲车窗,车窗摇下,他看向李单,春风细雨地问:“是刘学的家长吗?”

    “不是。”李单直白地说,“是刘学的司机。”

    男人啊了一声,伸手笑,“您好您好。”

    李单和他握手,转身看着刘学,一本正经地说:“到学校了,少爷。”

    刘学愣住。

    李单差点憋不住笑,他严肃地点头,“晚上我会准时来接您,有什么问题请随时和我联系。”他又看向男人,“辛苦了。”

    男人也愣了,连忙道:“没事没事。”

    他挠挠头,寻思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吗,这种少爷的桥段,他只在电视剧上看到过,原来现实生活还真有的吗。

    刘学哽住,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点头,下车。

    男人走在他身边,向他介绍学校的布局,和他一起进学校。

    李单拍张刘学进校门的身影,又掏出一个小本本,上面全是学校几个重要领导及老师的信息,他回忆着男人的样貌,翻到他的资料,给廖远停发消息,说人送到,是管纪律的副校长把他带进去的。

    廖远停回了个嗯。

    刘学上的高二。

    他的状态上高一更合适,甚至高一都可能跟不上,廖远停左思右想,还是选了高二。

    周梅对这个决定不认同,私下找过他好几次,看是不是要调一调,她怕刘学去了跟不上,会打击信心。廖远停摇头。

    刘学的性格,赶不上会努力,不会自暴自弃,转校生成绩不好的比比皆是,但十七岁上高一,难免会被同班同学好奇,可能会问他是不是留过级,又或者一些其他问题,看起来无伤大雅,但会让刘学陷入尴尬窘迫的境地。

    廖远停说不会有人欺负他,就不会,任何对他不利的因素,他都能挡就挡,想都不要想。

    周梅听完复杂地看着他,就差把一句廖先生您养刘学跟养儿子似的说出来了,话到嘴边,她换个委婉地说法:“廖先生真是思虑周全。”

    廖远停不置可否,透过电子屏看到刘学进班了,正在做自我介绍。

    他可能有点紧张,抓着书包带,好半天,才说一句,我是刘学,就没了。

    班里一片寂静,学生们都迷茫地仰头看他。

    班主任连忙拍手鼓掌,笑着:“让我们欢迎新同学。”

    刘学被安置在中间第三排。

    这个坐位有些熟悉,他皱皱眉,他以前在村里上学,就坐这个位置,这是地理位置极佳的好学生专属座。

    他看看老师,又看看周围几个对他的到来明显很不满的几个男同学女同学,迟迟没有动。

    老师疑问:“嗯?怎么了?”

    “我想坐最后,老师。”刘学坦诚地看着她。

    老师一愣,“啊……那个……行,也行,但是最后一排挨着垃圾桶,你……”

    “没关系。”刘学恭恭敬敬的,“谢谢老师。”

    挨着垃圾桶怎么了呢,他以前都睡到垃圾桶里过。

    他坐在最后了,后排几个学习不太好的男生扭头看他,刘学坦然地接受他们的目光。

    老师看刘学是真想坐那儿,就招招手,说:“李峻,回来吧。”

    闻声,有一个靠窗的男生站了起来,瘦高,背挺的很直,校服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他拿着书坐回了第三排中心。

    “他是全校第一,坐第三排。”倒数第二排的男生看向刘学,头发乱糟糟的,像刚睡醒,有些挑衅,“你呢。”

    刘学的倒数第一排只有他自己,他没有理对方的话,放好书包,拿出本和文具盒。

    男生看他这样,用力推一把他的桌子,“问你话呢。”

    文具盒掉在地上,沾了很多灰。

    刘学垂眸,捡起来,一点点擦干净。

    “操。”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幅沉默的模样,愣是给人一种鄙视和看不起的感觉,十几岁的半大小子,最烦装逼的人,他顺手把刘学的本也扫在地上。

    刘学眉头跳了跳,把本捡起来,看着他,“道歉。”

    男生撇撇嘴,“道你妈了个逼。”

    刘学站起身,一拳挥了上去。

    88.

    刘学在学校打架,廖远停的车没开到彭怀村就掉头了,他没有扫电子屏,一脚油门加到底。

    办公室,刘学站在角落里,嘴角破了,冒着血珠,衣服也脏了,好几个大脚印,他低着头,抿着唇,倔强的像一棵竹子,李单站在他身旁,眉头紧皱。

    和他打架的男生坐在沙发上,疼的一抽一抽的,恶毒地盯着刘学,他不知道这人哪儿来的阴险且下三滥的招数,打的他哪儿都不舒服,呼吸都疼,直抽抽,他的父母早早赶来,一左一右像护法似的坐在他两侧,满脸愤怒,要讨个说法。

    “你爸妈还来不来了啊。”对方母亲开口,指指墙上挂的表,“这都等多长时间了,给个准信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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