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踹门声响起,男人一把推开原本坐在他腿上的梁氏。梁氏挺着肚子维持不住平衡,跌坐在地。
等看清来人,两人慌张不已,
梁氏不顾肚子的疼痛,惊惧的瞳孔大睁,手撑着地,向后挪着屁股,“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小郡王,郡主,怎会在这?
男人已经跪了,裆部液体流出,沈书榕捏紧了鼻子。
示意福喜福顺进去捆人。
沈琦已经缓了半天,看梁氏的眼神里,没了任何感情,只有冷笑,“不是哪样?想说你们没偷情是吗?”
梁氏疯狂点头,
“要不要看看你的衣襟?”
梁氏猛然低头,抬手收紧,“夫君,我是被迫的,我在这休息,是他冲进来……”
“不是的,是她约我来的,她说你没能耐,财库都给了女儿身的郡主。”姓段的也算有点脑子,这时候不忘转移矛盾,
沈琦也不废话,接过花妈妈手中的长鞭,狠狠的抽在姓段的身上。
“你们什么身份,敢质疑公主府的决策?”
“啊!”梁氏吓得捂着脑袋喊,她从未见过如此狠厉的沈琦。
姓段的疼的龇牙咧嘴的叫,
田妈妈让沈书榕回避,沈书榕却让她拿来椅子,坐着欣赏。
对不起他们的人,都要十倍,百倍付出代价!
无数鞭子抽在奸夫身上,他蜷缩着躺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
梁氏肚子疼了许久,但被她的紧张阻隔,此时才发觉,
她的手捂着小腹,再抬眼时,委屈又可怜,“夫君,我们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
“闭嘴!”沈琦恨不得一刀捅了那孽障!
梁氏被他的眼神吓到,“夫君,我肚子不舒服。”
“不舒服?”沈琦笑了,两天以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好啊,可太好了。”
“来人,夫人肚子不舒服,带回府,请太医!”
梁氏不觉得他会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只要有孩子在,她一定不会有事。
姓段的衣服抽开了无数口子,灰色低调的衣袍已然成了血色,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扔在段家门口,
沈书榕跟去郡王府,梁氏腿间已经开始流血,沈琦眼里没有温度,“太医,保大!”
梁氏晕过去时,还想着利用儿子来挽回夫君的宠爱,殊不知,孩子压根没看到任何光亮。
郡王妃让人把梁氏的院子围了起来,只派了两个粗使丫头看着,一院子奴仆都被带下去拷打,尤其她带来的陪嫁。
沈琦不想再看到梁氏,沈书榕带他去了庄子,忙起来就忘了。
沈琦不懂,庄子有什么可去的,
沈书榕思绪回到前世,谢云争带回的这个人,制出一种很有威力的火药,打下了所有的海寇。
但现在,她足足提前四年找到这个人,也许不能立刻见成效,但能阻止人落入谢云争手里,也是好的。
白三柱父母,两个哥哥,大嫂和两个侄子,一家八口,都被带来这处僻静的庄子上,所有人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第23章
看戏
沈书榕来时,只见了白三柱,能看出他的紧张,才十二的年纪,头脑不简单,若是生在富裕人家,定早早崭露头角。
白三柱紧张之余都是震惊,天底下竟有如此白净的神仙子?
沈书榕露出亲和的微笑,“别紧张,我听说你喜爱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想要什么材料都可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的父母家人,庄子上会安排活计,每个人月银一两,你的两个侄儿,我会请先生教导读书。”
白三柱听傻了,有这等好事?
“当然,一切都不是白来的,你做出来的东西,都归我,如果我满意,会额外赏你。”
听到不是白给的,白三柱才微微放下心,“多谢贵人。”
“嗯,”沈书榕拍了拍沈琦手臂,“哥哥,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
“小妹放心,”马车里,沈琦已经知道小妹要做什么,为了一家人的平安,他责无旁贷。
下午,沈书榕一个人回城。
最近的京城,热闹非凡,先是昨天段家公子被人打的只剩一口气,扔在了段宅门口,
家人气愤至极,要报官时,却被他本人阻止,不让声张。
今天还有更新鲜的,有人胆敢逛花楼不给银子,还是京城最火的花楼,醉春香。
人被花楼扒光衣服,打了出来,又在花楼门口被认出,这不是贾侍郎次子,贾才庸吗?
叶蔓得知后,躲在闺房里哭,她们婚期将近,却发现他是这样的人,
沈书榕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她的男人,做事就是快,准,狠!
只不过这个叫醉春香花楼,呵呵,谢云兆,胆子不小啊!
谢云兆沉浸在任务完美完成中,榕榕知道,定会夸奖他。
沈书榕现在没时间找他,亲自去劝叶蔓,婚前发现总比婚后好。
叶蔓一听,对啊,婚后发现他如此,一辈子岂不毁了?“郡主,我不要嫁给他!”
沈书榕笑笑,她支持。
贾才庸气的发疯,要去掀了那花楼,他不知道怎么进去的,银子也是在花楼里丢的,他说了他爹大名,官职,但依然被打了出来,
最可气的,是扒了他的衣服。
贾侍郎把他锁在家中,还嫌不够丢人吗?
匆匆去接待叶家人,没啥说的,人家要退婚,只能认。
沈书榕心里是高兴的,这样就避免叶蔓被贾才庸送给狗太子,
想分分她的心思,带着小姐妹出去看戏,刚上二楼,没等进雅座,看到了谢云争,
他从不看戏,怎会在这?
从她一进门,谢云争就看到了,也可以说,从她出门去叶家,他就在等着巧遇她。
也许人家约了人,沈书榕本想装没看到,却见他大步走过来。
谢云争不错眼的盯着她,“郡主也来看戏?”
“谢世子,”叶蔓微红的眸子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果断先走,“郡主,我去看看小乔,”走去雅间。
走廊里只余二人和各自奴仆,沈书榕不想被他看出端倪,淡笑着点头,“谢世子也来看戏。”
谢云争深情的盯着沈书榕,她知道他从不看戏的,“因有想见的人,所以才来。”
沈书榕又开始反胃,原来深情是可以装的,“想必是世子婚事定下来了,与未婚妻有约,永嘉就不打扰了。”
转身欲走,身后传来急切的声音,“且慢,是定下来了,但避开了你不喜之人。”
沈书榕想笑,她的确因他讨厌很多人,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是……李尚书之女,她自小跟着祖母,养在老家,昨日才回,你们没见过。”
不在京的女子多了,他为何挑吏部尚书之女?
都是为了他自己,说的冠冕堂皇,避开她不喜,“恭喜谢世子,她们还在等我,我进去了,”
其实并不想恭喜,婚事不错,两个人的轨迹发生变化,也许,她未必能占尽先机。
谢云争很难受,哪怕她蹙个眉,或是打他两拳,他也能有点安慰。
可她却说恭喜?
目送她进了雅间,谢云争坐去隔壁,只他一人。
谢云兆百无聊赖在家,榕榕两天没召唤他了,陆子骞喊他出去玩,他也没去。
“你到底在等什么?”
谢云兆瞪他,没媳妇的人,什么都不懂。
青竹匆匆回来,在谢云兆耳边低语,谢云争去了郡主所在的戏园。
谢云兆腾的站起,“送客,”抬步出了院子。
陆子骞莫名其妙,怎么又被送客?
看过两场戏,本想哄哄叶蔓的,结果,她哭的更伤心了。
戏里的有情人为何不能终成眷属?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误会?
沈书榕尴尬,她也没想到会这样。
刚走出戏园,就见一棕色大马旁,站着身姿挺拔,潇洒俊俏的男人,
沈书榕一高兴就要扑过去,突然想起醉春香,又收回视线,
谢云兆没看到谢云争,提起的心刚落下来,就发现榕榕不理她,嘴里的借口都没说出口,‘我路过,看到你的马车,来接你。’
叶蔓乔玥见他来了,捂着唇笑,“郡主告辞,我们先走了。”
沈书榕点点头,还是没理会站在身旁的人。
马车过来,沈书榕躲开男人的手,让银芝扶着上马车,
谢云兆更慌了,她见过谢云争了?不理自己了?
他说了什么?还是她知道他订婚的事,在难过?
谢云兆跟在马车一侧,低着头掩住上头的酸意。
马车刚要驶离,谢云争从门口走出来,兄弟俩看向彼此的目光和敌人没什么区别,
谢云兆抬脚就上了马车,自己才是她的未婚夫!
谢云争眯着眸子,手紧握着,想拽他下来。
沈书榕见他进来,扭身不看他,“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接你,”谢云兆可不敢说因为谢云争,
“你怎么不去醉春香?”虽然知道他心里只有自己,但一想到他和那种场合有接触,心里就难受。
谢云兆懵了一瞬,榕榕生气不是因为谢云争?
不能以为他去花楼了吧?
他慌忙坐过去,面对着她解释,“榕榕,就算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去花楼,”
“哦?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吗?”
“不不不,”谢云兆的手摆出了残影,“我压根不可能去喝花酒,我对你,绝对忠诚!”
第24章
抓包
沈书榕抿了抿唇,眼睛在他身上转,“我们才刚订婚,你对我忠诚才几日?也许你之前去过!”
谢云兆刚要发誓的手顿住,去过是去过,但没叫过姑娘算吗?
他心里只有她,怎么可能找别的女人?
委屈巴巴的挤过来一点,“榕榕,我说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沈书榕皱眉看他,以前还真去过?
“那是我的产业,我只是去看过账,从没叫过姑娘,以后不去了,”
沈书榕神情尴尬,“你开花楼做什么?”
谢云兆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赚银子,”
看她的样子好像不信,“家业他继承的多,我得为自己考虑,如今也算为我们的将来考虑,榕榕,别气了好不好?”
沈书榕知道他定有自己的势力,但没想到花楼也是其中之一,“那你以后,能保证不去?”
谢云兆这次敢发誓了,“我保证,我要是踏进一步,天打……”
“好了,我信你,”沈书榕拉下他的手。
谢云兆就势牵过来,握在手心,又软又小的,真想咬一口,
盯着她好看的小脸问,“不生气了?”
“嗯,只要你洁身自好,我不会生你气。”
“一定,”谢云兆放心了,“我还以为……”他不再说,不要提谢云争才好。
沈书榕好奇,“你以为什么?”
“没什么,就……刚刚看到……”不行,她听了定会以为自己不信她。
“看到谢云争了?”沈书榕挑眉,吃醋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谢云兆沉默片刻,说了出来,“谢云争订婚了,你以后有我,可以试着……放下,”
沈书榕点点头,“好,我会放下。”
谢云兆猛然抬头,榕榕说,放下谢云争了?“真的吗?”
“当然,”
谢云兆高兴,刚要咧开嘴角就听,
“当然需要一些时间,你不会介意吧?”
男人晶亮的眸子瞬间没了神采,“不介意,”哪有那么快,即便她说了放下,也是故意哄自己的。
毕竟他四年都没放下沈书榕,对她的喜欢反倒越来越浓烈。
想到这,谢云兆的唇角垂下去,榕榕会不会也是如此,更难忘掉他?
人在眼前,沈书榕也想念的紧,眼珠一转就来了主意:“云兆哥哥,我累了,你能让我靠一会儿吗?”
谢云兆哪会拒绝,坐近她,靠在车厢上。
沈书榕靠在他左侧怀里,感受着蓬勃的生命力,为她跳动的心。
男人满足的扯了扯唇角,不敢乱动,怕扰了怀中的娇人儿。
她不排斥他,愿意嫁给他,还惦记着两人的后代,比起以前,看她一眼都是奢侈,看到了,又是她和谢云争在一起,要好太多。
沈书榕累了一天,竟睡着了。
马车已经到了长公主府,金芝没让跟来,银芝掀开马车帘,就见郡主靠在谢云兆身上睡着,后者揽着她,怕她倒下。
掀帘子的手放下,回头看看岁寒,摇摇头,等着吧,
沈书榕睡了半个时辰才醒,微微离开身后的男人,“到了,怎么不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