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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岁寒,拿我的令牌去请太医去鲁国公府。”

    “是,郡主,那您……”

    “我跟云兆哥哥去鲁国公府,一起在那看。”

    “是,”

    沈书榕扶着谢云兆向着场外走,刚走一步,左脚像针扎一般疼,她忍着没出声,怕他心疼,

    但谢云兆一直注意她的情况,见她左脚有些使不上力,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是他不好,没护好她。

    沈书榕一惊,搂住他脖子,“快放我下来,你伤的这么重。”

    谢云兆呲着牙,嘿嘿一笑,“我伤的是后背,抱你轻松的很。”

    沈书榕的眼泪又止不住流出来,是要让她感动死吗?

    头贴在他的身上,泪滴没入他的衣袖。

    刚过来的人,盯着谢云兆的后背,心思各异,

    四公主心疼又难过,他为了她,不惜伤害自己,她就这么重要吗?

    太子公主被护卫护送回宫,这场球赛就这样结束,

    李婉儿还没回过神,她刚刚看到谢云争也向着永嘉郡主冲了过去,虽然她也在旁边,但她知道,他不是紧张自己。

    他不该这般……

    谢云争见她半天没动,以为吓到了,出于礼貌,走过来安抚,“别怕,马已经控制住了。”

    李婉儿看到他,点了点头,不愧是父亲赞赏的人,善后之事做的井井有条,

    垂眸收敛思绪,又抬起,神色已恢复如常,“我没事,就是谢二公子和永嘉郡主,伤的重些,二公子对郡主真是情深意重,竟然为了她牺牲自己,后背伤的不轻,”

    谢云争不愿意听这话,冷冷说道:“并未伤筋动骨,只是皮外伤,郡主已经请了太医,”

    第31章

    受伤

    待散场后,谢云争走进一间柴房,木柴堆后走出一男子,刚要解释,就被打了一巴掌,

    “敢对郡主下手?”

    男子被打懵了,为了达到目的,伤不伤到郡主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还对郡主……余情未了?

    “他一直黏着郡主,只能以此诱之。”

    “闭嘴,以后不许伤她!”

    “是,”男子要委屈死了,爹凭什么让他伺候?

    他谁都不想伺候了!

    沈书榕的马车上,她心疼的要命,谢云兆还在笑,

    他的榕榕好关心他,就凭这一点,疼死都值得。

    伸出手给她拭泪,又怕自己伤到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哭成小花猫,不好看了。”

    沈书榕被他逗笑,“不好看你还娶不娶?”

    “娶,你什么样我都娶,”谢云兆不敢逗了,“我真没事!”

    “这事蹊跷,咱们的马应是被人动了手脚,”

    “我知道,谢云争不是让人查呢吗?”

    沈书榕噘嘴,“还真信他?”

    谢云兆一愣,他已经留下青鹰,就是让他亲自查的,这么说,是他以为榕榕更放心谢云争。

    “你不信他?”他微微倾身,盯着沈书榕看,心里期待着。

    沈书榕也不能欺骗人,大方说道:“以前信他,但自从和你绑在一起,我只信你。”

    谢云兆高兴的想窜天上去,他死死的咬着唇,不敢笑出声,“我一定不辜负你的信任,会一直护着你。”

    沈书榕当然信,揉揉他发顶,都是土,“我们要携手一生,所以,我也会护着你,”她已经让花妈妈福顺去查

    两个人之间的温情,逐渐升高,谢云兆以前浑浑噩噩的活着,在这一刻,清醒明了的知道,他有了要守护一生之人。

    而这个人,也会护着他!

    两人回到鲁国公府,国公夫人吓得抹着眼泪来扶儿子进屋躺下,

    沈书榕坐在榻上,等着太医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国公夫人急得不行,怎么就都受伤了?

    “我叫了太医,国公夫人不用担心,世子已经在查马场,”

    “好好,我去看看太医来了没,先让府医过来看看。”

    长公主府郡王府等人得到消息,也急急赶来鲁国公府,在看到谢云兆后背的伤时,均倒吸口凉气,可想而知,这要是伤在永嘉身上……

    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看在这孩子多次护着永嘉的份上,没了任何不满。

    郡王妃让人回府取上好的药材,要给女婿好好补补。

    谢云兆听到这声女婿,伤好了一半,

    府医去盯着熬药,太医给他抹伤药,沈书榕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谢云兆只能趴着,盯着沈书榕看,这样就不疼。

    太医的手不敢重,永嘉郡主一直让轻点。

    “榕榕,我没事,你别吓到胡太医,”谢云兆的脸上,一直挂着笑,他的小姑娘很紧张他。

    “养病这半个月你别出门,也不用读书,就好好趴着,让皮肉慢慢愈合。”

    谢云兆闻言紧张,要半个月不见她?

    “我三天就能好,不,两天。”

    沈书榕捶他手臂,“你急什么?伤成这样还惦记出门玩儿?”

    “不是……”

    沈书榕刚要问不是什么,突然反应过来,他不会以为他们俩要半个月不见吧?

    “我还想着怕你没意思,天天来陪你解闷,既然你这么想出去玩儿,我不来了!”

    谢云兆突然激动的要起来,“别别,我一定好好养伤,你来陪我,”

    沈书榕心软的一塌糊涂,她就知道,“好,我每天都来陪你。”

    胡太医无奈的摇摇头,能不能当他是个活人?

    按住谢云兆,老实点,给你狠狠上药。

    国公夫人陪郡王妃等在隔间,闻言尴尬的笑笑,傻儿子真给她丢人,

    郡王妃清咳两声,她女儿也挺丢人,“咳咳,永嘉,胡太医说,你的脚腕也需要‘静’养几天,”

    “没关系的娘,我们今天就是坐马车直接进来的。”

    郡王妃想敲她脑壳,还能天天拆人门槛吗?

    不能再说了,女儿是铁了心要天天来,说出去太丢人,“哈哈哈,永嘉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是你们国公府的福气,”

    国公夫人也正尴尬着,见此忙接过话,“郡王妃说的是呢,永嘉的确是好孩子,云兆也有担当,知道护着自己未婚妻,咱们这俩孩子,都是好样的,”

    胡太医认命了,他是个合格的死人。

    屋里的‘其乐融融’深深的刺痛了门外之人的心,

    谢云争无论出于什么,都应该亲自来看谢云兆,但听到屋子里,她说会每天陪他,两只脚就像灌了铅一样。

    他又救了她,她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了谢云兆?

    还是出于感激,愧疚?

    缓了口气,抬步进去,先给两位长辈见礼,后走进里间,

    看着谢云兆背脊的伤,毫无心疼之色,再看二人离得这么近,心里郁气更盛,“抓到作乱之人,是喂马的一个小厮,喂错了草料,知道伤了你们,已经吓得自尽了。”

    沈书榕没回头,她就说不可信,谢云争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满口忠孝仁义,实则都是他自己的利益。

    谢云兆冷哼,“知道了,”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谢云争,但不能和榕榕说,万一她不信,再认为自己挑拨。

    可有一点没想明白,他不会害榕榕,难道还有别人?

    谢云争盯着沈书榕的发髻,她还在因为李婉儿生气,竟然看都不看自己,

    李婉儿的马球的确很好,却无法取代她的位置,早晚有一天,他要亲口告诉她知道。

    “郡主这几日,少走路,注意休息。”

    一屋子人又有些尴尬,要说他这话说的没毛病,但他原来是沈书榕未婚夫,现在是她准伯兄,再说这种关心的话,就有些不合适了。

    胡太医第一次嫌弃自己岁数大了,上药太慢。

    又怪谢云兆,伤的面积这么大,不自觉力量又加大了。

    沈书榕听到谢云兆吸气,吓得慌忙按住他手臂,“胡太医,再轻点。”

    胡太医反应过来,挥汗应下。

    第32章

    心虚

    谢云兆见榕榕不理谢云争,又如此关心自己,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谢云争心里冷嗤,傻东西,连郡主在吃他的醋都看不出来,

    等了两息,没得到回应,他眸光暗淡,转身走了出去,

    胡太医终于上完药,拎起药箱,和两位夫人行过礼就匆匆出去看药了。

    郡王妃打算回府,但要把女儿带走,“永嘉,你祖母还在正堂等着,咱们走吧,别影响云兆养伤。”

    谢云兆眼巴巴看着沈书榕,这么快就走?

    沈书榕摇摇头,她不想这么快和云兆哥哥分开,“娘,我饿了。”

    郡王妃:……

    国公夫人赶紧张罗开饭,郡王妃只觉天灵盖要掀开。

    等人都出去,沈书榕让婢女守在门外,和谢云兆说起悄悄话,

    “云兆哥哥,今天的事,你觉得是谁安排的?”

    谢云兆没直接说,只说了是陆子骞办的马球赛。

    沈书榕回想起陆子骞,他和云兆哥哥玩的一直很好,但她从皇宫回来后,并未听他提起过陆子骞,反倒是礼部尚书幼子,顾恺之的名字,听他提过几次。

    “云兆哥哥,你觉得,会是陆子骞吗?”

    谢云兆摇摇头,没法下定论,“不确定,我以后会注意他。”

    “我记得,你之前常一起玩的顾恺之,怎么最近没见过?”

    “他啊,”谢云兆努努嘴,“傻里傻气的,不爱带他。”

    沈书榕一噎,要怎么和他说呢?

    他后期提到顾恺之,可是语气亲近的很,

    眼珠一转,“我觉得陆子骞有点克我,”

    谢云兆一惊,“怎么说?”

    “上次落水,就是他过来后,咱们两个掉下去的,”

    “这次又是,我们两个都受伤,但他不克你,你们一起玩很多年,只是克我,你是被我连累的,”

    谢云兆回想,还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不允许丝毫伤到榕榕的存在,“我以后不和他玩儿了,”

    沈书榕笑着点头,“谢谢云兆哥哥,你要是无聊,就找顾恺之,笨人实诚,如此你在外,我才能放心。”

    谢云兆整颗心又开始飘忽,趴着无声傻笑,榕榕不仅关心他,还担心他,

    笑了好半天才抬头,“我好了就找他玩儿。”

    “好,”

    长公主一家子,到底在鲁国公府用过午膳才走,

    上了马车,郡王妃就拧沈书榕耳朵,“你这个臭丫头,不知羞的啊?”

    “还天天去陪他,今天就嫁过去算了!”

    “疼疼,娘,祖母!”沈书榕推她手,倒是想呢,

    “好啦,”长公主发话,“还没走远,被人听到不好,”

    郡王妃这才撒开手,“娘,您不知道,谢云兆后背上药,她在那盯着看!”

    “一会儿嫌胡太医手重,一会儿说天天去陪他。”

    “娘,胡太医不会乱说的,”

    “你……”

    长公主睨了郡王妃一眼,“你都多大了,还治不了她个女娃娃?”

    郡王妃一愣,娘什么意思?

    沈书榕也愣住,祖母让娘治自己?

    “你女儿的脚崴了,最少要修养七日。”

    郡王妃醍醐灌顶,“儿媳知道了,定会照顾好女儿,”

    沈书榕扒着马车边缘要跳车,不要把她关在家里!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我说她孩子死了,她不信,只以为早产被我养着,不叫她看。”

    “呵,没要她命都算仁慈,”

    “琦儿最近怎么样?”

    “夫君派人去看过,天天研究什么利器,没有烦闷之相,”

    “那就好,”

    沈书榕插话,“哥哥很坚强的,我们家没有孬种。”

    郡王妃瞪她,你倒是不孬,但虎。

    谢云兆此时还沉浸在美丽的幻想之中,榕榕会每天来看他,想到此,身上的伤,一点都不疼。

    青竹进来,陆子骞在外等候,谢云兆想到沈书榕的话,摆摆手,“告诉他,以后别再来找我。”

    青竹不解,忽而想到今天……“爷,您怀疑,与他有关?”

    谢云兆不能说他克榕榕的事,怕被人利用,“当然,都是他安排的,我也不追究了,但以后不必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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