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天没出府?”“出了,去了两次药材铺,两次首饰铺。”
沈书榕心里感动,他到底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
前世不惜闯进皇宫救出自己,不惜造反,现在又为了她,枯坐三天。
“你有想做的事吗?如果没有,我让祖母给你弄个官当,和我一起管财库,你觉得如何?”
她知他不如表面这般无为,否则不会两年就杀进皇宫救出她。
而且,她也能借机,日日见到他。
谢云兆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傻傻的被沈书榕带去长公主院子,脑子里都是那句‘和她一起’。
郡主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明天开始就天天在一起?
如果只有自己,他怕是会跳起来,大周要容不下他了,
长公主看着小两口,忽略谢云兆所作所为,两人还是很般配的。
封了九品理事,管理财库的官职,品阶都很低,但他是长公主孙女婿,没人敢不敬着。
沈书榕又带他去后花园喂鱼,婢女远远跟着不打扰,
到了池塘边,谢云兆拉着她往后,别再掉下去,
小时候,他们都在长公主府读书,也常来这里玩儿,“云兆哥哥,你是不是好久没来这里了,”
谢云兆脑子里天旋地转,云兆哥哥?
有多少年没听到她这样叫他?
他也一直在心里练习,很努力的练习,看着她的脸叫……嫂嫂,
此刻,他鼻尖发酸,眼圈赤红,“榕榕,你叫我什么?”
沈书榕回眸,呀,又委屈了,
“云兆哥哥,你小时候,烤了我养的鱼,我哭了两天,”沈书榕嗔怪道,
谢云兆背过身去,声音哽咽又想笑,“榕榕也拔光了元帅的毛,报复回来了。”
沈书榕看着他的背影,都长这么高了,抓住他的手,轻轻摇晃,他的温度就是比她高,
谢云兆耳尖绯红,她的手,柔软滑嫩,让人有种想放进嘴里的冲动。
“云兆哥哥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拔你的毛了。”
谢云兆猛然转身捂她嘴,小姑娘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第13章
解释
沈书榕心里咯咯直笑,脸上无知:“怎么了?哪句话不妥吗?”
谢云兆脖子都红了,不知该怎么说,眼神躲闪,“没什么,我不养了,也不烤你的鱼,我们扯平。”
沈书榕抓住他的手,拿下来,“云兆哥哥,我们小时候很熟的,以后也可以。”
谢云兆轻扯唇角,她的意思,是像小时候一样,把他当哥哥吗?
“好,”哥哥就哥哥,总比什么感情都没有强,谢云兆咬牙,暗暗给自己打气。
好勉强啊,沈书榕爱死了他这小模样,好想窝在他怀里,感受他热烈的心。
拉着他坐在石头上,聊着从小到大的趣事,得知前几天落水,他挨了几鞭子,沈书榕顿时心疼,“还疼吗?”
谢云兆看到她好看的眉蹙的老高,想说不疼,且很值得,但脱口而出的却是一个字,疼!
沈书榕抿着唇,两滴泪被这个字催落,她欠他好多。
谢云兆吓坏了,不该惹她的,急急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逗你的,你知道我爹从小打我,我习惯了。”
他越劝,沈书榕眼泪越多,如果没有重来,她们永远没有机会在一起,
也许前世她就该坚持嫁他,才不管什么世子不世子。
谢云兆更慌了,站她身前,半蹲着给她擦泪,轻声哄着,“别哭,对不起不该吓你,你打我,打完就不哭了好不好?”
他这般哄,沈书榕再也忍不住了,抱住他的腰,她都嫁了人,他还一直爱着自己。
他们错过这么久,他还为她守着。
这辈子,除了守住财库,算清她的账外,他爵位被抢的仇,她,一起报!
眼泪没入他的衣襟,谢云兆两只手不知该放哪,怀里的人好像很不安,抱着能好一些吗?
远处的岁寒高兴,银芝诧异,两人背过身去,“郡主......是不是接受二公子了?”
岁寒点头,“可以叫姑爷的。”
银芝明白了,她和金芝都能看出,这几日郡主很愿意岁寒在,许是她猜到了郡主的心,“姑爷快把国公府库房搬来了,”
“四年前,未定世子,二公子对郡主就不一般。”
银芝也想起来了,“你的意思,他一直?只是换了人封世子,所以才......”
“郡主也只有落水那日哭过。”
一句话,银芝醍醐灌顶,若郡主舍不得世子,怎会下来圣旨就不再哭,更不再寻死。
金芝都哭成了灯笼眼,她真是......傻的可以,经人指点才明白。
那,郡主这几日不见外人,不理外事,都是藏着这件事?
“二公子知道吗?”
岁寒摇头:“不知道的好,否则定然不信,郡主会难过。”
银芝颔首,对,现在这样就好。
沈书榕哭了一会儿,情绪好了很多,主要是抱到人了,退出他的怀抱,吸鼻子:“对不起,我没站稳。”
娇娇软软的人离开,谢云兆心里一空:“咳咳,我知道,你病才好,身体虚弱,”
“嗯,”沈书榕又坐下,谢云兆也坐下,但不敢乱说话了。
歪头看看她,哭的小脸都红了,他还是喜欢看她笑,比百花盛开都美。
......
鲁国公府,谢云争拿着书看,书都拿反了,
他一早去的,进了公主府就没出来,永嘉留他?
不会的,虽有不得已,但她从不委屈自己,更何况面对谢云兆?
也许,他还在前院等着,也许,他在老太傅那听训。
总不会一直和永嘉在一起。
赤羽进来,脸色难看:“世子爷,二爷还没出来。”
谢云争一把扔了书,谢云兆,脸皮够厚的!
“许是郡主知道夫人在给您议亲,生气了,前两天,有侍卫看到郡主大丫鬟来打探。”
“真的?”她吃自己醋了?
谢云争眼里有了光亮,站起来,目光紧盯着赤羽,
赤羽拱手:“世子爷,不止一位侍卫看到,且不止一次看到。”
谢云争坐回去,闭上眼,心里松快很多,
想着想着,又轻笑出声,小丫头知道报复他了,
被她得逞了,而且,很成功。
“知道了,下次再见到,解释一下,”
“是,世子爷有机会,可以亲自解释。”
“我知道,今天找机会告诉她,我谁都没应。”她知道就别再气他,他真的受不了。
过了午时,各府套好马车,沈书榕让单独安排:“云兆哥哥都晒黑了,和我一起乘坐马车。”
丫鬟们笑,
青竹青鹰没想到,二爷和郡主待了整整一上午,更没想到,郡主言语间没有毁她婚事的不满,还让爷上她的马车。
两人低着头,为自家爷高兴。
谢云兆摸摸脸,她在意他的肤色?“好,我以后少出门。”
“以后出门,我们一起,我怕晒,你给我撑伞,这样我们俩都晒不黑。”
谢云兆今天像是泡在美好泡沫中,飘在空中,脚踩不到实地,“我最会撑伞,保管日晒不到,雨淋不着。”
只要她喜欢,他给他撑一辈子伞。
沈书榕赞赏的眼神给到他,看,多有用,谁说他不好的。
两人都笑了,
长公主和老太傅马车在前,沈书榕谢云兆在后。
青竹,青鹰牵着马走在后头。
后边骑着马的三人,远远跟着。
他进她的马车了,是他要求的,她不好拒绝。
亦或是,不想让人看到他走在她车驾旁。
谢云争还想说她在气他,但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赤羽赤肖在后,不敢言语,世子失了郡主,这几日过的多艰难他们最清楚,
不劝他难过,劝了又生出希望。
到了宫门口,谢云争快速打马过来,给下车的长公主老太傅见礼,
二人只是淡淡回礼,等着沈书榕。
谢云争陪着等,只见谢云兆先下了马车,牵着沈书榕的手,稳稳扶下来,接过岁寒手中的油纸伞撑开,“榕榕,这样就晒不到了。”
长公主夫妇欣慰的笑,这小子,是个会疼媳妇的。
谢云争浑身冷,牙齿打颤,手攥成拳,
才几日,他竟敢牵她手?
最主要的,她不恼他?
他叫她榕榕,她也准?
第14章
阴谋
沈书榕转过身,看到祖母身后的人,眼里毫无波澜,只微微点头。
谢云兆也看到,当没看到,注意她脚下,她最近不是晕就是站不稳。
“世子还要等国公夫人,我们先走了,”长公主夫妇跟着带路的内官走进宫门,谢云兆陪着沈书榕一起。
谢云争拱手相送,“是要等母亲,长公主,老太傅慢走,”
头低低的,遮住眼底翻滚的情绪,
怎会听不出,长公主是故意留下他,他们要避嫌。
谢云争就站在宫门外等,不知在等什么,也许在等,与她拉开足够大的距离。
以往他是陪她进去的人,如今却眼睁睁看着谢云兆拉着她的手,给她撑伞。
陆续有马车,马匹过来,下来的人纷纷和他见礼,谢世子今日情绪不高啊,
赤羽赤肖看着心酸,但不敢再说郡主是气他的话,因为二爷和郡主,相处很自然。
等到离她足够远,谢云争走进去。
谢云兆不会说他好,永嘉单纯,也许被他恶意蒙蔽,
脚步不自觉加快,突然很怕,怕她心里没了自己的位置。
沈书榕对这个皇宫没有一丝好感,离开祖母,带着谢云兆去御花园。
正值五月,花卉繁盛,精美的石子路,连接游廊,
形态各异的假山环绕,树木郁郁葱葱,挡住炎热的阳光。
远远看到有风筝在飞,谢云兆知道她爱玩,问道:“过去和她们玩儿吗?”
沈书榕摇摇头,人多,不想去,“在廊下坐一会吧,我累了。”
假山后宽阔,三公主四公主正带着小姐们放风筝,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永嘉郡主怎么还没来?”
三公主撇嘴,不来才好,今天她老大,“她啊,这几天不定怎么伤心呢,哪有心思来这么早?”
谢云兆皱眉,怎会如此不合时宜,打扰榕榕休息,刚想出言制止,被沈书榕挡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多了,且这样的印象也算必要。
不宜出别的乱子,要养精蓄锐,今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说的是,失去这么好的婚事,我也会躲家里不出来。”
“听说三公主向谢世子求诗了?”
“你!”三公主看谁这么不长眼,她被拒绝也都知道了对不对?
魏攸沅,魏攸冉的妹妹,她记住了!“我只是想为母后寿辰求诗,可不像某些人装深情,非君不嫁绑架人!”
“三公主说谁呢?”
魏攸冉拉妹妹,“看风筝。”
“放肆,”一直没说话的四公主走过来,“三皇姐说谁还要跟你交代?怕人说倒是别做啊,”
“两位公主别生气,妹妹还小,不懂事,攸冉替她赔礼,”魏攸冉福身,眼眶已然红了。
沈书榕听着想笑,魏氏的一向做派。
三公主,魏悠冉,对谢云争的心思人尽皆知,如今她乐见她们争。
可是这四公主么,前世可是求她这个当嫂嫂的,给小叔子牵过红线,想让谢云兆给她当驸马呢,没想到还有人惦记他。
还记得逢十饭桌上,她提了一嘴四公主,傻小子直接放下碗筷跑了。
当时一屋子人都以为他害羞,如今想来,是因她给他介绍女人,跑出去哭了吧。
谢云兆打量她神色,都在这抢谢云争,她会不会不舒服?
又不能劝,怎么说,你放心,谢云争都拒绝了?
还是说,她们都比不上你,只有你配的上谢云争?
沈书榕见他皱眉,不知在想什么,低声问他,“如果你不娶我,三公主四公主想嫁你,你会答应吗?”
谢云兆吓得跳起,他谁都不要,“当然不,”
“国公府没有你的前途,公主府也许有,真不要?”
谢云兆猛摇头,她什么意思,试探,还是……真想让他找别人?
沈书榕高兴了,“坐下,不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