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19章

    “本想来你这用的,可岁寒说,说......国公夫人会笑我,所以我在徐记用的早膳,等到时辰差不多才来。”

    谢云兆深吸一口气,胸腔的起伏明显。

    她如果不想来,完全可以等郡王妃去,就有了不来的借口,

    但她没有,而是特意起早,避开她娘,早膳都不敢在府里用。

    谢云兆脑海里,两只小人打的疯狂,这是勉强吗?

    是为难吗?

    沈书榕撑着他胸膛,仰头看他:“云兆哥哥,我是谁啊,从小到大,你看过我为了谁委屈自己吗?

    ”

    谢云兆摇头,她是长公主府永嘉郡主,三公主和太子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陛下又赐了郡主府,她不需要在自己面前伪装,甚至,无需敷衍。

    男人因她的解释万分欣喜,搂着腰的手又紧了两分。

    盯着她明媚的桃花眼,小小的樱唇张张合合,哄的他心花怒放。

    他的目光炽热如火,如身处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热的她浑身发软。

    沈书榕满腔的爱意难抑,踮起脚尖,亲在他唇角。

    浅浅一碰,就让男人心神激荡,榕榕亲了他,这不是演的。

    谢云兆顿时口干舌燥,舔了舔唇,他可不可以也......

    这么想着,头缓缓低下去,沈书榕抿了抿唇,脸颊全红,他要亲自己了吗?

    微微仰头,闭上眼。

    谢云兆看到,像被鼓舞一般,心跳的厉害。

    榕榕不反感……

    当当——

    四片唇瓣距离只余一指时,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赶紧分开站好,脸红到脖子根。

    “什么事?”谢云兆眼底闪过恼怒,他倒要看看,谁坏他的事?

    “二爷,表姑娘过来看您。”

    沈书榕转头看他,哪来的表姑娘?

    “是三姨母家的黎霜表妹,昨下午到的。”

    沈书榕皱眉,她怎么这个时候入京?

    她记得黎霜是在她和谢云争大婚时来的,在鲁国公府住了两年。

    一开始以为是奔着给谢云争做妾的,但没人同她提过这件事,且她们二人关系不错,霜霜常来陪她说话。

    后来她被三姨母接回去嫁人,来往才少的。

    很高兴能提前看到前世好友,只是如今还要伪装不熟,“应是来探望你的,请进来吧。”

    “好,”谢云兆现在知道沈书榕不讨厌自己,心情很好,声音也是轻快许多:“请表妹进来吧。”

    第37章

    糗事

    门一打开,月白色衣裙映入眼帘,裙摆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微微发亮的蝴蝶纹路。

    单螺髻上,只点缀一只珠钗,玉质步摇。

    沈书榕弯唇,她还是那般,喜爱素净。

    女子见二人都站在门口,微微惊讶,随即垂头,福身行礼:“黎霜见过永嘉郡主,二表哥好。”

    沈书榕掩下欣喜,但声音依旧染了快意,“黎姑娘好。”

    谢云兆好事被扰,虽然不快,但也知道礼貌,“表妹进来坐吧。”

    黎霜主仆跟着进去,青竹银芝跟进来伺候,让人奉茶,门就开着吧。

    谢云兆沈书榕坐在榻两边,黎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沈书榕看着中间的方桌,突然顺眼,否则要被人笑话了。

    谢云兆打量黎霜,本就病弱,又穿的这般素净,小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丫头长不高。

    不像榕榕,长公主养的娇贵,但她身子不弱,还跟他偷偷爬过树呢。

    “表妹身体弱,不必一早过来。”

    黎霜的身体的确病弱,说话的声音,也是又低又软,“我听二表哥受了伤,本该先来看望,但昨日到时天有些晚。”

    沈书榕喝着茶,这丫头,最是守礼。

    谢云兆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我这点伤,已经快好了。”

    黎霜微笑:“听说二表哥是为了保护郡主才受伤。郡主也感激二表哥,昨天晚上还让人来送补药。”

    沈书榕有些尴尬,黎霜下午到的,晚上的事就知道了?

    谢云兆听到她的话,脸上笑意收敛,“郡主是我未婚妻,想什么时候送就什么时候送,这种事,有什么可说的。”

    黎霜脸色一僵,随即红透,垂眸低声说道:“二表哥说的是,再正常不过。”

    沈书榕瞪他一眼,别吓到小姑娘。

    谢云兆不满,明明榕榕冲破层层阻碍来看自己,还被谢云争那个该死的说了,却被黎霜说成是救她的感激。

    但见榕榕瞪他,便住了嘴。

    沈书榕打圆场,指着她身边的点心盘子说道:“黎姑娘,尝尝这个樱桃酥,味道很好。”

    “多谢郡主。”黎霜点头,“我记得,大表哥最爱吃樱桃酥,小时候和二表哥去我家……”

    “快吃吧。”谢云兆眯眼,提那个死人干什么?“表妹倒是比小时候爱说话了。”

    黎霜赶紧把捏着的樱桃酥放进嘴边咬。

    沈书榕又剜他,要不是有方桌隔着,就掐他了,怎么能如此对待她的好姐妹?

    虽然她也不喜欢提到谢云争,但黎霜喜欢,他倒好,霸道的提都不让提,“女孩子活泼些,总比闷性子好。”

    谢云兆盯着她吃,黎霜刚吃完一块,抬眸就看到专注的眼神中,带着逼迫。

    她硬着头皮又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多谢郡主,是很好吃。”

    谢云兆收回视线,这就对了。

    笑着看沈书榕,“榕榕也吃,徐记的酒菜很好,但早餐不如福聚全,改天我带你去。”

    沈书榕笑,“多谢云兆哥哥,这些你熟。”

    “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等我好了,都带你去。”

    “好啊,那我也可以带云兆哥哥去皇家温泉。”

    “提起温泉,我听我娘说过你有一次调皮,郡王妃离开一会儿,你藏了起来,吓得她以为你沉底了。”

    沈书榕团扇抬起,挡住整张脸,“国公夫人怎会知道,我告诉我娘不让说的。”

    “吓得你爹从另一个池子里……”光着膀子就跑了过去,“哈哈哈。”

    “你别笑了,”沈书榕拿着扇子打他,“你小时候糗事更多,别怪我不留情面!”

    谢云兆才不怕,他倒想听听,榕榕记得多少,“你随便说!”

    “我记得,你有一次上树……”沈书榕说到这不讲了。

    谢云兆思维开始发散,回想间,脸逐渐红了起来,“不能说!”她是不是要说他上树拉屎那次?

    那时他五岁,大人越不让露他越逆反,但他不记得她在啊?

    而且,她当时才三岁,看到也不可能记得?

    沈书榕挡住脸笑,记得七岁那年,他正在树上掏鸟窝,鲁国公经过,大嗓门一喊,吓得他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一根杂草的根部扎进他屁股。

    她当时就在树下,小孩子的幸灾乐祸在她脸上显露无疑,笑了好久,还学他捂着屁股走路。

    原来自己小时候也挺淘气,沈书榕如今想起来,只觉得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看着沈书榕的笑,谢云兆又开始口干舌燥,刚刚还没亲到,现在场面又……

    椅子上的姑娘拿起茶杯喝茶,

    谢云兆扭头看到,疑惑:“表妹怎么还在?”

    拿着茶杯的手顿住。

    沈书榕又想掐他,哪有这样说话的?

    何况人家刚来不久。

    谢云兆不这样认为,这是表哥的院子,十六岁的表妹,出于礼节,看过一眼就该走的。

    黎霜抬眸看谢云兆,见他坚持那句问话,也没起身告辞,只是轻声说道:“我听你们聊天有趣。”

    有趣就能一直听?没看到未来表嫂在,不懂给他们留空间?

    谢云兆第一次懂什么叫不识趣,以往都是别人说他。

    “去找你大表哥玩儿,”谢云兆没了耐心,指着黎霜手边的点心说道:“你不是说他喜欢樱桃酥吗,带着一起去。”

    黎霜这下坐不住了,赶紧起身,端起点心就走,“黎霜告辞,”

    转身的瞬间,沈书榕见她红了眼眶。

    想说些什么挽救一下,可一想到身边这人不靠谱,便算了。

    而且谢云争不是轻易能见的,给她这个机会,她也会高兴的。

    沈书榕盯着小姑娘背影瞧,谢云兆不高兴,就不该让她进来,

    榕榕为了她,瞪了自己两眼。

    站起身,“都出去。”亲自走过去关门。

    黎霜还没走出院门,回过头,就见一直开着的门又恢复成她来之前,紧紧的闭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谢云兆走回来,好像现在也不合适,没有气氛,“榕榕,”

    沈书榕盯着他瞧,“你就是这样对一个小姑娘的?”

    有何不可?

    谢云兆拉着她的手,“去床边坐好不好?”

    第38章

    讨价还价

    你也知道这方桌碍眼啦,沈书榕不动,

    谢云兆蹲着看她,“哪里是什么小姑娘,都十六了。”

    “我也在,有什么?”

    “就因为你在,她才应该走的更快。”谢云兆嘟囔。

    沈书榕勾勾唇,起身拉着他坐去床边,“怎么说都是女孩子,面皮薄,要好好说话,把人家小姑娘都惹哭了。”

    “知道了。”再惹哭一定不让榕榕看到。

    沈书榕靠在他身前,谢云兆揽着她的肩,看吧,就说那丫头耽误事。

    他想办法酝酿被打断的情绪,还没有眉目,又有人敲门。

    两人分开坐好,岁寒进来,财库的三掌柜负责布匹丝绸生意,传来消息,约了明天谈。

    沈书榕高兴,棉布,京城人不喜,但御寒最好。

    “我明天也去,别走漏消息。”

    “是,郡主。”

    “明天我陪你去。”

    “你后背的伤?”

    “不影响出门。”

    沈书榕没用午膳,又坐了一会儿回府。

    午饭桌上,郡王妃看着她吃,沈书榕不紧不慢,顶着娘的目光,给她夹菜,“娘,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人。”

    一屋子主仆笑开,合计这丫头知道要挨打。

    第二日一早,沈书榕出门就看到了骑着马的英俊男人,得亏他没像谢云争那样能文能武,否则不定多少蝴蝶来抢。

    谢云兆见她出来,跳下马,扶她上马车。

    青竹青鹰今天礼行的好,头都要贴地上了。

    沈书榕吓了一跳,“快免礼。”

    又看谢云兆:“你陪我坐马车。”语气命令,骑马伤裂开怎么办?

    谢云兆笑着坐上去。

    青竹青鹰牵着马走,边走边揉屁股,昨天二爷踹得几脚太疼。

    二爷说的对,以郡主的地位,犯不着对他弄虚作假。

    所以,郡主只是打发讨厌的世子。

    马车里,谢云兆询问今日生意,这可是他第一次参与财库外事,万万不能拖榕榕后腿。

    沈书榕耐心对待他少有的认真,这种棉布抗寒耐磨,近两年传过来的,但因棉是西南产出,所以运送到最需要的北方很困难。

    最远只流通到京城,但京城寒日不多,而棉布颜色单一,所以销量不高。

    至今为止,一匹布的价格仅是500文,这还是售价,成本应该在250文到300文左右。

    “所以,榕榕想通船后,销往北边?”

    沈书榕点头,“今天来,就是谈成本价。”

    谢云兆懂了,“咱们需求量大,他们可以多让些。”

    沈书榕摇摇头,“也不必,质量不能变,而且咱们也不好以权压人。”

    谢云兆颔首,“销往北边可在五百文基础上加些。”

    沈书榕又摇头,“云兆哥哥,北边不比南边富裕,我想让他们能穿的起。”冬日不再受寒。

    谢云兆盯着她,久久没回神,他的榕榕好善良。

    忽而笑了:“都听你的。”

    到了约好的地点,是间茶楼。

    沈书榕谢云兆坐在一个包厢,三掌柜负责出面,在另一间谈。

    人被请来,三掌柜叫他王老板。

    沈书榕二人喝着茶,等着结果。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